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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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也不知怎么回事,陸忠聽了覺得這話諷刺得很。 但一對上陸昭的眼睛,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這個侄女雖然是陸家的長女,但從小就不討人喜歡。 按說她人長得漂亮,干農(nóng)活也是一把好手,應(yīng)該會博得關(guān)注才對,雖然學習成績不怎么樣,但陸家也不指望她能成為一個高考狀元。但是,陸家真正注意到她的人沒幾個,反倒是陸忠的女兒陸鳳更得人喜愛些。 后來陸華的媳婦兒生了陸寧,陸家真正意義上的男丁,陸昭的存在感就更低了。 這也是陸忠盯上她的原因,想著反正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女娃,到時候就說是走丟了,估計也沒多少人會在意的。 可惜,成也陸昭,敗也陸昭。 不過現(xiàn)在礙事的老頭子不在,自己的計劃還是能成功的。 陸忠對此充滿了信心。 程哥的人這幾天一直跟著他,他怕把陸昭嚇著打草驚蛇,所以沒敢回來。上回被程哥的手下堵在巷子里,被逼著答應(yīng)這兩天就要把陸昭送過去,若非如此,他也不用半夜偷偷的溜進來了。 診所里有夜診,外面還有幾個人在輸液,陸忠怕驚動其他人,很快把燈關(guān)了,對陸昭說:“時候兒不早了,你快些睡吧?!?/br> 陸昭乖巧地應(yīng)了一聲,躺了下去。 卻是沒有睡,也不敢睡。 她如今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真被陸忠不明不白的給擄走了,想要自救恐怕很難。 所以她夜里都不敢睡得太死,怕陸忠出陰招。 陸忠關(guān)了燈后,就著一把椅子蜷縮著,打算就這樣將就一晚。 陸昭待他鼾聲響起后,才慢慢閉上了眼睛。 現(xiàn)在陸忠要賣了她這件事雖是板上釘釘了,但她若去向旁人求助,也是沒人會信的,就算信了,也未必幫得了她,所以,她只能靠自己了。 第二天早上,陸昭起得早,屋里已經(jīng)不見陸忠的人了。 陸昭正奇怪他去哪兒了,就見陸忠提著早點進來了,他長得還算端正,但形容促狹,看著給人一種猥瑣邋遢的感覺。 陸忠很快進了屋,將早點遞給陸昭,滿臉笑容,“快吃吧,這家店的包子可好吃了?!?/br> 陸昭接過,剛想咬,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頭來問他,“大伯你吃了嗎?” 這丫頭木是木了點,還挺有孝心的,陸忠心里頓時有些不是個滋味兒,但想要還債的心情壓過一切,心里的情緒很快便被有意的拋開了。 “我不餓,你吃吧。”陸忠拉過椅子在床邊坐下,“這幾天你感覺怎么樣?” 陸昭點點頭,“挺好的?!?/br> 陸忠好歹有了些安慰,看病的錢沒白花! “我等下問問大夫,你什么時候可以走?咱們先在城里逛逛,順便買些東西回去?!标懼易哉J為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但他算漏了眼前這姑娘早已不是他的大侄女了,哪里會信他的話。 但是陸昭還是很乖巧地說:“都聽大伯的?!?/br> 陸忠喜出望外,“你先吃著,我出去一下?!?/br> 陸昭見他快步地出了屋,然后低頭咬了一口包子。 這包子里的餡兒是韭菜豬rou,菜多rou少,裹腹是夠了,但是要說好吃,還遠遠說不上。 陸昭把兩個包子吃完,又喝了豆?jié){,這里陸忠回來了,一臉興奮地跟她說,“昭昭,大夫說了,咱們今天就能走了?!?/br> 搞得他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高興似的。 陸昭心里清楚他打的是個什么算盤,面上什么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只道:“好?!?/br> 陸忠沒急著接陸昭走,只身出了診所,說下午再回來。 其實上午走或者下午走,對于陸昭來說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她知道陸忠這一走鐵定是去找債主了,所以她等著。 陸昭這里也不急,躺在床上想了會兒事情。 看著周圍這由陌生到熟悉的場景,她有些想大寧朝了。 想遠在大寧朝的阿爹阿娘和兄長們,想皇帝陛下,還有她那一屋子的醫(yī)書,那可是她的半生收藏啊,可是現(xiàn)在這里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個猥瑣的大伯,還想賣了她。 陸昭嘆口氣,縮進被子里,手指無意識地摸到脖子上的玉佩,這玉佩是跟著原主的,不知怎的陸昭覺得眼熟。 她把玉佩舉到眼前,借著光看。 玉佩用一根細紅繩從頂端的小孔中穿過,圓形中間是一塊鏤空的圖案,類似于生肖,但是那生肖看著比龍還要囂張些,長長的胡須纏繞在玉佩邊緣;整塊玉呈一種暗紅色,像紅瑪瑙,但又不是。 陸昭看了半晌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悻悻然放下了。 玉佩服帖在肌膚上,溫溫的。 