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冀侯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但聽著段青山風輕云淡的訴說著這些驚天秘密,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嫩了!這些年簡直是白活了。 冀侯吞咽了幾下,看著段青山的神色已經(jīng)截然不同了,“所以,段兄你......你是想造反?” 自私養(yǎng)大了先太子的骨血,還將皇太子也救了下來!? 誰人不知道,當初是蕭炎自己想置吳皇后母子于死地?! 對于親家如此覺悟,段青山心里很是滿意:“既然歐陽兄,你都猜到了,那我就不妨直說?;噬虾投钕略缇图蓱勎叶渭乙丫?,此番幾個孩子出征,我自然是要跟隨左右,我知道歐陽兄手上有一批私兵,你看....若不,這一年之中,段家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冀侯內(nèi)心澎湃,奈何他沒有任何回頭的路了。 女兒和段瑞訂婚了,他如今也知道了所有的秘密,他若是不答應(yīng),大約會被滅口吧?! 冀侯遲遲無法平復(fù)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好半晌才道:“好!交給我!都交給我!” 段青山j(luò)ian計得逞,滿足的笑了。 冀侯一日上了賊船,可就沒有他反悔的余地了! *** 轉(zhuǎn)眼,離著出征還有兩日。 喬桐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倒不是僅僅是因為擔憂沈墨等人的安危,她已經(jīng)從母親那里得知,家中要給她下蠱! 還是令自己變丑的蠱! 喬桐全身心是拒絕了,當了十幾年的小美人,她可能不太能接受自己變成丑姑娘。 這一天,終于等到了沈墨從軍營歸來,喬桐在紫竹苑等待了多時,上前就擋住了他的路:“小舅舅,我聽說你要給我下蠱毒?我能拒絕么?” 此番西北一行,最快也要一年才能歸來,沈墨舍不得他的小姑娘,恨不能隨身攜帶才好。 沈墨知道喬桐愛美,可這已經(jīng)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他伸出手,上面有淡淡的松柏香,輕撫上了喬桐的面容:“我們小乖生的這般好看,舅舅不想讓旁人看到你?!?/br> 這話像是沾了劇毒的蛇信子,讓喬桐頓時啞口無言,甚至說是一瞬間神情迷亂了。 沈墨又說:“小乖不用害怕,這毒不傷人,只會讓你臉上長出一塊黑斑,一年之后就消散了,舅舅那時便能歸來?!?/br> 喬桐傻傻的,仿佛是中了沈墨的魔咒,方才還氣焰囂張,但此刻卻是愣愣的看著他:“那,那你歸來之后呢?” 沈墨唇角微揚。 他的姑娘熱情又大膽,就連每一個表情都是他所喜歡的。 他突然彎身,唇湊到喬桐耳邊,故意哈著氣道:“然后隨你怎么樣都行。” 喬桐紅成了冬日的柿子。 隨她怎么樣都行么? 這樣那樣.....也可以? 這樣一想,好像當一年的丑女也挺劃算的......... *** 段瑞知道沈墨手上有一種令人暫時變丑的蠱蟲之后,他也暗暗搓搓的想給歐陽慍下毒。 歐陽慍至今還不怎么搭理自己,段瑞很擔心他出征在外,歐陽慍會去招惹別的公子。 這一天,段瑞終于從沈墨那里得來蠱毒,他是了解歐陽慍的,如果在她不同意的情況下給她下毒,她鐵定會逃婚,棄他而去。 段瑞覺得,喜歡上一個強大又出色的女子,當真是一種心理壓力。 不過,他就是好這一口?。?/br> 自從結(jié)識了歐陽慍之后,再看其他女子,當真無半分其他心思。 他今日穿著整齊,是一身玄色繡祥云紋的錦袍,很適應(yīng)他蜜色的肌膚,在歐陽慍的庭院外等了半天,她終于肯出來見自己了。 