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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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叔走后,謝悠然也準(zhǔn)備告辭,但楚凡看著她,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謝悠然道:“大當(dāng)家想說什么?” 楚凡嘆了口氣,道:“你確定要走水路?” 謝悠然點點頭:“總不能一直在寨子里叨擾大家。” 楚凡搖搖頭,沉吟片刻,才好似下了什么決定一樣,道:“其實,除了這條路,你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的……” 謝悠然眸子一亮:“什么?” 第567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凡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道:“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拿下迦南關(guān)之后,再送你平平安安地出城?!?/br> 拿下迦南關(guān)?謝悠然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心中疑竇叢生,“大當(dāng)家,你到底是什么人?” 迦南關(guān)可是有二十萬西陵駐軍把守,他一個小小的山匪頭目,何來這么大的口氣與之抗衡? 黑風(fēng)寨的人再勇猛,再以一當(dāng)十,也不過是一千來號人,他哪里來的底氣,敢說出這種大話? 楚凡烹了杯新茶,推到她面前,然后淡淡一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有興趣聽嗎?” 謝悠然心里一動,這一次,他應(yīng)該要講自己的故事了吧? “好。”她正襟危坐,靜下心來聽。 楚凡抿了口清茶,這才開口道:“這個故事發(fā)生在二十年前的東皇。那一年,先帝還在世,如今的天順帝還只是個不太受寵的王爺,當(dāng)時的太子梁顯因謙遜寬厚,仁愛大義而深得朝中大臣和老百姓的好評。然而有一天,這位萬民敬仰的太子爺卻突然被打入了天牢,罪名是勾結(jié)朝中大將,意圖逼宮謀反。太子根本沒有做過這種事,自然大呼冤枉,但是,御林軍卻在他的書房里搜出了他和大將軍梁懷瑾互通往來商議起兵謀反的書信,于是,大將軍一家老小也獲罪,鋃鐺入獄?!?/br> “其時,太子妃和梁夫人剛剛誕下麟兒不久,前后不過才相隔一天的時間。但因為這飛來橫禍,兩個剛剛出生的男嬰,也未能幸免于難,隨同他們的母親,一起被關(guān)入了牢中,從小,就經(jīng)歷了牢獄之苦。直到很多年后,他們才知道,這場無妄之災(zāi),不過是一場兄弟相殘,皇室cao戈的人倫悲劇。當(dāng)?shù)艿艿?,覬覦哥哥的位置,不惜一切栽贓嫁禍,構(gòu)陷成災(zāi)。而當(dāng)父親的,因生性多疑,生怕大兒子奪了自己的寶座,在明知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一場陰謀的情況下,還是屈從了內(nèi)心的魔鬼,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了毒手?!?/br> 那是一段慘痛的回憶,一段東皇史上最不堪回首的歷史,楚凡將其娓娓道來,極力壓制著內(nèi)心的波浪滔天。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像在講別人的故事,可是,謝悠然卻從他放在茶幾上緊握的拳頭,看出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緊。 