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畢竟,二表少爺娶的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那可是和親公主,還是北俱國君主一個娘親的親妹子,嫡公主哎!一般和親公主可比不上她尊貴。 就這樣一位公主殿下在,莫說是二表少爺封異姓王納個側(cè)妃了,就是敢養(yǎng)個外室,這位公主殿下若是鬧到皇上跟前去,倒霉的不還是這個和二表少爺好的女人嗎? 畢竟,二表少爺是皇上的左膀右臂,皇上怎么可能會重罰他?。?/br> 鬧來鬧去,倒霉可不是那個勾引二表少爺?shù)呐藛幔?/br> 小姐就是想不通這個理兒,怎么都放不下二表少爺,甚至是還糊涂的想著……想著給二表少爺做姨娘呢!傻不傻??? 紫沐幽打小就喜歡厲明景,在她十二歲那年,母親也向姑母私下提過這事兒,可是當(dāng)時厲明景一心為國效力,根本就不想提自身親事。 也是因此,這件事就拖到了現(xiàn)在。 結(jié)果,卻是這樣的讓人傷心。 …… 顧相思回到鎮(zhèn)國王府,便去看了顧晨曦,連騰蛟也叫去一塊兒去了。 因?yàn)?,趙晟說了,柳月白代她侄兒來看望顧晨曦,所以,她總得借機(jī)讓騰蛟見一見一個不一樣的戴月郡主吧? 騰蛟一向是心思比北宮瑧還單純,他哪里知道他這位jiejie打著給他撮合姻緣的主意??? 顧晨曦暫居的地方叫玉竹園,這里栽滿了紫竹,據(jù)說是上一回四國聚會,東月國來朝送上的國禮之一。 當(dāng)時西陵滟說他府中缺一景兒,西陵楚便把所有紫竹都賞給了鎮(zhèn)國王府。 西陵滟命人尋此清幽的小園子,在此種滿了紫竹,正是為了當(dāng)個閑雅之處,偶爾來此悠閑品茗,竹下對弈,可是別有一番雅趣。 之所以把顧晨曦安排在此處,一是清靜,二是這里也清雅,適合養(yǎng)病。 再者說了,顧相思也有點(diǎn)私心,想讓顧晨曦借著養(yǎng)病,好好靜靜心,想清楚一些事罷了。 騰蛟再次見到柳月白,還真是多看了幾眼,實(shí)在是有點(diǎn)眼熟? “戴月見過十六嬸?!绷掳捉駜捍┝艘簧砣糁裆奶m草大袖衫,梳著一個垂鬟分髾髻,多了幾分淑女的溫柔氣質(zhì)。 “快快免禮!”顧相思上前扶起了柳月白,回頭看向一副目瞪口呆吃驚不已的騰蛟,抿唇一笑,輕咳聲道:“蛟兒,來見過戴月郡主。戴月啊,這是我那個傻乎乎的義弟,叫騰蛟,你可以叫他阿蛟?!?/br> 柳月白聽著顧相思說什么阿蛟,她強(qiáng)忍住沒笑出來,上前端莊秀雅的行一禮道:“戴月見過蛟叔叔,上回多有得罪,還請您莫要記仇?!?/br> “什么蛟叔叔?我和你不熟?!彬v蛟眉頭一皺,看了柳月白一眼,便握劍拱手向顧相思道:“jiejie,沒什么沒事,我就先回百味居了?!?/br> “哎……”顧相思伸手想叫住騰蛟,可是這人走得也忒快了,好似有狼在他屁股后邊追一樣。 “十六嬸,騰蛟公子是不是……怪我把他叫老了???”柳月白瞧這位騰蛟公子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這樣叫人家叔叔,可不得惹人家生氣了嗎? “沒事,他就這樣兒,其實(shí)誰的氣也沒生,就是不愛與人交流罷了?!鳖櫹嗨家粩[手,笑著請了柳月白進(jìn)屋去看了顧晨曦,這丫頭,這回可是遭大罪了。 顧晨曦還在睡著,這也是服了湯藥后,起的效果。 柳月白望著臉色蒼白如紙的顧晨曦,心疼的嘆氣道:“都怪我不好,要是昨日沒拉她出去,她也就不會遇上西陵妍雅,更不會……唉!可憐的丫頭,平白無故被人推下去,當(dāng)時一定嚇壞了吧?” “這也是她的劫,經(jīng)此一劫,她才能幡然醒悟許多事吧?!