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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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rèn)真看了半分鐘,虞謠覺得這個場面過于滑稽,霍凌但凡腦子沒病都不能信這是偶遇。 所以她還是溜了溜了,另擇黃道吉日再刷存在感吧! 與此同時,霍凌邊想著政事,邊悠悠地朝御花園踱來。 臨近月門時一抬頭,數(shù)道美人影撞入眼中,他頓時意識到了怎么回事,腳下猛剎,轉(zhuǎn)身就走。 剛走出兩步,就見一道杏黃色身影從幾步外的另一道月門處匆匆逃了出來。 光線昏暗,讓萬物都灰蒙了一層,但他還是清晰地辨別出了那是誰。 而大約是他身后浩浩蕩蕩的宮人太過明顯,她也側(cè)首看來。 頃刻間,她身子僵住。 虞謠心跳加速,思考了一下自己能不能假裝沒看見,繼續(xù)離開,很快得出結(jié)論——不能。 便只好定住心神,上前深福見禮:“皇上萬福?!?/br> 昏暗之中,霍凌沉默了一會兒,輕道:“免了?!?/br> 虞謠道謝,直起身,低眉順眼地立著。 她看不到霍凌的神情,但聽出了他的情緒復(fù)雜:“你……怎么在這兒?” “進(jìn)宮待選?!彼馈?/br> 霍凌微滯,又問:“虞丞相讓你來的?” 虞謠踟躕了一下。 說是,叫欺君;說是自己想來的,在先前的種種之后,又顯得有病。 但霍凌目光灼灼,她又不能不說話。 虞謠便長長緩息,蘊(yùn)起笑意:“一道走走?” 第24章 少年皇帝愛上我(1) 宮人們眼觀鼻、鼻觀心地盯著地。 虞謠狀似從容實(shí)則忐忑地等著霍凌的反應(yīng)。 霍凌深呼吸, 聲色平靜:“朕還有折子要看,先回了?!?/br> 虞謠:“……” 若不是知道自己先前作得太過,霍凌這個反應(yīng), 一定會被她吐槽為直男注孤生。 霍凌說罷, 轉(zhuǎn)身便走。虞謠沒有阻攔,但在他離開兩步后,她忽地生出急智。 立在那里,紋絲未動,唯有聲音提高:“凌哥哥生我的氣了?!?/br> 霍凌足下微頓, 沒有回頭。 若有似無的,他聽到一點(diǎn)兒愁緒隱隱的嘆息:“在意才會失分寸。凌哥哥若想看我時時處處從容得體……我也盡力便是。” 句末隱有三分哽咽, 少女不被所愛之人理解的委屈百轉(zhuǎn)千回。 說完, 她屈膝深福:“恭送皇上?!?/br> 片刻的沉寂, 霍凌最終也沒有轉(zhuǎn)頭看她, 徑自提步離開。 但虞謠聽到提示音:“當(dāng)前還債率,3%。” “不錯不錯。”白澤夸她,“旗開得勝?!?/br> 虞謠邊松氣邊起身,白澤又品評道:“你演技提高很快嘛。” 攻略宋暨時, 她還只會瞪眼睛裝無辜, 現(xiàn)在都能說哽咽就哽咽了! 虞謠注視著霍凌遠(yuǎn)去的背影嘖聲:“我應(yīng)該算是撩到他了吧?” 白澤深以為然:“絕對算?!?/br> 少年時期歷事尚少,最容易陷入愧疚自責(zé),霍凌后來面對朝臣文人的口誅筆伐陷入抑郁,也側(cè)面證實(shí)了這一點(diǎn)。 ——那件事的錯其實(shí)并不在他,但當(dāng)大家都指責(zé)他是負(fù)心漢時, 他大約或多或少也內(nèi)疚了,覺得虞謠的死真的是他的錯。 現(xiàn)下虞謠這樣說,為的是引起同樣的效果,讓他內(nèi)疚。 雖然先前蠻不講理的是她,但她那樣說了,他多少會覺得是他不體諒她。 這種內(nèi)疚會為她刷存在感鋪平道路! 晚上躺在床上,虞謠睡不著。 先是為自己的小聰明感到無比自(zi)豪(lian),然后又想到霍凌,開始魂不守舍。 “哎……”她問白澤,“舅舅,你有沒有覺得霍凌有點(diǎn)像宋暨啊?” 記憶注入的時候,她完全沒這樣覺得。 在從天而降的記憶里,她總感覺自己是個旁觀者,感受并不真切。 而且兩張臉也確實(shí)不像,五官都不像,非要挑個共同點(diǎn)大概就是倆人都很好看。 但傍晚時在黃昏中短暫的相見,讓她突然有了種微妙的熟悉感。 是眉梢眼底的氣質(zhì),還是身形的輪廓?說不清楚。 總之就是覺得哪里相似。 然而白澤不以為然:“不像啊?!彼f著嘖聲,“別再懷念宋暨了,不然顯得你很渣?!?/br> 虞謠:“……” 她覺得將宋暨拋之腦后,顯得她更渣。 而且她真的好想宋暨。