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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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 兩個人都睡了個好覺。只是虞謠可能有點心有余悸, 一直緊抱著霍凌的胳膊?;袅柙缟弦ド铣瘯r,不得不慢慢掙開。 她渾渾噩噩地抬眼皮掃了下, 看到他捶著胳膊坐起來,望著她笑笑,俯下身來親了她一下。 她一閉眼就又睡得沉了,做了一個關(guān)于他的夢。夢境亂七八糟,醒來之后一點劇情都說不清,就是覺得挺甜。 梳妝時,身邊的宮女過來回了話,說御前侍衛(wèi)昨天直接在丞相府借了間空屋子用作審問, 那宦官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虞謠轉(zhuǎn)過頭:“告訴皇上了嗎?” 宮女回說:“正趕往宮中稟話?!?/br> 虞謠頷了頷首,想一想,又道:“去跟我爹說一聲, 今日我回宮一趟,讓他別擔(dān)心。” 鳳儀宮的人拿住了、皇后暫被看在了乾德殿,今天必然是很關(guān)鍵的一天。 雖然她回去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 但不回去,她不安心。 是以用完早膳, 虞謠便向?qū)m中趕去。 進宮時早朝還沒結(jié)束, 她在通往乾德殿的宮道邊等了會兒,才等到霍凌。 霍凌看見她,腳步下意識地快了起來,上前便攥住她的手:“這么冷, 怎么在外面等?” 虞謠暗暗一吐舌:“本來想去乾德殿,想到皇后娘娘在那兒,我又瘆得慌。” 他笑一聲,解開斗篷給她披上,又一道向乾德殿走去。 乾德殿離早朝的地方不遠(yuǎn),但霍凌從丞相府趕回宮就直接去了早朝上,沒回乾德殿。 到殿門口時,他便問守在門口的宦官:“皇后怎么樣了?” 宦官躬身:“娘娘一夜沒睡,坐在側(cè)殿等您。下奴們備了茶水吃食送進去,娘娘也不肯用?!?/br> 虞謠輕笑,低語呢喃:“怎么著,自己精于下毒,就怕別人也下毒害她?” 宦官低頭不敢接話,霍凌板住臉一瞟她,攬著她進殿。 他先去更了衣,而后便往側(cè)殿走。虞謠原吃著點心,看他獨自過去,立刻招呼人跟上他。 “凌哥哥!”她托著肚子小跑著追他,他趕忙回身:“干嘛?” 她指指身側(cè):“你帶兩個人進去?!?/br> 不然皇后萬一精神崩潰,給他來一出困獸之斗咋辦? 霍凌嗤笑:“用不著,她又打不過我?!?/br> 說完轉(zhuǎn)身又要走。 虞謠拽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霍凌略作躊躇,怕皇后傷她,又改口叫了幾個嘴巴嚴(yán)的宮人同去。 側(cè)殿的殿門打開又合上,旁的宮人都奉命退遠(yuǎn)。霍凌與虞謠一并在殿中落座,原本僵坐在榻邊的皇后站起身,朝霍凌福了福:“皇上萬福?!?/br> 一夜沒睡,她雙目紅著,眼下一片烏青。 霍凌沉默了一下:“想來皇后也知道為什么會在這里,朕就不跟皇后兜圈子了?!闭Z中一頓,又說,“你差出去的那宦官,什么都招了?!?/br> 皇后疲憊的臉上沒有太多反應(yīng),淡淡地看看霍凌:“皇上信了?” 霍凌笑了聲,眼底透出些許玩味:“怎么,皇后難不成想說是貴妃設(shè)局,買通了你身邊的宦官來害你?” 皇后詰問:“皇上既也想得到,為何還只疑臣妾?” 霍凌說:“因為貴妃不是那種人。” 