此前還是男人的歐陽慍本就勾人,如今換上了女裝,真真是傾城之色。 “你,你還好么?”段瑞結(jié)巴道。 歐陽慍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知道結(jié)巴了,那日怎就像猛虎一樣,差點沒折騰死她,怎么說都不聽。 歐陽慍的一雙桃花眼極具魅惑,她看著段瑞,只是輕輕一挑,便似有萬種風情掩映其中,段瑞神色一怔,那日在樺木林的極樂與悸動瞬間涌了上來,他那處又忍不住動.情了。 歐陽慍何許人也,看著段瑞不太對勁,立馬就想到了什么,當即瞪了他:“你這個呆子,誰允許你想入非非了的?” 段瑞蜜色的面頰guntang,他一慣沉穩(wěn)慎重,做事情也甚是小心,但此刻卻是老實巴交道:“慍兒,我一看到你,就控制不住自己?!?/br> 這情話太過看.赤.裸,歐陽慍頭皮發(fā)麻:“行了,你說吧,找我什么事?” 段瑞其實很想在出征之前,再和歐陽慍親熱親熱,原本按著計劃,他二人就在今年年底就要完婚了,可恨的是出征在即,婚期只能延后。 段瑞收斂了浪.蕩之色,道:“慍兒,你生的太過招搖,我擔心有人會尋你的麻煩,遂給你弄了一味蠱毒,可幫你省去很多麻煩。” 歐陽慍消息靈通,自然是知道段瑞所說的是什么蠱毒,她是個做大事的人,如果能毀容? 歐陽慍道:“段二,你瞧著你也生的俊美無儔,此前更是男女不忌,將你放在軍營,我也甚是不放心,不如這蠱毒還是你用吧?!?/br> 段瑞一僵,他本是男兒大丈夫,可每次在心上人面前,自己仿佛就成了小媳婦了。 段瑞懷揣著裝著蠱蟲的瓷瓶,癡癡的看著歐陽慍女裝的樣子,兩人就那么四目相對著,歐陽慍見他遲遲不開竅,一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段瑞:“........”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這次的畢業(yè)設(shè)計題目是《論夫綱的養(yǎng)成》,請同學(xué)們回去好好準備。 段青山:明白! 沈墨:了解! 段瑞:.....弱弱的問一句,我是要掛了呢?還能正常畢業(yè)么? 教授:(深深的打量)這位同學(xué),你是不是走錯班了?你是隔壁妻管嚴專業(yè)的吧。 段瑞:(⊙o⊙)… 第74章 沈墨隱疾 段瑞很是懊惱。 自從上次兩人在樺木林有了夫妻之實之后, 心上人就再也沒有搭理過他了。 奈何他還不敢對歐陽慍用.強的。 從歐陽慍的別院歸來之后, 段瑞一直都是神色陰郁,他名義上是平陽侯府的嫡長子,自幼開始,做事都是慎重沉穩(wěn),凡事都會考慮后果之后方才行事。 對一切也皆在掌控之中,但獨獨在對歐陽慍的事情上,他屢屢碰壁。 此前也就算了, 可如今他二人已經(jīng)定下婚約,而且也發(fā)生過男女之間最為親密之事,但即便如此, 他依舊有種嚴重的患得患失之感,甚至覺得歐陽慍對他是若即若離。 她就像是一只不曾牽著線了風箏,只要風一吹, 隨時可以離他而去。 歐陽慍拒絕服用蠱毒, 這讓段瑞更是不安了。 他太清楚歐陽慍的容色究竟有多招惹人,就連他這樣的沉穩(wěn)之人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又何況是別人呢?! 此時,段家的幾位兒郎皆在荷花塘邊上的水榭吃茶, 見段瑞掃興而歸,段玨關(guān)切的問道:“二哥,怎么?翁主不愿意?” 歐陽慍恢復(fù)女兒身之后,段家人雖是知道她究竟是誰, 但也不敢直呼其名了,畢竟冀州世子爺歐陽慍在數(shù)日之前已經(jīng)淹死了。 段瑞從沒有在旁人面前提及過他與歐陽慍之間的事,但今日實在是無計可施:“我也不知如何是好?!?/br> 他在石杌上落座,段易給他倒了杯涼茶,他老氣橫秋道:“這就怪了,二哥你風姿非凡,整個盛京也尋不出幾個比你還要鶴立雞群的貴公子,翁主怎就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時常晾著你?