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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夢回十里洋場在線閱讀 - 第73節(jié)

第73節(jié)

    陳青山大驚:“你說什么?”

    謝煊擺擺手示意他噤聲:“說仔細點。”

    王翦說:“我舅舅雖然也開煙館販賣大煙,但這幾年有禁煙令,云南那邊不讓種私煙,他自己又沒有鴉片園,能拿到的貨源有限,哪里有本事拿到一船一船的貨。這些煙都是二少運進上海的,我舅舅就是幫他分銷。據說二少在云南有自己的鴉片園。他是鎮(zhèn)守使,若是被發(fā)現販賣私煙,這烏紗帽肯定得掉,所以和舅舅約定好,若是被發(fā)現,就讓舅舅擔這個名。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殺舅舅滅口。我當時聽到槍聲,知道自己肯定也沒活路了,只能跳了水,沒想到運氣好真逃掉了?!?/br>
    相對于謝煊的平靜,陳青山已經震驚得快要凌亂。

    謝煊垂下眸子,沉吟了片刻,又問:“三少奶奶是誰讓你綁去船上的?”

    王翦道:“是二少,我舅舅哪有這個膽子讓我綁三少奶奶。”

    一旁的陳青山終于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謝煊臉上仍舊沒什么太大反應,只是越發(fā)冷冽:“你還知道二少什么事,統(tǒng)統(tǒng)告訴我?!?/br>
    王翦思忖了片刻:“我知道的不多,都是我舅舅交代我做事,我拐彎抹角知道一點他和二少的事?!彼D了下,想起什么似的,道,“對了,去年上半年,他有讓我舅舅幫他買了一批進口軍火。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他是江南制造局的總辦,要多少軍火沒有?還讓舅舅私下幫他買進口貨?!?/br>
    云里霧里的陳青山,腦子漸漸轉動起來,震驚地看向謝煊。

    謝煊臉色深沉如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用力閉了閉眼睛。他救王翦,無非是要證明自己的猜測,但是隨著猜測一點點被證實,并沒有任何真相大白的如釋重負,反倒是覺得沉重的喘過不氣來。

    這些日子,他心中其實一直抱著僥幸,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或者只是單純走私煙土,其他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可事到如今,他沒辦法自欺欺人。謝珺做過的不為人知的惡事,應該遠遠不止這些。他甚至不愿再仔細想下去。

    沉默了片刻,他復又睜開眼睛,問道:“六姨太和二少什么關系?”

    王翦抬頭,茫然道:“六姨太不是和三少是舊識么?難道和二少也是舊識?”

    謝煊搖搖頭:“看來你也不清楚。”

    第96章 一更

    謝煊沉默了片刻, 起身對王翦道:“你暫時在這里休養(yǎng), 過兩天我送你出上海?!?/br>
    王翦就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感激涕零地連連道謝:“只要三少能救我, 以后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謝煊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扯了扯嘴角:“當牛做馬就算了,好自為之?!?/br>
    說罷, 轉身出門來到外間,對大夫低聲道謝又囑托了幾句, 帶著陳青山離開了診所。

    上車后,陳副官的表情還沒從剛剛的震驚恢復, 他邊啟動車子, 邊朝副駕駛座的人道:“三少,這到底怎么回事?二少私賣鴉片權當他是利欲熏心,我就不說什么了。可當初安徽那些想攔截軍火的土匪,也是他安排的?他這是要置你于死地??!”

    謝煊卸力般重重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睛, 臉色冷得像是浮著一層碎冰, 過了許久才低聲道:“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腦子里浮現少時謝珺剛剛回到謝家那會兒。他和梅姨的院子,就在母親院子后面, 他那時對這個見面不多的二哥, 甚是好奇, 時不時就跑到他們院子里去找他。他這個二哥, 雖然只得十三四歲, 但卻有著超出年齡的沉穩(wěn)和內斂, 總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書或者寫字。

    他那時已經寫得一手好字,有一次他跑去看他,他正好鋪了宣紙在石桌,見他進來,寫了一幅“手足情深”的字給他。

    手足情深?雖然和謝珺的感情,比不上大哥,但這么多年來,也足以談得上手足情深。

    從小到大,謝家二公子刻苦勤勉,恭謙禮讓,對人也總是仁慈和善。哪怕是在這幾年,他平步青云,雖然行事風格讓人詬病,但在其位謀其職,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身不由己。所以他仍舊覺得二哥還是自己那個好二哥。哪怕是大哥過世后,他聽過一些不太好的謠言,也只是一笑了之,覺得荒謬至極。

    手足是什么?是互相信任和幫扶,就像當年大哥為了他跪下求呈毓,為了護住他死在土匪槍林彈雨之下。大哥沒了之后,兄弟只剩兩人,他自是越發(fā)珍惜這手足之情。

    可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太天真。也許對某些人來說,從來沒有什么手足之情。

    陳青山見他臉色不對,不敢多問,壓下一腔怒火,開車直奔謝公館。

    這會兒才正月初,謝司令還沒回南京,正在書房和謝珺說事情。謝煊一回到屋,陳管家就通知他也去書房。

    謝煊點點頭,深呼一口氣,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父親!”他推開虛掩的門。

    謝司令見他進來,隨口問:“這么晚才回來,做什么去了?”

