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顧影帝,請多指教、農(nóng)門嬌醫(yī):帶著萌寶去種田、昏了醉了、蕭玄的修仙大學(xué)、替女主嫁給反派少帥后、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重生不做白月光、敗給你、前朝獨(dú)苗苗、六十年代靠女兒發(fā)家致富
是的,她知道宋暨不會出事,而且會戰(zhàn)功顯赫,一舉成名。 但宋暨自己不知道呀! 虞謠思量了好幾天,都不知該如何與宋暨商量這件事。他們的感情放在這里,這種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一不小心就會顯得殘忍薄情。 早知如此,她應(yīng)該事先鋪墊一下,給自己塑造個熱血愛國的人設(shè),讓這種提議顯得順理成章。 可她不知道怎么說,朝廷卻不會等她。 征兵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 虞謠只好慫巴巴地寄希望于真心話大冒險,為了不顯得太刻意,委托虞翊湊局。 “何必呢?”虞翊表示不理解,上上下下打量她,“你和宋暨都那么熟了,為什么突然要通過我?” 虞謠:“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br> “……”虞翊撇嘴,“我覺得你在坑我?!?/br> “沒有沒有,這個我指天發(fā)誓絕對沒有?!庇葜{道,“我就是覺得我直接見他規(guī)矩太多,旁邊有女官盯著,非要隔簾子不可。到你這兒都自在一點(diǎn),咱不往外說就行了?!?/br> 虞翊打量了她幾眼,帶著三分狐疑,接受了這個說法。 于是幾日后,虞謠宋暨一并進(jìn)了宮,去找虞翊。 虞謠提前弄好了作弊的牌,藏在袖子里,廣袖摸牌的時候很容易做假動作。 那張作弊的牌是個大冒險,內(nèi)容是:任選一位桌上的玩家,提一個美好又殘忍的要求。 她想得很好,打算就說“希望宋暨去參軍,建功立業(yè)走上人生巔峰”——“參軍”屬于殘忍,但“建功立業(yè)走向人生巔峰”很美好。 不過她給虞翊看這張牌的時候,虞翊吐槽了起來。 他嘴角抽搐著說:“你的大冒險,為什么要給別人提要求?” 虞謠:“……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br> 當(dāng)時虞翊看她的神色,端然就是在說“我姐怎么會這么不要臉”。 三人沒多耽擱,開始游戲。為了更好玩,還湊了幾個宮女宦官一起玩。 大家手心手背,第一輪,虞翊慘敗。 他們的牌面內(nèi)容是一直在更新的,虞翊很有冒險精神,總是熱衷于探索新的大冒險項(xiàng)目。 他摸起牌一看:挑一位桌上的同性玩家,在他臉上親一口。 虞翊臉綠。 怎么會有這么變態(tài)的要求??? 男人親男人,對虞翊來說很別扭。不過在場的大多都是宦官,他覺得更別扭。 虞翊于是看了一圈,悲憤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宋暨臉上。 “?”宋暨打了個哆嗦。 “什么?。俊庇葜{就坐在虞翊旁邊,被兩個人的神色弄得好奇,湊過去一看…… 虞謠啪地一掌抽在虞翊肩上。 “哎喲——”虞翊揉肩,皺著眉看她,“打我干嘛!” 虞謠兇神惡煞:“這牌你看宋暨干什么!” 虞翊:“我這不是……” 虞謠瞪眼:“不行!”我都沒親到臉,能讓你親? 虞翊撇嘴:“好好好好好不行不行……你可真是我親姐!” 說完他抿抿唇,僵硬地扭過頭,手拍在旁邊的掌事宦官肩上,勉為其難地,迅速親了一口。 “咝——”掌事宦官年紀(jì)也不大,二十出頭。突然遭到這種待遇,目瞪口呆地深吸涼氣,好懸沒直接昏過去。 而后主仆兩個一起委屈地緊盯桌面。 “咳……”虞翊輕咳,磨牙,“誰也不許說出去?!?/br> 掌事宦官:“自然自然,下奴還想活命?!?/br> 宋暨不厚道地笑起來,看一眼虞謠,佯作鄭重地抱拳:“多謝殿下。” “好說好說?!庇葜{擺手。 虞翊繼續(xù)緊盯桌面:“我沒有你這樣的jiejie?!?/br> 第二輪很快開始。 虞謠并不急著輸,反正從概率的角度講,她也早晚會輸一輪的,總歸能把想說的話說了。 這輪是個和虞翊年紀(jì)相仿的小宦官輸了,伸手摸了張真心話,喃喃念道:“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認(rèn)真想了想,他道:“想多賺錢吧,供弟弟讀書。” “哇哦好哥哥!”