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將宋子非的信件全部毀掉,免得被宇文玠看到、。 不過,奇怪的是,宇文玠好像很忙,自從早上出去后,就沒見影子,而且他的護衛(wèi)也都不在。 但,因著宋子非家里也出事兒,所以,讓她覺得有幾分莫名其妙。覺得,好像事情不只是那么簡單,因為都連在了一起,更奇怪。 不過,她也不是事件中心的人物,不了解是肯定的。而且,也沒什么可去了解的,因為她不是那么感興趣。 而且,因為新年過幾天就到了,所以府里也很熱鬧。幾乎各個院子都弄了燈籠來,張燈結彩迎接新年。 索長閣的燈籠更是與眾不同,需要上女們親自編織出黃色的流蘇來,然后墜在燈籠上,做裝飾。 她們忙活的很是開心,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力氣活兒,而且裝飾完還挺好看的,都喜歡做。 白牡嶸看她們忙碌,一邊也算學習一下這舊社會過新年的習俗,到時自己出去獨立門戶時,也可以借鑒一下。 若說年味兒,看來還是這舊社會比較足,也更有意思。 “這么多的燈籠,你們已經忙活兩天了,手指頭累不累?”坐在椅子上,她單手托腮,看著她們坐在那兒編織流蘇,一邊問道。 幾個上女都看過來,然后不同程度輕笑,卻沒人回答。 倒是流玉手上動作極快,編織出來的流蘇好看的很,“王妃,您若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試試的。和其他的活兒相比,這個最輕松了。”她是喜歡的。 白牡嶸搖頭,“我沒什么興趣。倒是你們給我講講,新年都有什么新鮮的活動?” “府里倒是熱鬧,下人們也可以聚在一起喝酒吃飯,即便喝多了也沒事兒,在這一天都是被允許的。如果有人想回家看看的話,去大管家那里說一說,也會同意的?!绷饔裾f著,其實每年新年都很開心很期待的。只不過,她今年也沒有去處了,唯一的兄長已經去世了,唯有自己一人。 “聽起來不錯。那宇文玠呢?他都做什么?”他一個王爺,總是不能跟下人一塊喝酒吧。 “王爺?王爺自然是去皇宮呀。聽說,皇宮有宴會的,雖然不知道吃些什么,但想必都是山珍海味。”流玉說著,一邊不免流露出幾分幻想的意思來,似乎很想瞧瞧皇宮的宴會是什么規(guī)模的。 白牡嶸微微撇嘴,皇宮自然更奢華,可不是他們這些下人聚在一起小打小鬧。 “如果他去皇宮的話,我是不是也得跟著去?”她忽然想起來,她現(xiàn)在還是他王妃呢。 流玉和小羽點點頭,“王妃必定要去的呀?!笔欠蚱蓿斎坏猛?。雖說他們倆也不像夫妻,更像仇人,總是吵嘴打架的。 “就知道會如此?!本徛恼Q劬?,她有心想見識見識,但是皇宮?說真的,她是沒什么好感的。尤其是那些討人厭的人,她擔心會壓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氣。 “王妃,你看這個燈籠好看么?這個是掛在主居臥室門口的,這上面的圖案是祈求早生貴子?!绷饔窈孟窆室鉃橹?,拎著一對兒精巧的小燈籠來展示給她看,那燈籠上確實用金色的顏料描繪出了兩個小娃娃的樣子來,一個男娃娃一個女娃娃。 白牡嶸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樣,看著那燈籠,然后猛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白姐這肚子不是用來生孩子的,是用來生產屎的?!?/br> 她話音一落,那幾個上女都啞口無言,第一次碰見白牡嶸這樣的女人。張口閉口屎就算了,還說自己的肚子不是生孩子的?女人的天職,不就是繁衍么? “你們幾個眼睛瞪得那么大做什么?小心蒼蠅飛進嘴里去。白姐自有白姐的道理,你們一個個最好學著點兒,別總是將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男人是什么?廢柴?!遍_啟演講模式,而且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就感覺她并非說大話,而是真的心里就那么想,打心眼里瞧不起男人。 