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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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該怎么說,但總覺得不能讓白牡嶸在這兒。就算是沒命了,也得回自己的地盤去,在這外人的地盤,怎么能行。 “我的話說完了,你過幾天身體舒服了些,便啟程回去吧。切記我和你說的話,不要透露太過,我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我的身體情況?!彼来髼钜f什么,只不過,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被夷南的人瞧見自己凄慘的模樣,而且眼下她的身體情況不適合長途跋涉。再來就是,月同那里還在努力,他都在這兒開始了,中途換地方,可能會讓他前功盡棄。 還有宇文玠,他是不會同意的。 大楊只得答應(yīng),“我知道了?!钡锹斆鞯娜讼氡馗竞涣?,他這張嘴也說不出什么太漂亮的謊言來。 “你的手臂怎么樣了?看你這樣子我還真不適應(yīng),這么多年了,你好像也沒受過太嚴(yán)重的傷?!笨此@樣,她心里還真幾分不是滋味兒。 “小姐放心吧,我沒事,這點小傷幾天就好了。”大楊搖頭,其實他根本不想綁著這玩意兒,但大夫一定要如此,他也爭不過。 “去休息吧,養(yǎng)好了精神,就返回夷南?!卑啄祹V點點頭,說了這么一會兒話,她就覺得整個顱腔都在疼。 大楊還是想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沒說出口,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房門被關(guān)上,白牡嶸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鼻子里一股熱流涌出來,眼角也在發(fā)熱。 宇文玠的手更迅速的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之后絲絹就放到了她的鼻子底下,她知道是流鼻血了。流血的情況好像越來越頻繁,也不知這一天她的心臟能泵出多少血來,再這么流下去,估摸著身體里就沒血了。 宇文玠的手落在她眼角,輕輕地擦拭,白牡嶸也沒睜眼,仰著頭,她都有感覺。 “我是不是眼睛也流血了?白姐就從來都沒哭過,誰想到居然有流血淚的一天,作孽?!边@可比流眼淚寒磣多了,她可不是那種會哭唧唧的人。 “你不是在之前也聽到了月同所言,最壞的情況都發(fā)生,也許是好事。”宇文玠輕聲說道。 “流血是客觀事實,壞事變好事是封建迷信,你還真信呢?!狈凑壳盀橹顾龥]見到好事,所以也就不相信。 “就你道理一堆堆,不聽別人勸慰。不流了,吃些東西吧,補(bǔ)一補(bǔ)。”擦干凈她的鼻血還有眼角流出來的淡淡的紅色血跡,他一邊道。 “不吃了,越大補(bǔ),越流血。”白牡嶸直接歪著身子躺下,她覺得不吃不喝耗盡身體能量是最好的法子。讓身體里剩不下多少養(yǎng)分,這樣也就沒血可流了。 宇文玠也沒有阻止她,把枕頭放在她腦袋底下,又將被子給她蓋好,恍若保姆阿姨一樣,就靠在那兒盯著她。 閉著眼睛,那些阻礙視線的虛影就都不見了,眼不見心不煩。再加上旁邊有個小可愛陪著,這睡眠環(huán)境還是十分舒服的。 感受得到宇文玠在看著她,他的注視就像是催眠曲,讓她無比安然。 也沒過多久,她的呼吸就變得均勻,睡著了。 看著她的人終于有了動靜,起身,拿著之前給她擦過血的絲絹,腳步無聲的離開了房間。 他下樓,然后徑直的朝著西苑走去。王府的夜里是安靜的,除卻燈火幽幽的顏色之外,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護(hù)衛(wèi)跟隨宇文玠進(jìn)入了西苑,西苑的墻上樹上都是暗器機(jī)括。因為宇文玠的到來,這些機(jī)括都從隨時發(fā)射的狀態(tài)安定了下來,待得人都離開時,它們會繼續(xù)上膛。