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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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墨辭暗叫一聲不好。 “快走?!彼偷?,一把抓住謝悠然的手腕,帶著她飛快地沿來路返回。 身后很快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言語:“什么人?” 謝悠然一驚,糟了,他們該不會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 這時兩人已經(jīng)奔出了山洞,前面就是那汪深潭,一側(cè)是剛剛他們下來時的那道峭壁。 但這個時候,再登峭壁已是來不及了。 心思閃轉(zhuǎn)間,他低聲問謝悠然:“會閉氣嗎?” 謝悠然點(diǎn)頭,“會。” “時間長嗎?” “還行?!?/br> 心有靈犀,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那汪深潭上。 隨即,幾乎是同時間,兩人縱身一躍,飛入了深潭里。 如兩尾輕盈的魚,完美地入了水,水面上只濺起細(xì)微的水花,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山洞口,一群人追了出來,只看到火把的照映下,兩個士兵坐在地上靠著石壁打瞌睡。 “醒醒。”領(lǐng)頭的不耐煩踢了踢兩人。 兩個士兵這才如夢初醒,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趙將軍,發(fā)生什么事了?”其中一人揉著眼睛問。 趙將軍眼神陰鶩地問:“剛才看到有人從這里逃出去嗎?” “沒有?!眱扇水惪谕暤鼗卮稹?/br> 兩人睡得那么死,就算有人經(jīng)過恐怕也不知道。 “玩忽職守!拖回去,軍法處置?!壁w將軍面無表情地道。 兩個士兵發(fā)出一聲慘嚎,“將軍饒命?!?/br> 很快,他們便被人拖走了。 趙將軍臉色陰沉地按著腰間的佩刀,四處巡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那堵高人千尺的峭壁上,不過片刻,又收了回來,隨即,落在了那汪深潭上。 接過旁邊士兵手里的火把,趙將軍照著那潭水。 山泉水從山上淙淙流下,濺起了點(diǎn)點(diǎn)水花,但水面上其他的地方都平靜如斯,沒有絲毫的異樣。 甚至,連絲氣泡都沒有。 他不禁有些懷疑,軍師大人是不是疑心過重了? 這么短的時間,就是有人闖入,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地逃出去。 峭壁不可能,這深潭里就更不可能了。 趙將軍打消了心頭的疑慮,揮了揮手,帶著人撤了。 山洞口很快恢復(fù)了平靜,新?lián)Q了兩個士兵巡守。 沒有人注意到,方才還死水般的水面上,悄悄地冒出了一小串細(xì)小的氣泡。 但火把的能見度有限,根本照不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 因此,山洞邊站得筆直的兩個士兵,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有兩條濕漉漉的身影悄悄地上了岸,迅速消失在了山林中。 鳳凰山峰巒疊嶂,綿延起伏,無數(shù)的山洞掩映在崇山峻嶺間。 夜色茫茫,韓墨辭和謝悠然逃離望天峰后,找了個山洞暫做歇息。 找了些干柴燃起一堆篝火,兩個人輪流換了濕衣服烘干。 想起方才的際遇,兩人有些后怕。 “好險,差點(diǎn)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第146章 昨晚的事,都忘掉吧! 謝悠然問韓墨辭:“墨辭,你怎么會到那里面去的?” 在當(dāng)?shù)厝说男睦?,望天峰是禁忌之地,輕易不敢闖入,因此,獵人們的活動范圍,也基本在外圍一帶。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這么多年了,始終沒有人發(fā)現(xiàn)主峰的腹地里面,竟然還藏著一支軍隊。 韓墨辭苦笑,“說起來也巧了,我是追逐一頭黑熊的時候誤打誤撞闖進(jìn)去的。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你也闖了進(jìn)去。今兒是咱運(yùn)氣好,沒有被發(fā)現(xiàn),若真被他們抓到,只怕這命就要丟在這里了。” 謝悠然皺眉,“那些人的口音,聽起來像北邊的?!?/br> 韓墨辭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東皇國的人。不過很奇怪,為什么我能聽懂他們的語言?” “是啊,”謝悠然也很奇怪,“難道你也是東皇國人?” “當(dāng)然不是,”韓墨辭道,“我是地道的西陵國人?!?