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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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進宮時,信使剛從殿中退出來。宮人沒有攔她的意思,虞謠便毫無顧忌地進了殿:“父皇!” 皇帝原就滿面笑容,看見她,笑意更盛:“阿謠啊,怎么這時候來了?坐。” 虞謠徑直跑到他面前:“聽聞邊關(guān)有捷報?” 皇帝點點頭:“是。孫景所部被困多日,前兩日解圍了?!?/br> 話剛說完,便見眼前的女兒身形一松。 皇帝不禁多看她兩眼:“你怎么了?” 虞謠故作鎮(zhèn)靜地?fù)u搖頭:“沒事,就是擔(dān)憂將士們多日了。” 皇帝很欣慰,虞謠想一想,又問:“困了這么多日,怎么突然解圍了?可是有援軍趕到?” 皇帝神清氣爽地擺手:“不,是有個年輕人頗有膽識,直接深入敵營,取了樓煩王的首級回來,令敵軍士氣潰散,只得撤軍?!?/br> 虞謠激動地問白澤:“是宋暨!對吧!” 白澤無奈臉:“當(dāng)然啊……” 虞謠爽了,心情猶如霧霾已久后突然刮了場大風(fēng),pm2.5盡數(shù)吹散,放眼望去,一片湛藍(lán)! 但危機解除,相思愁也依舊是相思愁。 虞謠聽說皇帝下旨封賞了將士,其中自有宋暨,可她和宋暨還是暫時見不著面。 匈奴雖受到重創(chuàng),幾支兵馬都陸續(xù)撤軍,大肅軍隊也還是要好生休整一番,才能行軍返回。 這一等,又是幾個月。 盛夏再度到來時,大軍終于啟程返京。 虞謠好像從未見過京中這樣熱鬧,似乎每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愉悅。東市西市都搞起了燈會,家家戶戶張燈結(jié)彩,據(jù)說就連窮人都會想盡辦法買些rou吃頓好的。 過年時都遠(yuǎn)沒有這樣的喜氣。 朝臣們更是人人喜氣盈面,宮里的氛圍也被牽動,就連宮人之間的說笑都多了一些。 慶功宴的日子很快定了下來,虞謠翹首以待,每天都在幻想和宋暨再度見面的場景。 她想過央皇帝帶她一起去城門口迎接眾將,但最終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盛夏太熱,在外站上一會兒就一身汗,妝都會花。 她還是等宮宴時美美地見他比較好! 軍隊抵京那日,虞謠身在府里,心卻一直飄在外頭。 將軍們?nèi)氤?、進宮、面圣,每一步她都聽說了。 臨近傍晚,她終于也開始梳妝,準(zhǔn)備進宮。期待已久的事情到了眼前,她又突然變得很怕,左看右看都對鏡子里的自己不滿意。 衣服換了好幾身,發(fā)飾耳墜也換了好幾副,直至?xí)r間快來不及了,她才匆匆出府。 按照《世情書》里所寫的原本的發(fā)展,宋暨該是在今晚的慶功宴后登門見她,卻被她刁難。 現(xiàn)在卻變成了她滿心都想見他,直怕自己不夠好。 這場宮宴前所未有的隆重。 地點設(shè)在未央宮,步入未央宮前的那道宮門,虞謠就感覺到了慶賀的氣氛。 許多人都在殿前的廣場上,五顏六色的錦衣華袍鋪了滿眼。 未婚的貴女們圍著歸來的將士們交談著,雖然平日里規(guī)矩嚴(yán),大家該是要隔一道珠簾才能相見,但現(xiàn)在頂著“偶遇”的理由自欺欺人,拿團扇遮一遮面也就罷了。 年輕的女孩子們,哪有不愛英雄的呢。 虞謠的心跳慢慢變快,目光不住地在人群中梭巡。 很快,她看到了他。 明明身處人群之中,但他那么耀眼。 殿中華燈斜映出來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柔和的光線勾勒出他的眉眼。他比她印象中更俊逸了一些,戰(zhàn)場洗盡了他身在奴籍時縈繞不散的兩分自卑,令他蛻變成眼前意氣風(fēng)發(fā)的年輕將軍,如同他身上的銀甲一樣熠熠生輝。 他身邊圍著好幾位貴女,每一位都身份不凡,但看他的目光里,滿是傾慕。 虞謠忽而心中酸澀。那個曾經(jīng)小心翼翼地愛著她的少年,終于變得受盡艷羨。 有那么一秒,她想逃開,卻又不受控制地開口:“宋暨?” 他們停住交談,他轉(zhuǎn)過頭,面上頓時一喜。 他向她走來,身側(cè)的貴女們福身:“殿下。”他又猝然收住腳。 正一正色,他按捺住情緒,頷首抱拳:“殿下?!?/br> 心頭慌亂,她薄唇翕動著,說不出話。 