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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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的憋悶之氣散了,徐明月便起身進(jìn)了廂房,捧著一本書細(xì)細(xì)的看著,青銅熏爐里的香片裊裊的散發(fā)著香氣。 外面,嚴(yán)任絨正在院子里收拾東花草,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身穿綠衣的小宮女,嚴(yán)任絨放下手里的花鋤問道:“可是有事?哪個宮里的?” 那小宮女神色慌張的跑來,伏在嚴(yán)任絨的耳邊,低低道:“魏嬪娘娘的房里搜出了小木人,上面刻著生辰八字,是詛咒宮妃的……現(xiàn)在魏娘娘那里亂作一團(tuán),我們娘娘說蓉妞姑娘是精明睿智的人,請您告知蓉姑娘,子時前務(wù)必到魏娘娘那里?!?/br> 說完,便轉(zhuǎn)身一路小跑的回去了。 嚴(yán)任絨皺了皺眉,忙凈手后進(jìn)屋稟報(bào):“剛才有個小宮女,說魏嬪娘娘那里翻出了可有生辰八字的小木人,怕是要牽扯進(jìn)詛咒案子中了……還說讓蓉妞子時前過去?!?/br> 蓉妞皺眉,喃喃道:“怕是有人窮根究底,知道魏嬪和我們的關(guān)系了,我馬上去。” “慢著?!彼Ш焽W啦一想,徐明月打了個哈欠,將書扔給蓉妞,“ 人家這是有意陷害,你若真的去了,怕是麻煩大了。” “奴婢擔(dān)心這事傳出去對公主您不利,奴婢身卑微賤,愿為公主擋刀?!比劓ふf著,滿臉慷慨就義的表情。 “擋刀?!在本宮這里,只有別人擋刀的份兒。”徐明月微微瞇眼,淡淡道:“敢動本宮的人,等于自尋死路,我們好好收拾她們,痛快一回!” *** 子時一刻。 “我代蓉妞來赴約,你出來吧?!眹?yán)任絨不想跟那小宮女繞圈子,立在涼亭里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了一句。 寒氣襲人,夜幕深深處,不見宮女,卻見鐘常在走過來,“真是好大架子,說好的子時,竟敢讓本宮迎接!” 鐘常在略帶嘲諷地看了嚴(yán)任絨一眼,“你來的效果可就差多了,畢竟你不如蓉妞得寵?!辩姵T谘b腔作勢,故作為難嚴(yán)任絨。 嚴(yán)任絨早就將徐明月說的話記在心里,聽到鐘常在這般講話,也是畢恭畢敬的,“鐘娘娘恕罪,奴婢伺候大長公主一時間走不開,敢問娘娘召見奴婢何事?” 鐘常在聽到她這般講話,便勾唇一笑,用心險(xiǎn)惡的一把撲在嚴(yán)任絨的身上,故意大聲吵嚷道:“你巴結(jié)魏嬪,故意在宮里行巫術(shù),謀害宮妃,多虧被本宮瞧見了!” 見到鐘常在這般誣陷自己,怕是為了拖大長公主入水,便被惡心的不行,一時氣惱就跟鐘常在扭打在了一起。 趕巧,侍衛(wèi)巡邏,提著長刀將她們二人擒拿了。 蓉妞聽說消息,忙小步跑回清涼寺稟告,“鐘常在也太惡心了,竟然惡人先告狀,嚴(yán)任絨向來對您忠心不二,這次怕也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徐明月?lián)芰藫芡笞由系难蛑耔C,轉(zhuǎn)頭看向明明暗暗的主燭火,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鐘常在?” “嗯,那鐘常在故意裝病,還試圖誣陷嚴(yán)任絨巴結(jié)魏嬪,在宮里行巫術(shù)。嚴(yán)任絨看她想把臟水潑您身上,一時氣不過……這才跟她扭打起來。” “本宮沒聽說過鐘常在……” “公主,鐘常在前陣子投靠了麗妃?!比劓㈢姵T诘氖执f了過去。 徐明月打量了那珠串一眼,語氣滿是嘲諷,“麗妃?