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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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了一聲,白牡嶸懶得理會他??粗俚郎蟻硗男腥诉€有車馬,每天進出皇城的人還真是不少。 “走吧,你若是想見識見識南城門外的山道,我?guī)闳デ魄啤!闭酒鹕恚舳读硕秳叛b,一邊道。 這事兒白牡嶸同意,扣好了兜帽,跟隨楚郁離開這里。 皇城之大難以估量,若是想走到南城門,從城內(nèi)走是最近的了。不過,楚郁卻選擇走城外的山道,帶著白牡嶸輕快前行,看得出他對這皇城內(nèi)外的形勢十分了解。 過了晌午,終于繞到了南城門外的官道上。南城門外的官道與其他官道情形差不多,來往的行人不少,看起來似乎都急于趕路,匆匆忙忙的。 較為富貴的就是車馬而行,貧窮的則使用雙腿,風(fēng)塵仆仆的。 “這邊的山和北城門外的可不同,山勢復(fù)雜陡峭,十分便于逃跑隱藏?!睅е哌M山里,楚郁便說道。 這里的樹木長得都歪歪扭扭的,而且十分粗大,有的枝椏橫向生長,都能做一張床了。 而且地面坑坑洼洼,因為前幾天下雪,那些坑坑洼洼之處都被雪填平了,一個不慎踩進去,腿被沒過大半截兒。 因為樹木長得奇特,往遠處看時,真的是亂七八糟。有的坑洼極深,里面的雪有半截,掉進去想爬上來都很困難。 “城外的駐防一直都在這附近,白日里松懈,夜晚嚴防。官道不管白日還是黑夜都有巡邏,巡邏終點在官道十里處,那里有長亭,為分界線?!苯娧惨曬v防之地,他也很清楚。 白牡嶸聽著,一邊單手扣住頭頂橫生出來的一根粗大樹枝,身體一躍,輕輕地跳了上去,然后就坐在了上頭,如同蕩秋千。 楚郁仰頭看著她,一邊笑:“我說的你可聽清了?” “嗯,聽清了,多謝你的情報。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國丈府開始對你動手,你和太子爺?shù)男∮亚橐琅f堅不可摧么?”看著他滿載燦爛的臉,似乎無憂無慮,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似得。 “從小,但凡遇見不平之事,我都會去打抱不平。有時得罪人了,太子爺都幫我兜著。他不是個糊涂之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國丈與我父親的不快,太子爺又豈會當真?!背粜χ?,從小到大十幾年,他認為自己充分的了解宇文騰的為人。 看著他,白牡嶸也不知再說些什么才是。對一個人由衷的信任,來源是什么?她沒有過這種經(jīng)歷,所以也難以理解他。不過,看他那雙眼睛,倒是希望宇文騰不會讓他失望,否則這般信任一個人遭到背叛的話,該多難受。 “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拿到了休書,離開了小王爺,你是真的打算就此遠走高飛,沒想過可以另找托付終生之人么?”瞧她那兜帽下美艷的小臉兒,他不認為她離開了皇城就能從此逍遙。她長得太美了,有時美就是一種罪。 “聽你這意思,你看上我了?”白牡嶸笑出聲,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心思呢。真是有顏不愁追求者,她還沒徹底被休了呢,這就有人惦記上了。 “如你這般美貌,不找個能護得住你的人,余生麻煩不盡?!背舸嗽挵l(fā)自肺腑,而且縱觀歷史上有名的美女,下場都十分凄慘,前車之鑒可謂眾多。 “還有這種說法,長得好看也是錯。不過你這么一番吹捧,我倒覺得挺受用的?!碧职讯得闭氯ィ嗣约旱哪?,這張皮長得真是好。 “我所言非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若是想通了,你可以來找我。”楚郁拋出橄欖枝,也是這一路以來,他說的最真摯的一句話了。 