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腳肥就腳肥，鞋大個屁！”我罵了他一聲，看著那些奇怪的凹槽，只有一個巴掌那么大，非常的密集。

    這就讓我想到墓墻上出現(xiàn)的那些詭異浮雕人臉。那些同樣密集的浮雕人臉并非一開始就存在于那個收縮的墓道中，而是在最后前后墓道都被堵死才浮現(xiàn)出的，這應(yīng)該就是里邊的構(gòu)造，至于運(yùn)作原理是什么，我還沒有頭緒。

    “啪！”我感覺自己的臉又涼又疼，就聽到胖子在上面笑道：“你丫的在和那凹槽培養(yǎng)感情呢？”

    我將自己臉上東西摸了下來，一看那居然是一塊滿是油質(zhì)的布，罵了胖子一聲，就去仔細(xì)觀察這塊布。那是一塊帶著皺褶的布，和老一代人使用的手帕差不多大，上面覆蓋著一層什么油，感覺像是豬油一樣，非常的滑膩。

    聞了一下，就有一股熟悉的惡臭味道鉆進(jìn)了我的鼻子，但我一時間想不到那是什么味道，只好繼續(xù)去看這塊布上的紋路。

    胖子又從上面丟下幾塊，但是有大有小，他說：“這上面還多著呢，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嗎？”

    我們四個人都對著那些布塊發(fā)呆，一臉茫然地看著胖子。胖子冷笑一聲說：“根據(jù)胖爺多年的倒斗經(jīng)驗，不是豬皮就是人皮?！?/br>
    瞬間，我們都將手里的布丟在了地上，一股酸水從胃里直接干嘔到了嗓子眼。因為我們都覺得胖子說的人皮更有可能，不論是從那布的紋路還是質(zhì)感來看，都與人皮無疑。

    更重要的是我想起了那種熟悉的惡臭味是什么，正是人油的味道。

    我用手在地面上狠狠地擦了幾下，就對胖子說：“你他娘的是成心惡心我們?！?/br>
    胖子說：“這些條石上面是被青銅鏈條吊著，可想要做到千年不腐斷并且保持運(yùn)轉(zhuǎn)，那也是不可能的。用這人皮將青銅鎖鏈包裹達(dá)到防腐防銹，人油則可以起到潤滑的作用，這樣內(nèi)部的機(jī)關(guān)組件別說千年，就是萬年也沒問題啊！”

    見我們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胖子立馬就呵呵地笑了起來說：“小哥，你丫的不是說胖爺看不出什么嗎？這下傻眼了吧！”

    我說：“胖子你下來，小爺上去看看！”

    “哦！”胖子應(yīng)了一聲，便艱難地從上面滑了下來，把繩子交給了我，并且神秘兮兮地說：“待會上去可別嚇壞了。上面啊，那真是慘不忍睹唉！”說著，他沒來由地嘆了口氣。

    我順著繩子爬了上去，等我到了條石的上方，就看到了密集的灰色鏈條。其中有那么幾根上都會有一小段黑色的鏈條。我用手電一照，那正是胖子撕下人皮的地方，黑色鏈條上面“滴答”著人油，全掉在下面的條石上，看得我有些發(fā)毛。

    同時，我在包裹青銅鏈條的人皮上看到了縫合的痕跡，再湊上去仔細(xì)去看，這是一種特殊的絲線，在絲線上面有淡淡的銀色，顯然是這些絲線在水銀里浸泡過，所以也沒有腐斷，千年之后依舊發(fā)揮著將人皮縫合的作用。

    鏈條大多繼續(xù)往上走，有的依舊插到了墓墻中，順著墓墻上的口子鉆了進(jìn)去。我估計了一下高度，正好就是在墓道中墓頂之上。

    假設(shè)一下，一堵墓墻左右上方都打了孔，然后將青銅鎖鏈穿進(jìn)去，而墓墻之下再放置一組到幾組的滑輪，一邊的青銅鏈放長，另一邊青銅鏈?zhǔn)湛s，這樣就可以達(dá)到墓墻的移動。