楚凡,是這兩個嬰兒中的誰? “后來呢?” “后來,”楚凡苦笑道:“太子梁顯在獄中自盡,以死明志,大將軍滿門被抄斬,梁氏一族一百多口成年男丁皆成了刀下冤魂,未成年者被流放北方邊關(guān)苦寒之地,女眷們被投入教司坊,終生為奴為婢。此案受牽連者甚眾,太、子、一、黨也因此徹底沒落,到現(xiàn)在都沒有翻過身來?!?/br> “那兩個孩子呢?”謝悠然忍不住問。 “那兩個孩子,”楚凡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道:“太子妃被投入教司坊后,不久就染病身亡。梁夫人巾幗英雄,不忍見太子血脈流落污穢之地,于是,李代桃僵,將兩子對換,帶著太子的兒子逃出了教司坊,但半路遭到追擊,不幸身亡。慶幸的是,孩子沒事,被大將軍的部下所救,帶出了京城,從此隱姓埋名,藏于鄉(xiāng)野。” 藏于鄉(xiāng)野,那應(yīng)該不是楚凡了。 她很想問大將軍的孩子呢?但又覺得太過殘忍,于是,緘默不語。 楚凡面色平靜,繼續(xù)講著那個故事:“梁夫人在將兩個孩子對換的時候,早就抱了必死之心。梁氏一門忠烈,未能死在疆場上,卻死在了宵小暗算和黨爭之中,委實心有不甘。所以,她犧牲了自己的兒子,救出了太子的兒子,為的,就是將來有朝一日,此子能為兩家報仇,為太子和大將軍翻案正名。梁夫人舍身成仁,梁氏家眷又怎能忍心大將軍唯一的后人就此送命?所以,他們費盡所有錢財,買通了教司坊中的嬤嬤,趁坊中打手都去追捕梁夫人,坊中一片混亂之際,偷偷將孩子抱出了教司坊,遠走高飛。” 謝悠然松了口氣。 “那個把孩子帶出教司坊的嬤嬤,姓吳,她的丈夫姓劉,在京城開了一家武館,她家中有個比大將軍的兒子年長幾歲的兒子,從小跟著他爹習(xí)武。吳嬤嬤之所以會答應(yīng)幫梁家人,一方面是得了梁家人的錢財,另一方面,她的丈夫仰慕大將軍的為人,為梁家所遭受的冤屈頗為不平。所以,敢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救人,也有點仗義出手的意思。把小公子從教司坊中帶出來后,他們一家便連夜離開了京城,從此亡命天涯。幾年后,夫妻倆先后因病過世,臨死前交代兒子,這一生都是梁氏仆人,拼死護梁氏后人周全。他們的兒子埋葬了父母,帶著年僅七歲的梁公子繼續(xù)顛沛流離的生活,他們不敢在一個地方待太久,怕被天順帝的爪牙找到,直到有一天,他們經(jīng)過一座山時,被山上的土匪當(dāng)成貴公子而擄了上去?!?/br> “彼時,這座山上的土匪不過二三十人,還不太成氣候,他們的當(dāng)家人曾在大將軍梁懷瑾部下任職,大將軍出事后,軍中遭到清洗,此人不甘與前來接手大軍的梁戰(zhàn)沆瀣一氣助紂為虐,所以才帶著手下幾十個兄弟逃出了軍營,被迫上了山做了土匪。見到了梁公子之后,雖不知他就是大將軍的遺孤,但對他十分喜愛,便問他可愿留下,與他們一起振興山寨。梁公子正愁無處可去,又見此人是父親的部下,為人仗義正直,便答應(yīng)了下來。此后的幾年間,他一邊勤學(xué)苦練武功,一邊幫著大當(dāng)家打理山寨事宜。山寨的規(guī)模,也慢慢地從當(dāng)初的二三十人,擴展到了數(shù)百人?!?/br> “又過了幾年,大當(dāng)家病重,臨終前,梁公子告知了其自己的真實身份,大當(dāng)家唏噓不已,直言老天爺看不過當(dāng)年的慘案,安排了這一場陰差陽錯,把梁公子以這種方式送到了他的身邊。得知梁氏后人尚在,九泉之下,他可以放心去見主公了。大當(dāng)家將山寨交給了梁公子,叮囑他臥薪嘗膽,以謀他日能替父報仇伸冤,洗刷這些多年梁氏遭受的屈辱和污名。梁公子跪謝大當(dāng)家這些年的撫養(yǎng)教導(dǎo)之恩,大當(dāng)家含笑合眼,而山寨在梁公子的管理下,也蒸蒸日上,規(guī)模日漸擴大。這些年,他從未忘記家門血案,一直都在私下聯(lián)絡(luò)父親舊部,未雨綢繆,暗中布局,只為有一天能將殺回京城,拿著劍指著天順帝梁戰(zhàn)的面門,對他說‘我是梁懷瑾的兒子,我回來替我的父親向你討個公道來了’?!?