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的話還沒說話，傅擎蒼立馬將手撤了回來，落在浴池里的時候濺起了水波。

    “我沒說假話呀，我真是阿茶，沒騙你……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我是真的……”

    “你的意思八號樓里躺著的茶茶是假的？”

    余生：“……”

    傅擎蒼將她拉到自己身前，放進懷里。“不讓我為你擔心，連自己是阿茶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要是被爺爺聽到，被去世的爸媽知道你為了個男人失去了自我，他們要寒心了。爺爺說得不錯，你要有自己的驕傲，別讓自己太卑微?！?/br>
    余生：“……”

    她雙手撐著他的胸膛起身，皺著一張無可奈何的臉?！澳悄阍鯓硬拍芟嘈盼沂前⒉?？”

    看著少女倔強的模樣，傅擎蒼內(nèi)心猶豫了。他遲疑了半晌，才緩慢地開口，帶著點希冀問道：“你還記得第一次來月事是哪一天嗎？”

    “我……”余生美眸圓睜，一個“我”的嘴型凝固在臉上。

    她都忘了是十幾歲來的例假，怎么可能還記得第一次來例假的日期？

    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時候，她又聽見傅擎蒼問：“還記得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說了什么嗎？”

    余生再次瞪眼，一雙美眸瞪得圓溜溜的。

    索性傅擎蒼又拋出了第三個問題，“還記得你十四歲生日那晚，你許了什么愿望嗎？”

    余生：“……”您贏了。

    都過了將近二十年，她怎么可能記得這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這就好比問你，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上小學的時候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嗎？

    看著余生呆愣的樣子，傅擎蒼心里升起的一絲猶豫完全消散。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你是余生就是余生，是爸媽的好女兒，爺爺?shù)暮脤O女，我一輩子的妻子……”

    “不是……”余生抬起頭抓著他的手臂，“傅爺你不能問我這些問題，這誰能答得上來？那我問你，你第一次獲得軍校小組賽時穿的軍靴是短款還是長款你能回答出來嗎？”

    她沒等傅擎蒼回答，就自己答：“不能，時間太久了，你也記不清了。我知道阿茶是七歲來的軍校，你送過她一個發(fā)卡，她連著兩年都以為是宮斯寒送的。她爬窗進你和宮斯寒的房間，卻上到了你的床上。打pk賽的時候……”

    接下來傅擎蒼的一句話，將她的嘴完完全全封了起來。“宮斯寒告訴你的？這些事春嫂都比你知道得清楚?！?/br>
    余生：“……”

    第589章 我再也不裝阿茶了，你饒了我（二更）

    余生還想爭辯，卻被男人握住手腕拉到他臉前。未反應過來，傅擎蒼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來。

    “我承認你和她有些像，但她是她，你是你。你是爸費盡心思保護的女兒，是爺爺疼愛了十八年的孫女，不能做別人的替代品?！?/br>
    “傅爺我沒有……唔！”

    傅擎蒼再次咬住她的唇，這次比剛剛用的力氣還要大。將她肺部的空氣全部吸盡，依舊不依不饒地卷著她的舌頭，舌根的麻木逼出了她眼角的淚水。

    他懲罰性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一點都不溫柔。“以后不準再說這種話！”

    被他松開一下，余生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后又爭辯了一句：“傅爺我真的沒有，我確實是……”

    啊——

    他將她提起來壓在身下。

    噗通一聲，浴池濺起水花，水花四溢，好些淌出流落在瓷磚上。

    不一會兒，浴池的水面如同大海翻滾著波浪，一浪接著一浪……

    等余生從浴室的高溫蒸騰中反應過來時，她已經(jīng)被傅擎蒼抱到了床上。他要她要得有些狠，腦袋一靠在枕頭上，余生就想直接睡過去。

    沒躺好，傅擎蒼的重量就壓了下來?！斑€要冒充阿茶嗎？我不許你喪失自我，也不希望你跟一個去世的人比較，我是在乎她，可是也同樣在乎你，我余下半生的一切都是屬于你的……”

