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節(jié)
干咳了兩聲,胖子說:“打成這樣,下次要是讓胖爺再遇到她,非給她先來一梭子,不管她是人是鬼是妖怪還是神仙,絕對夠丫的喝一壺的?!?/br> 我說:“你也別吹,雖然你的槍法確實不錯,但西王母的速度你也看到了,你眼睛都捕捉不到她的影子,你還談什么瞄準,估計打一梭子也就是浪費一梭子子彈罷了?!?/br> “得得,胖爺不想和你在這個問題上爭執(zhí)。”胖子不耐煩地擺著頭說道:“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了,不會只有姑奶奶一個人活下來了吧?” 我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剛一想就立馬放棄了,就好像看到前面有一條難走的路,我故意繞過了,這里是指自己的思路,其原因是我不敢去想象,如果其他人全都出事了,那對于我的打擊絕對不會小。 我逃避地說:“你他娘的也別亂猜了,等一下古月恢復點不就知道了,現(xiàn)在亂猜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還是跟小爺研究研究這個星圖繪畫吧!” “他們都沒事?!焙鋈唬旁吕洳欢【蛠砹诉@么一句。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看到古月依舊閉著眼睛,還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但是古月接下來又說道:“我們的人都沒事,死的是那個異族人的手下和那些人?!?/br> 我反應了一下,知道古月說的是諾克,也就是說死的都是眼鏡蛇公司的人,不過我明明看到卸嶺派的門人也有傷亡,不過很快就意識到,古月并沒有把他們當做自己人,所以就以“那些人”來替代。 胖子撓著頭問:“霍羽、蒼狼和發(fā)丘大妹子也沒事嗎?” 古月微微點頭,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在她睜開的那一瞬間,我仿佛又看到她的眼睛變成了一對如同菱形寶石般的模樣,只不過這次的顏色是紫色,還是那種深紫色。 “你的眼睛?”我忍不住問她。 古月說:“我中了尸毒,不過這些毒對我的影響不大,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胖子很識眼色地拔出了他腰間的匕首,直接就交在了我手中,我白了他一眼,這敢情不是用他的血,他當自來水使用呢? 不過,即便胖子不先表示,我也一定會幫古月解毒,雖說她認為尸毒對她影響一般,但她還有其他的傷,各種情況匯聚在一個人的身上,就算是臺機器也夠嗆,更何況是人的身體。 喂了一些我的血,片刻之后古月的臉色略有好轉(zhuǎn),她的氣色一下子就和剛才判若兩人,在我的追問之下,她以她的視角把我們掉下來之后的情況說一遍。 在那些尸體尸變之后,胖子沒有聽我們的開槍打了,然后尸體的毒氣就開始蔓延,我們朝后躲避的時候,觸動了機關(guān)掉到了這下面,而剩下的人全都中了尸毒而亡。 上面只剩下三個人,西王母以一敵二,古月和霍羽左右圍攻,雙方實力在伯仲之間,陷入了一場時間不長,但因為他們出手太過,過了上百招的僵局,三個人的體力都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幾分鐘之后,因為秘術(shù)的后遺癥,霍羽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在西王母身上狠狠砸了一拳,而他也被反震到一邊的墻壁,接著也觸動機關(guān)掉落而下。 古月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她想著在自己尸毒發(fā)作之前拿下西王母,畢竟當時的西王母也站立不穩(wěn),看樣子她的速度和力量都超越了古月,但是防御便下降了很多,此刻只差最后一擊。 在古月剛想動手的,一個不速之客就由藤蔓構(gòu)成的西王母樹上爬了下來,那是一條宛如巨龍的大蚯蚓,最粗的地方有水桶那么粗,一口鋒利如刀的獠牙滿是粘液,它沒幾口就把地上的尸體全部吞掉。 同時,也沒有放過那些尸變的女尸,仿佛尸氣對它毫無影響,而此刻它龐大的身體已經(jīng)把古月和西王母隔開了,兩個人誰都看不到誰,等到古月從大蚯蚓的身上爬過去,此刻西王母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古月說:“我記得你們兩個掉下的方位,在那個大家伙吃光尸體,我也沒能找到西王母,它就朝著我咬來,所以我也就進入了這個機關(guān)里邊。” 