她雖然不知道這玉佩是不是好東西,但這是原主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陸昭把玉佩重新握在手里,表情慎重。 chapter6她要跑 中午陸昭吃了小護士買來的飯菜,小護士坐在床邊跟她一起吃。 小護士臉圓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陸昭,半天咦了一聲,“你真的很漂亮呢,昭昭?!?/br> 陸昭不好意思地笑笑,“謝謝?!?/br> 她每天早上起床去公廁里洗臉的時候都會照鏡子,公廁的洗手池上方掛著一面光潔寬大的鏡子,那鏡子里的少女只有十來歲,穿得寒酸,長相卻不俗。雖然比之她從前的容貌要差一些,但在這里已經(jīng)算是頂漂亮的人兒了。 小護士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我聽說你今天就要走啦?身子好了嗎?” “好多了,”陸昭說,“這段時間承蒙你照顧了?!?/br> 小護士擺擺手,爽朗地說:“都是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有機會還來找我玩兒。” 陸昭問:“你會一直在這里嗎?” 小護士想了想,燦然一笑,“會吧,這里挺好的,我能學東西,還有工錢拿?!?/br> 陸昭點點頭,“那你好好兒學?!?/br> “嗯!” 陸忠在診所外晃了好幾圈,確定陸昭沒有跟出來后,才抬腿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程哥的手下吳世海早就在巷口等著他了,見他走近了,對方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了?” 陸忠討好地笑道:“吳哥放心,今天下午就可以把人帶走了?!?/br> 吳世海鄙視地剽了陸忠一眼,一個為了還債連親侄女都不放過的人也不值得他尊敬,“最好如此,程哥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br> “是是是,”陸忠雞啄米似地點點頭,“我侄女的水痘已經(jīng)好全了,等下我就回去把錢交了帶她出來?!?/br> 吳世海摸摸下巴,“你那侄女該有十三四歲了吧?咱們在街上貿(mào)然把人帶走,只怕她會反抗。這事兒咱們還得低調(diào)一點處理” 陸忠躬著腰,說道:“吳哥說得對極了,那您看我把人帶到哪里來合適?” 吳世海想了想,“下午三點,你把人帶到火車站來,程哥現(xiàn)在在g省,我接了人直接給他送過去?!?/br> “行行行,包在我身上?!?/br> 等陸忠走了,吳世海身后的一個手下說:“吳哥,就這么放他走了?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吳世海笑了笑,“瞧他那慫樣,他敢嗎?” “吳哥說得是。” 一群幾個人哈哈笑開了。 陸忠在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中午找了個面店吃了三兩面,想到自己馬上就恢復自由身了,不免有些小激動。 只是委屈陸昭這娃了。 轉(zhuǎn)念又覺得自己在救她,跟著程哥未必不好。 如此一來二去,倒得了不少心理安慰。 陸忠吃了面,心安理得的回了診所,陸昭也吃完了飯,正跟小護士聊天。 遠遠見了,這小姑娘笑起來真好看,也難怪吳世海一見了她的面二話不說就同意讓他拿她去抵債了。 他們老陸家的姑娘個個生得都不錯,怪只怪陸昭性子木不會討人喜歡吧。 陸忠把欠診所的錢都繳清了,帶著陸昭大搖大擺地走了。 小護士在后頭跟著出了診所門,直到陸昭的身影走不見了,才轉(zhuǎn)身進去。 大夫扶了扶眼鏡,“那小姑娘走了?” 小護士點點頭。 聞言,大夫什么也沒說,只幽幽嘆了口氣,回去坐診了。 “大伯,咱們?nèi)セ疖囌靖墒裁??”陸昭天真又不似傻氣地發(fā)問。 陸忠說:“大伯有個朋友今天剛好坐火車過來,我們?nèi)ソ恿怂黄??!?/br> “什么朋友???” “就一個認識很久的朋友?!?/br> 陸昭點點頭,沒再問下去。 陸忠不由自主松了口氣,拍了拍陸昭的肩,“我那個朋友很有錢的,你一定會喜歡他的?!?/br> 陸昭說:“多有錢?” “很多錢,他自己開了公司,手下的人也多,做的都是賺錢的買賣?!标懼移鋵崨]有見過程哥,像他那樣的大人物自己壓根兒沒機會見到,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吳世海在中間傳話。 他把程哥吹得跟只有天上有似的,讓陸昭心里很是不屑。她不知道陸忠到底欠那個程哥多少錢,不過要拿侄女去抵債,估計也不會少。這里面程哥有沒有故意整他,更是不得而知。 這幾天的接觸下來,陸昭發(fā)現(xiàn)陸忠真是蠢到了家。 就算程哥背地里算計了他,估計他也是不會發(fā)覺的。 陸昭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表面上什么也沒說。 他們從診所里出來,也沒坐車,步行到火車站的時候,陸昭覺得自己腿都快走斷了,雖然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但她現(xiàn)在身子仍虛弱,大寧朝的陸御醫(yī)出個門兒,能坐馬車是絕計不會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