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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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回來了?”紫游神色一振,瞬地從床上跳了起來,開門沖出了房間。 然而她站在門外,四顧之下卻不見屏逸的影子,心中正自疑惑,忽聽那個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紅燒魚上當(dāng)啦!紅燒魚上當(dāng)啦!” 青鸞?她心頭一震,循聲望去,只見那只神鳥翩然從窗口飛了進(jìn)來,五彩羽毛閃爍著柔和的光澤,在空中劃過一抹優(yōu)美的弧度,好似夢中的流星,美麗而迅忽。 “討厭,原來是你在搗鬼!”一下子明白過來,紫游頓時大失所望,不禁懊惱非?!浦芯烹x開沒多久,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回來?她是糊涂了,還是太想他了? “大傻瓜!大傻瓜!”青鸞一面叫著,一面圍著她盤旋了一圈,“紅燒魚是大傻瓜!” “你才是傻瓜呢!”紫游抬手指著它,恐嚇道,“再敢亂叫,信不信我掏了你的老窩?” “哼,誰怕你?!”青鸞翻了白眼,振翅從樓中飛了出去。 紫游沖它吐了一下舌頭,轉(zhuǎn)身回到房中,感覺百無聊賴,索性倒頭睡去,什么都不用去想,自然也就不會覺得時間難熬了。 如此沉沉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被樓下傳來的吵鬧聲驚醒。 發(fā)生什么事了?她睜開眼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窗前查看。 云夢樓下,風(fēng)雨雷電四位神使攔住了兩個來勢洶洶的金甲天兵。 “大膽!”飛廉揚(yáng)聲呵斥,“碧霞宮也是爾等可以隨便亂闖的?” “四位神使且勿動怒!請聽在下把話說完?!逼渲幸粋€金甲天兵上前行了一禮,恭聲道,“屬下是奉東君口諭,特來帶一個名叫紫游的仙娥前往靈霄殿問話,還請四位神使不要讓屬下為難?!?/br> 問話?飛廉聽后不由一愣,轉(zhuǎn)頭與身邊的幾個同僚對視了一眼。 滂沱皺了皺眉,感覺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審視著那兩個金甲天兵問:“東君想要問她什么?” “屬下只知有人告發(fā)了她,”另一個金甲天兵面無表情地回答,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究竟所為何事,屬下也不甚清楚?!?/br> “什么?”滂沱愕然,“是誰告發(fā)了她?” “四位神使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個金甲天兵微微有些不耐,“屬下只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風(fēng)雨雷電四大神使面面相覷,齊齊轉(zhuǎn)頭看向云夢樓上。 方才他們的對話,紫游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不安,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那兩個金甲天兵是沖她來的,想躲也是躲不掉的,反正她又沒做什么壞事,別人又有什么可告發(fā)的? 想到這里,她從樓上一掠而下,站到那兩個金甲天兵面前,自報家門:“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br> 那兩個金甲天兵打量了她一下,彼此對了個眼神,往兩邊一站,給她讓出了一條路:“請?!?/br> “我們四個與你同去,”紫游正要走,滂沱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微笑著安慰,“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別擔(dān)心!” 紫游心里一暖,頓覺有了底氣,點(diǎn)頭笑道:“多謝。” 當(dāng)下,一行人簇?fù)碇瘜m外走去。 凌霄寶殿上,東君與月神并肩高坐,神色肅穆,玉階之下眾神仙分列兩班,井然有序,左側(cè)依次站的是大司命、執(zhí)劍上仙以及幾位星君,右列依次則是少司命、青女、海棠仙子以及其他幾位女上仙,而立在大殿當(dāng)中的卻是武曲星君與青女的侍女織冬。 紫游從外面走進(jìn)大殿,兩個金甲天兵相伴左右,當(dāng)她看見武曲星君時,心里竟是莫名其妙地地跳了一下,她跟他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里都掠過了一絲疑慮。 風(fēng)雨雷電四大神使緊跟在她的后面,也一同走了進(jìn)來。 他們怎么也來了?衛(wèi)介轉(zhuǎn)頭看著他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那兩個金甲天兵向上行禮復(fù)命:“啟稟東君、月神,人已帶到?!?