白牡嶸垂眸看著他,半晌后就笑了,“若是所有女子的追求者都是你這素質(zhì),那就不會有紅顏薄命這回事兒了?!?/br> 她也沒說答應(yīng)還是沒答應(yīng),楚郁搖了搖頭,也不再追問了。反正她若是遇到了困境,就能知道有個人庇護她,有多么重要。 在這山里考察了一陣兒,白牡嶸也確定了這里的確是一條較好的路線,比走官道要穩(wěn)妥。 隨后,便與楚郁離開了山間,返回城內(nèi)。 有楚郁在,進城出城都十分順利,守兵不查身份不說,還要沖著楚郁行禮作揖,可見他這臉面有多大。 白牡嶸用兜帽扣著頭,只露出個下巴來,她可不希望自己和楚郁傳緋聞。到時落到了宇文玠的耳朵里,非得找她麻煩不可。 別看那時他有過要栽贓她逃跑偷人的打算,但現(xiàn)在真弄個綠帽子扣在他頭上,他未必能受得了。 “再去喝一杯,上次喝的不算痛快,這次我請你喝好酒?!边M了城,楚郁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邊的人,一邊笑道。 “算了吧,你們這兒的酒我喝完了頭疼,可不敢再喝了。我回府了,咱們回見?!背鰜碛幸魂噧毫耍掖髼詈鋈磺埔娝灰娏?,必然得著急。 “我送你回去,放心吧,不會讓彧王府的人瞧見的?!背綦p手負后,跟著她一同朝著彧王府的方向走。這是南城門,走到彧王府起碼得一個時辰?;食侵?,難以估量。 本想著下午時分就能回到王府,哪想到天色暗了下來時,白牡嶸才順著王府后門進來。 她一身灰塵,看起來好像在哪兒滾過一樣,臟兮兮的。 先前大楊從巷子里出來就沒瞧見白牡嶸,他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找到,就匆忙的跑了回來。 哪知白牡嶸也沒回府,他著急的一直在后門這兒等著,眼下瞧著白牡嶸回來,他那顆已經(jīng)懸到嗓子眼兒的心總算是落下來了。 “王妃您這去哪兒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看她那大氅,在燈火下都灰塵四起的,臟的很。 “別提了,回來的路上碰見一伙騙子,弄一車布匹在大街上碰瓷兒。我看不過眼,便教訓(xùn)了他們一番?!蹦腔矧_子多達十幾個人,她和楚郁可是一番忙活,才把他們都捆了,然后又扔到了衙門里去。 這天子腳下,可謂百鬼橫行,投機倒把,什么事兒都干的出來。 “您可嚇死我了,還了驢車,出來就不見您,還以為、、、”大楊連連搖頭,白牡嶸可算是沒出什么事兒,不然他真是不知該怎么辦了。 “我沒事兒,誰能奈我何?”腳下一轉(zhuǎn),她直接走到后門那小房子的窗子處,一扇窗子是開著的,屋子里油燈朦朧,蘇昀就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正在吃飯。 他瞎了的那只眼睛在這種光線下瞧著分外瘆人,再配上他那張蒼老的臉,他就像什么老妖怪似得。 “蘇前輩,咱們倆比劃比劃?我身上的傷都好了?!毙粗啄祹V邀請道。 蘇昀看過來,然后就哼了一聲,“還不知道你的目的。” “來吧前輩?!卑啄祹V笑的更開心,她滿身都是灰塵,走回索長閣除非不被人看見,否則單單是那些上女就得私下好一陣研究。所以,在這兒和蘇昀打一場,正好她也活動活動,也想試探試探自己的功夫有沒有長進。 放下碗筷,蘇昀什么話都沒說,徑直的從屋子里走出來。 白牡嶸就喜歡蘇昀這說到即做的性子,退后幾步,隨后兩個人迎向?qū)Ψ剑皇忠惶帯?/br> 大楊后退幾步,看著那打在一起的兩個人,交手之時的勁風(fēng),可比往時要狂勁的多。 地上的雪屑隨著二人的打斗而飛散,好似被鼓風(fēng)機吹起來的似得,打在臉上都很疼。 白牡嶸起初不斷后退躲避蘇昀的攻擊,但之后忽然形勢一轉(zhuǎn),轉(zhuǎn)守為攻,蘇昀也不由得開始后退。 二人雙雙翻飛而起,蘇昀順勢拽斷一根樹枝做兵器,白牡嶸的攻勢立即慢了下來。躲避那被甩的如同飛起來的樹枝,堪比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