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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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原本劉氏母女也在的,此刻和怡然四寶等都被楊氏叫去了后院,如今,偌大的堂屋里只有呂明楓主仆和謝家夫妻二人,兩口子忐忑莫名地陪坐在八仙桌旁,神情難熬,簡直如坐針氈。 七天的期限到了,他們本來以為來收宅子的會是賭坊的人,誰知道,上門的卻是呂家的公子。 他讓人抬了這么多箱籠來,還帶著媒婆,口口聲聲說來提親。 謝保順和楊氏都驚呆了,一時舉手無措,完全云里霧里。 他們之前也就跟呂明楓打過一次照面,還是那次家里作坊被燒,呂明楓帶著他小姨子來過一次。 后來接連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得知他們家發(fā)生這么多禍事的起源就是緣起呂家的少夫人和她的同胞親妹爭風吃醋,他們對這個呂家的公子爺僅剩的好感也沒了,本來暗自慶幸自家生意跟他們早就斷了,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卻沒料到,時隔半年,呂家少東家竟然親自登門求親,求娶悠然做他的續(xù)弦夫人。 夫妻倆都懵了,根本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他們先前猜測這呂家定是聽得他們家如今落魄了,便想趁火打劫來逼婚,但一看到立于呂明楓身后的賭坊管事,即便是再愚鈍,他們也都猜到了,這賭坊,是呂家的。 可他為何落座之后只字不提還錢之事,反倒提起了親,這讓謝保順和楊氏感覺很不安。兩人一個勁地跟呂明楓解釋,說他們家悠然已經(jīng)跟隔壁的韓家定了親,只等及笄就和韓墨辭成親,感謝他的抬愛,一女不嫁二夫等等。 可無論他們說什么,呂明楓都只是含笑聽著,并不多言,只道一切聽憑謝悠然回來定奪。 夫妻倆面面相覷,完全摸不著頭腦,可來者是客,總不能把人轟出去。 無奈,只得按捺住性子,一邊叫下人上了最好的茶待客,一邊偷偷叫了蘭芽去村口等人。 兩口子度日如年,可呂明楓卻很是悠閑,甚至還在他們的陪同下,參觀了一圈他們的宅子。 這茶水是喝了一壺又一壺,終于,在他們就要挺不下去的時候,大閨女回來了。 楊氏一看到謝悠然,就急急走了上去,朝她使了個眼色,一把將她拉到一邊,低聲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去外地躲躲嗎?” 這呂明楓明知悠然定了親還來上門提親,分明就是強人所難,這么難堪的場面,她著實不想讓悠然面對。 謝悠然淡淡一笑,道:“娘,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我們又能躲到哪里去?” 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交給我,我心里有數(shù)?!?/br> 謝保順自打剁手之后,變得比往日沉默了許多,此刻見到大閨女,嘴巴張了張,終究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謝悠然叫了他一聲“爹”,然后看向呂明楓,淡淡打了聲招呼:“少東家來了?” 呂明楓折扇一開,一雙桃花眼浮上瀲滟的光芒,含笑道:“回來了?” 謝悠然故意道:“少東家?guī)н@么多東西來,這是要做什么?我們鄉(xiāng)下人可沒見過這么多好東西,可別嚇壞了人?!?/br> 呂明楓哈哈一笑,道:“悠然你又何必明知故問?我的來意,你還不清楚嗎?怎么樣?我親自來提親,足見我對這門親事的重視吧?” 謝悠然唇角彎起嘲諷的弧度,“你這些東西的價格,都快趕上我們欠你的錢了,少東家還真大方!” “在你身上花再多的錢我也愿意?!眳蚊鳁餍Φ蔑L度翩翩,“我說過,為你,我在所不惜?!?/br> 還真是花言巧語,滿嘴就跟抹了蜂蜜一樣,嘴上說著愛你喜歡你之類的話,背地里卻趁火打劫插人一刀。若不是已經(jīng)見識過了他卑劣的行徑和為人,謝悠然還真差點被他感動了。 所謂的口蜜腹劍,大抵就是如此了吧?謝悠然越發(fā)不齒這人。 第436章 巧言令色 她沉默了片刻,道:“少東家這是要徹底壞我名聲了?!?/br> 她跟韓家還沒退親,如果再答應他的提親,正好坐實了她水性楊花的罪名。 呂明楓笑道,“名聲這東西是身外物,我都不計較,你計較什么?!?/br> 謝悠然咬牙。是啊,就算她名聲再爛,他愿意娶,旁人又能如何? 她忍無可忍,“少東家這么費盡心機,迫不及待,可以告訴我,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嗎?” 