看她們都不眨眼的盯著自己,白牡嶸拍了一下桌子,她們也條件反射的睜大眼睛挺直脊背看著她,還能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語言來。 “偉人說,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們得相信自己。勞動人民,是這個世上最勤勞且最光榮的。憑自己的本事吃飯,得來的都是應該的。你們在這府里做事,換取餉銀,那是勞動所得。而且,我認為賣身這件事本身就是反人類,不應該存在?!彼l(fā)表言論,更像是給社區(qū)的大爺大媽普法。 那些上女看著她,已經目瞪口呆了。這都是些什么言論?從哪兒聽來的? 她們不能頂半邊天,因為連扛起兩桶水的力量都沒有。而且,如果可以,她們也想做主子,不想一輩子勞累做苦活。 所以,能夠被主子納入房中,可以說是最終極的夢想了。 除了流玉和小羽覺得白牡嶸的話有道理,且聽完之后連連點頭之外,其他人都沒什么反應,好像她說的都是天書。 白牡嶸的視線在她們幾個臉上轉了一圈,然后就嘖嘖嘆了兩聲,隨后搖頭,得,說不清楚,都沒救了。 “你們繼續(xù)吧,我累了,不說了?!币驗檫@些女人被荼毒的已經深入骨髓了,她說也白說。倒是小羽和流玉進化的比較快,能夠聽進去她所言。 幾個上女繼續(xù)低頭做事,白牡嶸的話她們聽不懂,也理解不了,只是愈發(fā)覺得這個王妃奇怪而已。因此,更加質疑鷺闕塢到底是個什么地方,教出來的女子為何這般離經叛道。怕是,那白家家教也不過如此。 她們很快的編織出了一堆的流蘇來,然后開始往燈籠上捆綁,各個都心靈手巧的,做的還挺好看。 小羽做好了一個,就送到白牡嶸的手里讓她玩著解悶兒,她里里外外的看了幾遍,覺得這做工很扎實。 “這是皇宮里的匠人做的么?”皇宮出品,必然是街上買不到的。 “不是,是皇城的周氏老匠人,他們世代做這個的,是十足的手藝人。專供御用的,肯定是這樣的。以前奴婢家里新年時也會去買,但比這些可差遠了?!绷饔裰酪恍?,因為周家的手藝是最好的。 “除了做燈籠,還做什么?”指著燈籠就能養(yǎng)家糊口,這個事業(yè)真是不錯。能做到御用的份兒上,手藝可見是相當了得了。 “還有風箏,也做的特別好。春天時,皇宮也會給各個府里送來一些,都特別好?!绷饔穸家娺^的,那是真的好,比在街上買的好多了。 白牡嶸聽著,愈發(fā)覺得有手藝是真的不怕餓死。但她有手藝么?打人算不算?但她一正面人物,總是不能給人家做打手去。 越想越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若是沒有那些嫁妝的話,她真的會餓死的。 似乎,毫無用處。她這種脾氣,又做不了下人,勞動人民最光榮,但若主子是宇文玠那種樣子的,她非得把他打個半死不可。到時別說給工錢了,她估摸著還得被送到衙門去。 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事兒,而后又覺得,自己在這兒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去練練字。 放下燈籠,剛想起身,便瞧見門口那兒有人走進來。下一刻,滿屋子的上女都起身,然后跪在地上,如同身上安裝了專門感知宇文玠的雷達。只要他出現(xiàn),都反應極快的給請安,這也算是一種能力了。 看了看那些跪地的人,白牡嶸搖了搖頭,這種事她就做不了。 宇文玠進來后,便將身上的狐裘披風脫了下來,一個上女自動的過去接住,業(yè)務熟練。 白牡嶸坐在那兒,一手轉著燈籠,一邊盯著他看。 他還真是忙,似乎昨晚都沒回來,也不知去做什么了。 也沒有理會那些跪地的上女,他更好像是沒看見。不過,他必然已經很熟悉了,畢竟這么多年來每次下人見著他都得下跪,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走過來,他看了看桌子上那些燈籠,又看了看白牡嶸,平靜精致的小臉兒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你也在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