呵,那點(diǎn)兒智商還出來秀,簡直不自量力!”徐明月起身將珠串扔進(jìn)暖爐,紅唇微微一勾,“本宮不狠狠收拾她一頓,她的皮就不安分!” 蓉妞取過披風(fēng),小步跟在徐明月身后,“公主,我們要去涼亭救嚴(yán)任絨嗎?” 徐明月淡淡一笑,“人家早就下了套,咱們不去赴這鴻門宴,可就不好玩兒了。” 行宮,皇后的院子里擠滿了人,侍衛(wèi)舉著火把,將嚴(yán)任絨和鐘常在一把推在地上。 徐佑原本是太后說情,才來了皇后這里,誰料剛坐下,就被院子里紛雜的聲音,擾得心煩,一雙眸子里透著nongnong的不耐。 皇后捏著帕子走進(jìn)房,一邊給徐佑揉肩,一邊道:“您好好歇著,都是些小事兒,妾身一會子就處理好了?!被屎筇搨危v話更是拿捏人心,她是有意讓徐佑出去看的。 徐佑素來懶得管后宮事宜,便甩手示意皇后負(fù)責(zé),誰料剛端起碧螺春,就聽到太監(jiān)高唱:“輔國大長公主駕到!” 手里的茶微微一頓,徐佑皺眉瞇眼看著門外。 皇后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忙解釋道:“大長公主的婢女跟鐘常在扭打起來了,觸犯了宮規(guī)?!?/br> 徐佑根本記不得鐘常在這個人,正要問話,就見徐明月款款走進(jìn)來,朝著他微微頷首,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幾句。 “你的丫頭責(zé)打?qū)m妃?” “你的宮妃該呆在宮中,名單上并沒有鐘常在,鐘常在挑戰(zhàn)皇后娘娘權(quán)威才是?!毙烀髟乱槐菊?jīng)的強(qiáng)詞奪理。 徐佑揚(yáng)唇一笑,皇后理虧,忙轉(zhuǎn)移話題,一拍桌子朝著鐘常在喝道:“大膽鐘常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許狡辯,如實(shí)回答,否則本宮將你押進(jìn)大理寺,嚴(yán)刑審問?!?/br> 鐘常在素來害怕皇后,聽到皇后呵斥,一時間慌了手腳,一通胡說,把有的沒的全都誣陷給嚴(yán)任絨。 嚴(yán)任絨聽到鐘常在這般歪曲事實(shí),不由的挽起袖子,“你誣陷我!” 麗妃紅唇嘲諷一笑,“宮女跟妃嬪扭打,現(xiàn)在當(dāng)著主子,還敢自稱我?!”說完,又趾高氣揚(yáng)的捏著護(hù)甲,慢條斯理道:“妾身覺得這宮女定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要不怎會冒險(xiǎn)跟宮妃扭打?!”說完睨了皇后一眼。 皇后素來覺得嚴(yán)任絨是自己的眼線,可是這次看到嚴(yán)任絨對徐明月這般忠心,不由的一陣心煩,抬眼朝著眾人后的蓉妞問道:“聽說她是代你去的,你可知內(nèi)情?” 蓉妞迎上皇后的視線,一臉冷靜道:“是有人裝神弄鬼,誣陷魏嬪娘娘詛咒宮妃,隨后又惡人先告狀,找法子陷害嚴(yán)任絨,企圖謀害我家主子?!?/br> 麗妃嘲諷一笑,朝著蓉妞訓(xùn)斥道:“沒有分寸的東西!還其次狡辯了!鐘常在還會陷害你不成!” “陷害不陷害,不是奴婢說了算,只是奴婢不會讓陷害我家公主的惡人得逞!”蓉妞挺直腰板。 麗妃從來沒有這般吃癟,一股子火氣流竄上來,轉(zhuǎn)身朝著徐明月道:“大長公主是明辨是非的人,只是怎么調(diào).教下人,這般失??!” 徐明月笑著一把拉起蓉妞,將她掩在身后,迎上麗妃的目光,淡笑道:“本宮倒是最佩服你,倒打一耙的功力委實(shí)厲害,本宮看你這般袒護(hù)鐘常在,倒是不得不懷疑你是串通鐘常在給我們大家伙唱大戲?!毙烀髟录t唇微微一揚(yáng),慢條斯理的走到麗妃跟前,拍了拍掌,嘲諷道:“真是精彩!麗妃你不去戲園子唱戲可惜了,嘖嘖……” 麗妃氣惱,“揣著明白裝糊涂!你還以為你是平原公主嗎?