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帝寵》 作者:離九兒 文案: 喬桐經常會做奇怪的夢,還夢見過所有人的結局。 她知道繼兄們身上流著江洋大盜和反賊的血統(tǒng),更是知道小舅舅有朝一日會舉兵造反,成為手段狠辣的暴君。 喬桐:“?。?!”她是進了狼窩了?! 喬桐日常困惑:到底是同流合污?還是隨波逐流?造反這種事,她真的干不來! 小劇場: 喬桐:(結巴)繼...繼兄,舅舅,我的忠心日月可鑒。 眾人:(眼眸微瞇)小乖,說說看,你打算怎么表忠心? 幾年后,被拆解入腹的喬桐抗議道:“你們男子都一樣,就喜歡好看的皮囊。 某人淡淡一笑:“渾說,我明明更在意你的‘內在’?!?/br> 1,一對, he 2,男女主無血緣,僅相差五歲(此處劃重點) 3,甜文 蘇文 爽文=本文 內容標簽:宮廷侯爵 甜文 主角:喬桐 ┃ 配角:眾人 ┃ 其它:甜文,爽文 第1章 楔子 如往常一樣,喬桐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那個借居在平陽侯府的少年再一次鉆入了她的夢里。 只不過,夢里的沈墨已經完全是成年男子的體格,像是幾年之后光景。 隔著幾丈遠,他唇角一揚,語氣意味不明:“你終于知道過來求朕了?” 他剛從凈房出來,身上只著雪色綢緞中衣,隨著他的走動,中衣被浮風蕩開,露出胸前修韌的肌理,內室的火光映在上面,照亮了漸漸滑落的水珠子,無端妖冶。 那水珠順著線條完美的人魚線往下,經由男子精瘦健壯的腰肢,最終消失在了晦暗處。 喬桐感覺到他的視線緊緊鎖著自己,眼底的神色透著掠食者的侵占欲,危險又撩人。 喬桐見狀,本能的想要后退,卻是被他一掌捉住,稍一用力,就將喬桐帶入了他的懷中,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氣勢威壓:“既然主動來了,你休想再躲!桐桐,你曾與朕那么好,現在怕朕了?” 明知是個夢,也明知這樣的夢已經做了無數次,但喬桐還是慌亂失措,她像是被人點了啞xue,無法開口說話。 青鶴瓷九轉頂爐浮層層疊疊的紫檀香,飄蕩在空氣中,久久不散,畫面像籠上了薄霧,視線變得渙散。 喬桐看著沈墨的俊臉逼近,完全搞不清狀況,她根本不認識沈墨,他又為何自稱是“朕”? 這時,沈墨的聲線清冽含霜,再次響起:“怎么?才嫁到東宮沒幾日,你不認識你舅舅了?” 她嫁到了東宮?他怎么又成了她的舅舅? 每次夢到這個環(huán)節(jié),喬桐都是無端納悶,沈墨不過只比她年長了五歲,他是平陽侯的原配妻子留下的胞弟,與喬家毫無瓜葛,他怎會成了她的舅舅? 夢中的喬桐毫無力氣,就連呼吸也似乎纏上了魔咒,成了一種負擔。 她慌亂的四下張望,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被風拂起的明黃色紗幔上,輕紗帳在夜風中蕩蕩悠悠,異常旖旎曖昧。 沈墨的大掌將喬桐的腰肢禁錮,幾乎是將她提在了懷中,在她耳邊繼續(xù)道:“為什么不看著朕?是恨朕奪了你那個好表哥的皇位?還是恨朕將他囚禁,害得你們夫妻二人再無相見日?桐桐,你是朕看著長大的,你本應該屬于朕!” 喬桐的下巴被沈墨捏起,被迫著與他對視,他又說:“你想救他?想救他,你就要求朕??!你這樣子如何能讓朕放過他?” 喬桐無力的攀附著沈墨,一雙手無處安放,只能委屈的揪著沈墨的中衣,隨著她的動作,沈墨身上僅有的雪色綢緞滑落在了地上,他的上半身頓時不著寸縷。 