鳖櫹嗨甲叩酱策呑聛恚瑸轭櫝筷乩死蛔?,笑嘆聲道:“戴月你應(yīng)該知道,二妹她曾經(jīng)犯過一個大錯,說來也是罪孽。如今,她經(jīng)歷了此一場生死,應(yīng)該也會明白,生命是多脆弱,又是多么的可貴。誰也沒有權(quán)利去輕易結(jié)束他人的生命,也不能任性妄為,因?yàn)橐稽c(diǎn)小事就放肆無忌的去殺人?!?/br> 柳月白一旁聽著,她明白她十六嬸指的是顧晨曦火燒顧曦月之事,這的確是一樁大罪孽,顧晨曦經(jīng)此一劫,也屬天道輪回,種因得果。 顧相思坐在床邊看了顧晨曦一會兒,便起身與柳月白一起離開了。 柳月白也就是來看望下顧晨曦,回去和她傻侄兒說一聲,安下那傻小子的心,省得他養(yǎng)個病還都躺不住,整日惹她和母親擔(dān)心 …… 顧相思讓人送走了柳月白,她便回了碧波居。 這一出去大半天,眼見著都要到午飯點(diǎn)兒了。 西陵滟果真一直在明月苑帶孩子,把孩子放在床上,他就坐在床邊,一會兒逗一下醒著的兒子,一會兒又靠著床柱發(fā)呆看兒子。 反正,這么無聊的事,他已經(jīng)坐這兒大半天了。 孩子餓了,奶娘要喂孩子時,他才回避到外間廳堂去。 孩子換尿布,換屎包,他都站在一旁看著,這回他也不嫌臟了。 顧相思進(jìn)屋后,走進(jìn)里屋,就看到西陵滟坐在床邊,伸手捏著小家伙的小手,小家伙也不睡了,就那樣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他們的父親瞧。 西陵滟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見是她回來,便是揚(yáng)唇一笑,鳳眸瀲滟如波,嗓音清潤溫柔:“你回來了,事辦的還順利嗎?” “順利,順利極了?!鳖櫹嗨甲哌^去,在他對面坐下來,也逗起了兩個小家伙來了。 “皇姐動用龍鳳令了?”西陵滟學(xué)著她的姿態(tài),一手支頭,斜臥在床上,逗起了孩子玩兒了。 “呵!挺聰明的嘛!這也能猜的中?”顧相思抬眼笑望著他,與她說起了她出門發(fā)生的這事。 除了蕙嘉大長公主在恭王府動用了龍鳳令,把西陵妍雅帶走教規(guī)矩的事以外,還有就是她去鴻臚寺,東方仙與北宮靂打架的事。 當(dāng)然,最后她還提了厲明景和那個表妹的事,這就屬于八卦了。 “皇姐的龍鳳令一出,十三哥除非是想挨板子,否則,他就沒那個膽子敢攔著皇姐帶人走?!蔽髁赇僖膊皇前朦c(diǎn)不擔(dān)心她這一趟會出事,紫鸞皇姐是個視孫如命的,蕙嘉皇姐也是個最疼愛顧晨曦這外孫女的。 顧晨曦和柳宜風(fēng)出了這樣的事,她們不去把恭王府鬧個天翻地覆,那倒是會奇怪了。 顧相思聽他這么一說,便不由得好奇問道:“元懿皇后為何把龍鳳令給了蕙嘉大長公主,她就不怕她這個女兒仗著令牌在手,會囂張跋扈的闖出天大的禍?zhǔn)聛韱???/br> “天下就沒有不疼孩子的母親,元懿皇后也就只有一兒一女,兒子本就是太子,早晚會當(dāng)皇帝,自是一生無人敢欺。而女兒只是個公主,那怕與她兒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將來誰又敢說治罪她女兒的人,就不會是她的兒子了?”西陵滟輕拍著老大,哄著他睡覺,對顧相思淡笑緩語道:“也是因?yàn)檫@個憂慮,元懿皇后將龍鳳令給蕙嘉皇姐做了嫁妝,希望用龍鳳令,護(hù)她女兒一世周全?!?/br> “慈母之心,可以理解?!鳖櫹嗨家彩钱?dāng)母親的人了,她也明白西陵滟說的這些了。 元懿皇后是個慈母,為了自己的兒女,算計了多少? 