    雖說我把運(yùn)作原理想了出來，但在這里還看不到讓這一切運(yùn)作的能源，不過古人能使用的能源自然都是天然的，不是湍急的水系就是強(qiáng)勁的風(fēng)，而我們這里風(fēng)不大，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水流，很可能和那條干涸的桑干河有關(guān)。

    由此推斷，桑干河之所以干涸，而且我們村子附近那條干涸最為厲害，最窄的地方兩步就能跨過去?，F(xiàn)在我明白了，并非其他原因，而是桑干河的水走了地下，大部分成了一條地下暗河，其目的就是為了推動這里的機(jī)關(guān)運(yùn)作。

    瞬間，我就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感覺自己腦子里邊的某個地方就好像亮了一下，我現(xiàn)在開始佩服這個古墓皇陵的設(shè)計者，這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居然有這樣的思維，肯定是這方面的大藝術(shù)家，只不過我覺得他也非常的殘忍，居然用人皮和人油來防腐。

    難怪有句話是這么說的：“要想成功，必先發(fā)瘋?！?/br>
    下去之后，我把自己的想法和胖子他們一說，他們自然沒有理由反駁我的推論。紅魚微微皺眉，說：“小哥，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可能會見到一條很大的地下河流。”

    我點了點頭，說：“桑干河從山西而來，在山西那邊的水流很大，可到了我們這邊就逐漸變小，其中的設(shè)計我一下子想不明白，大概是在某個地方有滲水井之類的東西存在。”

    胖子說：“對，您說的都對，但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在這里打口井確定你的推測？”

    “滾！”我白了胖子一眼說：“自然是想辦法出去，雖說機(jī)關(guān)內(nèi)部沒有危險，但這里肯定是封死的，我們不能一直在內(nèi)部憋著吧？”

    胖子一挑眉毛，說：“胖爺也是這個意思。那么問題來了，現(xiàn)在我們怎么走？”

    我問胖子：“你還有多少炸藥？”

    胖子說：“少一半了，不知道能不能從內(nèi)部炸出去?！?/br>
    紅魚說：“要炸也不是現(xiàn)在這個地方。這機(jī)關(guān)看樣子不好破壞，再回去說不定我們又會被機(jī)關(guān)算計了，先往前走走再說吧！”

    我問：“魚姐，你的身體不要緊吧？”

    紅魚說：“沒事，現(xiàn)在勉強(qiáng)能自己走了，估計再有半個小時左右就恢復(fù)了?！?/br>
    我說：“要不趁現(xiàn)在沒有危險，我們索性就在這里再休息半個小時，等到魚姐完全恢復(fù)了再走?！?/br>
    胖子瞪了我一眼，說：“邊走邊恢復(fù)就不行嗎？你不要忘了，這個斗了不止我們五個人，還有兩伙人，你難道打算等我們找到冥殿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邊的冥器都被摸走了，然后再后悔嗎？”

    “胖子說的對，走吧，我沒事的?！奔t魚示意周天攙扶著她，我一張嘴怎么說得過他們兩個人，無奈地?fù)u了搖頭就開始順著內(nèi)部機(jī)關(guān)的通道往前走。

    機(jī)關(guān)內(nèi)部的通道非常的筆直，就算是有轉(zhuǎn)彎的地方也是九十度直角轉(zhuǎn)彎。此刻，我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沮喪，機(jī)關(guān)內(nèi)部是不可能再設(shè)計機(jī)關(guān)的，可是我們想要出去，那肯定是個大問題。

    一走就是三十多分鐘，然后我們停了一下，因為地面開始出現(xiàn)裹著人皮的青銅鏈，顯然外面又是一種機(jī)關(guān)，并且這個機(jī)關(guān)還在運(yùn)轉(zhuǎn)。因為青銅鏈在不斷地運(yùn)動著，也不知道這屬于自發(fā)性的運(yùn)動，還是有人觸碰到了機(jī)關(guān)。