見狀,沈墨盯著喬桐清媚的眉眼,聲音低沉到了靈魂深處:“不說話就表示同意了?嗯?為了他,你當真愿意委身于朕?呵呵呵,你看清楚了,朕可是你舅舅??!” 他這話意味不明。 喬桐想打他,想罵他,可夢中的她毫無招架之力,她急的快要發(fā)瘋了,卻是突然被沉墨打橫抱起:“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想要救他,一會看就你怎么求朕!” 這個時候的沈墨,再也不是孤傲冷漠的少年,他身段偉岸高大,五官極為立挺,眉目若遠山青黛,鴉色長睫濃而密,那雙深若幽潭的眸子里像是沉入了千萬寒星。幾綹凌散發(fā)絲擋住了他的視線,雖有瓌姿俊逸的容貌,但氣場冷硬駭人,讓人望而畏之。 喬桐是被他拋在了龍榻上的,隨著明黃色的幔帳落下,滿目的大紅色刺的晃人眼。她不明白,為何是如火的大紅色..... 沈墨隨即欺身上來,他赤紅著眼眸,聲線突然變得溫柔:“桐桐,以后別再想著他了,朕會對你更好,行么?” 孤高如他,似乎終于學會了服軟。 喬桐近乎絕望地看著他的俊臉靠近,熾熱guntang的觸感在脖頸間蕩開,驀然之間,壓著她的沈墨悶哼了一聲,須臾,他愕然抬頭,眼底的情.欲消散些許,看著喬桐的眼神,已經冷到了極致。 這時,喬桐才發(fā)現她手中不知從哪里來的匕首,上面還沾染著鮮血的余溫,映著三寸燭火,竟詭異的好看。 喬桐也不明白,她手里是哪來的匕首?還用它刺了沈墨! 她對上沈墨的幽眸,只聞他喑啞的說了一聲,那聲音似若染上了萬般不甘:“你想殺朕?你為了那個人,竟然想殺朕?!” 喬桐的脖頸被人掐住,那厚實的大掌仿佛下一刻就將她撕裂了。 窒息感席卷而來...... 還是這個夢,周而復始,無始無終,不知幾時休。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忍不住,又挖坑了.....晉江有毒o(╥﹏╥)o 么么么噠,感謝姑娘們的支持^_^ 第2章 登門挑釁 喬桐是被季嬤嬤喚醒的,將醒未醒來的那一刻,她甚至還能感覺到那種熟悉的窒息感。 喬桐有起床氣,此刻卻是慶幸被季嬤嬤叫醒。 那個夢委實荒唐,沈墨此人她雖是不認識,但也隔著遠遠的距離瞧見過幾次,他是平陽侯的小舅子,為人倨傲冷漠。數年前平陽侯的原配夫人病逝時,沈墨才五歲,因著沈家敗落,沈父沈母年事已高,這才將幺子放在了平陽侯府寄養(yǎng)著。 算著年紀,他也只比自己年長了五歲,又如何會成為了她的舅舅?! 季嬤嬤瞧著喬桐小臉暈紅,眼角還似掛著淚珠子,問道:“姑娘可是夢魘了?姑娘莫要怕,老奴會一直陪著姑娘,可眼下....姑娘還是想去勸勸夫人吧,府上出事了!” 喬家在盛京也算得上是世家名門,喬桐的祖父官拜京兆尹,大伯父是御史大夫,其父雖資質不高,仕途不順,但也捐了一個芝麻官,算的上是吃朝廷俸祿的人,而喬家還出了一位寵冠后宮的皇貴妃。喬貴妃入宮之后生下兩位皇子,一時間母憑子貴,喬家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喬桐的母親同樣出自名門,是車騎將軍府堯家的嫡女,容貌嬌妍傾城,是盛京出了名的美人,奈何年幼時高熱不退,數日后才康復,但好端端的一個水靈姑娘卻成了啞巴。 母親因為不能說話之故,性子總歸是有些柔弱,聽季嬤嬤提及母親,喬桐當即問:“莫不是父親帶著外室回府了?” 此言一出,季嬤嬤大吃一驚:“姑娘,您是如何知曉二爺在外頭養(yǎng)了外室?” 