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難道真的會像蘇蔓歌所說的那樣,我進不了最后的決賽,也不會有公司跟我簽約?我現(xiàn)在拼盡全力做的這一切,不過就是無用功罷了?” 許映歡把支離破碎的四葉草捧在手心里,低聲呢喃著。 女孩兒的眸光微微有些渙散,那雙眸子剎那間失去了幾分靈氣,像是被攝了心魄的木偶娃娃一般。 梁莫深并不清楚這棵四葉草對她意味著什么,可是看著女孩兒失落的樣子,他的心底微微泛酸,就像是一顆山楂在心臟里發(fā)酵,彌漫出陣陣酸氣,讓他覺得難受。 “許映歡,你不能就這么輕易放棄?!?/br> 許映歡雙手握緊,將本就稀吧碎的四葉草攥在手中,眼底似有流光涌動。 “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狗刨式也要走完?!?/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sao爺:有我在,干嘛要狗刨,橫著走都行╰_╯ 第52章 小少爺x52 許映歡在樓下的花壇里挖了一個小坑,把稀吧碎的四葉草放進里面, 重新埋上土, 算是塵歸塵,土歸土。 “希望它能安息吧?!?/br> 梁莫深站在她身邊, 手里拎著小泰迪,一言不發(fā)地陪著她。 “阿嚏……阿嚏!” 許映歡冷不丁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梁莫深抽出一張紙巾, 默默地遞給她。 許映歡伸手接過來, 用力擦了一下鼻子。 她的皮膚本就嬌嫩,此刻被她用力一擦,整個鼻尖都擦紅了。 梁莫深眸色微深, 重新抽出一張紙巾捏在指間, 隨后腳步一轉(zhuǎn),挪到許映歡面前。 許映歡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男人,鼻尖紅通通的, 莫名帶著幾分俏皮。 梁莫深腰身微俯, 一只手輕輕捧著女孩兒的面頰,另一只手拿著紙巾, 擦拭著女孩兒的鼻子。 男人的指尖微微泛涼,跟女孩兒溫熱的體溫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的動作輕緩而又溫柔,仿佛掌心里捧著的是世界上最為珍貴的無價之寶一般, 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男人的身軀挺拔健碩, 擋在女孩兒面前,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防護墻牢牢守護著她。 橘黃色的日光照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長長的暗影, 籠罩著面前的女孩兒。 在這樣靜謐美好的日暮里,透著一股別樣的曖昧。 許映歡呼吸一滯,眼瞼緩緩低垂下來,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宛若振翅欲飛的蝶翼一般。 白皙的臉頰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一抹緋紅,宛若三月盛開的桃花一般。 明媚,而又嬌艷。 梁莫深的目光似海水一般深沉,在女孩兒臉上緩緩逡巡著,帶著不加掩飾的繾綣溫柔。 女孩兒的肌膚光滑雪白,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孩一般細膩柔軟。 修長的手指在女孩兒的臉頰上輕柔地撫摸著,輾轉(zhuǎn)流連,仿佛怎么也摸不夠一樣。 許映歡的心跳突然亂了節(jié)奏,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呼吸也微微染上一絲急促與粗重。 “咳咳……”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刻意的咳嗽聲。 許映歡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連忙退后幾步,從男人的掌心里離開,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 她的腦袋微微低垂著,睫毛顫抖得越發(fā)厲害,將眸中翻滾升騰的情愫悉數(shù)遮擋起來。 梁莫深的掌心陡然落空,心底也不期然地滋生出一股失落感,空落落的。 他緩緩收回手,自然地垂落在身側(cè),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仿佛在感受著上面仍然殘留著的溫軟與滑膩。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可真是讓人羨慕喲!” 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大爺從兩人旁邊走過,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自言自語。 “當年我要是有這個膽兒,早就把我家老太婆給追到手了,也不會多打十八個月零二十九天的光棍兒了……” 大爺?shù)穆曇綦m然不大,卻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許映歡跟梁莫深的耳中。 許映歡的臉頰越發(fā)燥熱了,耳尖也隱隱有些發(fā)燙,就像是有人拿著微弱的火苗,在靠近耳尖的地方烘烤一般。 “那啥……我上樓了。” 她丟下這句話,沒有看梁莫深,低垂著腦袋,逃也似的離開了。 梁莫深站在原地,那雙闃黑的眸子一直追隨著許映歡的身影,熾熱而又灼燙,仿佛要把女孩兒的整個后背都穿透,看到她的內(nèi)心。 