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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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一生一世一雙人! 悠然,你想要的,我通通都可以給你! 只是,你會永遠(yuǎn)地留在我身邊嗎? 眸色復(fù)雜,他伸出手去,想要撫摸一下她的臉頰,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她伏在桌子上,已經(jīng)睡著了。 搖曳著的幽淡的油燈燈光下,她被酒意侵襲過的臉頰紅艷艷的,那雙往日里不管遇到何事都十分冷靜鎮(zhèn)定的大眼睛閉著,長而微卷的睫毛像兩只蝶,安靜地棲息在她的眼瞼上,投下了一小片的陰影。 她的眉心微微皺著,嘴唇也微微撅著,似乎在夢里,遇到了什么不太滿意的事情。 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走過去,一把打橫將她抱起,放到了靠墻的那張小床上。 床榻上有被子,平時謝保順晚上都是睡在這里的,順便看守作坊。 謝悠然似乎被這動靜給弄醒了,迷離的眸子半睜半閉的,嬌軟軟地叫了聲他的名字:“墨辭。” 他拿過被子給她蓋上,輕聲哄道:“乖,好好睡一覺。” 她撒嬌地嘟噥:“那你不許走?!?/br> 他的心仿佛化成了一汪春水,“好,我不走。我就在這兒守著你。” “嗯?!敝x悠然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然后,沉沉睡去。 他坐在床榻邊,給她掖好了被子,看著睡夢中還略帶疲倦之色的她,心疼得不得了。 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的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她真是太辛苦了。 微微低頭,他輕輕地吻了吻她帶著酒香的唇角,眸中細(xì)碎的光芒,如大海上灑下的點點金光。 謝悠然第二天醒來,對頭天晚上的事基本沒什么印象了。 她只記得,自己邀了韓墨辭過來喝酒,說了很多話,然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至于說了什么,她全都不記得了。 她跑過去問韓墨辭,偷偷地問:“哎,我昨晚沒說什么出格的話吧?” 好像記得自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但具體是什么,她一時想不起來。 韓墨辭看她,眼神意味深長:“不,你說了?!?/br> “啊?”她嚇一跳,“我說什么了?” 韓墨辭一臉認(rèn)真,“你叫我親愛的,還說要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br> 謝悠然:“……” 她左顧右盼,“啊,我忘記了,二丫還找我有事呢,我先走了?!?/br> 然后,一溜煙似的跑了。 韓墨辭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的笑,如水暈一般的蕩漾開來。 ………… 一夜之間,太平鎮(zhèn)街頭冒出了很多家鹵煮面攤,面館里也增加了這一道面食,曾經(jīng)紅火一時一碗難求的鹵煮面,一下子成了家家戶戶隨時可以吃到的普通美食,謝氏鹵煮面攤,也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 雖然家里減少了一項收入,但美食坊的生意,卻更加的如火如荼。 謝悠然領(lǐng)著眾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作坊里,研制出了一道又一道新糕點,雖然忙,但是很快樂。 一晃便到了臘月中旬,家家戶戶都在準(zhǔn)備年貨,楊氏也沒閑著,一邊帶四寶,一邊籌備年貨。 好在家里馬車牛車都有,跑腿小廝也有,要買什么東西,只需跟何海和云生交代一聲,兩人就很快給買回來了。 逼仄的房間里,大大小小的年貨擺放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炮仗什么的,都準(zhǔn)備好了。 謝悠然跟家人商量,等過了年,就買地蓋新房子,到時候,就不用這么多人擠在這狹窄的兩間屋里了。 一家人都憧憬著未來的幸福光景,覺得人生美滿,前路一片光明。 這天,謝悠然和韓墨辭從鎮(zhèn)上回來送完魔芋豆腐回來,馬車剛進(jìn)村口,拐了個彎,就和從拐角處匆匆走出來的一個用頭巾包著頭,圍著厚厚的圍脖,穿著藍(lán)色碎花布衣的婦人迎面撞上。 那婦人被馬驚到,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籃子也滾到了一邊,里面裝著的一條rou和幾個雞蛋滾了出來。 婦人驚叫了一聲,忙不迭去撿rou和雞蛋,慌慌張張地往籃子里放。 “吁——” 韓墨辭趕緊勒停馬車,跳下去,奔到婦人身邊,關(guān)切問道:“大嫂,你沒事吧?” 那婦人聽到這聲音,身子哆嗦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地猛地抬頭。 “是你?!” 看到那張臉,韓墨辭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墨辭,怎么了?” 