虞謠鼓鼓掌。 虞翊則道:“你需要多少錢?” 這樣一開口,誰都知道他什么意思,那宦官忙拱手:“多謝殿下美意。下奴沒那個意思,也不想讓家里覺得凡事都能求宮里幫忙?!?/br> 虞翊略作沉吟:“那每個月給你多撥一兩銀子的月例吧,宮里要打點(diǎn)的地方多,總不能身上沒錢?!?/br> 小宦官懵了半晌,感激涕零,下拜謝恩。 第二輪玩得皆大歡喜。 第三輪,手心手背了好幾個回合,最后剩下虞謠和宋暨。 兩個人猜丁殼,默契得好幾次都出的一樣,惹得虞謠臉紅,宋暨咳嗽。 正一正色,再來一次:“猜丁——?dú)?!?/br> 宋暨是剪刀,虞謠是石頭。 “啊——”宋暨笑著慘叫了聲,坐回去,思考摸那種牌。 短暫的猶豫后,他摸了張真心話。 拿起來一看:“哈哈,跟剛才的一樣?!?/br> 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大家嘻嘻哈哈地等他說答案,虞謠也沒多想,覺得口渴,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宋暨凝視著牌面上的字,沉思良久,笑意沉沉:“我想去從軍?!?/br> 虞謠一口茶差點(diǎn)嗆在嗓子了,愕然抬頭。 但他沒有看她,似乎有點(diǎn)刻意地躲避。頓了頓聲,繼續(xù)道:“想上戰(zhàn)場殺敵,為國盡忠,建功立業(yè)?!?/br> 殿里安靜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虞謠府中的人,一時間,一切目光便都投向虞謠。 他也終于看向了她。 含著一點(diǎn)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再度啟唇:“然后娶我喜歡的姑娘為妻。” 虞謠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住了,緊緊懸著,喘不上氣。 “……姐?”虞翊碰一碰她的胳膊。 虞謠趕忙回神:“好……”她嗓中莫名地發(fā)緊,滯了滯,又道,“好、好的,府里還有別人想去從軍,回頭你們一起去軍營?!?/br> 宋暨點(diǎn)點(diǎn)頭:“多謝殿下?!毙那殡y以言述。 他知道,上戰(zhàn)場是搏命的事。 一將成名萬骨枯,能有命憑借殺敵拜將封侯的,萬中無一。 可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機(jī)會,唯一能步步高升娶到她的機(jī)會。 她想嫁給他么? 他沒有多去探究這個問題,只是覺得,若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身份,總能多幾分底氣。 他不能一直止步不前??纯船F(xiàn)在,姜沨一次次提起要娶她,她不肯,也無妨。 而他,若說一句對公主有愛慕之情,都是死罪。 他不愿這樣度日,寧可拼死一搏。 但說來,心里也有所愧疚——如若他戰(zhàn)死沙場,一死了之倒也快意,她卻多半要難過。 是以在回到府中后,在那段從府門到她臥房的熟悉的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穿過兩進(jìn)門,宋暨才送出一句話:“殿下是不是不高興我去從軍?” “嗯?”虞謠笑了下,搖頭,“沒有。男子漢大丈夫,應(yīng)該的。我不是也說過,我相信你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宋暨笑而不言,又過了會兒,說:“我會盡力活著回來?!?/br> 她突然停住,他隨之停下。 便見她偏過頭,極為細(xì)致地看他,似乎要將他每一根眉毛都看清一般,注視了良久。 然后她緩緩地說:“不,你一定要活著回來?!?/br> 他沒有說話。 這承諾太重,他擔(dān)保不了,不愿騙她。 她又說:“我會等你回來?!?/br> 他終是點(diǎn)了頭:“好?!?/br> 可這一去不知要多久。 宋暨嘆息,不約而同的,虞謠也嘆了聲。 轉(zhuǎn)過身,她把香囊解給了他。 這個香囊是她自己繡的,這幾天一直戴著。但其實(shí),就是給他繡的。 香囊的布料選用了織有淡淡金絲的白色素緞,一面繡了平安二字,另一面是一只藍(lán)色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