/br> 語落,手中的青玉茶杯也咔嚓一聲,被捏了個粉碎。 第568章 等一個人 楚凡面色無波,可眼底的恨,卻滔天鋪地,如云卷堆積。 謝悠然久久無語,心中感慨萬千。 她之前猜想過,楚凡一定有一個悲慘的身世。黑風(fēng)山上的每一個弟兄,都有一本血淚帳。 但她沒有想到,他竟會是當(dāng)年東皇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梁懷瑾的兒子。滅門仇恨從小在他的心里生根發(fā)芽,這些年來,他背負著血海深仇,隱姓埋名于這黑風(fēng)山上,承受的壓力,該有多么的大,肩上的擔(dān)子,又該有多么的沉重。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他,只能默默地幫他清理了茶杯碎片,重新給他沏了一杯新茶。 良久,楚凡的情緒才平靜了些許,他壓下心頭深深翻滾的思緒,道:“抱歉,我有點失態(tài)了?!?/br> “沒關(guān)系,”謝悠然道,“有些東西埋在心里太久了,需要一個發(fā)泄訴說的渠道。我理解的?!?/br> 她點點頭,道:“你之前跟我講的楚義他們的故事,那對救了他的主仆,就是你和劉一刀吧?” “是,”楚凡深深地吐出一口氣,道:“劉一刀是吳嬤嬤的兒子,我的母親姓楚,所以吳嬤嬤給我取了這么一個名字。這些年,若不是他們一家人,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上Ш萌嗣?,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他們,他們就已經(jīng)去世了?!?/br> 謝悠然道,“所以你待劉一刀如親兄弟?!?/br> “是的,”楚凡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他這個人性格沉悶,不善言辭,但骨子里堅貞不屈,忠勇仁義,這些年,他幫了我很多。有他在身邊,我才沒有感覺到孤單?!?/br> 謝悠然唏噓:“患難之中建立的情義,勝過千金。劉一刀對你膽肝相照,你對月娥姐也有情有義,你們都是好人?!?/br> 楚凡有點意外,“月娥對你說了?” “嗯?!敝x悠然道:“她說是你在獄中救了她們母女的,不過當(dāng)初你怎么會在牢獄里呢?” 楚凡道:“她的夫君是個正直的詩人,骨子里不屑于梁戰(zhàn)的卑鄙手段。所以寫了幾首詩嘲諷他,因此而獲了罪。我正好當(dāng)時混入獄中打探點消息,順手便救了她們母女。我們黑風(fēng)寨的人,大多都是被官府所不容,你可能不知道,這里的兄弟,大部分都是東皇人。” 謝悠然驚訝:“可黑風(fēng)山屬于西陵的地界呀?!?/br> 他們是怎么逃出東皇,混入西陵的? 楚凡道:“你不知道嗎?三年前,迦南關(guān)還是東皇的城池,后來兩國交戰(zhàn),東皇兵敗,迦南被西陵攻占,東皇被迫退避到了天鷹關(guān),黑風(fēng)山這一帶,便成了西陵的國土。這些年,邊關(guān)烽煙不停,城池易主是常事。今天還是西陵的地盤,明天或許就成了東皇的疆土了。有時候,連當(dāng)?shù)氐睦习傩諅兌疾磺宄?,自己到底是東皇人,還是西陵人?!?/br> 謝悠然恍然,所以阿虎楚義胡先生他們都是東皇人,他們故事里的官府,也是東皇的官府。 也就是說,本質(zhì)上,他們都是一路人,因為他們都是被梁戰(zhàn)統(tǒng)治下的官府被逼上了黑風(fēng)山的。 她是穿越者,之前又一直生活在煙村那樣閉塞落后的小山村里,自然不懂這些歷史。 “所以你現(xiàn)在是要準(zhǔn)備揭竿起義,拿下迦南關(guān),重新殺回東皇嗎?”她問。 可是以他的實力,一千人對二十萬,是不是太以卵擊石了一點? 楚凡道:“黑風(fēng)山只有一千號兄弟,雖然他們的戰(zhàn)斗力都不弱,但要跟駐守迦南關(guān)的二十萬大軍比起來,的確不堪一擊。