那怕是自己死了,也是要護(hù)自己女兒一生無憂的。 可惜!蕙嘉大長公主也是個命薄的,一生尊貴無比,可以說,她比李太后和趙皇后都要尊貴無比。 可是,她卻是個可憐人,生下一女后,便傷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她是堂堂的嫡出大長公主啊!從她出生開始,誰敢給過她氣受? 可因?yàn)樽约荷涣藘鹤?,她卻要如此委屈的為她的駙馬納妾,幫別人養(yǎng)兒子,自己的女兒還不爭氣,偏自甘下賤與人做妾,這不是要活活氣死她嗎? 如此想來,蕙嘉大長公主也夠可憐的,將自己真是委屈的讓人都想替她哭了。 “皇姐之所以不能生育,是因?yàn)榉置鋾r被人做了手腳,傷了身子,留下了難以醫(yī)治好的病根兒?!蔽髁赇偬峒按藭r,眸光變得尤為冰寒,聲音也是極為的冰冷:“可到底是誰做的,我卻至今都沒有查清楚?!?/br> “當(dāng)年的人,是都死了嗎?”顧相思眉頭緊皺,心里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李太后。 西陵滟一瞧就知道她心里是在想什么,輕搖頭說道:“這事不是李太后做的,當(dāng)時她還沒進(jìn)宮,不可能是她做的。” “那會不會是皇姐的駙馬做的?”在顧相思看來,一些男人狼心狗肺起來,絕對干的出殺妻害子的事來。 西陵滟已經(jīng)哄睡小家伙了,起身拿了小被子給他們兄弟蓋上,這才坐在床邊,望著她搖了搖頭道:“皇姐十分像元懿皇后,元懿皇后可是當(dāng)年的西賀國第一美人。而年輕時候的皇姐,也就是有些嬌氣,并不是個刁蠻任性的公主,別說是王子章了,就是再清高自傲的男人,也不可能在新婚不過一年多,就能嫌棄那樣一個身份貴重的美人兒?!?/br> 顧相思也是對此點(diǎn)了點(diǎn)頭,蕙嘉大長公主那怕是如今年紀(jì)大了,可依然能瞧得出來,她是個可與她母親比擬的美人兒。 這樣尊貴的公主美人兒,成親不過一年多,小夫妻正甜蜜,又是頭胎孩子,王子章的確沒有理由去謀害他的妻兒。 “這事暫時無頭緒,時間過得也太久了,想查出來也是難了,且慢慢的查吧!早晚會找出真兇的。”西陵滟將這事暫擱,又與她說起了北宮瑧的婚事,這場和親,可是不能出半點(diǎn)差錯的。 顧相思覺得他就是杞人憂天了,就厲明景和北宮瑧那黏糊勁兒,是有人能隨意插足得進(jìn)去的嗎? 其實(shí),她不擔(dān)心那個紫沐幽,紫沐幽再對厲明景有情,厲明景對她無意,她一個柔弱女子,還能強(qiáng)了厲明景這個身邊暗衛(wèi)明衛(wèi)圍繞的男人不成? 她擔(dān)心的,反而是銷聲匿跡許久的香冷梅…… ------題外話------ 推薦友文:《漁家調(diào)》/竹籬清茶,2月27日開始pk,歡迎大家品評。 貧苦的漁家,厚道的爹娘,年幼早熟的兄姐,壯志未酬的爺爺,大齡未娶的小叔,住不開的破敗漁船,迫切需要改變的境況,且看顏竹君如何帶著一家子努力奮斗,一步一步破開窘境,將漁家改換門庭,覓得如意郎君,待暮色歸來,塵囂落定,笑看平生。 第一百零三章 請客道歉 翌日 顧相思一大早起來,陪西陵滟一起吃了飯,又去看了看兩個兒子,這才收拾一下,帶了初晴和飛漱出門去赴約。 乘車一路順利的抵達(dá)了百味居,剛好懶惰又疼媳婦兒的夜無月也在,哼哼!她這兒的白飯可不是這么好吃的。 夜無月就是心疼溫晏起太早做飯?zhí)量?,呃?其?shí)夜府也有廚娘,他就是覺得飯菜嘛!還是百味居的好吃,所以,就經(jīng)常來蹭吃喝了。 溫晏自從想通一些事后,可是越發(fā)的變得雨潤紅姿嬌了。 夜無月見他師父一直盯著溫晏笑得意味深長,溫晏粉白的臉頰都快成熟透的紅蘋果了。