    余生嫌他聒噪，抬手推了他一把。脫口而出自己的真實想法：“我沒裝她，我本來就是她。你的半生，你的一生都是我的……唔！”

    未說完，余生便被傅擎蒼攔腰攬到身下，又開始燃起了新的狼煙烽火。

    沒多久，臥室里就響起了余生抽噎的嬌柔聲和哭訴的求饒。

    最后她妥協(xié)了一句：“我以后不裝阿茶了，你饒了我吧。”

    與此同時，武陵別墅。

    保姆一如往常，晚上十點鐘會給余九淵送一杯熱牛奶。這棟大別墅是余致遠買來送給余九淵和秦呂林的婚房，里面的二十個傭人也是余致遠精挑出來的。

    除了結(jié)婚當晚秦呂林和余九淵一起回到這棟別墅，此后她們都沒看到過秦呂林，別墅的主臥里永遠都只有余九淵一個人。

    今天兩個人都回來了。

    保姆走到主臥門口，抬起手正打算敲門。

    “嗯……嗯……嗯啊……”

    主臥的隔音效果不差，但她都能聽見九淵小姐似痛苦似愉悅的喘息聲。想必房間里的場景一定非常激烈。

    保姆手中的牛奶，因她欣慰地笑，牛奶表面蕩起幾層漣漪。

    先生終于要和九淵小姐好好過日子了。

    房間里。

    余九淵雙手緊摟著身上的男人，極度配合地承受著他帶來的歡樂。秦呂林親密細致的吻一個又一個落在她的臉上，脖頸。輕輕地含住她的唇，一點點吮吸。

    這般親密溫柔，讓她生出一種自己被秦呂林深愛著的感覺。

    “九淵？”

    聽到他喊她的名字，余九淵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九淵。”秦呂林又喊了她一聲，俯下身吻著她的鬢角?！拔乙院蟀峄貋砗湍阋黄鹱?，就住在武陵別墅?！?/br>
    “真的嗎？”余九淵驀地睜開了眼睛，眼里不只是欣喜還是詫異，甚至有些喜極而泣。

    因為她記得，結(jié)婚當晚他很冷漠地和她說：這段婚姻是你用手段得來的，就必須自己承擔后果。

    那時她才知道，婚前他對她好，只是逢場作戲給爸爸看。婚后他就要劃清界限，人前裝恩愛，人后變成陌生人。

    結(jié)婚第二天他就搬出去住，一直沒回來過。偌大的別墅，總是只有她一個人。

    “當然是真的?！彼罩氖郑旁谧爝呌H著?！坝嗍宀辉诹?，搬出去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既然結(jié)婚了那就好好在一起。你跟小生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不少，以后她就是咱們的meimei。”

    “呂林……”

    男人忽地用力，余九淵差點沒喘過氣來。

    秦呂林看著她仰起的脖頸，臉上似痛苦似癡迷的表情，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俯下身將臉埋入她的脖頸間，繼續(xù)占有著她。

    “以后別叫我呂林，叫老公，先生也成?！?/br>
    余九淵一口氣哽在喉嚨里，感動喜悅的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好一會兒才發(fā)出聲：“好……”

    在她看不見的背光處，男人疏離冷漠的神情，眼底的陰翳盡顯。

    呂林，這兩個字只能從她的嘴里念出來，從其他女人嘴里聽到，他覺得很厭惡。

    **

    雖然昨晚被他弄得慘兮兮，但余生卻醒得很早。

    前天晚上，就在傅擎蒼說有事出國的午夜，那時候她還在余家大院，入睡時收到一封郵件，地址顯示西非的費城。

    看到“費城”二字，余生的腦海就涌上來一股不好的念頭。

    那是一封匿名的郵件，上面寫著：阿茶是傅擎蒼的軟肋，余生也是。當一個男人有軟肋的時候，最容易被敵方擊敗。如果你是阿茶，你就該表態(tài)。如果你不是，你也應該努力讓他克服阿茶這一層障礙。這次有人救了他，下次就不會這么好運，遲早有一天他會死在“阿茶”這兩個字上！