    我們原地第一次補(bǔ)充了食物和水，從現(xiàn)在的時間來看，外面應(yīng)該天亮了。期間胖子貼著墻壁去聽外面的動靜，他希望聽到有人的聲音，但聽了一會兒，卻什么都沒有聽到，就連青銅鏈運(yùn)動的聲音也不是很明顯。

    胖子說：“天王蓋地虎，你們兩個人去前面探個路，要是有不確定的事情就立馬回來，胖爺替你們照顧魚姐。”

    周天和鄭地看了看紅魚，見后者點頭同意，便小心翼翼地跨過那些銅鏈往前去探路。

    我抽著煙休息。聊天的時候我告訴胖子，青銅鏈的聲音小，是因為裹了人皮的關(guān)系，所以之前我們才沒有感覺到機(jī)關(guān)。不過，讓他也不用擔(dān)心，霍羽他們那支隊伍里邊有琦夜在，她在這方面應(yīng)該能夠看出些什么，再說還有張景靈，連我們都沒事，他們就更沒事了。

    胖子白了我一眼，說：“胖爺擔(dān)心個屁，里邊有你的小情人，又沒有胖爺?shù)?。說實話，胖爺巴不得她們被困住，然后等到我們把冥器摸了，再回來救她們。在把她們救出來之后，胖爺要狠狠地數(shù)落張景靈那小子一頓，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看見他就來氣?！?/br>
    我說：“你那是妒賢忌才。我倒是覺得張景靈有兩把刷子，他對古墓的研究不在我之下，而且他的身手至少能媲美四大門派的首席弟子?！?/br>
    紅魚微微點頭，說：“張景靈這個人在道上很有名，只不過他是在南方活動，所以你們不了解。他出名的時候只有十五歲，以一手觀星術(shù)加上他的身手，不知道盜了多少大墓。近年，他對于墓葬非常的挑剔，非王侯帝王墓不下，道上人送‘皇陵王’?！?/br>
    “我cao！”胖子就不服氣地罵道：“胖爺下的斗哪個不是大斗，照這樣說，道上是不是該給胖爺也封一個‘胖子王’呢？”

    我苦笑道：“我們的起點是有些高，這都是一直有四派高手和我們一起下斗，要不然就我們兩個，估計都死了八百次了?！?/br>
    胖子說：“小哥，你這話胖爺就不愛聽。你丫的典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這只是說明我們的實力強(qiáng)，不懂別給胖爺裝懂?！?/br>
    我懶得和他繼續(xù)說，就把話題一轉(zhuǎn)，問：“周天和鄭地怎么還沒回來？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別再遇到什么危險?！?/br>
    第209章 一條大河

    一合計之后，我們便起身出發(fā)了。路上，胖子說：“魚姐，你那兩個小弟弟靠得住嗎？”

    紅魚一皺眉，問：“什么意思？”

    胖子說：“胖爺?shù)囊馑际撬麄兡懿荒苄?？不會是那種三流盜墓賊吧？”

    紅魚說道：“他們是摸金派二代弟子比較杰出的兩位，這點你放心?！?/br>
    我正看著里邊的墓墻，總覺得那些小凹槽并非我想的那么簡單，只是會讓墓道里邊出現(xiàn)那些給人制造心里恐懼的人臉浮雕，因為如果是這樣，那這個設(shè)計者有點太無聊了。第一次、第二次我都感覺到詭異，但看得多了自然產(chǎn)生了視覺疲倦，也就不會怕了。

    或許這種凹槽并非我想的那樣，而是有著另外兩種作用。第一種，就是用來攀爬，這樣工匠在施工的時候就可以用一條繩子系在腰上，然后上去掛那些條石；第二種是消音，青銅鏈包裹著人皮可以起到這樣的作用，但也不是一點兒聲音都不存在的，這些小凹槽就可以起到消音的作用。

    這和回音壁應(yīng)該是孿生兄弟，可以稱作消音壁?；匾舯谕磕ㄌ厥忸伭险刍芈曇簦舯诶眠@些小凹槽吸收聲音，把聲音吸入凹槽里邊，所以我們才會一點兒機(jī)關(guān)運(yùn)作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忽然，胖子從我后腦勺來了一巴掌，說：“小哥，你丫的是不是丟魂了？”