胖子就問:“姑奶奶,您在掉下機關(guān)有沒有看到一條大蚯蚓,雖然沒您說的上面的那條那么大,但個頭也不小呢!” 古月說:“看到了,不過它開在了過道里邊,正好擋住了我過來的路。” 我皺起眉頭問:“那你是怎么過來的?” 古月輕描淡寫地回答:“我用工兵鏟在它的身上挖了個洞?!?/br> 我們兩個再度對視一眼,這才明白古月這一身鮮血并不是人的,而是那條大蚯蚓的,之前我也注意過蚯蚓體內(nèi)的液體,記得不是血色的,難道這條是變異后的種類?這個現(xiàn)在就無從考證了。 胖子的眼珠子一轉(zhuǎn),說:“姑奶奶,您要是身體還勉強能支持的話,胖爺和小哥帶您去看一樣東西,看看您有沒有印象,我們兩個是想破腦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哥還說真的有那么一座塔存在?!?/br> 古月一臉的疑惑,在我和胖子把她攙扶到了那石頭座椅上,她看了一會兒表情就開始發(fā)生變幻,先是困惑,又是若有所思,到了最后就變成恍然大悟,而這種明白當中還帶著一種很難用語言表達的恐懼。 “怎么了?”我問。 胖子也急忙跟著問:“姑奶奶,您是不是認識?。俊?/br> 猶豫了很久之后,古月才張口說道:“鎖妖塔?!?/br> “鎖妖塔?”我和胖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彼此,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好像在很多小說里邊都有提到過,難道這世間還真的有這么一座塔不成? 胖子就搖頭說:“姑奶奶,您是不是欺負我和小哥不識字???那上面明明寫著王什么什么,我們兩個就算是再不識字,怎么著也認識那個‘王’字吧?” 古月看著胖子問他:“誰告訴那三個‘王母果’字就是這座塔的名字呢?” 胖子一怔,對著我喜出望外地笑道:“小哥,聽到了沒有,你他娘的推測的根本就不對,胖爺說這就是王母果,你他娘的還這個哪個的,現(xiàn)在你就說服不服胖爺吧?” 我沒理會胖子,就問古月:“你既然知道這座塔叫鎖妖塔,它有沒有什么來歷,或者說它有什么厲害之處嗎?里邊真的鎖著妖怪嗎?” “我不知道。”古月很直接這樣回答,不過遲疑了片刻,她又說:“我倒是在古回國典籍中看到過一座類似描述的塔,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座塔,那塔的名字叫‘昊天塔’。小哥,你能聯(lián)想到什么嗎?” 胖子撓著頭說:“昊天?那不是玉皇大帝嗎?胖爺這可知道,其實所謂的玉皇大帝,正統(tǒng)官方稱呼他是昊天上帝,這是咱華夏文明至高的神,自古只有帝王才能祭祀的天神?!?/br>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和胖子想的完全是兩個概念,因為我知道昊天塔是什么,其實我們曾經(jīng)也遇到過類似的古物,那就是東皇鐘和神農(nóng)鼎,這都是上古十大神器當中的神物,在《山海經(jīng)》當中都有著明確的記載。 再度看向星圖印出來的這座塔,我忽然就感覺它妖氣彌漫,里邊仿佛囚禁著無數(shù)的妖魔鬼怪,正發(fā)出撕裂的吼叫聲,這些聲音都響徹在我的腦海中。 《山海經(jīng),奇物篇》記載,大體譯為:“昊天塔,天界重寶,擁有無比強大之力,據(jù)說能吸星換月,降服一切妖魔邪道,必要時連神仙也可降服,后因不明原因而下落不明,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 第842章 破解星圖 胖子還在自顧地糾結(jié)昊天上帝和玉皇大帝是一個人的事情上,而我已經(jīng)開始回憶自己看過上古十大神器介紹。 女媧創(chuàng)造蒼穹各生命,卻又發(fā)覺本性大多兇猛殘暴,為不破壞天地太極均勢,便鑄造一能凈化兇殘之氣的青銅壺,望藉壺之煉化,將過于殘暴之妖、獸、魔物等升華,以維大地之和諧。 這個青銅壺就是上古十大神器當中的煉妖壺,而當一些無法煉化的妖、獸和魔物等,便關(guān)于昊天上帝的昊天塔當中,將這些冥頑不靈的怪物永生永世囚禁于內(nèi),如果放出一只便能造成蒼生浩劫,全部傾出,天地便會毀滅。 我毫不懷疑這就是昊天塔,不管西王母到底是不是昊天的女人,但是她鎮(zhèn)守西域幾千年,如果沒有一件上古神器,那她也無法在那種洪荒年代立足于世,單單依靠號稱擁有長生不老的王母果,不但無法震懾其他種族,反倒是會被窺視,到頭來就會有殺身滅族之禍。 