皇后語氣陡然轉(zhuǎn)厲:“那臣妾就是嗎!” 義正辭嚴(yán),鏗鏘有力。虞謠要不是聽白澤描述過那一世的事情,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霍凌也沒說話,平靜地和皇后對視著。 皇后銀牙緊咬,撐了一會兒,外強中干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臣妾相信,總有人能給臣妾清白的?!?/br> 虞謠睇了她一眼,恰到好處地開口:“誰?三殿下霍沂么?” 顯而易見的,皇后身子一顫。 接著便秀眉蹙起,扭頭睇著她,欲蓋彌彰地反問:“貴妃在說什么?” 虞謠置若罔聞,自顧自地說下去:“皇后娘娘真的覺得三殿下喜歡您嗎?” 她說著托腮,帶著三分思量,一字一頓道:“人和人的喜歡或許有所不同。但怎么說呢,我覺得不論是誰,只要真的喜歡一個人,都不會把她推進深宮。”她說著指指霍凌,“后宮是什么地方?連凌哥哥都不覺得它有多好。若非我自己愿意,他也不會強讓我進來,遑論推進旁人的后宮?!?/br> 皇后一下子急了:“你懂什么!”她怒視著虞謠爭辯道,“深宮婦人,豈懂旁人的胸懷大志?!?/br> 虞謠欣喜地一拍桌子:“娘娘承認(rèn)了!” 皇后一懵。 “娘娘承認(rèn)了,就是跟三殿下有關(guān)!”虞謠愉快道,“那他的‘胸懷大志’是什么?皇位對不對?你們里應(yīng)外合,是想謀反對不對!” 皇后涼氣輕吸,亂了陣腳。 短暫的安靜后,她沖向虞謠,但被宮人攔住。 “貴妃血口噴人!”她喊道,虞謠笑吟吟地看向霍凌:“凌哥哥你看,皇后娘娘適才是不是自己默認(rèn)了?有這許多宮人聽著,也算有了人證。依我看三王那里真是要好生查一查,不管是謀反還是與皇后有私,可都不是小事呢?!?/br> “貴妃你……”皇后面上血色褪去,眼中徹夜未眠的紅血絲卻還在,看起來兇神惡煞。 “夠了?!被袅枥淅涞乜粗?,問旁邊的宦官,“鳳儀宮搜完沒有?” 大宦官躬身:“已連夜搜完了?!?/br> 霍凌點點頭:“押皇后回去,好生照看著。召兵部尚書入宮問話?!?/br> “不關(guān)我父親的事!”皇后的聲音突然尖銳,失控和崩潰盡在其中,“皇上,不關(guān)我父親的事!” “朕自會問清楚?!被袅璨辉俣嗬頃?,擺一擺手,宮人便捂了她的嘴,將她押了出去。 相較于問皇后話而言,傳兵部尚書的過程更讓虞謠忐忑。 因為她實在很擔(dān)心兵部尚書牽連其中。 幸好,并沒有。 兵部尚書聽聞事情后,先是怒斥貴妃陷害皇后,狐媚惑主,而后證據(jù)擺到面前,這位年近半百的武官一下子愣住。 他顫抖地看完宦官的供詞、又聽大宦官敘述了皇后方才的失言,滿目的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霍凌問他:“尚書一點都不知情?” “臣不知……”兵部尚書怔怔地?fù)u頭,“若是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進宮?!?/br> 皇后會被選上的原因很簡單。本朝天子選后,從來都是選官宦人家的適齡女子,范圍本身就不大。虞謠這個丞相之女當(dāng)時不干,底下緊跟著就是六部尚書。 尚書們也不是人人都有適齡的女兒,皇后在這樣的小范圍遴選內(nèi)被挑中,很是正常。 至于宮中一環(huán)環(huán)地查驗,主要查的的祖輩父輩和旁支親屬有沒有不妥當(dāng)?shù)恼瓮鶃恚劣诨屎蟊救恕粋€閨閣中的姑娘,在這個時代的社交圈通常都是極其簡單的,誰也不會輕易去想她竟然與親王有這種勾結(jié)。 