/br> 東君看著下面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二人退下。 兩個金甲天兵會意,隨即領(lǐng)命退出。 紫游只好硬著頭皮向上行禮:“卑女紫游,參見東君、月神!不知東君月神傳召卑女前來有何吩咐?” “你便是紫游?”東君微微審視著下面的紫衣少女,臉上神情難辨喜怒。 “卑女正是。”紫游低首,也不知為什么,心中又開始惶惑不安起來。 東君微微頷首,目光越過她看向站在后面的四大神使,聲音里隱隱透著一絲意外:“你們幾個也來了?” “參見東君、月神!”風(fēng)雨雷電四神使齊齊躬身向上行禮。 東君沖著他們四個揮了揮手:“你們且站到一邊去。” 四神使彼此對了一下眼神,只好暫且領(lǐng)命退到了左側(cè),在一旁靜觀其變。 此時,殿中人雖不少,卻是一片肅靜,氣氛隱隱有些壓抑。 紫游心里七上八下,暗暗觀察了一下殿中諸人,除了云中君之外,天界位高權(quán)重的神仙皆已到場,這么大的陣勢,料想今日殿上所議之事絕非小事,而且此事似乎還牽涉到自己和武曲星君,奇怪,那個織冬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有她? 她隱隱覺得情勢有些不妙,一時卻又猜不出個究竟,忍不住偷偷遞了個眼色給海棠仙子。 海棠仙子一臉茫然,暗暗沖她搖了搖頭,她和其他幾位女仙一樣,都是接到月神的傳喚才趕來的,并不知道在此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紫游見狀,凝眉尋思了片刻,忍不住朝衛(wèi)介看了一眼,哪知對方也在斜著眼睛看她,冷亮的眼眸里滲著一股寒意。 難道是他在搞鬼?可是要對付她何須搞出這么大的陣仗?瞧他那副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只怕接下來要發(fā)生的絕非是什么好事。 紫游察言觀色,心中惴惴不安。 這時,該來的人皆已到齊,月神終于開始發(fā)話了:“武曲星君,方才清霜殿侍女織冬前來告發(fā),說你與碧霞宮中的仙娥存有私情,你作何解釋?” 什么?!紫游一震,猛地抬頭看向月神,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怔了一會兒之后,她疑惑地看向立在身邊的織冬,實(shí)在想不明白這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何要空口白牙地來誣陷她。 織冬站在她跟武曲星君之間,正眼也沒瞧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前方地面,眼神里透著得意之色。 如果這次揭發(fā)屬實(shí),她就會立下一功,在清霜殿里的地位就會更上一層樓了。 武曲星君與海棠仙子原本就有些心虛,突然聽到月神所言,不由得錯愕萬分,暗自提心吊膽。 其他神仙面面相覷,禁不住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涉事三人,神情驚疑不定。 “東君、月神明鑒!此言純屬誣蔑!”武曲星君神色坦然,冷冷睨了旁邊的織冬一眼,“此女無端造謠中傷我二人,其心可誅!” 織冬沒有開口爭辯,但嘴角卻露出了一絲冷笑。 “造謠中傷?”月神似笑非笑,居高臨下審視著武曲星君,不置可否,反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清霜殿的侍女,開口吩咐,“織冬,將你所見所聞當(dāng)著眾人之面細(xì)細(xì)講來?!?/br> “喏?!笨椂褪最I(lǐng)命,當(dāng)場便將武曲星君與紫游偷偷會面以及用玄晶鏡留下證據(jù)之事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原來,在云中君從天界離開之后,碧霞宮里的仙童凝露就偷偷去給青女報了信,青女見紫游暫時失去了庇護(hù),眼下正是對她動手的好時機(jī),于是便尋了個空隙,帶著侍女織冬面見月神,告發(fā)了他們兩個,并將玄晶鏡作為證據(jù)呈給了月神。 月神震怒,天界嚴(yán)禁男女私情,此乃大忌,然而此事牽涉到星君府與碧霞宮兩處,事關(guān)重大,月神當(dāng)即決定與東君一起,當(dāng)著天界眾位神仙之面共同審理此案,若事情屬實(shí),必嚴(yán)懲不貸! “諸位請看?!笨椂瑢⑹虑榈脑v完之后,月神旋即抬手托起了玄晶鏡,玄晶鏡如同一輪滿月向上升起,在半空中迅速擴(kuò)大成兩尺方圓,將昔日照下的一切清晰地復(fù)現(xiàn)于眾人眼前。 什么?紫游看著鏡中的景象,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她萬萬沒有想到,武曲星君托她轉(zhuǎn)送手帕以及兩人芙蓉塘?xí)嬷略缫驯挥行娜税抵杏涗浵聛恚麄儍蓚€當(dāng)事人竟是從頭到尾渾然未覺。 所幸的是,玄晶鏡只能照影卻不能留聲,當(dāng)時他們所交談的一切,并沒有被記錄下來,織冬當(dāng)時怕被發(fā)現(xiàn)不敢離得太近,想必是沒有聽分明,所以才會捕風(fēng)捉影,誤以為他們兩人之間藏有私情,殊不知是在亂點(diǎn)鴛鴦譜。 