今時不同往日,宮里的事兒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管!” 徐明月淡笑,手指挑起起麗妃尖尖的下巴,“本宮扶持表哥登基,在本宮和表哥面前,你只是個妾,是我們徐家的奴婢!”說完一把擰過她的臉,朝著侍衛(wèi)吩咐道:“掌嘴二十?!?/br> 侍衛(wèi)不敢動,徐明月皺眉,朝侍衛(wèi)喝道:“愣著干什么,給本宮打!” 侍衛(wèi)的手勁兒可比不得太監(jiān),一巴掌上去,麗妃臉上就腫出了紅手印子。 劈手第二巴掌,麗妃一下子摔在地上,嘴角沁出了血,圍觀的妃嬪一下呆住了。 徐明月看了麗妃一眼,嘲諷道:“我們徐家的江山,不由外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在本宮跟前,你只能是臣,臣忤逆君,實(shí)為大罪!有貌無德,有損皇家儀禮,麗妃,本宮這次要好好教你何為宮規(guī)!” 麗妃聽到徐明月的話,不由的害怕起來,忙朝著徐佑爬去,哭的梨花帶雨道:“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被人欺負(fù)了,將來如何在后宮立足……” 皇后偷偷看了徐明月一眼,一時也不敢說話,謹(jǐn)慎的閉上了嘴。 徐明月看了看徐佑,轉(zhuǎn)身朝著孔金江道:“待鐘常在的婢女過來。” 那婢女未曾見過這等場面,畏畏縮縮的跪在堂前,“知罪,奴婢知罪,奴婢罪該萬死,不該聽鐘常在的話,不該陷害大長公主的婢女,求皇上恕罪?!蹦莻餍艃旱逆九诘厣峡念^認(rèn)罪。 皇后知道事情厲害,便假裝好人道:“本宮素來覺得魏嬪心善,斷不會行巫術(shù)?!弊炖镎f著好聽的,心里卻在算計(jì),生怕把自己摻和進(jìn)去。 “鐘常在污蔑魏嬪,還陷害大長公主,重打二十棍,打入冷宮吧?!被屎笠荒樄哪?。 鐘常在實(shí)在是害怕,忙轉(zhuǎn)身朝著麗妃求救。 麗妃狠厲兇殘,起身狠狠掌摑鐘常在,“滔天罪惡!本宮倒是被你蒙騙了!拉下去,重打!” 聽到麗妃這般落井下石,鐘常在惡從膽邊生,指著麗妃道:“皇上恕罪,一切都是麗妃娘娘安排的,麗妃娘娘跟大長公主水火不容,又嫉妒魏嬪娘娘得寵,想借機(jī)陷害兩主子。麗妃娘娘還說事成后會提拔妾身為貴嬪,不會讓妾身受委屈。” “沒有!你撒謊!”麗妃斷然否認(rèn)。 徐佑唇角緊抿,臉上閃過一抹心煩,“你勇于承認(rèn)罪狀很好,”徐佑蹲下身子,抬手摩挲著鐘常在的脖頸,一張薄唇湊到她的耳邊,鐘常在臉色一紅,不知徐佑的意圖,只是嬌嗲嗓音,叫了一聲“皇……” “咔擦”一聲,“上”字還未說完,脖子就已經(jīng)被擰斷了。 麗妃看到鐘常在那雙驚恐的眉眼,眼底不由的閃過畏懼,她跪在徐佑腳下,“皇上,妾身一心一意服侍您,您不要……”說著眼淚奔涌出來。 “麗妃頂撞皇族,陷害宮嬪,心思歹毒,不配為妃,現(xiàn)褫奪封號,降為宮女,到浣衣局浣衣灑掃,以贖罪惡!”徐佑神情冷漠,眸底沒有一絲憐惜。 麗妃被侍衛(wèi)拖走,求饒聲漸漸遠(yuǎn)去。 徐佑放下茶杯,打量徐明月一眼,淡淡道:“大長公主還委屈?”他眸底一股子陰鷙冷寒,讓人瞧見不由的畏懼后退。 徐明月眸底卻是閃亮愉悅,朝著徐佑微微一躬,“多謝表哥為明月做主。” 徐佑冷哼一聲,人前功夫可是做的順溜,要記得在后山,這女人可是放肆的很。 “哦,對了?!毙烀髟掳肼氛刍?,朝著皇后淡淡一笑:“多謝皇嫂主持公道?!毙烀髟侣曇羧彳浐晚槪曇敉系糜珠L,讓人不由的聯(lián)想到這件事兒從頭到尾,皇后都脫不了干系。 皇后淡淡一笑,送走徐明月,剛進(jìn)門就見徐佑起身要走。 皇后笑容可掬地挽住徐佑的手,溫柔道:“皇上,妾身煮了參湯,您嘗嘗。” 徐佑抬眼打量她一記,冷著臉將手臂抽出,轉(zhuǎn)身出了皇后的院子。 