他上前側(cè)身擋在溫晏面前,看著他師父笑得有點(diǎn)心虛,輕咳一聲說道:“師父,您今兒來百味居……應(yīng)該是有重要的事吧?” “嗯,是有重要的事?!鳖櫹嗨驾p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拉起夜無月一只手,在他手腕上一搭脈,沒好氣瞪他一眼,一把將他撥開,走到溫晏身邊,牽起她一只手,仔細(xì)把脈一番,搖頭嘆聲氣,轉(zhuǎn)身怒瞪夜無月一眼,嚴(yán)厲訓(xùn)斥道:“你這醫(yī)術(shù)都是白學(xué)了?連自己媳婦兒的身子也都沒能調(diào)理好。你們這些男人,論及細(xì)心體貼,始終還是不如女人,真是和你師爹一個德行,平常表現(xiàn)的多么溫柔體貼,其實(shí)還是粗枝大葉,忽略了自己妻子很多。唉!行了,回頭給槿娘弄些補(bǔ)藥滋補(bǔ)調(diào)理下身子骨,省得槿娘懷孩子時多遭罪?!?/br> 夜無月被他師父當(dāng)眾訓(xùn)斥一頓,他也是乖乖低頭受訓(xùn),等他師父噔噔上樓后,他回頭就對溫晏低聲道:“聽到了吧?師父都說你需要多補(bǔ)補(bǔ)了,可不能再挑食不吃這兒,不吃哪兒的了???” 溫晏臉頰通紅道低著頭,聽他這么無恥的怪責(zé)她,她抬頭嬌嗔怒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回座位去了。 她身子虛是誰害得?還不是他索求無度,每晚睡前折騰的她筋疲力盡,早起又……反正,相思姐說的對,男人都是衣冠禽獸。 “六兒,把冰糖燕窩端來一份兒,要血燕?。煾刚f槿娘該補(bǔ)補(bǔ)了。”夜無月在他師父這兒,是真臉皮厚如城墻。 許多人都嚴(yán)重懷疑,他們所知的那個冷血神醫(yī)是假的,真正的夜無月,就該是他們現(xiàn)在看到的這樣兒的。 溫晏紅著臉拽了拽他衣袖,又不是缺錢花,怎么就一到百味居就扣成這樣兒了?連頓飯錢都不給,白吃白喝還要白拿,也不怕惹人笑話。 “師父對自己人,從來都是很豪爽大方。咱們吃著還拿著,她才高興。要是和她見外了,她一準(zhǔn)兒得發(fā)老太爺?shù)钠?。”夜無月口中所指的老太爺,其實(shí)就是顧相思的親爺爺,顧老爺子了。 顧老爺子脾氣非常之怪,他不怕自己人又吃又拿占他便宜,反而是最煩自己人和他客氣。 他要是為此發(fā)起火來,那手中的拐杖就能拋出去砸你個滿頭包。 這樣的脾氣他領(lǐng)略過,也不是很疼,畢竟活人遇著危險會躲,一般也就砸在胳膊腿上,疼點(diǎn)也不會有什么大妨礙。 “老太爺脾氣?”溫晏還真是沒聽說過這種脾氣了,不過,相思姐也真是這樣的人,對于自己人,她一向是十分大方,也是十分的照顧。 …… 三樓,雅間。 顧相思今兒邀請紫櫻他們兩家人來,自然是不能受人打擾的。 索性,便把宴席安排在了三樓雅間,不算太高貴的讓紫櫻惶恐,也不會太低的讓人覺得她怠慢了客人。 紫櫻一見到顧相思帶著婢女走進(jìn)來,她便牽著一個年輕人的手,走過去行一禮,臉頰紅彤彤的,低頭輕聲細(xì)語介紹道:“王妃,這是……是阿瑞哥。阿瑞哥,這位是鎮(zhèn)國王妃,也就是我們的老板?!?/br> “小民見過王妃?!辈苋鸬故莻€見過世面的,對顧相思行這一禮很周到,卻也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小曹是吧?免禮吧!都回去坐吧?!鳖櫹嗨紲厝灰恍?,打量曹瑞一眼,覺得這人不錯,配得上紫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