    我揉著頭罵道：“你他娘的有病是不是？打小爺想死啊？我在想事情呢！”

    胖子說：“別想了，兩個大活人都丟了，你丫的心真大?！?/br>
    我一看紅魚的臉色有些不對勁，也就不好意思再說別的，就說：“加快速度，他們不會距離我們太遠(yuǎn)的?！?/br>
    又走了十分鐘，胖子忽然說：“聽，水聲。”

    我愣了一下，一聽果然有水流的聲音，而且水流還非常的湍急，但聲音非常的模糊，顯然還有一段的距離。我們幾乎就是一路小跑過去，隨著我們的速度加快，水流聲越來越大，幾乎達(dá)到了振聾發(fā)聵的動靜，我心里隱約感覺又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忽然，前面變得寬起來，等我們到了寬闊的地帶，我都無法想象機(jī)關(guān)內(nèi)部會有眼前這樣的場景。那是一條五米寬的河，水非常的渾濁，且河水的流速極快，最后都匯聚到了一個高大石雕人的胯下。

    石雕人背靠巖壁，雕刻工藝非常的精湛，不但五官分明，就連服飾都雕刻了出來，從服飾上來看好像是騎射民族的裘皮。石雕人彎著腰，好像正在注視著岔開雙腳下的河水，奔騰的河水從他的胯下涌入了進(jìn)去，但沒有發(fā)出更大的聲音，顯然里邊并沒有什么落差，而是一路的緩坡。

    此刻，周天和鄭地正蹲在一堆火堆旁，一股rou香味撲鼻而來，搞得我好像又餓了。定睛一看，這兩個家伙居然在烤魚，紅魚上去就在他們的背上一人捶了一拳，由于水流聲的關(guān)系聽不清在罵他們什么。

    我和胖子就走了過去。胖子用斜眼瞟著他們兩個，說：“你們的心還真大，比小哥的都大，不知道我們?nèi)齻€人還傻等著你們回去匯報情況嗎？”

    鄭地?fù)现^說：“沿途沒什么危險，我們知道你們肯定會走過來的。而且發(fā)現(xiàn)這河里有魚，就叉了兩條上來，給你們做一頓大餐，吃點熱乎的?！?/br>
    胖子黑著臉，說：“至少也要讓一個人回去說一聲吧？”說完，他的臉色就一變，笑嘻嘻地問道：“幾成熟了？”

    我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無奈地?fù)u了搖頭，對一臉怒氣的紅魚說：“算了算了，他們也是好心，反正現(xiàn)在也沒事，還有一頓烤魚吃，就算是將功補(bǔ)過了。”

    周天瞪了鄭地一眼，說：“都是這家伙，我說先回去，他就是不聽。我怕他自己在這里有危險，所以也沒有敢回去?！?/br>
    鄭地賤笑著說：“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就像小哥說的，我們烤了魚，也算是將功補(bǔ)過?！?/br>
    紅魚還想教訓(xùn)他們，我攔住她，其實大家都是需要一個臺階下，我自然要做這個老好人。胖子一看兩條魚不夠吃，就問他們是怎么叉的魚，然后就摟著鄭地的脖子，到河邊去抓魚。

    我把其中的一條分成兩半，交給紅魚，說：“魚姐，難得在墓中還能有這樣的待遇，你就別生氣了，大家都是年輕人，誰不愛玩?！?/br>
    紅魚接過魚，嘆了口氣說：“他們兩個是我摸金派中的最好的苗子，想不到做出這樣的事情。這里可是古墓，不是游山玩水的地方?！闭f完，她又狠狠瞪了周天一眼，后者耷拉個腦袋，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我咬了一口魚，頓時香味四溢，吧唧著嘴說：“還是熟悉的味道。魚姐，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沒有吃過家鄉(xiāng)的魚了嗎？”