/br> 他記憶里可沒有跟東皇國有一絲一毫相關(guān)聯(lián)的東西。 “哎,問個比較冒昧的問題哈?!敝x悠然道,“你跟你爹是從哪里搬來的呀?” 韓墨辭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了,“我們從梅縣來的?!?/br> 梅縣?那是什么地方?原主的記憶里沒有聽說過。 謝悠然又問:“那你娘呢?怎么沒看到你娘?” 韓墨辭神色黯然,“我娘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過世了。我長這么大,還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br> “抱歉?!敝x悠然歉疚,不該問起他的傷心事。 “沒關(guān)系?!表n墨辭道,“這是事實(shí),我無法回避的?!?/br> 沉默了片刻,謝悠然忍不住問:“那你家里沒有你娘的畫像嗎?” 那些電視劇電影里不都這么演嗎?女主人早逝,男主人收著一副她的畫像,偶爾拿出來緬懷一番。 韓墨辭搖頭,“沒有。我爹說,家里窮,請不起畫師?!?/br> “哦。”謝悠然沒有再問了。 氣氛一時沉靜了下來,只聽到柴火偶爾被燒得蓽撥一下的聲音。 良久,韓墨辭才嘆息一聲,聲音幽幽地響起:“我不知道我爹早年間是干什么的,但自打我有記憶起,我們就在不停地搬家。從東邊,到西邊,從北邊,到南邊,居無定所,顛沛流離。幾乎每個地方都只住幾年,然后搬家。我問我爹為什么要這樣,我爹只說在躲仇家。這些年,我不記得我們搬過多少家了,每到一個地方,我爹都不讓跟人太過接近,說是怕培養(yǎng)出了感情,再搬家就舍不得了。時間長了,我也就慢慢地習(xí)慣了?!?/br> 謝悠然恍然。難怪他總是獨(dú)來獨(dú)往,一副清冷孤傲的性子,原來,是自小養(yǎng)成的。 “那你這些年,一定過得很辛苦吧?”她有些憐憫地道。 沒有朋友,只能和唯一的親人相依為命。 韓墨辭沉默半響,才道:“習(xí)慣了。” 短短三個字,道盡了多少辛酸。 謝悠然忍不住道:“以后,你不會再孤單,你多了我這個朋友。” 韓墨辭心里一動,這一刻,竟鬼使神差地道:“女朋友嗎?” 謝悠然愣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日,她故意調(diào)戲他,說女朋友就是相好的話,粉腮頓時一紅。 “女性朋友,女性朋友?!彼騻€哈哈,企圖蒙混過去。 一邊在心里道:臭小子,怎么記性那么好。 韓墨辭深邃的眸定定地看她,爾后,不甘心地問:“只是女性朋友?” “一樣,一樣。”謝悠然嘿嘿一笑,老臉有些發(fā)燙。 莫名有種被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小弟弟調(diào)戲了的趕腳。 韓墨辭默默地看她,然后,忽然道:“大丫,對于你來說,我只是一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嗎?” “不是啊?!敝x悠然眨了眨眼,道:“你不僅僅是一個合作伙伴。” 韓墨辭心里一喜,眸光都變得炙熱起來。 謝悠然又道:“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完全值得信賴的那種,可以同生死,共患難的朋友?!?/br> 灼熱的光芒漸漸熄滅,深邃漆黑的曈眸里,閃過了一抹掩飾不住的失望。 半響,他才靜靜地道:“我知道了?!?/br> 原來,只是朋友。 山洞里陷入了一片沉靜,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謝悠然其實(shí)心里是清楚的,她清楚韓墨辭對她那份,不同于常人的感情。 他這樣冷心冷情的性子,在村子里向來都是獨(dú)來獨(dú)往的,卻唯獨(dú)對她格外的上心。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援助之手,默默地幫她,從來沒有怨言。 她不是傻子,活了兩輩子,盡管沒有談過戀愛,但也能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那份特別。 尤其娘還不止一次地提過她和韓墨辭的事。 可她不敢輕易交付真心,如果說中秋節(jié)那晚之前,對于愛情她還有過美好憧憬的話,那么,打那之后,她就把自己的情感之門封閉起來了。 因為她不確定,自己能在這異世留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重新回到現(xiàn)代。 所以,感情對于她來說,是個禁忌,她不敢輕易去碰,她怕受傷,也怕喜歡她的人因此而受傷。 與其將來帶給人痛苦,還不如現(xiàn)在就將這份朦朧的情感之芽掐掉。 這樣,將來如果她要走,也會走得沒那么多牽掛。 而且,她也不確定韓墨辭對她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出于純粹的欣賞之情。 她不敢輕易去嘗試。 山洞里,沉默的氣氛在蔓延,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