    謝煊朝坐在在書桌外的謝珺看去,他也正好朝他看過來,嘴角帶著點慣有溫和笑意。

    “出去跟朋友喝了點酒。”他微微一笑,收回目光。

    謝司令點點頭,招呼他過去坐。

    謝煊從善如流在謝珺旁邊坐下。

    謝司令道:“如今什么局勢,你們倆也清楚。日本那邊逼得緊,總統(tǒng)他也沒辦法,各方面盡量在拖,但為了能順利登基,條約肯定是要簽的。上海這邊反對的聲音肯定很多,你們兄弟倆要處理好,安全方面也要注意?!?/br>
    謝煊皺眉道:“日本野心勃勃,如今占了山東,以后只怕是想吞并我們。那些條款絕不能答應。”

    謝司令面色微冷,輕斥道:“你懂什么?答應不過是緩兵之計,等總統(tǒng)登基,國內局勢穩(wěn)定下來,再對付日本。”

    謝煊目光落在紅木桌邊上放著的一頂官帽,這是父親做總兵時的帽子,珊瑚頂珠,二品大員。

    他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緩下聲音:“明白。”

    謝珺拍拍他的肩膀,笑說:“三弟,若總統(tǒng)登基,咱們謝家是功臣,以后這天下也有咱們的三分,別去國外待了兩年,就學洋人口中所謂的民主。這天底下誰有權,誰有本事,誰就能做主,怎么可能讓民做主?”

    謝煊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點頭:“二哥說的是。”

    謝司令道:“我馬上要回南京,江南制造局總辦的事,我已經跟北京申請,過段時間,任命應該就會下來,到時候有老三管軍火,仲文就專門處理這邊的局勢,在總統(tǒng)登基前后,千萬不能出一點紕漏?!?/br>
    謝珺眉頭輕蹙,但很快就又恢復如常,點點頭道:“明白?!?/br>
    謝煊也道:“明白。”

    謝司令揮揮手:“行了你們早點休息?!?/br>
    兩人剛剛從書房出來,樓梯口便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是阿誠跑了上來。

    “二少。”阿誠走過來喚道,面色嚴肅冷沉,不動聲色地看了眼謝珺旁邊的謝煊,略帶戒備。

    謝煊像是沒注意道一般,打了個哈欠揮揮手:“二哥你和阿誠忙著,我先回房了?!?/br>
    謝珺點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口,才低聲問:“怎么回事?”

    阿誠湊到他耳畔,小聲說:“今晚本來找到了王翦,但又讓他給逃了。”

    謝珺面露不虞,道:“他一個小癟三,能從你手下逃走?到底怎么回事?”

    阿誠面露愧色:“本來他中了槍跑不遠的,應該是有人接應,把他救走了。說起來是我大意了,當時河里有條船,我見是個老翁在釣魚,船艙里又有老嫗的咳嗽聲,就沒上船檢查,后來搜了一圈沒搜到,才反應過來這船可能有問題,回去一找,船上早沒人了,艙里還有血跡?!?/br>
    謝珺臉色冷沉下來,默了片刻,淡聲道:“救走了就救走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去休息吧。”

    阿誠道:“二少,是我辦事不利?!?/br>
    “都說了沒事?!敝x珺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有人救他,我親自去抓捕也不一定能抓到,一個小癟三知道的也不多,沒事的?!?/br>
    阿誠點點頭,下了樓。

    回到房內的謝煊,在空蕩蕩的房內坐著發(fā)了片刻呆,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把大洋。

    他看著銀光閃閃的錢幣,片刻之后,兀自輕笑了笑。青山說得沒錯,他的命是她給的,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把她護住。

    他用力深呼吸了口氣,將大洋緊緊攥在掌中。

    *

    正月很快過去,江南的天氣慢慢轉暖,雨水也更加多了。謝煊還真沒再來沁園煩人,采薇也沒再見過他,唯一看到他的消息,是偶爾小報上關于他的花邊。

    還真是應了當初姨婆那句話,十里洋場有名的公子哥兒。

    采薇也懶得去刻意打聽他的事,只是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他的結局,不管再如何失望,只要想到他可能隨時都會死去,難免五味雜陳。一方面是覺得兩個人鬧成這樣也好,至少到時候面臨他的結局時,不會那么難過。一方面,又實在不忍心去面對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結局。

    轉眼到了三月份,難得好天氣,采薇從工廠出來,讓四喜先回去,自己一個人去洋場逛街。逛完之后,就近去了家西餐廳,準備隨便吃點。

    她來西餐廳本是圖清凈,只是天不從人愿,才剛剛開吃,背后卡座就來了幾個北方口音的男人,坐下后,那說話的嗓門,瞬間傳遍整個餐廳。

    采薇本是打算趕緊離開的,但是卻在聽到一個東北口音的男人說的話后,停下來起身的動作。

    “我們奉天去年從北京城來了幾位大人物,什么貝勒爺、格格,浩浩蕩蕩數百人,咱們那一個破落的滿人鎮(zhèn)子一下給熱鬧起來?!?/br>
    “貝勒爺?是北京城那位呈毓貝勒?”

