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女孩兒羞澀驚慌,臉紅咬唇的模樣,讓他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余生。 膽小,單純,簡單,可愛……驚艷男人,舉手投足都魅惑十足的余生。 余嗣久勾起一抹壞笑,一身居家服,慢慢朝余生走去。 他走一步,余生便往后退一步。 直到她沒退路,靠在書柜上,余嗣久才不慢不急停下腳步,單手撐在書柜,低頭去看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那視頻里的畫面,就想起昨天晚上雜物間里混亂的場景。 男人的聲音,動作……一切都令她骨頭酥麻,站都站不穩(wěn)。 隨著余嗣久靠近,那股男性氣味便漸漸蔓延到她的鼻尖。 她全身好似越來越熱,脖子燙得驚人。 腦海里通篇都是那個男人在她耳邊說的話,那些低吼的聲音……太萎靡,旖旎了。 “你……” “哥哥~” 為避免他又說些令她心神混蕩的話,余生率先打斷了他。 余生忽地抬起頭,一雙極盡可憐,如同山間迷失方向的小鹿般的雙眸望著余嗣久。 因為她戴著口罩,小小的臉蛋兒只能看到那雙清澈的眼睛。 那雙眸子明明那么清澈靈動,可印入他眼簾的時候,卻那么勾人魅惑。 而且,她的聲音很甜,出谷的黃鸝似的,帶著顫音,越發(fā)可憐,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生生,怎么了?有人欺負你了嗎?” 余生微微下蹲,一點一點從余嗣久的手臂下鉆了出來,一面說,一面準備往外走:“二??荚伊?,爸爸生氣?,F(xiàn)在不早了,哥哥你快換衣服,不然上學會遲到的?!?/br> 看著一抹瘦小的身影驚慌地溜出他的房間,余嗣久伸手碰了碰自己還未放下的嘴角。 很聽話,走到衣櫥,拿起衣服便開始換。 余生忙地跑出來,關上門,靠在門上,呼呼地喘著氣。 平復了良久,才緩緩把自己從那不可描述的畫面里拉了出來。 走時瞥了一眼密碼鎖。 余嗣久真是喪心病狂! 這密碼用的是余生十四歲第一次芭蕾小天鵝比賽的時間,記憶中還清楚地顯示,那天余嗣久全程陪同,赤裸裸發(fā)情的目光一直放在余生身上。 他和她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就算余生以前長得好看,這廝也不該動這種歪心思。 若是她的話,早把他眼珠子挖出來。 余生深吸了一口氣,從三樓下來。 二樓東邊除了余九淵的房間,中間還設了一個很大的衣帽間,供她們?nèi)忝檬褂谩?/br> 不過那衣帽間通常都是余九淵獨用,她和余清歌很識趣地不占余九淵的地方。 “媽,你們怎么能這樣做?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擅自決定了我的人生。若昨晚他沒失蹤,那我……那我現(xiàn)在豈不是……” “你現(xiàn)在就是少夫人了。” “我才不要做少夫人,我不要嫁給他,我不喜歡他……” “九淵!別任性!被你爸聽到他會不高興的。為什么不要,傅家少夫人這個位置多少人想要,多少人想爬上傅擎蒼的床想破腦袋都沒用?!?/br> “難道你想便宜余清歌那個私生女,或者余生那丑女?” “我不管!反正你和爸不能cao控我的婚姻。你們聯(lián)合傅家給傅擎蒼下藥,讓我進他的房這事兒沒成功,不準再把這主意打在我身上。愛誰去誰去,我不要!” 廊上的余生,通過沒關緊門的衣帽間,聽到了這席談話。 傅擎蒼,傅擎蒼。 她昨晚睡的是傅擎蒼? 第13章 我的模樣,我愛慘了 這個男人她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 甚至有過交集。 只是互相沒有以真面目見過。 正在余生思索之際,余九淵氣沖沖地從衣帽間里跑出來,直接撞上了她:“你杵在這里干嘛?偷聽???” “沒……”她下意識要矢口否認。 “大清早的不做事,趴在墻邊偷雞摸狗呢你。一天到晚不學好,人丑就算了,成績還那么差,你哪里有一點余家三小姐的樣子?”白芍清跟著走出來,指著余生的鼻子開罵。 瞥了眼樓下的余老爺子:“阿姨,我只是去叫哥哥下樓吃飯,路過……” “誰信呢,可憐兮兮裝給誰看,平日里懟我不是懟得很歡樂嗎?這會子白蓮花上線了?” 看著余生賣慘的小模樣,白芍清說著說著就朝前走,覺得光罵還沒有用,一定要動手打才能消氣。 