雖然在返回現(xiàn)代后,在大肅朝的一生就變得像是一場迷離美妙的夢,但偶有相處細(xì)節(jié)跳進(jìn)腦海,她還是會覺得心底一陣陣搐痛。 如果不是不繼續(xù)還債就會死,她大概會軟磨硬泡求白澤幫她找宋暨的轉(zhuǎn)世,跟他再續(xù)前緣。 . 宮里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第二天,虞謠在御花園外和皇帝說過話的消息不脛而走。 在交口相傳之下,事情變了味,逐漸變成了虞謠在外遇到皇帝后,巧用心機(jī)把皇帝擋走了,不讓皇帝見其他人! 于是當(dāng)時“埋伏”在御花園中的其他待選秀女,頓時對虞謠恨意凜然。 虞謠對此無語凝噎。 然后,她的日子變得不太好過。 雖則因?yàn)殚T楣很高,外加一度和皇帝有過花邊新聞,敢明著惹她的人幾乎沒有,但尖酸刻薄、冷嘲熱諷,她一直在聽。 還好這樣的時日也并不長,過了五天,秀女們學(xué)完了宮中規(guī)矩,殿選就開始了。 殿選是一項大工程——大家都很累的那種工程。 所有人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了,候在毓秀宮主殿外,等皇帝閱看。 皇帝起得也很早,進(jìn)殿時天剛蒙蒙亮。虞謠在隊伍中遠(yuǎn)遠(yuǎn)望去,從那頗具威嚴(yán)的挺拔身影中,依稀看出些“朕沒睡夠”的疲憊。 然后就見皇帝撂了一上午牌子。 虞謠剛開始有些竊喜,認(rèn)為這跟皇帝心中還裝著她有關(guān),但白澤無情擊破了她的幻想:“別太自戀,主要是困的。那天見過你后他一直睡不好,現(xiàn)在困得天旋地轉(zhuǎn),連進(jìn)去的美人兒們長什么樣都看不清。” 虞謠:“……” “那也還是因?yàn)槲衣?!”她堅定道?/br> 她只說了幾句話,他就一連幾天都沒睡好,看來心里真的很有她! 之后便是中午用膳的時間,皇帝在殿里用,已經(jīng)被撂了牌子的各自回房,還沒被看閱的在旁邊的兩排廂房里用。 和虞謠在一間屋子里用膳的有四個人,趕巧了其中三個都看虞謠不順眼。虞謠本身就正糾結(jié)于下午如何才能不被撂牌子,在三人的冷眼中更沒了胃口,索性放下碗筷,提不出門。 “姑娘?!遍T口的宦官攔了她一下。虞謠知道,這是為避免有人想去正殿刷存在感,攪擾皇帝休息。 她真沒這打算,敢打著算盤的都是缺心眼。殿選的規(guī)矩很嚴(yán),現(xiàn)在跑過去叫御前失儀,要被直接送出宮的。 她便指指廊下:“天太熱了,我吃不下東西。不走遠(yuǎn),就在這兒坐坐,公公看著我,行不行?” 宦官一哂:“你說笑。”說罷便退了開來,請她出去。 虞謠坐到廊下,倚在廊柱上盤算如何是好。 等到進(jìn)殿看閱時想跟霍凌多說話不太現(xiàn)實(shí),一來從規(guī)矩的角度講那會兒不能隨便說話,二來看閱是一撥五六個人一起進(jìn)去,當(dāng)眾表白過于羞恥。 霍凌用完膳從殿中出來透氣,一眼看到了廊下小坐的虞謠。 她側(cè)倚廊柱,美艷的側(cè)臉是他所熟悉的樣子。但因隔得遠(yuǎn),又多了幾許朦朧。 他一時出了神,定定地看著,直到她有所察覺,回看過來,才驀然將目光挪開。 虞謠在看清狀況后,也猛地別開了臉。她的心跳被他的視線擊亂,情緒久久靜不下來。接著,懊惱自責(zé)猶如攀墻的藤蔓,一縷縷地升起。 虞謠覺得這不是屬于她的感覺,驚然吸氣:“……情緒共振?” 白澤:“對,你克制一下?!?/br> 虞謠努力地緩和呼吸,同時,一點(diǎn)點(diǎn)理解這份情緒。 有懊惱,有自責(zé),多半是對吵架之事而生的。 看來在無理取鬧之后,她也會后悔。只是每每面對霍凌,她都無法控制,繼續(xù)作天作地。 那她在這情緒散盡前最好不要和霍凌多產(chǎn)生接觸,不然萬一直接又作起來可怎么辦! 她這般想著,這股情緒卻驅(qū)使著她,讓她想再度看向霍凌、想喊他、想和他說話。 虞謠硬是僵著脖子,死死地低著頭。覺得要扛不住了,又雙手捂住臉。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忍住忍住忍住qaq。 幾丈之遙,霍凌怔怔看著她,神情有些恍惚:“她怎么了?”他問身邊的宦官。 “……下奴不知?!被鹿俟恚跋屡枂??” 霍凌下意識地點(diǎn)頭,旋即又阻住他:“不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