盡管我在此地經(jīng)營了十幾年,積累了一些人脈,關(guān)中也有我安插的人手,密切盯著關(guān)里動向,上次你夜探將軍府出事,我才能及時收到消息,但我心里清楚,憑我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改變目前的形勢,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尋找父親當(dāng)年的殘部,我想聯(lián)合他們的力量,重振梁家軍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br> “而且,將軍府中雖然也有我安插的人,但他們還沒能拿到迦南關(guān)的城防布局圖,我只能暫時按兵不動。還有,就算我拿下了迦南關(guān),但依我手里這點人馬,根本守不住這座城。就算東皇不趁火打劫,西陵丟了城關(guān),一定會派大軍壓境,重新奪回迦南關(guān)。所以,我在等一個人,只有他的出現(xiàn),才能緩解我的危機?!?/br> 謝悠然略一所思,就猜到他說的人是誰了。 “太子遺孤,當(dāng)年被梁夫人以死相拼救出的那個孩子?!?/br> 既然是跟楚凡前后相差一天出生的孩子,那么今年,他也該有二十歲了。 “沒錯,”楚凡道,“我等的就是他?!?/br> 謝悠然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楚凡沒有回答她,只道:“我父親當(dāng)年手里有兩員得力干將,一位姓韓,一位姓趙,而把太子遺孤帶出京城的,是韓將軍。之后他們就下落不明了。這些年,我陸續(xù)聯(lián)絡(luò)到了我祖父的一些舊部,從他們嘴里得知,當(dāng)年,我父親除了掌管邊關(guān)的三十萬大軍,他手里還有一支秘密軍隊,是我的祖父當(dāng)年秘密訓(xùn)練的一支隊伍,人馬足有十萬之多,且都是精銳。先祖父當(dāng)年之所以暗中訓(xùn)練這只隊伍,也是為了防著先帝。先帝此人生性多疑,翻臉無情,我祖父雖扶他上了位,但他始終對我祖父有所猜忌,時刻防著我祖父,所以我祖父暗中培養(yǎng)這么一支隊伍,也是為了將來以后打算?!?/br> “只可惜,二十年前先帝忽然發(fā)難,我父親未能有所防備,含冤致死,我祖父年輕時征戰(zhàn)沙場,身體受過重創(chuàng),一直纏綿病榻,得此打擊,不久便過世了。之后,那支神秘的隊伍也不知了去向,我猜測,很有可能,趙韓二位將軍知其下落,所以,我必須先找到他們,才有可能找到那支十萬人馬的精銳部隊。而當(dāng)初,他們把太子遺孤當(dāng)做了我救了出去,如果那支隊伍真的在他們手里,那么,趙將軍一定會把虎符交給太子遺孤。我只有找到他,才能匯聚兩方力量,組成氣候?!?/br> 謝悠然有些坐不住了,這些事關(guān)重大的機要秘密,楚凡為何要跟她說? 今日四更完畢,明日繼續(xù)。 第569章 不相信 她硬著頭皮道:“大當(dāng)家,我不太明白你跟我說這些的意思……” 楚凡淡淡一笑,看向她的眸光異常地深邃,那眼光讓謝悠然的心里更加不安了。 “三個月前,我終于聯(lián)絡(luò)上了趙將軍,從他口里得知,那支精銳部隊,果然在他手里。”楚凡繼續(xù)道:“據(jù)他所說,我出生的時候,我父親在得到先帝恩準(zhǔn)趕回京城之前,內(nèi)心已隱隱不安,總感覺此趟回京不甚太平,所以在臨走前,將號令那支隊伍的虎符交到了趙將軍的手里,并囑他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測,叫他拿著虎符去號令軍隊,見機行事。我父親下獄后,趙將軍本想帶著這支人馬殺進京城的,但先帝動作太快了,還沒等到他們有所行動,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殺害了我的父親。趙將軍為此深感內(nèi)疚,怕先帝察覺到這支部隊的存在而加以剿滅,所以,他沒有再調(diào)動他們,而是繼續(xù)將其藏匿在大山中,日夜cao練,再暗中招兵買馬,只為將來有朝一日能找到我,將虎符歸還于我,由我領(lǐng)著他們,殺回京城,為父報仇?!?