皇后小步追上去,卻見一隊(duì)侍衛(wèi)擋在門前,夏皇后蹲坐在門前,看著漸漸遠(yuǎn)去的明黃,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第19章 019 四月沒過幾天,關(guān)中的一顆五百年的老槐樹被地動震斷了。欽天監(jiān)說是失德,應(yīng)在關(guān)中選儒師,為適齡少年教學(xué),以興儒道。 行宮立刻舉行了選儒師,太后邀請徐明月一起過去觀禮,湊湊熱鬧。徐明月昨晚用了茶水,直到三更天才睡下,待梳妝打扮完趕到行宮,就快到晌午了。 一見徐明月進(jìn)門,皇后便笑著施禮讓座,端莊大方道:“明月,這邊坐。” 徐明月看到皇后故意在太后跟前顯擺,就有些哭笑不得。這等后宮有和諧的戲碼,她可沒這心情陪她們演戲,便笑了笑推辭了。 顧笙在行宮的觀書閣看了一會兒書,也來湊熱鬧觀看選儒師大禮了。她穿了一身紅色的襦裙,白白的肌膚,一雙明亮的眸子像是能沁出水兒來一般,聲音清甜可愛。 蘭貴人許顧綠看到顧笙,便彎彎唇角,溫柔笑道:“一直覺得自己年紀(jì)輕,如今瞧見顧笙郡主,倒是一下覺得成大人了?!闭f著起身拉著顧笙的手,“聽說郡主做了新宮詞,本宮還讀過,當(dāng)真是妙極。” “謝蘭娘娘夸獎?!鳖欝衔⑽⒏I?。 太后轉(zhuǎn)頭瞧見顧笙,便朝著顧笙招手道:“哀家的皇孫斐兒也來了,他也是喜歡讀詩的,笙兒可愿教教斐兒?”太后低頭咳嗽一聲,言語間似有意撮合顧笙和皇后嫡長子徐斐…… 說實(shí)話,雖說徐斐癡傻,但皇后卻是一門心思的想著個徐斐尋一門家世貴重的妻子,如今聽到太后這般講話,夏皇后的的心情真的是有點(diǎn)兒復(fù)雜。 皇后雙手緊緊捏著帕子,正琢磨著如何講話,才能不招惹太后……顧笙卻冰雪聰明,直接軟軟糯糯的回了太后一句,便轉(zhuǎn)身去賴著徐明月撒嬌去了。 其余宮妃看到這種場景,不由的捏緊帕子,先前在府宅時也聽說過大長公主手撕華妃的傳言,且在民間傳聞的大長公主都是囂張跋扈,不通人情的,可是看到徐明月這般寵溺夫妹,又覺得傳聞有假。如今龍府已經(jīng)敗落,若是真的囂張跋扈早就改嫁了,何苦這般寵溺夫妹?! 大抵是真正的心善,才會如此。 選師禮開始,噼噼啪啪的鞭炮炸開,那些儒師穿著白色的長衫,手里握著戒尺,一副嚴(yán)厲清明的師父形象。徐明月看了兩眼,就開始走神兒。 浣衣局,麗妃萬杏茵狼狽的揉搓著衣裳,一雙杏眼冒著惡狠狠的光,泡在臟水里的手指變的粗糙開裂。她微微瞇著眼睛,將一只鐲子按在一個巫醫(yī)手里,低下頭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本宮要讓徐明月那個賤人痛不欲生!” 巫醫(yī)點(diǎn)了點(diǎn)手中的玉鐲子,知道這鐲子價(jià)格不菲,便笑了笑在一旁幫腔道:“娘娘放心,奴才早就在行宮安排好了人?!?/br> 麗妃微微擰著眉,“她害本宮落得如此下場,本宮要她下場慘淡,永無翻身之路!” 戒尺掉在地上,“嚓嚓”一聲斷了,眾人望過去,徐明月也一下緩過神兒來,微微蹙眉看著地上的戒尺,那些妃嬪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在這等子大禮上出錯,瞧著這儒師就要受懲罰了。 徐明月起身將斷裂的戒尺撿起,從桌上取過另一只戒尺,遞給一臉蒼白的儒師,“玉不琢不成器,戒尺斷,意為所有儒師會盡心竭力為我東魏教出成器之人!” 這句話一出,緩解了儒師的驚懼,也使得選師禮順利進(jìn)行,太后瞧見后舒了一口氣,非常滿意的看著徐明月一眼,徐明月揉著眉心往座位上走,一抬頭卻看到對面徐佑正微瞇著一雙眼看著她。 迎上那目光,徐明月頓時有些尷尬,方才不是沒來? 走神兒的功夫,他就到了……早知道他來,她就不出手了,委實(shí)尷尬。 “公主,謝師粥?!比劓澭瑢⑦x師禮專門熬的米粥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