里面的人一旦不軌,就會立即發(fā)射。 西苑的院子是明亮的,但是房間各個黑暗,而且,從房間里還飄出一股說不出是什么的臭味兒來。 依稀的,能聽到一些嗚咽的聲音,讓人不由心下幾分郁悶。 宇文玠就停在了院子里,沒有往前走,護(hù)衛(wèi)也一樣,守衛(wèi)在四周,等著房間里的人出來。 等了大概一刻鐘,其中一個黑暗的房間房門才從里頭打開。瘦的像個竹竿似得月同出現(xiàn),他的臉凹陷的更厲害了,短短一些時日,他就瘦成了這樣。 他走出來,也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腥臭的氣就是從這房間里蔓延出來的,黑乎乎的房間里,什么都看不清。 他走近,宇文玠什么都沒說,只是將那帕子遞給了他。他面上冷漠,雙眼無波,冷的好像從冰水之中走出來的一樣。 月同看了看那帕子上的血,他也幾分頹然,“找來的人都不太行,還沒怎么著呢,就死了。得找個身體強(qiáng)壯的,最起碼,不會那么容易就死了?!币簿褪钦f,目前為止,他沒有成功。而且,還死了不少人。 “即便你要個巨人,朕也能給你找來。但,你必須抓緊時間?!痹偻舷氯ィ麚?dān)心白牡嶸那兒撐不住了。 第227章 犧牲(二更) 大楊休養(yǎng)了兩天,然后便啟程離開皇城,返回了夷南。他臨走時還是想和白牡嶸一同回去,但是,白牡嶸拒絕了,只是交代他回去之后不要如實交代她的情況。 而她這邊有任何情況或是進(jìn)展的話,也會派人送信告訴他的,會讓他有個心理準(zhǔn)備。 無法,大楊只得孤身離開,這座城池,似乎不管何時待在這兒,都沒有什么好事情發(fā)生。 以前他賣身至此,如同奴隸。眼下重回此處,卻只能自己離開,白牡嶸反倒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離開那座城了。 這就是個不祥之地,待在此處,是不會有好運氣的。 而那個待在王府的人卻是陷入了睡睡醒醒,醒來又流血的循環(huán)之中。她眼前的虛影日漸真實,而且?guī)缀跽紦?jù)了主導(dǎo)。但凡睜開了眼睛,景物變成了虛幻,那些紅慘慘的畫面卻好像真的一樣。 這就是折磨,活生生的折磨,但凡心理脆弱點的,都會承受不住。 這種無法與之酣暢淋漓打斗的‘?dāng)橙恕亲羁膳碌?,即便是有滿身的力量,也沒辦法將它打退打死。而自己卻一直在受著折磨,她也根本無心去思考別的。 睡睡醒醒的,有時她醒來宇文玠不在,但有時醒來,他就在自己身邊。即便她情況愈發(fā)糟糕,可是他卻始終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一如既往的溫柔,水汪汪的眼睛里,情意都化成了涓涓細(xì)流,把她籠罩在其中,給她糟糕的心情帶來一抹陽光。 她心里有準(zhǔn)備,所以,即便就此失去了性命,她也不會害怕。而且,如果他能一直陪著她到生命的最后,卻也是美事一樁。 就是她始終沒想明白,自己緣何到了這里來,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亦或是在安排眾生時出現(xiàn)了bug。如今他老人家發(fā)現(xiàn)了,要及時補(bǔ)救,她就不得不離開這兒了。 再次醒來,太陽十分足,她看得到陽光,但陽光是虛影。 只得瞇起眼睛來,專注于眼前的事物,不再看的那么遠(yuǎn)。 借著侍女的力氣起身,靠著枕頭,大概是躺的時間太久了,呼吸之時胸肺都疼。 水杯送到嘴邊,她順勢喝了一口,水無比清甜,好喝的很。 “夫人,蘇昀蘇護(hù)衛(wèi)求見,已經(jīng)在樓下等了兩個時辰了,您現(xiàn)在是否要見他?”侍女柔聲的問,低聲細(xì)語的,好聽的很。 “嗯。”也不知蘇昀傷成了什么樣兒,自他回來之后,他也沒來見過她。他的處境一直很尷尬,他在努力的想補(bǔ)救以前犯過的彌天大錯,可是無論怎么做,宇文玠都沒有原諒他。 可在白牡嶸看來,其實也無需過多怪責(zé)他,他那時選擇錯誤,只是推翻巨船的一股波浪而已。即便他們沒有賣主,蘇家也未必會逃過那場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