喬桐顧不得解釋,又問:“那外室可就是表姑母周金鳳?她還帶著一雙兒女登門了?” 周氏是喬二爺的表妹,兩人可謂是青梅竹馬,但喬家當年并沒有如今的昌盛,周氏又嫌棄喬二爺無能,遂早早嫁給了門當戶對的承恩伯張家的嫡子。然,此人一慣是風花雪月,風流無度,常年流連在煙花柳巷,還寵妾滅妻,幾年前周氏便與他和離了。 聞言,季嬤嬤更加震驚:“就是周氏!老奴竟是沒有想到,周氏占著自己是老太太的內侄女,卻是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出來,若非今日二爺領著人登門,老奴還不知,二爺與那周氏已經茍且了數年了,當真是可憐了咱們夫人了!” 季嬤嬤是堯氏的陪嫁嬤嬤,還是堯氏的奶娘,遇到今日這種事的,當真是痛心疾首。 此前喬二爺就不怎么待見堯氏,如今又多了一個周氏上門,今后堯氏的日子更是難過了。 喬桐心尖猛然之間一陣抽搐的疼痛,一張小臉嚇的煞白。 夢里的事情竟然開始靈驗了。 她除卻夢見過沈墨之外,還有夢見過她的表姐張酥。 在夢里,張酥改名為喬酥,還成了她同父異母的jiejie。難道在許多年前,父親便與周氏暗度陳倉了?!表姐并非是張家的骨血?而是父親的女兒? 而且,在喬桐的夢里,喬酥還為了表哥,將她給毒殺了..... 這個夢,喬桐也同樣做了無數次,她是絕對不會忘記,喬酥惡毒狠辣的目光。 季嬤嬤瞧出了喬桐的異常,忙問:“姑娘,您是如何知曉這些齷齪事的?哎呀,真真是造孽啊,姑娘這個歲數豈能讓這種事污了耳朵!” 季嬤嬤以為,喬桐是此前就聽說了喬二爺和周氏的荒唐事。 喬桐如今十二歲,在大魏朝,女子十三及笄,十四說親,十五便可嫁人了,她這個年紀不算大,也不算小。 喬桐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想驗證夢里的事情是不是都要發(fā)生,她當即從被褥里起身,對季嬤嬤道:“嬤嬤,服侍我穿衣洗漱,我得去幫著母親!” *** 不出片刻,喬桐來到前院廳堂。 十二歲的女孩兒,如春曉之花般的嬌妍之姿,她一路從后院跑來,鬢角發(fā)絲微亂,人才剛行至前院,就見喬二爺與周氏帶著一男一女正跪在了堂屋外。 如果按著夢中的場景,她的所謂的好表姐和那位從未謀面的小表弟都應該是父親的親骨rou。 “你這個孽障!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你讓我有何顏面去親家面前解釋!”喬老爺子厲聲道。他口中的親家就是喬桐的外祖父,如今手握重兵的車騎大將軍。 其實按著堯家的門庭,喬二爺能娶到堯柔已經算是高攀。 若非喬柔是個啞巴,而且當初又發(fā)生了那茬事,堯家絕對不會將嫡女嫁給一個無用的喬二爺。 喬桐看了一眼跪在青石地面上的幾人,夢中的諸多景象仿佛一一與現實重合,她不知道是如何走到堯柔身邊的,見母親神色凝重,只是低垂著眼眸,揪著手中的帕子,喬桐一陣心疼。 一個不能言辭之人,即便出生尊貴,還是備受人欺,所有委屈和不甘,無人傾訴。 喬老爺子手中握著皮鞭,看架勢是要執(zhí)行家法,而一旁的喬老太太卻是無動于衷,她是周氏的嫡親姨母,加之周氏離開張家之后,還生育了一個男孩,這孩子是誰的,已經昭然若揭了,喬老太太明面上不說,其實是向著周氏的。 喬二爺再次懇求道:“父親,您就讓金鳳進門吧!她這些年跟著我已經是受盡了委屈,您就算不看在兒子份上,您也得看在您的親孫兒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