跟她媽一個德行,裝可憐勾引男人的小蹄子。 “媽,您這是做什么呢?生生是上樓叫我吃早餐,她才下來,路過而已?!庇嗨镁米邅?。附在白芍清耳旁一句:“爺爺在下面呢,話可都聽見了?!?/br> 白芍清如翻書似的臉色轉(zhuǎn)念一笑,朝護欄下望了一眼余老爺子,走到余生身旁,拉住她白皙修長的小手:“小生,二模考試怎么樣?” 她拉著余生走著,故意放大音調(diào)說。 因為余家是帝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國中貴族學校二模一考完就把成績報告給了余致遠,所以她也知道。 這會子說出來,只不過是想讓余老爺子聽聽。 聽聽他最愛的孫女兒,是怎么不中用的。 “我……” “時間不早了,吃了早餐就去學校?!庇嘀逻h從沙發(fā)起身,扶著余老爺子朝餐廳走去,撇了一眼白芍清,示意她:爸咳嗽還沒好,別刺激到他。 余致遠既然發(fā)了話,白芍清便暫時放過這小蹄子,甩開余生的手,拉過性子倔得像一頭驢的余九淵朝餐廳走去。 “生生,去吃飯?!?/br> 余嗣久溫柔細致的語調(diào),令余生心里泛起層層雞皮疙瘩,她轉(zhuǎn)過身昂頭看他:“干嘛突然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不是嫌我丑嗎?避而遠之都來不及?!边@會子“生生”地叫,誰知道他要做什么? 余嗣久捏著她的小臉,使得整個小嘴都嘟了起來。 皺眉:“我不喜歡你這副嘴臉,恢復成先前來我房間的樣子。” 余生:“……”她喜歡慘了自己的性格,反倒很討厭原主較柔弱的小女人模樣。 要不是她現(xiàn)在靈魂契合度不高,身體融合度還只有8。8,不然她真會直接擰斷他的手。 對女人動手動腳,不尊重女人的男人都該殘。 余生偏頭,伸手打掉余嗣久的手,因為他用力,導致她的臉被口罩的粗布磨得有些疼。 “你神經(jīng)病啊,我愛哪個樣子就哪個樣子,你喜不喜歡關我什么事?” 離開前還不忘再加一句:“有病啊余嗣久。” 站在樓梯口的余嗣久,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他很討厭所有女人自以為是的女王模樣,他喜歡乖巧的女人,喜歡站在制高點俯瞰她們。 三年前的余生,是他見過最美最符合他內(nèi)心的女人,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彰顯著柔弱,讓人很享受。 若不是三年前的余生才十五歲,他還真想占有她。 余嗣久咬了咬牙,現(xiàn)在的余生……一言難盡,有時候真想折磨她一頓,讓她變乖變順。 第14章 等她過來,狠狠地動 與此同時,軍區(qū)大院。 一大清早,傅擎蒼從臥房走出,下了幾級階梯,便見著眼前的一幕。 傅老爺子傅雄風,傅老夫人黎曼忝,傅太太唐容君,還有一屋子的管家,傭人都站在客廳里,個個斂氣屏聲,異常莊重。 仿佛在等著某位不好惹的羅剎親臨似的。 一雙軍靴,“嗒嗒”地在木質(zhì)樓梯地面上作響。 整個別墅安靜得詭異,只能聽到那駭人的皮靴聲。 傅擎蒼的性子傅家人最了解,尤其是樓下這三個與傅擎蒼最親密的人。 還記得前幾年,前市政司司長明面上和他達成協(xié)議,進購一批“強硫酸”類國家限制的產(chǎn)品。 他讓黑社會太子爺宮斯寒去辦這件事…… 結(jié)果,物品非但沒有按照指定路線運送到指定碼頭,而且那司長遲遲沒派人來接。 虧他臨時變通,宮斯寒才沒栽在岸上那群檢察官手里。 事后,他親自走到市政司司長別墅里,切了所有通訊系統(tǒng),屏蔽所有信號,直接抹了那廝的脖子,尸體用強硫酸腐蝕掉。 一個星期的時間,他拔出了與市政司聯(lián)合設計他的一位高官,手段極其殘忍地屠了他滿門。 單不說這些涉及家族的事,就拿去年過年,傅老爺子大孫女傅婷婷,套路他這做大哥的陪她去看電影,這廝便讓帝都停了足足三天的電。硬是把傅婷婷關在傅家地牢,男人進了都會害怕的地方,整整一個星期。 昨晚他回來,倒是沒發(fā)脾氣,也沒做任何事。 但這并不代表他此舉非暴風雨前的寧靜。 “阿蒼,剛回來,昨晚睡得還好嗎?”傅老夫人走上前,望著自己冷不丁的孫子都有點后怕。 “還可以。” 的確還可以,就是一晚上沒睡而已,沒殺人,也沒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