許映歡似乎感覺到對方投遞過來的灼熱目光,背脊微微僵直,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跑進居民樓里。 寂靜的蒼穹之下,烈日所散發(fā)出來的光芒投射到梁莫深身上,將他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那張俊秀的臉龐上反射著日光的清輝,宛若一幅被清水暈濕的水墨畫,模糊了鋒利的棱角,讓那張素來生硬冷沉的面部線條也添了一抹柔色,整幅畫面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天瑞娛樂,藝人工作室。 蘇蔓歌翹腿坐在沙發(fā)上,正在補妝,房門突然被敲響。 “進。” 蘇蔓歌一邊涂著口紅,一邊淡淡地回了一聲。 房門被打開,助理率先走進來,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開口。 “蔓姐,陳筱恬來了。” 蘇蔓歌對著化妝鏡抿了抿嘴唇,將涂好的口紅抹勻,這才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 “讓她進來。” 助理對站在門外的陳筱恬說了一聲,陳筱恬低垂著腦袋,拖著笨重的身體遲疑地走進工作室。 蘇蔓歌抬頭看了陳筱恬一眼,將口紅跟化妝鏡隨意地丟在茶幾上,沖站在一旁的助理揮了揮手。 “你先出去?!?/br> “好的,蔓姐。” 助理微微頷首,轉(zhuǎn)身走出工作室,并把房門輕輕合上。 蘇蔓歌翹腿坐在沙發(fā)上,身體微微前傾,單手抵著下頜,手肘撐著膝蓋,接了假睫毛的眼瞼微斂,在臉上遮出一小片淡淡的暗影,透著一種難以言明的詭異。 她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陳筱恬一番,涂著口紅的唇瓣微微挑起,帶著一抹蝕骨的陰冷,眼底深處,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嘲諷與譏誚。 陳筱恬即使低著頭,也仿佛能感覺到對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的身體微微戰(zhàn)栗著,一股恐慌感爬上她的皮膚,猶如一只瘆人的毛毛蟲,緩緩地在她全身游走,刷過身體上的每一處毛孔。 她的胳膊上迅速生出一片雞皮疙瘩,就連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一陣陣冰冷的寒意涌遍全身。 蘇蔓歌似乎很滿意眼前所看到的效果,唇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身體微微后仰,不冷不淡地開口。 “坐吧。” 陳筱恬站在原地遲疑了足足十幾秒鐘的時間,就在蘇蔓歌即將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才慢慢地挪動了一下腳步,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fā)前坐下。 她的身體本就比一般人肥胖許多,此刻縮在沙發(fā)里,就像是被徹底地禁錮在那里一般。 “我們合作了多長時間了?” 蘇蔓歌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將煙圈吐出,淡淡地開口。 陳筱恬的雙手互相絞動著,始終低垂著腦袋。 她聽到蘇蔓歌的問話,抿了抿嘴唇,惴惴地低聲回答。 “五……五年。”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甚至還夾雜著一絲顫音。 “五年……原來都這么久了。” 蘇蔓歌低聲呢喃著,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過了片刻,她將臉上所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情緒全都收斂起來,凝眸看向陳筱恬,眼神里帶著一絲凌厲。 “這五年里,我對你不夠好嗎?還是你覺得我虧待了你?” 陳筱恬聞聲,身體陡然一顫,連忙抬起頭來看向?qū)Ψ?,急切地解釋?/br> “沒……沒有。” 她觸及到對方的目光,又趕緊把頭耷拉下來,像是一只烏龜一樣,深深地縮回自己的殼里。 “那好,你現(xiàn)在就跟節(jié)目組說,要退出比賽。” 蘇蔓歌的眼底有一縷陰鷙緩緩淌過,不容拒絕地說道。 陳筱恬猛然抬頭,眼神里流露出nongnong的不敢置信,隱約還殘留著一絲惶恐與不安。 蘇蔓歌見對方只是怔怔地望著自己,始終沒有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眼睛微瞇,眉眼間折射出一抹陰寒。 “怎么?你不愿意?” 她的手中夾著香煙,白色的煙霧裊裊升起,將她的面容都模糊了。 香煙燃了一大半,煙灰虛虛地墜在上面,最終不堪重負,飄飄蕩蕩地墜落到地板上。 “我……” 陳筱恬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仿佛怎樣回答都是錯。 蘇蔓歌似乎早已預想到對方的反應,唇角微挑,露出一抹冷笑,幽幽地開口。 “你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br> 陳筱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滿是贅rou的臉上充滿了茫然跟困惑,心底卻莫名躥升起一股隱隱的不安。 蘇蔓歌把快要燃到盡頭的香煙扔進煙灰缸里,上身微傾,拿起一直放在茶幾上的厚厚一沓文件,屈指彈了一下,丟到陳筱恬懷里。 “不過,在你做出選擇之前,最好把這個看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