我實在替二哥不值?!?/br> 就連二哥都在美人跟前碰壁,那他這樣的愛小黑將來可千萬不能娶太美的姑娘,否則定然是招架不住的。 段瑞沉默著。 這時,段良準備開口了,他雖是在段家中子嗣當中是排行老大,但論起本事和勢力,根本不及段瑞與段玨。不過,他之前被農(nóng)戶收養(yǎng)后,因著相貌還算過得去,已經(jīng)撩過好幾個村花,他興致勃勃的傳授經(jīng)驗:“二弟,對付女子,你定然不能依著她,更不能慣著。男兒大丈夫,該強硬的時候萬不能軟了?!?/br> 這話甚有歧義,段瑞無法接受自己“軟”的事實。 他好像突然有了主意,但在起身之后,又看向了沈墨,問道:“小舅舅,你認為呢?” 沈墨品了口降火茶,清冽的眉目之間總有種看穿世事的卓然,他如何認為?他的小乖太好哄了,而且.....她好像更喜歡自己的皮囊..... 沈墨突然有點失落,不過值得慶幸的事,他喜歡的姑娘是一個嬌軟小美人,根本用不著自己像段瑞一樣頭疼。 果然,他的小乖才是最好的。 這樣想著,沈墨道:“你好自為之吧?!?/br> 段瑞:“.......” *** 歐陽慍還有諸多事情在身,她之前在盛京布下了無數(shù)探子,這陣子一直在調(diào)理身子,已經(jīng)數(shù)日沒有和細作們聯(lián)絡(luò),但礙于她剛恢復(fù)女兒身,肯定是不能貿(mào)然女扮男裝出門了,思來想去,只能到了夜間再行動。 歐陽慍正打算睡了一個午覺,婢女青竹上前道:“翁主,段二公子又來了,瞧著他那架勢,一時半會還不打算離開,而且方才......” 青竹不敢直接說下去。 歐陽慍低斥了一句:“再不把話說清楚,今個兒就把你發(fā)賣了!” 青竹已經(jīng)不止一次被威脅,她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自家主子就是這般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說是將段二公子排斥在外,但事實上,主子的眼光甚毒,能入得了她的眼的人,一定就是將來的夫君了。 不知為何,青竹盼著有朝一日,段二公子能徹底收服了自家姑娘。 青竹微微頷首,一鼓作氣,將段瑞方才交代的話潤色了一下,道:“翁主,段二公子說,要是您在半盞茶的時間之內(nèi)還不出去見他,他便自己過來見您。還說讓翁主您莫要調(diào)皮,他出征在即,您理應(yīng)相陪左右,這樣才是一個未婚妻該做的事。” 歐陽慍非常懷疑這段話的真實性。 段瑞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么?! 眼下雖是已入秋,但晌午的日頭依舊很烈,歐陽慍不想出去,就對青竹道:“讓他進來!”她倒要看看,那呆子是不是真的要上梁揭瓦?! 青竹應(yīng)了一聲,不消片刻就將段瑞領(lǐng)到了花廳。 此時,歐陽慍正坐在花廳下吃著花茶,她的發(fā)髻上并沒有繁瑣的頭飾,整個人慵懶中帶著一股子讓人難以忽視的媚態(tài),段瑞吞咽了幾下,被冷落了數(shù)日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他對院中丫鬟低低喝了一聲:“你們都下去!我和翁主有話要說?!?/br> 他氣勢上比此前要威壓的多,歐陽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待下人皆回避開了,歐陽慍聲線緩緩,道:“段二,你又想做什么?我可告訴你,你若是敢對我下毒,我保準你當一輩子的寡婦!” 寡婦?! 她果然是沒有將他視作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