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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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累不累?”問他,這也是白牡嶸最想知道的。做皇帝,可和做王爺不一樣。 聽到這種話,宇文玠心底也不由幾分觸動,“累,非常累?!?/br> “那還拼死拼活的非要爭搶那個位置?你瞧瞧宇文笛,現(xiàn)在日子過得多爽,整天跟著我吃喝玩樂,小日子過得不亦樂乎?!彼@都是自找的。誰坐上那個位置,都別想長壽,得活活累死。 “何必如此氣朕?”單是聽著,就很生氣。 “不過也沒辦法,那是你自己的選擇。一路艱難得到的龍椅,哭著也得坐下去?!边@會兒想想,她也不同情他了。 “你還幸災(zāi)樂禍?”扭頭咬她的臉,宇文玠的手在被子里抓她的肋骨,讓她好好反省反省自己該不該說這話。 白牡嶸立即彎成一只蝦,笑著躲避,之后開始反擊。 在被子里一通鬧,最后因為折騰的再次汗?jié)穸J?,宇文玠把她搬到自己的身上趴著,一手順著她光滑的脊背游移,落到她后腰上時,也會多停留一陣兒。 “你怎么會想和楚郁和談呢?這事兒,我始終沒想通?!彼筒皇沁@樣的人。 “和談只是代表不會再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而已。”他回答。 “按你這意思,你接下來還會動手?玄甲軍有宋子婳給撐著,那小丫頭也不知道有多少錢,能撐到什么時候也是未知?!彼?,總的來說,并不容易。 “珠連峰以北,還有這緊鄰趙國的邊界,楚郁占據(jù)這些地方,也未必就是占了便宜。有時候,是需要一些緩沖地帶的?!倍?,楚郁眼下正好做了兩國之間的緩沖地帶。且珠連峰以北,可以說是不毛之地,只有以前一些依靠打獵為生的夷人才居住在那兒。 “這么說來,楚郁也沒得到什么便宜。但也只能說你太雞賊,居然用楚家那些人的尸骨還有范朔父子倆做和談的籌碼。楚郁至今都放不下他們家人的尸骨,他會答應(yīng),也在你的意料之中。”而且,白牡嶸也不認(rèn)為楚郁所占的那些地方是無用的。農(nóng)業(yè)發(fā)展或許不如她那金州四城,可是也可以發(fā)展別的。 “他必然會答應(yīng)?!边@一點,毋庸置疑。 “是啊,你最擅長殺人誅心了?!眲佑梦淞σ幌蚨际呛蜻x,他的路子都是以誅心為上。楚家人的尸骨,不止楚郁在意,楚夫人也一樣。她的丈夫也被砍了頭,死在了皇城,死的不止慘,還很屈辱。 摸著她,幽暗的床上,這里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人,外面的一切好像都和他們不相干了。 “你什么時候回皇城去?我打算明天就啟程,早去早回。”白牡嶸沒有因為他在這兒而產(chǎn)生再拖幾天的想法,決定了的事情,就趕緊去做,不能拖沓。 “此去趙國,甚是兇險,朕陪你一起去?!庇钗墨d做了這個決定。 “跟我一起?還是算了吧。你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那個身價了,若是再缺了胳膊少了條腿兒的,我可承擔(dān)不起?!痹僬f,他多忙啊,這次去趙國得用多少時間也是未知。 “你若是缺了胳膊少了腿,那朕怎么辦?”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那最多就是不美了唄。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兒,到時咱倆再上床,你也不用費勁兒的扳我的腿了,你還省力了呢?!彼敕ㄆ嫣兀f出來的話簡直不著邊。 宇文玠被氣笑了,扣著她的后腦,他笑了一陣兒,然后重重的拍了兩下,“簡直胡說八道。” 白牡嶸也輕笑,驀地她忽然坐起身,騎胯在他身上,她居高臨下,“你真的要陪我去?此去可不知多少時日,若是耽誤了你的國家大事,到時你可別抱怨。”她當(dāng)然也希望他能陪著她,那樣,她心里會更有底一些。 “眼下大梁風(fēng)平浪靜,就是瑣事太多。這些瑣事,其他人也能處理?!痹僬f了,若是這些瑣事都需要他來處理的話,養(yǎng)著那些人的意義又在哪兒? “所以,瑣事由他們來處理,你這個皇帝就負(fù)責(zé)去冒險?顛倒了吧。”本來,他才是應(yīng)該穩(wěn)坐高堂的,把危險的事兒都交給別人去做。 “朕有此意,卻是你反對?!卑凑账囊馑?,派人去做就行了。 “我又不是你臣子,干嘛聽你的?!笨缱谒砩希齽恿藙?,笑的可疑。 宇文玠什么都沒說,只是猛地起身,雙手掐住她的腰,直接把她掀翻到一側(cè),阻絕她再嘚瑟。 一夜過去,黎明再次來臨,這城也活了起來。要做活的百姓早早的出門了,尤其這一大早太陽還沒出來,正是做活的好時候。 因為今日準(zhǔn)備啟程,大楊也早早起來了。和早睡早起的金剛見了面,倆人在客棧后院一通連說帶比劃的交流,把客棧里其他人也都吵醒了。 宋子非洗漱干凈,又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才從房間里出來。一步一步的走下樓,卻意外的瞧見白牡嶸就在樓下呢。 她坐在桌邊,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眨巴著眼睛,有氣無力的。 “起的這么早?”不止是早,是特別早。 “餓,餓的我睡不著了。”她好像很久都沒體會過這么餓的感覺了,那時東奔西走,一天只吃幾口東西,也沒這么難受過。 宋子非輕笑,“難道不是有情飲水飽么?!?/br> “飽個頭,反而更餓?!边€累,體力耗盡,她頭上的血槽已經(jīng)被清空了。 宋子非止不住笑意,在對面坐下,一邊揮手叫伙計先送些水過來。 “今天啟程么?”許久不見的兩個人,這般就分開了,必會舍不得。 “嗯,出發(fā)。他老人家跟著我走,擔(dān)心我去了趙國回來,再缺了胳膊少了腿的?!币琅f趴在那兒,臉朝著廚房的方向,她邊說邊盯著廚房,只盼著早飯快點送來。 這倒是讓宋子非頗為意外,“情之一字,真是讓人迷惑不解?!狈凑?,他覺得無比玄妙深奧。 “你呲個妞兒來,就明白咋回事兒了?!蹦菚r所有迷惑都能迎刃而解了。 說起這個話題,宋子非就不語了。 “唉,別只給我水啊,我要吃飯。催一催他們,這已經(jīng)有人要餓死了?!被镉媮硭退?,白牡嶸‘哀求’道。 伙計立即點頭,心里卻在犯嘀咕,誰讓她昨晚不吃飯的?晚飯不吃,一直挨著,這會兒能不餓嘛。 宋子非倒了一杯水,一直推到她嘴邊,“喝吧。” “不想動彈?!睕]力氣,抬手拿水杯的力氣都沒有。 宋子非笑起來,“那就再忍忍吧。” “這么無情?你就直接把這水杯傾斜一下,又不費你什么力氣。”只要傾斜一下,她就能喝到了。 “這種事還是交給該做的人做吧,我就不上手了?!彼巫臃强墒侵辣芟?,某些人的醋意,那不是一般的大,火燒燎原的那種。 無言以對,“咱們倆的交情都到這份兒上了,成,你是我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