    “誒?就是這位爺。別看大清朝沒了,這些皇親國戚的錢財,那是幾輩子都花不光的。這貝勒爺帶著人一去,就在鎮(zhèn)子上圈了地建了大宅子,又開了工廠,養(yǎng)了馬匹,一個窮鎮(zhèn)子,半年就紅火起來了?!?/br>
    “我在北京城時,聽說這貝勒爺不是跟洋人做煙土生意么?”

    “可不是么?不然怎么會這么有錢?聽說跟他一塊去奉天的那位格格家少爺,就吸白面,剛到那邊時差點死了,后來不知怎么救了過來。年底來之前,我還和那小少爺談過生意,人好像精神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不抽了。”

    采薇握在手中倒茶,啪嗒一聲掉落在桌上。

    她匆忙起身,轉到后面的卡座,問道:“這位大哥,你剛剛說的格格家少爺,是不是姓傅?”

    那東北大哥三十多歲,是個生意人,約莫是第一次來大上海,第一次來西餐廳,興奮得很,眼下看到一個穿著洋裝的摩登少女,頓時兩眼冒光,也沒聽清楚她的話,咧著一對黃牙,笑嘻嘻問:“這位密斯,您說什么?咦?洋文是這么說的吧?”

    采薇深呼吸一口氣:“我問你剛剛說的格格家少爺,是不是姓傅?”

    這東北大哥終于聽清楚她的問話,笑瞇瞇點頭:“沒錯,就是傅家少爺,他娘是滿清格格,他爹據說是鑲黃旗子弟,領過正三品的參領,不過在去奉天之前就沒了。對了……”這人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小聲道,“他還有個jiejie,好像說是謝家的少奶奶?!?/br>
    采薇只覺腦子一陣懵,頓時天旋地轉起來,好半晌才穩(wěn)住神,又繼續(xù)問:“您說您年前還見過這傅少爺?”

    “可不是么?”這大哥拍拍胸口,“我在奉天那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呈毓貝勒一到奉天,就主動來找我做生意?!?/br>
    采薇知道這人必然是在說大話,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婉清母親和弟弟的事。

    她冷靜下來,想了想,問道:“我聽說呈毓少爺去奉天遇到了土匪,死了好多人,可有這事兒?”

    這東北大哥哈哈大笑:“姑娘,您這消息從哪里聽的?呈毓貝勒帶了幾百人,落腳的又是滿人鎮(zhèn)子,有哪個土匪敢劫他???您這消息可聽錯了。”

    采薇腦子里又是一陣嗡鳴,一時間竟然不知哪里出了錯,只是不可置信地問:“大哥,您說的可都是真的?”

    “我剛從奉天那邊過來呢,哪能騙你?”說著又笑嘻嘻道,“密斯姑娘,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同你好好說說我們奉天的事,我跟你說,這洋人的牛排,那真是比不得我們東北的醬骨頭?!?/br>
    他說什么,采薇是一句聽不下去,放了一枚大洋在餐桌,就跌跌撞撞除了餐廳。

    既然婉清的娘和弟弟沒死,那封導致她自殺的信又是怎么回事?或者說,她根本就不是自殺,而是有人讓她看起來像是自殺。

    是啊,她怎么可能自殺?分明前幾日,還和她說要自食其力,做新時代女性。可是她一個本本分分的后宅女子,誰會要她的命?

    一陣風吹來,采薇只覺得從頭涼到了腳。

    她叫了一輛黃包車,讓車夫拉他去了離這里不遠的謝公館。

    此時夕陽西下,謝公館門口,荷槍實彈的衛(wèi)兵,讓這棟宅子看起來森嚴肅穆。從年前離開后,算起來已經快三個月沒來過這里,一時間竟覺得有點恍若隔世的陌生。

    雖然回了娘家這么久,但她畢竟是謝家三少奶奶,門房看到她回來,趕緊恭恭敬敬開了門。

    陳管家聽到動靜,從宅子里走出來,笑呵呵迎上:“三少奶奶,您回來了!”

    采薇面無血色,腦子一團混亂,敷衍地點點頭,直接往洋樓里走。

    “三少奶奶,三少這會兒還沒回來,家里馬上要開飯了,您想吃什么,我去讓廚房給您添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