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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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陽第一時間握住了陸昭的手。 原來這就是程平的把戲嗎? 他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 上次在娛樂會所,那些記者拋出的不就是這個問題嗎? 先把他的名聲搞臭,那這家主之位自然是坐不穩(wěn)的。 陸昭回握住他的,輕聲道:“別慌。” 李光順心里也驚了一下,他當(dāng)然是相信自己的孫子的,李朝陽絕不是那種濫情的人。 但是這個女孩兒為什么要這樣說呢? 李光順心里迅速的盤算著,很快便有了定論,他和藹的笑著,對吳思瑩說:“孩子,你到我身邊兒來。” 吳思瑩抬頭看了眼吳波,得到吳波的同意后,她才慢慢的走到李光順身邊。 李光順拉住她的手,輕聲對她說:“孩子,別怕,你有什么苦衷只管說出來,我保管能夠護(hù)著你?!崩罟忭樀穆曇魳O低,只有近旁的李朝陽和陸昭聽到了。 吳思瑩眼里含著淚,搖搖頭,“我沒有苦衷,我就是懷了李朝陽的孩子,就是他的孩子!” 她越說越激動,一把掙開了李光順的手,哭了起來。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吳波笑著說:“李爺爺,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李光順臉上仍舊帶著笑,經(jīng)歷了數(shù)十載滄桑變化的老人家,挺過了無數(shù)風(fēng)浪,挨過了多少明槍暗箭,豈能叫一個小輩拿捏住了,他說:“阿波啊,單憑你們兄妹倆一面之辭,實(shí)在是說明不了什么,要不這樣,我請醫(yī)生來,咱們做個胎兒血緣鑒定怎么樣?不知道瑩瑩有幾個月身孕了?看這肚子平平的,應(yīng)該還不到三個月吧,也不知道能不能驗(yàn)得出來呢?!?/br> 吳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程平當(dāng)初提出這個要求,他就覺得不可行,李家的人又不是傻子,他meimei懷的是不是李朝陽的孩子,一驗(yàn)就能知道。 但是他沒辦法拒絕程平的要求,所以只能犧牲自己的meimei了。 吳波很快把心里的愧疚壓下去,佯裝發(fā)怒,“李爺爺,我敬你是長輩,沒想到你居然這么過分!我meimei今年才19歲,如果不是懷了李朝陽的孩子,難道她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任人羞辱嗎?!” 李光順笑著擺擺手,“阿波啊,你搞錯了。沒人要羞辱她,也沒人會羞辱她,我們只是就事論事。你想要一個公道,我們也想要。我這孫子的為人我是最了解不過的,他心里眼里都只有昭昭一個人,怎么還能容得下別的人呢?” 吳波牽起一邊嘴角,笑得戾氣十足,“李爺爺,難道你是想不認(rèn)賬?” “誒誒誒,這不是認(rèn)不認(rèn)賬的問題,而是我們要查清楚,瑩瑩懷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咱們家朝陽的,如果是,那李家自然會認(rèn),如果不是,也別把這孩子的親生父親搞錯了不是?” 李光順近日雖然精神不濟(jì),但此刻強(qiáng)撐著說出這些話,倒也中氣十足,一從賓客把這話聽全了,發(fā)出一陣竊笑。 吳波臉色愈發(fā)難看起來。 吳思瑩站在他身邊,抖得跟個篩子似的。 她手臂上有傷,流了很多血,昨晚只是簡單的包扎了一下,現(xiàn)在傷口擦著衣料還疼得很。 吳波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疼得她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敢流出來,生怕她哥又要打她。 “瑩瑩,你把事發(fā)經(jīng)過說出來!讓大家評評理!” 吳思瑩抬頭,手上的傷疼得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看在別人眼里,這就是委屈的淚水,她看了看她哥,然后又看向李光順,就是不敢看李朝陽和陸昭,目光閃爍,凄凄哀哀,“我……幾個月前,我在學(xué)校碰到他,然后一起吃了飯,他說不舒服,讓我陪陪他。然后他……他把我灌醉了,沒過多久,我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我……我心里害怕,不敢告訴別人?!?/br> 她一番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又低又細(xì),像是隨時會斷氣似的,但這并不影響所有人都聽清楚她說了什么。 他們目光復(fù)雜的看向李朝陽,在李朝陽臉上停留片刻,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陸昭身上。 聽說她家住農(nóng)村,還特別窮。 母親跟人跑了,父親又遭車撞死了。 底下還有一個弟弟一個meimei,喏,就是坐在她旁邊的那兩個孩子,還有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是她的堂姐,聽說她那個堂姐也是個命苦的,爸爸死了,mama又坐了牢。 為什么坐牢? 聽說是殺了她爸。 天老爺啊。 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連殺人犯都有。 那這陸昭是使了什么手段,才攀上李家這根高枝兒的吧? 什么手段? 你瞧她那張臉,大有做狐貍精的本事啊。 連吳家那小姑娘長得都沒她好看,現(xiàn)在再一套上華服,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肯定是用美色把李家那長孫給迷住了吧。 你看她那氣定神閑的樣子,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她還一臉的從容,是真的鎮(zhèn)定還是被嚇傻了? 