如果西王母把王母果放進這座鎖妖塔當中,那么膽敢進入的人就會一同被鎖入其中,至于這座鎖妖塔還有什么奇異能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胖子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把我從沉思中拍了過來,問我:“小哥,你他娘的是不是知道這昊天塔是什么玩意???” 我看著他反問:“就你理解這應該是什么?” 胖子想了想說:“胖爺看這就是昊天的行宮,古人不都喜歡離的天越近越好,他其實也就是個普通人,只不過后來被人神話了,一定是的?!?/br> 我哭笑不得地搖頭,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并且得到了古月的證實,在古回國的典籍中也同樣有類似的記載,只不過說的沒有我這么濃郁的神話色彩。 我說:“那是肯定,古回國存在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你們自然更加接近神話的真相,所以渲染的程度也就淡了許多,但現(xiàn)如今的書籍中就是這樣說的?!?/br> “書要是能當飯吃,小哥你這輩子什么都不做也不愁吃喝了?!迸肿泳蛿?shù)落著我,又想了想說:“不過,光聽這‘鎖妖塔’三個字就挺唬人的,你們兩個說,那里邊真的有比粽子還厲害的家伙嗎?” 我聳了聳肩,說:“這個誰知道,只有進去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然我認為半真半假,只不過是為了嚇唬想要接近它的人,當然不排除里邊會有危險的可能。” “cao,你這不是說了等于沒說。”胖子白了我一眼,說:“不愛聽你瞎扯淡,還是姑奶奶說的靠譜。姑奶奶,您再說點自己知道的。” 古月沒有說話,而是打量著那幅星圖,片刻之后她就走下了石階,看樣子就要下水,我和胖子連忙攔住她,說她的身體狀況不可以,有什么我們替她去辦,讓她在岸上指揮就行。 遲疑了一下,古月居然同意了,她說:“豎著第一排第三顆,第二排第九顆,第五排第十二顆,第二十排第一顆;橫著第一排第八顆,第八排第十六棵,還有第二十排第三十顆?!?/br> 我聽的都亂了,這時候的胖子比我細心,他已經(jīng)在用石頭在地上橫豎分開,第幾排第幾顆都寫的清清楚楚,接著他丟掉手里的石頭,拍了拍手的上土說:“接下來怎么做?姑奶奶?!?/br> 古月說:“想辦法把那些青銅都撬起來,然后我再告訴你們接下來干什么。” 胖子一豎大拇指說:“牛逼啊,光看一眼就知道下面是青銅,胖爺和小哥下去屁股撅起的老高,把眼睛貼進水底才看清楚用料,這就是人和人差距??!” 我苦笑道:“確實人和人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你這個死胖子差距都大?!?/br> “哎,我說小哥,你他娘的怎么罵人啊?”胖子就沒好氣地叫囂道。 我瞄了一眼地上寫的,笑道:“小爺去撬開豎的,你去撬橫的。”說完,我沒有再理會胖子,從背包里邊取出一個尖銳的鐵頭扭在了螺紋鋼過上,拿著這根尖頭螺紋鋼管一下子跳進了手里。 背后就傳來胖子對古月說的話:“小哥這家伙,什么不學,偏偏學拐彎抹角的罵人,回去胖爺一定要好好治治他這個毛病,這養(yǎng)不教胖爺?shù)倪^?。 闭f著,他也下了水。 青銅鑲嵌在水底的巖石上,不知道用了什么鍛造工藝,異常的結(jié)實,我找了需要撬下的第一顆,到水面換了三次氣都沒有撬起來,本以為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沒想到這么難搞。 又潛到水下,我終于還是把第一排的第三顆撬了起來,發(fā)現(xiàn)下面居然是空的,在撬掉之后,水就開始往下流,一串串接連不斷的水泡冒出水面。 我把這一片青銅收好,并不是像胖子那樣想著回去賣錢,而是覺得這青銅片很有意思,居然在遠處能夠看到一幅畫卷,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一個大學問的東西,帶回去研究研究,一定能夠長見識。 在我撬起第二顆的時候,胖子已經(jīng)爬在岸邊問古月事情,他很好奇為什么古月知道這些,難道是因為她是觀星派的九大祖師之一,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這次,我的想法和胖子差不多,畢竟星圖是觀星派特有的標志,要不然張景靈他們也不會紋在身上,而古月作為他們的“小九祖”,知道其中的蹊蹺也是在情理之中,但不知道胖子為什么這樣問。 