/br> 十五萬對二十萬,也算旗鼓相當(dāng),難怪他有這樣的底氣,想要拿下迦南關(guān)。 謝悠然噓了口氣,道:“如此說來,太子遺孤你也找到了?!?/br> “找到了。”楚凡點點頭,語氣凝重地道:“三個月前,東皇發(fā)生內(nèi)亂,有支隊伍揭竿而起,成立了北伐軍,正式起義,一路攻城略地,勢如破竹。數(shù)日前,他們已經(jīng)攻下了雍陽,占據(jù)了中原一席之地,打開了通往京都的大門,逼得梁戰(zhàn)不得不派出強將重兵,增援池州,阻擋起義軍前進的步伐。而這支北伐隊伍的領(lǐng)頭人,正是太子的遺孤,拿下雍陽后,他已經(jīng)在手下將領(lǐng)的擁立下,自封為王,封號為定。而他麾下幾大得力干將之中,就有我一直正在尋找的趙天俅趙將軍?!?/br> “得知北伐軍起義的消息后,我連夜用飛鴿傳書給梁家軍舊部,輾轉(zhuǎn)聯(lián)絡(luò)上了趙將軍,得知我尚在人間,將軍很高興。我要殺回東皇助定王一臂之力,當(dāng)務(wù)之急,就得先過迦南關(guān)。只有拿下了迦南關(guān),牽制住了天鷹關(guān)的守軍,定王的壓力就會小很多,到時候,他在前方?jīng)_鋒,我給他守住大后方,他就沒有后顧之憂了。我已經(jīng)和定王通過書信,只要我這邊發(fā)起攻擊,他就會派兵增援于我。韓將軍鎮(zhèn)守的靈州距此只有數(shù)百里地,我隨時可以調(diào)動他的人馬。但強攻的話,我沒把握能拿下迦南關(guān),所以,我在將軍府安插了眼線,希望能拿到城防布局圖,以最小的犧牲和代價,拿下這座城池。” 謝悠然這下徹底明白了,難怪他說,等他一段時間,他可以幫她平平安安地出關(guān)。 迦南的地勢很奇妙,是去往東皇的必經(jīng)之地,而一旦出了關(guān),卻是可以從很多個途徑進入東皇的疆域。 天鷹關(guān)是梁戰(zhàn)的人在守,但她可以轉(zhuǎn)道靈州,再由靈州進入東皇國內(nèi)。 靈州現(xiàn)在是北伐軍的地盤,她可以暢通無阻,唯一的阻力,來自迦南關(guān)。 謝悠然吁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這條路比水路要方便許多?!?/br> 楚凡點頭,坦白道:“是,至少我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但需要時間,等我的人拿到城防布局圖?!?/br> 謝悠然有點猶豫。 比起偷渡過江,這條路的確很安全,但,楚凡的人何時能拿到城防圖?她又要等多久呢? 這是個未知數(shù)。而她心里牽掛墨辭,牽掛著家人,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飛過去。 柳眉皺了皺,她看著楚凡,道:“大當(dāng)家告訴我這么多內(nèi)情,我想,應(yīng)該不僅僅是讓我做選擇題吧?” 他們萍水相逢,雖說他救了她一命,但彼此并不太了解,他甚至連她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跟她說了這么多秘辛之事?甚至連自己的身世和攻打迦南關(guān)的計劃都跟她說?他就不怕她泄露出去嗎? 他是個能干大事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月娥姐所說,因為喜歡她,所以才毫無保留。 他告訴她這些事的目的,一定不簡單。 楚凡微微一笑,道:“姑娘果然是個聰明謹慎之人,我就知道,姑娘會有此一問?!?/br> 他吐出一口氣,道:“說起來,那天晚上我能去救姑娘,還因為有一個人的關(guān)系?!?/br> 謝悠然一愣,“誰?” 楚凡一字一句:“定王?!?/br> 太子遺孤?謝悠然更加意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