況且,兵部尚書身為她的親生父親,都不知她與霍沂交往密切,可見他們的來往多么隱蔽。 事情大致搞清楚,虞謠心里直搖頭:瞧瞧,對性別的刻板印象害人害己吧!要是大家不主觀認(rèn)定女孩子不會沾染政事,這堆隱患可能早就避免了! 但這吐槽還沒想完,幾步開外的兵部尚書倏爾轉(zhuǎn)身,直朝墻壁撞去。 “尚書大人!”虞謠嘶聲尖叫,兩側(cè)的宮人急忙去拽。雖然拽住了,但尚書也仍撞到了柱子,雖然被拽著緩掉了大部分力度,也還是頓時頭破血流。 “快傳太醫(yī)?!被袅璧溃置B聲寬慰撞得頭暈?zāi)垦5纳袝?/br> 在乾德殿險些鬧出高官命案的同時,宮人們也整理好了鳳儀宮搜出來的東西。其中倒不見什么直接涉及謀逆的書信往來,盛得上“微妙”的東西,卻很有些。 譬如皇后最近在縫制一雙靴子,不是皇帝的尺寸。底下人到尚服局查過檔后,發(fā)現(xiàn)跟三王的尺寸對得上。 當(dāng)日晚上,霍凌以皇后與三王私|通為由,開始徹查霍沂。 “私|通”,這個理由當(dāng)然不好聽,說出來叫丑聞。但這個理由,能有效避免旁人指責(zé)皇帝疑心重、也避免太后為了保護霍沂出來和稀泥。 “當(dāng)前還債率,70%?!?/br> 霍沂入了被幽禁,禁軍圍了京中的三王府,另有二十萬大軍壓向三王封地,避免兵亂。 霍凌將這些旨意一道道布置下去的時候,虞謠托著下巴在旁邊看他,覺得他好帥哦! 半個月后,事情便已基本塵埃落定。 虞謠一度好奇皇后跟自己不過前后腳入宮,怎么能在宮里鋪開那么大的人脈網(wǎng),跟開了掛似的。 刑部稟上的結(jié)果解除了她的困惑。 ——那些人,并非皇后所鋪,而是霍沂的人馬。 刑部說,霍沂“苦心孤詣多年”,步步為營。 但這回,霍凌困惑了。 “苦心孤詣多年?!彼分@六個字,滿目費解,“三弟今年才十八?!?/br> “……”虞謠也啞了一下,邊磨指甲邊道,“宮里容易出人精唄。” 霍凌未作置評,沉吟了一會兒,只說:“我一直以為我們的兄弟感情還不錯。” 這樣看來,至少在霍沂那邊,早已是面和心不和。 可能是從十四五歲開始的?也可能更早。 最終,從霍沂那里搜出來的罪證堆成了小山。 涉及謀反的事情,皇帝查起來,證據(jù)總是會很多,因為底下人為了立功都會拼命地搜羅,其中不乏有一些子虛烏有的成分。 所以很多東西,霍凌也只是看看。但還是有一小部分讓他真正關(guān)注了一下,還拿去告訴了虞謠。 他跟虞謠說,霍沂曾經(jīng)通過皇后結(jié)交過一些將領(lǐng)和兵部官員?;屎笠m著父親,便把事情做得很巧妙,只從兵部尚書那里打聽到了一些人的喜好和近來的差事告知霍沂,而后便由霍沂自己想法子結(jié)交。 “三弟還真有些本事,一環(huán)環(huán)結(jié)交下去,認(rèn)識了鎮(zhèn)遠(yuǎn)王?!?/br> 鎮(zhèn)遠(yuǎn)王是大穆朝唯一的異姓藩王,戰(zhàn)功顯赫,現(xiàn)在還駐守在邊關(guān),手里握著三十萬大軍。 白澤在腦內(nèi)提示虞謠:“這個是那一世最后逼宮讓霍凌退位的主力。” 虞謠嘖了下舌:“那你要派兵鎮(zhèn)壓鎮(zhèn)遠(yuǎn)王嗎?” “那倒不用,從書信來看,現(xiàn)下也只是正常結(jié)交,尚未談及謀逆之事?!被袅栎p松說著,啞啞一笑,“只是有一處很有趣?!?/br> 虞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