呂明楓微微一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啊?!?/br> 謝悠然翻了個大白眼。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爆粗口。 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大張旗鼓的來提親,故意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的事,就是要逼得她無路可退。 可偏偏,她就算恨得五內(nèi)俱焚,卻也無計可施。 她面無表情地道:“那么,多謝少東家抬愛了,悠然受寵若驚?!?/br> 呂明楓挑眉,“我以為那天我把話說清楚了之后,你應該做好了決定才對,所以我今日才特意上門求親。怎么著,你今天是打算讓我空手而歸了嗎?” 兩人的對話楊氏在旁聽得云里霧里,但謝保順卻是明白了。 他畢竟是男人,比楊氏想得透徹,眼見呂家上門提親,絕口不提還債之事,他已隱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尤其是看到賭坊的管事跟隨著呂明楓一起來的之后,他就是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如今又見大閨女對于這門婚事并沒有十分抗拒,反倒隱隱有妥協(xié)之勢,他就徹底懂了。 啪地一聲,他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怒聲道:“豈有此理。你們呂家也太過分了,這不就是典型的仗勢欺人么。” 呂明楓微微抿唇,心道,這人終于醒過味兒來了,這么愚蠢的男人,怎么就生出了那么聰明的女兒? 他們真的是父女嗎?還真值得懷疑。 “沒錯,”他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就是仗勢欺人,怎么了?” 一副你能把我怎樣的架勢。 “你……”謝保順氣得氣血翻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楊氏聽得惶恐,拉住了謝悠然的袖子,惶惶然道:“悠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謝悠然還沒回答,呂明楓已搶答了:“還是我來回答吧,其實很簡單,令嬡為了救父免受大牢之苦,也不忍心家人無棲身之地,所以,跟我達成了一個交易,她嫁與我為妻,我免你們債務,如此而已?!?/br> 楊氏瞠目,望向大女兒,“悠然,這是真的嗎?” 謝悠然有些頭疼,這個呂瘋子,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她本來想先瞞著家人的,以楊氏那豆腐捏的性子和微弱的抗打擊能力,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可這廝分明就是故意來壞事的。 事到如今,她也沒法再瞞了,只得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楊氏一聽,就眼白一翻,身體晃了晃。 “娘?!敝x悠然慌忙扶住了她。 楊氏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把抓住謝悠然的手,含淚搖頭:“悠然,你不能答應他,欠了錢我們還,你不能拿自己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br> 能拿這種事來相要挾,這種人,怎么能托付終身? 更何況,她已經(jīng)和韓墨辭定了親,如果傳出去,世人只會罵她水性楊花,腳踏兩只船。 謝保順憤而起身,沉著臉道:“少東家,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帶著你的人和東西回吧。” 呂明楓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依舊慵慵懶懶地坐在那里沒動,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茶碗蓋子,輕輕地用茶蓋浮去茶水上頭的浮沫,嘴里淡淡道:“岳丈大人,我勸你三思?!?/br> 謝保順臉漲得通紅,“誰是你岳丈大人?你不要隨便攀親戚。我告訴你,我就是去坐牢,也不會讓你得逞的?!?/br> 說著,他大聲道:“來人,送客?!?/br> 鄭婆子上前,道:“少東家,請吧?!?/br> 呂明楓唇角一抿,放下茶杯,施施然道:“既然謝老爺已經(jīng)做了決定,那么,我也就不強求了?!?/br> 說著,頭微微一偏,示意道,“東海。” “是?!