馬車?yán)锏闹x悠然聽到外面的動靜,掀開簾子就跳了下來。 那婦人聽到謝悠然的聲音,急急忙忙低下了頭,雙手下意識將圍脖拉了上來,試圖蓋住自己的臉。 “發(fā)生什么事了?” 謝悠然走過來,看到地上還散落著兩個雞蛋,忙撿起來遞給還坐在地上的婦人。 “大嫂,這是你的雞蛋吧?” 吧字還未落音,一眼看到那張極力躲閃的熟悉的臉龐,最后的尾音戛然而止。 她挑了挑眉,淡淡道:“小姑,怎么是你?” 沒錯,這穿得樸素破敗,灰頭土臉跌倒在地上的年輕婦人,正是剛嫁出去不過兩月的謝保玉。 只是,跟剛出嫁時的光鮮亮麗白嫩飽滿相比,眼前這人明顯清瘦了許多,眉宇間也添了幾分滄桑,那雙大眼睛里也沒有了昔日的光彩,變得異常的黯淡,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才嫁人的小婦人,反倒像個被歲月摧殘了的中年婦女。 更醒目的是,她的眼角還有一塊淤青,不小心滑落的圍脖也露出了唇角的一塊青紫,明顯是被打過的痕跡。 謝悠然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第221章 毒打 狹路相逢,自己最狼狽的一面被兩個最不愿意見到的人看到了,謝保玉只覺得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割一樣,疼得她無以復(fù)加。 她一把抓起籃子,猛地站起身來,連謝悠然手里拿著的那兩個雞蛋都不要了,就咬著唇,低著頭匆匆往前走了。 她沒有說一句話,但是那眼神里,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悻悻然的狠意,臉上多了一點不甘不忿不情不愿。 看樣子,她在霍家過得并不好。謝悠然似有所思。 韓墨辭走過來,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你不必覺得內(nèi)疚?!?/br> 從她心術(shù)不正開始算計自己的親人,為達(dá)目的不惜陷害他人的時候,她的命運,就注定不會有好的下場。 “我知道,”謝悠然道,“我并不同情她。” “嗯,上車吧?!?/br> 她點點頭,轉(zhuǎn)身,提著裙擺上了馬車。 “駕——” 馬車不疾不徐地駛進(jìn)了村子里。 一堆高高的草垛子后面,謝保玉慢慢地走了出來。 她怨毒地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眼里的恨意鋪天蓋地。 挎著籃子的手緊緊攥住了籃筐邊沿,用力之大,連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韓墨辭!謝悠然! 你們這兩個賤人,我今日落得如此下場,完全拜你們所賜,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詛咒你們,咒詛你們不得好死! 謝保玉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挎著籃子,腳步踉蹌著往村外奔去。 霍家村離此足有百里,謝保玉走了好大一段落,才終于搭到一輛牛車。 坐在牛車上,她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畫面。 那對男女穿得如此光鮮亮麗,旁若無人的出雙入對,日子一看就過得很滋潤。 相比之下,自己是何等的狼狽,何等的不堪,何等的落魄! 當(dāng)初爹爹被謝大丫那個惡女所迫,不得已匆匆將她嫁到霍家村,本以為找了個屠夫做靠山,就不會被人欺負(fù)。 誰知道,這個看著牛高馬大的屠夫,實際上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窩囊廢。 對外是個軟蛋,連半個屁都放不出來,對她,卻動輒拳打腳踢,十足一個窩里橫。 她從小被老謝頭和仇氏捧在手心里長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一開始還能跟他對著干,也不服從婆婆的管教,可被打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慢慢沒了脾氣。 家里還有個難纏刁蠻的小姑,對她百般挑剔,這也看她不順眼,那也看她不順眼,時不時地挑唆她和丈夫婆婆的關(guān)系。 他們對她百般折磨,不過短短兩月,她就被他們折磨得不像個人。 想當(dāng)年,她是何等的心高氣傲,媒人給她介紹了那么多好后生,她一個也瞧不上。家里人都寵著她,由著她,可到了霍家,他們卻把她當(dāng)下人使喚。 每天有干不完的活,吃得比雞少,干得比驢多,稍有不慎,輕者謾罵數(shù)落,罰她餓肚子,重者,一頓鞭笞,將她往死里打。 他們還不讓她出門,除了回門那日,之后他們便不再讓她回娘家。 這次,她是天不亮偷著打開門跑出來的。 本來是回娘家來訴苦,求娘家人替她出口氣,可家里兩個哥哥誰也指望不上。 聽了她的哭訴,也只是勸她忍受。 還說出嫁從夫,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他們不好干涉。 謝保玉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么凄慘的一天。 婆家不把她當(dāng)人看,娘家也不敢替她出頭,連最疼愛她的爹,也只是不停地抽旱煙,蹲在一旁什么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