多半是被嚇傻了吧。 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人家?guī)е蟾鐏砹?,而她呢,一沒家世二沒背景的,只有幾個拖油瓶,能干些什么? 還不得眼睜睜的看著未婚夫被人搶走啊。 人們的竊竊私語捎上了翅膀,慢慢的傳到了主桌這里來。 陸鳳和陸寧臉都?xì)饩G了,但他們心里也清楚,越是這個時候他們越要沉住氣,指不定那個姓吳就等著他們發(fā)作呢,到時候他們就算有理也變沒理了。 未未呡著唇,看著這一切,最終她只是把頭低下去,沒說一個字。 吳波很滿意現(xiàn)場的效果,他微微笑道:“李爺爺,這事兒你怎么看?” 李光順看著他,臉上雖仍帶著笑,眼神也漸漸冷了下來,“老王,叫醫(yī)生來?!?/br> 王叔忙答應(yīng)下來,掏出手機(jī)去一邊打電話。 吳波見他是真的在打電話,三步并作兩步將王叔手里的手機(jī)搶走了,等搶完了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過于沖動,不由又有些懊惱,這時候再把手機(jī)塞回去又更加不象話。 他只得走回來,把手機(jī)放在桌面上,“李爺爺,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丟不起那個人?!?/br> 李朝陽說道:“沒關(guān)系,反正你早把吳家的臉都丟盡了?!?/br> 吳波看向他,瞇起眼睛,“李朝陽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br> “我告訴你,我妹懷了你的孩子,今天你要不給個說法,我就跟你沒完!”吳波先前一直壓抑著自己的脾氣,此刻被李朝陽輕輕松松一句話點(diǎn)燃,市井之氣再也掩藏不住,活像個潑皮。 李朝陽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輕聲道:“今天當(dāng)著眾位賓客的面,你把你的親meimei扯進(jìn)來,以她的名聲為代價,就是想擺我一道。現(xiàn)在你的目的達(dá)到了,但是你吳家的臉也丟光了。” 吳波臉上的肌rou抽了抽,不知是被李朝陽氣的,還是被李朝陽說中了,他目光里含著刀,射向李朝陽,“我妹懷的就是你的孩子?!?/br> 李朝陽輕挑了一下眉,“既然令妹懷的是我的孩子,那我想問幾個問題自證清白?!?/br> 他說完話不等吳波回答,徑直轉(zhuǎn)身吳思瑩。 吳思瑩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愣,眼神躲閃起來。 “吳小姐?!崩畛栭_口道,“你我這么多年沒有見面,沒想到一見就是這樣難堪的局面,真是對不住你?!?/br> 吳思瑩沒料到他會向自己道歉,心里更是愧疚難當(dāng),但是迫于吳波的威勢,她一個字都不敢說。 “你剛才說幾個月前你在學(xué)校碰到了我,我想問問是哪個學(xué)校?” 吳思瑩想了想,不確定的說:“d大?!?/br> 李朝陽點(diǎn)了下頭,吳思瑩正想松口氣,聽見他問:“還記得哪一天嗎?” “……4月?!?/br> “幾號?” 吳思瑩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搖搖頭,“我……我記不清了?!?/br> “你確定是4月嗎?” “我……我確定?!?/br> “好?!崩畛栒f。 吳思瑩不知道他這個好字是什么意思,吳波也不知道。 陸昭卻笑了,李光順也笑了。 吳家兄妹倆被他們笑得莫名其妙的,吳波心虛,大聲吼道:“你們笑什么?” 李朝陽說:“首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8月底了,按吳小姐的說法,我4月跟她見面并且有了關(guān)系,她5月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3個多月了,但是你看她肚子平平,時間對不上。” 吳波看著他妹的肚子,早知道來之前塞點(diǎn)棉進(jìn)去了。 他強(qiáng)行解釋道:“每個體質(zhì)不同,這說明不了什么問題!” “嗯,你說得有道理,說不定吳小姐就是那個體質(zhì)特殊的人?!崩畛栃χf,“他們笑還有一個原因,你想知道嗎?” 吳波看著他那氣定神閑的樣子,不知怎么有些怯,但是輸人不輸陣,他梗著脖子說,“我倒想聽聽你還有什么理由!” 李朝陽看著吳家兩兄妹,笑著說:“今年3月底到5月初,我代表學(xué)校去英國做學(xué)術(shù)交流,5月10號才回的國,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到d大調(diào)學(xué)校的學(xué)術(shù)檔案看?!?/br> 吳波嘴角一抽,看向吳思瑩。 吳思瑩忙道:“我……我記錯了,是5月的時候我們見面的?!?/br> 李朝陽又笑了,“你確定嗎?” 吳思瑩點(diǎn)點(diǎn)頭,“確定?!?/br> “其實(shí)我不是3月底到5月初去做學(xué)術(shù)交流的?!崩畛柨粗旖堑男φf不出的嘲諷,“我根本就沒有去英國?!?/br> 吳思瑩愣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李朝陽會這樣耍她。 吳波也沒有料到。 這吳家兩兄妹的表情十足可笑,活生生把自己變成了眾人的笑柄,李朝陽輕聲道:“吳小姐連跟我見面的時間都記不清楚,恐怕腦子是出了什么毛病吧。不如還是先回去把病治好,再來找我的麻煩可好?” 吳波反應(yīng)過來,跳起腳來,“姓李的,你別欺人太甚!” 李朝陽一臉無辜,“明明是你先來找茬的?!?/br> “我meimei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 “證據(jù)呢?” “我……你……”吳波說不出話來了,論嘴上功夫,他遠(yuǎn)不是李朝陽的對手,加上他本身也沒有道理,自然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