绷⒂谒砗蟮馁€坊管事李東海會意,上前一步,從懷里摸出那張房契,給謝保順過目,“謝老爺,這是您抵押給我們的房契,如今期限已到,還請貴府一家老小馬上從這所房子里搬出去?!?/br> 謝保順傻眼,“你……” 李東海面無表情,“您要是不方便的話,沒關(guān)系,我們兄弟可以代勞。” 說著,打了個招呼,原本立于庭院里的呂府下人們?nèi)季砥鹆诵渥?,準備趕人的架勢。 謝保順氣得嘴唇直哆嗦,“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又指著呂明楓,憤憤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是故意設這圈套來害我的是不是?” 呂明楓搖了搖頭,果真愚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點,真可憐。 也虧得悠然能干,不然養(yǎng)這么一大家子愚蠢的東西,不累死才怪。 憐憫的目光從謝悠然并無表情的臉上一掠而過,他對著謝保順皺了皺眉,不悅道:“謝老爺,此言差矣。當初可是您主動自愿走進我們賭坊的,那么長的時間,您在外面賭坊賭錢,我們可都是把您當大爺供著的,從來就沒有從中間做過任何手腳,是您自己手氣不佳,輸了銀子,能怪誰?這房契也是您自愿抵押的,借條也是您親筆簽名,并且在非常清醒的狀態(tài)下摁了手印的,這在當時,有許多賭客可以證明的。什么故意設計陷害,這鍋我可不背?!?/br> “你……”謝保順被懟得啞口無言。 “再說了,”呂明楓優(yōu)雅一笑,道:“看在咱們曾經(jīng)合伙做過生意的份上,我特意給了你們七天的時間湊錢。只要你們能把錢還上,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可你們在約定的時間內(nèi)并沒有把錢湊齊,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了。我畢竟是商人,在商言商,總不能做賠本的買賣。家里開著那么大的賭坊,養(yǎng)了那么多人,總得要吃飯不是?” 謝保順詞窮,“那你也不能,不能拿這個來要挾我女兒……” “我沒有要挾她啊,”呂明楓雙手一攤,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愛慕令嬡已久,此番上門提親,也是出自真心誠意。如果你們能答應,自然是再好不過,那么,看在親戚的份上,謝老爺您欠我們賭坊的那點錢,自然也就上不了臺面了,我哪能讓岳丈大人還錢呢你說是不是。但如果,親事不成,咱們就只能就事論事了,該還錢還錢,還不了錢,該怎么辦就怎么辦,這是很自然的事吧?” 謝保順,無言以對。 第437章 親事我應下了 內(nèi)心羞憤萬分,他突然揚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把嘴巴。 “都怪我,我是罪人,我是混蛋。我應該受到懲罰?!?/br> 男人目光決絕地看著大女兒,痛定思痛道:“悠然,你不用管爹了,爹犯的錯,爹去牢里懺悔。咱拿鋪子抵債,不受他呂家挾制。錢嬤嬤,你帶人去收拾東西,紅英,你去后院跟怡然說一聲,咱們立馬搬出這宅子……” 楊氏淚眼婆娑:“她爹……” 謝保順這個時候,難得表現(xiàn)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和前所未有的承擔力,喝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 楊氏捂著嘴,奔向后院了。 比起謝保順的激憤,呂明楓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他甚至還拍了拍手,一副贊賞的口氣,道:“佩服,佩服,謝老爺這知錯就改的態(tài)度,勇于承擔的勇氣,著實令在下佩服?!?/br> “夠了。”謝悠然實在看不下去了。 這個瘋子,他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分明是在拿自家爹當猴兒耍呢。 粉腮一冷,她看向呂明楓的眸子里寒氣逼人,“呂明楓,你玩夠了嗎?” 呂明楓一副無辜的樣子,“這話從何說起?我這么誠心誠意的上門提親,你看,連聘禮都是我親手挑選的,這規(guī)格,這陣仗,足夠體面了吧。悠然,你這么說我,可真是傷了我的心了?!?/br> 謝悠然深吸一口氣,道:“這里沒有外人,咱們就不必繞彎子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br> 呂明楓慵懶一笑,“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