    紅魚詫異地看著我，周天抬起頭，火光映照出他一臉的感激。我繼續(xù)說：“差不多有十幾年了。我現(xiàn)在還記得自己小時候，老爸帶我下河摸魚的情景，他摸魚我玩水，那段時光應(yīng)該是我最快樂的時候，時光蹉跎，轉(zhuǎn)眼間我就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br>
    紅魚皺眉說：“小哥，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好像很看不起倒斗這個行業(yè)??？”

    我說：“我沒有這個意思。俗話說做一行愛一行，我很熱愛這個行業(yè)，但我受不了這個行業(yè)里邊的殘酷。比如楊子和李赫，還有我的同學(xué)老潘，他們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然后就消失不見。不怕你笑話，我是在恐懼死亡，感覺人的生命是那般的脆弱?！?/br>
    “那你為什么還下斗？”紅魚問完，立馬做出了一個明白的表情說：“為了琦夜，對吧？”

    我微微點頭說：“算是吧?！闭f完，我盯著紅魚看。

    直到把她盯得臉都紅了，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干咳了一聲說：“我本來就不怎么了解女人，更不了解你們倒斗中的女人，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見紅魚發(fā)愣，我就繼續(xù)說：“換句話說，你為什么倒斗？別告訴我為了錢，你們應(yīng)該不缺了?！?/br>
    紅魚苦笑說：“沒有人會覺得自己不缺錢，因為錢是賺不夠的。而且，我們身為四大門派的首席弟子，自然要將名貴的冥器帶回去，這樣才能保證盤口的運(yùn)作?！?/br>
    我看著她，問：“你想到過自己會死嗎？”

    紅魚的話讓我愣了很久，她說：“這個想法在下斗的那一刻，就不斷在腦中徘徊著。”

    許久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的魚都涼了，放在火上烤了一下，說：“那你為什么還要倒斗？”

    紅魚看了一眼周天，后者便起身去陪了河邊去抽煙。她嘆了口氣說：“小哥，有件事情或許我們都沒有和你說過。我，琦夜，霍羽，張玲兒四個人，其實是同一家孤兒院的孩子。我清晰的記著，那是在九五年的冬天，她們來了，然后我們就被他們接回了各門派中，開始進(jìn)行一些基礎(chǔ)訓(xùn)練，為盜墓打基礎(chǔ)，我第一次下斗的時候是在十二歲，當(dāng)時我嚇得尿了褲子，后來就漸漸習(xí)慣了，習(xí)慣了之后成為了一種習(xí)慣?！?/br>
    “你們之前就認(rèn)識？”我愣了一下，又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們四個人是在報恩？”

    紅魚微微點頭，說：“確實認(rèn)識，只是那時候太小，很多的事情已經(jīng)成了模糊的記憶。唉，不知道這樣的下斗歲月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我聽出了紅魚有那么一絲已經(jīng)厭倦的意思。同時終于明白了琦夜為什么當(dāng)時拒絕我的時候那么的凄婉，我沒有過她們那樣的經(jīng)歷，所以沒有辦法設(shè)身處地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想問題。

    人作為一種感情動物，恩情一旦欠下就無法償還清，這和錢債不一樣，我只能這樣去想。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fēng)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wèi)T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胖子難聽的歌聲伴隨著“隆隆”的水流響起，我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歌唱聽得非常不舒服，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我不想再被胖子折磨下去，大聲地喊道：“死胖子，差不多就回來吧，你他娘的打算把這條河里的魚給抓光?。俊?/br>
    胖子的歌聲消失，扯著嗓子喊道：“水流太急，真他娘的難抓。現(xiàn)在才抓了五條，再抓一條胖爺就回去?！?/br>
    我說：“你小心點，別掉下去?！?/br>
    “知道了！”胖子回應(yīng)了我一聲。

    沉默了許久之后，忽然就聽到“撲通”一聲，我用手電朝著河邊照去，只見少了一個人影，立馬就站了起來，同時看到剩余的一個人，連坐在遠(yuǎn)處河邊的周天都站了起來。

    接著就看到那個孤零零的聲音對著我們大叫，并且不斷地?fù)]著手，我心里就是“咯噔”一聲，因為那聲音是鄭地的，我已經(jīng)意識到掉下去的是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