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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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過多久,半天沒降落的小雨再次連綿而下。 刷刷的聲音格外的好聽,雨水的氣味兒也極其特別的好聞。 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白牡嶸站在窗邊看雨,宇文玠也走到她身后,用手巾給她擦拭仍舊潮濕的長發(fā)。 瞇著眼睛,白牡嶸瞧著外面的綿綿細(xì)雨,“還記得你那時很任性的站在雨中給從鳥巢中掉落下來的雛鳥遮雨,前幾天我也碰見了這種事,然后我也拿著一把傘去給它遮雨,遮了足有兩個時辰。待雨停了,我才把它弄到了鳥巢里去。” “還記得呢?不過以你眼下的身體,不該去做這種事情,你可以交給別人去做?!庇钗墨d邊擦拭她的頭發(fā),邊說道。 “你可真行,明明自己任性,干嘛還要指使別人去受罪?!卑啄祹V招架不住,他才是高人。 宇文玠歪頭看了看她的臉,一只手順著她的脖頸繞過去,最后托住了她的下頜。 將她的頭朝自己的方向推過來,他則低頭在她唇角輕啄了下,“餓了么?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此次來,朕帶來了很多你在宮中時喜歡吃的東西。夷南這里雖是自在,但很多東西都缺少不足。” 扭頭看著他,白牡嶸想了想,“我倒是沒什么想吃的,現(xiàn)在想想,很久沒吃到一種食物了,忽然想念了起來?!?/br> “什么?”依舊圈著她的頸項(xiàng),宇文玠看著她的眼睛,難得她有想念之物。 “想吃你?!睕]別的,就是他。 清澈含水的眼眸有幾分動容,宇文玠抱住了她,“真的?” “嗯?!鞭D(zhuǎn)身,白牡嶸推了他一把,他后退幾步,之后腿便撞到了床沿。 順勢坐下,她也立即撲了過來,猶如猛獸一般,他卻是毫無反抗之力。 小雨綿綿,一直到傍晚時分,仍舊沒停。它們無時無刻,習(xí)慣了這雨季便也習(xí)慣了這綿綿細(xì)雨,它們更像是老天在唱歌。 枕著宇文玠的肚子,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還算柔軟的地方。 被子遮蓋在胸口,她聽著外面的細(xì)雨聲,腦子里響起的卻是一個說不上來的旋律。 他的手落在她的臉頰一側(cè),用手指輕輕地?fù)崦哪槪嚨?,他問道:“這個時候的夷南是雨季,皇城卻很清爽?!?/br> “是啊,不過我并不想念。”白牡嶸知道皇城眼下是什么樣的氣候,也僅限于這幾個月而已。 “在皇城生活久了的人,更適應(yīng)那里。”宇文玠輕聲道。 白牡嶸剛要回答,卻覺得他不可能隨便的提起這種話茬兒來,“你想說什么呢?我的小可愛?!?/br> “你猜呢?”手指依舊在她光滑的臉蛋兒上挪動,宇文玠面帶笑意,讓她自己猜。 “我猜,你就是想從我嘴里詐出楚郁在哪兒。我說皇上,你就死了這個心吧,我是不會說的?!彼瞄L攻心,迂回戰(zhàn)術(shù),她太了解他了,所以也根本不會上當(dāng)。 “當(dāng)真如此固執(zhí)。”宇文玠輕輕地嘆了口氣,沒想到她會這般固執(zhí),像個蚌殼一樣把嘴咬的這么緊。而且事關(guān)楚郁,他不是很滿意。 可是,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呢,他也不能強(qiáng)迫威逼她。 “楚郁說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了。你也別糾結(jié)他在哪兒了,其實(shí)他是用另外一種方式把自己囚禁起來了,和你的軟禁沒什么區(qū)別。只不過,這能讓他更自在一些,不會像個囚犯似得。宇文玠,你就放過他吧。”白牡嶸抓住他的手,握緊。 也捏緊了她的手指頭,“楚郁向你做了這個保證么?也只有你會深信不疑?!睋Q了旁人,都會三分信七分疑。 “這次你就信我一回吧。我的小可愛,此后,我就再也不騙你了。”翻過身,白牡嶸趴在床上,臉正好湊到了他近前。 四目相對,她此時當(dāng)真是無比真誠,沒有狡黠。上一次,是她最后一次撒謊。而從此后,她也沒有什么牽念之事了,自是沒必要再騙他了。 抬手罩住她的頭,宇文玠長長的嘆了口氣,“希望楚郁這次不會欺騙你吧。” “這話說得,他什么時候也沒欺騙過我?!奔幢闶抢盟且淮危矝]說過花言巧語刻意欺騙她,甚至眼里始終帶著歉意和無奈。 罩著她的腦袋讓她趴下,宇文玠無奈,只得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你是被迷了心智?!?/br> “你才是胡說八道,我若是被迷,那也肯定是被你所迷,被美色所迷。不信,你問問我肚子里的這家伙,他母親是不是個見色忘義的人?”翻過身體,白牡嶸扯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已有了明顯的凸起,她長時間的趴著亦是有些不舒服。 摸著她的小腹,似乎能感受到里面有些什么,但是又無法摸的太清楚。 這個小生命,眼下就像一個謎,讓他充滿了期待,又滿是迫不及待。他很想知道他會是什么模樣,若是很像自己,那更是十分神奇之事。 由此,他不由得想要白牡嶸再多給他孕育幾個小生命來,不知都會是什么模樣,單是想想,這心情都無比的舒暢。 第307章 血脈(二更) 身在夷南,宇文玠倒真是得了好一陣兒空閑,他也沒刻意的派人往返于夷南和大梁之間,而且大梁也沒來人。 他就好像失業(yè)了一樣,但他本人倒是對這失業(yè)不太重視,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夷南這個地方的氣候是十分適合他的,只不過他有些受不了這連綿不斷的雨,每每下雨時,這夷南的人悠然自在的行走不急于回家,即便淋雨也好像很舒坦的樣子。 這就是宇文玠受不了的了,他并不喜歡淋雨,也厭惡衣袍被雨淋濕。 只要和白牡嶸出去,他必然會帶著傘,但凡落雨,立即把傘撐起來,他這模樣倒像是嬌小姐似得。 帶著宇文玠在山中來往穿梭,雖說都是在住處附近,但又有許多地方宇文玠沒有來過。 而且,有時走著走著,就會讓他生出一股迷惑來,有的地方太過相似,連他的眼睛都被騙過去了。 那時和白牡嶸遇險,順著地下河流被沖到了夷南深山之中,如果要他現(xiàn)在去找那個地方,他還真的找不到。 兩個人每日來往于山中,或是陪著白牡嶸跳水,或是在山中挖掘采摘野菜野果。有許多宇文玠都不認(rèn)識,但他這段時間在夷南,卻是吃過的。 那些野菜,有的枝葉可食用,有的根莖可食用,各種各樣,讓他分辨不清。 當(dāng)然了,如若能長久的待在這里,他最終必然會研究清楚的。 夷南的雜事也不少,但大部分在源頭處就被解決了,根本到不了白牡嶸這兒。 不過,卻是在幾日后,身在夷南河關(guān)口的姜率派自己手底下的親兵連夜過來給白牡嶸送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