但愿海棠jiejie不要誤會才好…… 紫游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中啼笑皆非。 海棠仙子慚愧地?fù)u了搖頭,她跟武曲星君心心相印、彼此信任,而且深深了解他和紫游的為人,她自然知道這是純屬誣告,而事情的背后牽扯到的人卻正是她自己。 武曲星君看到玄晶鏡中的畫面,反倒松了一口氣——他跟紫游之間清清白白,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而那些畫面其實(shí)根本說明不了什么。 ☆、第八十二章:人心異 現(xiàn)在他只是擔(dān)心她會為了自保而說出實(shí)情,若是那樣的話,他與海棠自然難逃懲罰,而她也會被治一個縱容包庇之罪。 假如她夠聰明的話,就不要將海棠供出來,那么做只會害人害己,只要她不提海棠,那么他必當(dāng)竭盡所能護(hù)她周全,必要時哪怕自我犧牲也無所謂。 他忍不住看向紫游,而對方也正在看著他,四目相對的一瞬,雙方的眼神都很復(fù)雜。 看完了玄晶鏡中復(fù)現(xiàn)的情景,殿內(nèi)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相互議論起來—— “不會吧?武曲星君也算是道基深厚之輩,怎么可能會對那個女仙……” “唉……難說……” “那個小仙娥不是碧霞宮里的人么?云中君一向御下有方,怎么會任由她胡作非為?” “嗨,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說不定云中君也被蒙在鼓里呢!” “奇怪!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今天怎么沒來?” “聽說是有事外出,眼下好像不在天界?!?/br> “難怪?!?/br> …… 然而這些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之外,也有人一直在保持著緘默,沒有發(fā)聲。 大司命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神情,抱著看笑話的心態(tài)靜觀場中事態(tài)變化——那個黃毛丫頭是碧霞宮里的人,還曾冒犯過他,一旦坐實(shí)了她的罪名,他正好可以拿來大做文章,趁此機(jī)會狠狠彈壓一下云中君的威勢。 衛(wèi)介心里只覺得好笑,他雖然討厭那個丫頭,但卻清楚她跟武曲星君之間壓根就是風(fēng)牛馬不相及的。若說她對云中君藏有私情,那倒還有幾分可信。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留在碧霞宮里始終是個禍害,如果她因此事而獲罪,那么被逐出碧霞宮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這樣的話,反倒省去了他不少麻煩,他何不來個順?biāo)浦郏?/br> 只是這件事空xue來風(fēng),頗有幾分蹊蹺。那個織冬應(yīng)該是青女身邊的人吧?難道此事是青女一手策劃的?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云中君對她有栽培之恩,好歹她也是從碧霞宮里出去的,難道她不知道這么做也會將云中君牽扯進(jìn)來? 衛(wèi)介面無表情,一時間心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少司命對此事卻并不感到如何驚訝,似乎早已預(yù)料到會出現(xiàn)今日這種局面,心里只是非常得惋惜,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卻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盡收于慧眼之下。 青女冷冷盯著紫游,心中恨意難平,這股深入骨髓的恨意無時無刻不在噬咬著她的心,讓她夜不能寐、坐立不安。 說起來,那個小人魚并沒有得罪過她,可是云中君對她越好,她對她的恨也就越深。云中君對她的好已經(jīng)超出了界限,變得非常危險,她決不能袖手旁觀。 這次的事,就算不能除掉她,至少也可以讓她滾出碧霞宮,遠(yuǎn)離云中君。 只是,可惜了武曲星君,白白做了犧牲品……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誰讓他偏偏和那個人魚搞得不清不楚呢?她好不容易才抓到了這次機(jī)會,豈能因為投鼠忌器而畏首畏尾? 青女的嘴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地冷笑。 海棠仙子臉色發(fā)白,一顆心直往下沉,不由得低下頭咬緊了嘴唇。 她知道,紙包不住火,她早已料到與武曲星君的私情,遲早會有被揭發(fā)出來的那一天,為此,她已打定主意,如果那天真的來臨,她寧愿跟他一起受罰,淪謫凡塵抑或是灰飛煙滅。 她只是沒想到,他們兩人的事竟會把紫游牽扯了進(jìn)來,這卻叫她于心難安了——就算紫游情急之下把她說出來,她也不會怪她,畢竟是他們兩個有愧于她。 可是,看眼下這般情形,此事卻不像是沖著她來的,倒像是在針對紫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