    清晨的雪光很亮，從落地玻璃窗泄進來，將屋子里都照亮了。

    余生清晰的大腦中還在重復播放這封郵件的內(nèi)容。

    那天她不過刺激了他一句，他差點失手將她掐死。傅擎蒼對“阿茶”這兩個字，實屬進入了病態(tài)的范疇。

    很嚴重。

    細腰間攬過來一條手臂，將她撈進懷里。男人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這么早就醒了，是我昨晚沒盡力？”

    余生反過頭嗔了他一眼，“照你這么說，若是你盡力起來，是要把我弄死在床上了？”

    傅擎蒼傾身咬住她倔強的嘴，臨摹她的唇形輾轉(zhuǎn)吮了吮。“剛剛望著天花板在想什么？”

    余生毫不忌諱，脫口而出：“想阿茶。”

    話音一落，余生便察覺一道陰寒的目光射在她的臉頰上。那條攬在她腰上的手蘊含上危險的氣息，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她摁在，再狠狠地收拾一遍。

    余生立馬掀開被子跳下床，雙腳站到地面時踉蹌了一步?！拔覄倓偸裁炊紱]說，你當做什么都沒聽到?！?/br>
    第590章 四目相對那刻，生出了熟悉感（三更）

    余生選了條復古的加絨白色雪紗長裙，外邊披著一件改良漢服制乳白色長袍。

    下樓的時候她看了一眼墻面上掛著的古鐘，顯示上午九點半。

    客廳里沒有人，很安靜。

    余生走到樓下，問一旁的傭人：“他們都去哪了？”

    “宮少爺和遺愛小姐來了，北修先生他們都跟著一塊兒去高爾夫球場的草地上搞燒烤。春嫂交代讓我們不要吵醒您和少爺，等您和少爺醒了后領(lǐng)您們?nèi)ゲ輬??！?/br>
    “倒是很有興致，他們是想留在這里一起過年？”傅擎蒼從樓上走了下來，身上穿著一套家居服。

    居家的衣服讓他看起來戾氣少了幾分，但傭人還是低緊了腦袋。

    另一個傭人又說：“夫人，厲先生被關(guān)在三號樓里，秦小姐不準我們將他放出來。我們想問您，要不要把厲少爺放出來？三號樓的傭人說，厲少爺生氣了，發(fā)很大的火?！?/br>
    “關(guān)？他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被雙雙關(guān)在三號樓？三號樓那么多窗子，隨便找一個就跳下來了?！?/br>
    女傭皺了皺臉，略有些不好意思。“路影帝去三號樓看了一眼，他說厲少爺沒穿衣服，就、就沒辦法出來?！?/br>
    男人蹙眉，聲音不悅?！奥份d舟？”

    “是路載舟先生，他說今天就是大年夜了，每年大年夜他都是一個人過，今年想蹭個熱鬧。他聲稱是夫人邀請他來鴻園，所以門口的人就放他進來了?！?/br>
    余生立馬收到男人投來的寒光，她抽了抽嘴角。

    路載舟這他娘的要干嘛？她什么時候邀請他來“鴻園”過年了？這個時候否認她沒邀請，倒是顯得她做賊心虛似的。

    余生轉(zhuǎn)過身，嬉笑著鉆進男人懷里，昂起腦袋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笆俏已埪酚暗蹃淼?，上次在輪船上他也幫了咱們一些忙，讓咱兩能及時跳海。藝人都不能回家過年，我看他可憐就讓他來鴻園了，北修他們都在，一起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