古月很快回答他說:“因為這是我們古回國的一種秘密,不懂星圖的人短時間無法破解?!?/br> 胖子就不相信說:“要是胖爺帶著潛水工具到這里,也不用太多的時間,挨個把這些青銅片敲一敲,哪個空的就撬開哪個,不一樣也能打開嗎?” 我就反駁胖子說:“在水下靠聽聲音能判斷出哪個青銅片是空的,那你可真就厲害了?!?/br> 胖子繼續(xù)狡辯道:“胖爺不會再帶個助聽器什么的,活人還能讓屎憋死呢?”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他娘的再帶輛坦克來,直接把這里夷為平地得了?!?/br> 胖子說:“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胖爺都撬完了,你他娘的才撬了兩個,還有臉在這里瞎扯,滾下去撬你的青銅片區(qū)?!闭f著,他就把玩著手里的四個青銅片。 我心說這家伙的速度怎么這么快,難道是因為他胖肺活量大的嗎?顯然不是,他肺活量大是沒錯,但是他的浮力也強,算起來跟我也差不多,或許這家伙找到了什么竅門,我也懶得去問他,畢竟自己也剩下兩顆了,鉆下去繼續(xù)撬。 等我完成鉆出水面的時候,岸上只有古月一個人,胖子卻不見了蹤影,我環(huán)顧一圈沒看到這家伙,就問古月:“胖子呢?” 古月用眼神看了一個地方,我發(fā)現(xiàn)那是一處的水下,一盞燈后跟著胖子肥大的影子不知道干什么,那模樣有些像是一個千年老王八在水里自由的翱翔。 在我上了岸,胖子才鉆出了水面,他抹了一把臉的水,喘著粗氣說:“姑奶奶,您說的沒錯啊,果然每個青銅片敲擊的聲音都差不多,這么說這些青銅片下面都是空的了?” 古月微微點頭說:“都是空的,所以在這里你說的那些設備都沒用,除非有能夠穿透地下看清楚的東西,否則少開一個,或者開錯一個,情況就會不一樣了?!?/br> “怎么個不一樣???”胖子邊往岸上爬邊問。 古月說:“每個下面都連通著不同的機栝,如果不明情況隨便去開,水流就會沖擊機栝,幾分鐘之內(nèi)沒事,一旦上面水的重量變化太過明顯,機關(guān)就會立馬啟動,到時候整個洞頂就會忽然塌下來?!?/br> 我想著古月說的話,暗暗贊嘆古人在這方面的智慧真是高明啊,真正高明的機關(guān)就是簡單有效,這可是運營了水的流速和水的重量雙重保險來控制機關(guān),即便某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也絲毫不會影響機關(guān)的運作。 我問古月:“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等。” 胖子問:“等什么?” “等到下面的水都流光,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br>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就問古月:“你看到這下面的魚了嗎?它們存在這里有什么必須存在的因素嗎?” 古月看著譚中的那些游魚,說:“設計的時候沒有,不過我發(fā)現(xiàn)下面有一層很薄的黏膜,那應該就是那些魚吐出來的,估計是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這幅星圖吧!” 胖子說:“可是到了這里的人,那肯定都累個半死,看到這么肥的魚,誰都會下水抓幾條嘗嘗鮮的,胖爺覺得還是西王母那些人抓來養(yǎng)著吃的。” 沒想到古月卻點頭同意了,她說很有這個可能,畢竟能夠破解這種星圖的人現(xiàn)如今少之又少,而碰巧又能來到這里,那這個幾率基本跟沒有一樣。 因為青銅片有大有小,所以下面的口子也是一樣,等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水終于流光了,魚在干涸的底部蹦跶,但沒有要死的跡象,很顯然它們的兩條腿不是白長的,有可能也是兩棲動物。 可這時候古月卻皺起了眉頭,她輕聲道:“這不可能。” 我和胖子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很明顯事情不是古月想的那樣,也就是說我們可能搞錯了,接著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地看向洞頂,同時聽到了非常令人恐懼的石頭輕微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