他走向她,她喜悅、忐忑,又有一種奇怪的無地自容。 怎么說呢?一年多不見,他變得太好了,而她沒有什么變化。 他在離她只余半步時停下,半晌的相顧無言,兩個人都在謹(jǐn)慎地找話。 而后他先開了口,小聲問她:“我想娶一位公主為妻,你說她還在不在等我?” 她眸中隱著灼熱的情緒,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她等得夜不能寐?!?/br> 第17章 宋暨好帥一將軍(17) 沒有太多說話的時間,殿中的宦官走出來,恭請眾人入殿。 宴席上,兩個人不得不分開坐。 虞謠和一眾皇子公主的席位在一起,幾位將軍則被請到了九階之上,席位設(shè)在天子御案兩側(cè)。 虞謠原本心如止水,平安重見,她就輕松了,更多的話大可等到宴席散后再慢慢說。 但她很快就發(fā)現(xiàn),旁人可未必心如止水。 登上九階去向宋暨敬酒的貴女特別多。 是啊,一戰(zhàn)成名的年輕將軍,長得又英俊瀟灑,誰不想與他喝上一杯? 后來,連她的五姐也去了。 虞謠有了點危機感,她這位五姐長得可是也很漂亮。 略作躊躇,虞謠讓侍女倒好了兩杯酒,走上九階。 穿過珠簾,她看到宋暨已離席起身,正與五姐虞若交談。 虞謠磨磨牙,向皇帝見了禮,便將兩杯酒拿起來,走向宋暨。 皇帝打趣她們:“你們一個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虞謠面上一紅,正與宋暨一并飲盡盞中美酒的虞若面上也一紅,看向母親唐姬。 坐在皇帝一側(cè)的唐姬恰到好處地開口:“陛下,臣妾的四公主前不久嫁出去了,閔meimei的六公主也有姜家世子一心追求。只剩了阿若,婚事一直也沒個著落?!?/br> 虞謠正從侍女托盤中拿起酒盞的手頓住,循聲看過去,唐姬笑容溫婉,一臉慈母情懷。 但同時,她從皇帝面上捕捉到一絲不快。 唐姬謀求靠山謀求得太過,皇帝將長子遣去封地似乎也沒能讓她警醒,反倒更加緊張,變本加厲。 她為四公主選的的駙馬也是朝中勢力不小的世家子,如今宋暨立下戰(zhàn)功,眼看要成為朝中新貴,她又反應(yīng)這般迅速,要將其收入麾下。 換做誰是皇帝,都不會高興。 但皇帝轉(zhuǎn)而又笑起來,對唐姬道:“他們年輕人喝喝酒說說話,你不要太cao心。” 虞謠略微松氣,拿起酒杯轉(zhuǎn)向宋暨,卻見宋暨向皇帝抱拳:“陛下,臣有心上人了?!?/br> “哦?”皇帝一愣,旋即道,“哪家姑娘,說來聽聽,朕給你賜婚。” 但宋暨含笑低頭:“謝陛下,但臣想國事為先,婚事不急?!?/br> 虞謠訝然:這個政治敏感度真可以?。?/br> 宋暨說不急,她才不信,他看她的神情都能把她甜死。 這樣說無非是也察覺了皇帝對唐姬的情緒,可她不曾對他提過半句儲位爭端,他也沒什么道理自己打聽過。 只是從方才這么幾句話里,他就感覺到了? 這句話足夠讓他避開皇帝的不滿,但事實上,也不妨礙他說出自己的心上人是誰。 果然,皇帝笑道:“國事為先,婚事也不能拖。否則你能等,姑娘家可未必能等你?!?/br> 宋暨面露難色,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臣……” 皇帝一哂:“說說看。你若當(dāng)真不想現(xiàn)在成婚,朕下個旨,替你把人留下?!?/br> 九階之上,所有人都饒有興味地看著宋暨。 宋暨抱拳,單膝跪地:“陛下,臣愛慕慕陽公主已久?!?/br> 眾人短暫的一懵,皇帝另一側(cè)的閔婕妤驚然:“你再說一遍?!” 皇帝剛剛蹙起的眉頭倏然釋開。 虞謠在這無形的較量中暗自鼓掌:厲害,母妃也厲害! 這件事于閔婕妤而言或許意外,但絕不至于反應(yīng)如此強烈。宋暨的存在,閔婕妤是從虞翊口中聽說過的。 但她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解開了皇帝對她勾結(jié)也朝中新貴的懷疑。 閔婕妤對皇帝的神情變動恍若未覺,定一定氣:“本宮失態(tài)了。只是將軍才剛征戰(zhàn)回來,何來愛慕慕陽公主已久?” 宋暨如實道:“臣原是慕陽公主府中家奴,與公主早已相識。” “……原來如此?!遍h婕妤緩出笑容,但也只言到即止。 皇帝便看向虞謠:“阿謠怎么說?” “我……”虞謠圍觀宮斗的爽感頓時一掃而空。 羞怯洶涌而上,她啞了半天,最后捂住了臉,還是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