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荒村神秘事件、神奇道具師、重生之出人頭地、小青鸞今天穿去哪里呀、顧影帝,請多指教、農(nóng)門嬌醫(yī):帶著萌寶去種田、昏了醉了、蕭玄的修仙大學(xué)、替女主嫁給反派少帥后、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謝陛下!”舒卓瞧著趙纓,燦爛一笑。 余下眾臣不由拜地呼道,“大盛萬載,結(jié)南永好,陛下萬歲萬萬歲!” 舒烈只得垂頭一拜。 沈羨偏過頭瞧了端坐的趙纓一眼,見他面色平淡,視線越過了底下的舒卓公主,一直望向遠(yuǎn)方。 她隨著那道視線瞧了出去,見那只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宮道,懸掛著許許多多不算太明亮的宮燈,影影幢幢之間仍是漆黑一片。 底下群臣山呼萬歲之音猶在耳邊,身處最高處的那個人,眼底所見竟是群山無人,萬壑無聲的絕處。 沈羨微微垂下眼睛,心底生出了一些嘆息。 南疆和書已定,趙纓便吩咐了開宴,又在另一側(cè)下首處添了兩個幾案,請了南疆皇子與公主落座。 伶人重新踩踏著舞樂之音登場,折腰款款間已是酒過三巡,筵席將散時,盛華向著沈羨投去一個淺淡的笑容。 沈羨心頭微動,待宴后回了小南閣,又重新出了門,一路去了重芳宮。 綠川果然候在宮門前,見沈羨過來,便低頭行了禮,將她引進(jìn)了擷英殿。 盛華坐于屏風(fēng)后的榻上,尚未換下盛裝,顰笑間皆是風(fēng)情。 “沈女官?!?/br> “見過長公主?!鄙蛄w低頭禮道。 “過來,”盛華笑了笑,“到本宮身邊來。” 她語調(diào)溫和,一如前時,沈羨不自覺間便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意,便一路穿過那架水墨屏風(fēng),行至盛華的身前。 “開春了。”盛華淡笑道。 “是?!?/br> “阿緒可是要回來了?” 沈羨應(yīng)道,“陛下給了三月之期?!?/br> 盛華抬眼瞧了一眼大殿緊閉的門窗,笑道,“不知道本宮能否瞧見外頭的春日?!?/br> 沈羨寬慰道,“陛下應(yīng)承了宣王的上奏,擊退北戎七百里,可放公主出宮,前方來報,殿下已推進(jìn)至五百里。” 擊退北戎七百里。 盛華微微闔起眼,掩蓋了一些被勾起的神思。 “沈羨。”盛華靜靜瞧著她片刻,輕聲問道,“你可曾想過,若是阿緒在承明殿,你與本宮是何種光景?!?/br> 她沉默了片刻,半晌不曾回話。 “趙纓已是萬人之上,今日與南疆公主結(jié)親,明日還會與李鏞之女結(jié)親,后日,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南裴淮李,若是阿緒,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如同一道悶雷打在她的心頭,沈羨攏緊了手指,一言不發(fā)。 盛華自榻上緩緩起身,姿容如皎潔明月,她瞧著沈羨,面色溫和,言辭卻如刀, “沈羨,你可愿意?” 見她不語,盛華輕聲一嘆,溫和了面容淡淡笑道,“三年前,若是本宮拿到了先帝遺詔,也許便不會有今日一問?!?/br> “想來皆是造化弄人。”盛華略略轉(zhuǎn)過眼,似乎是嘆息。 沈羨瞧著盛華,神色幾番變化,終歸還是無言。 夜已近子時,愈深愈靜,沈羨緩緩走出了擷英殿的大門,屏風(fēng)后頭,盛華向外頭吩咐了將燈收起來。 她見綠川將殿前檐下那盞老舊的宮燈取下,悉心擦拭過,方才徐徐收進(jìn)了殿內(nèi)。 重芳宮不點燈,又有掩映重重,愈發(fā)顯得孤清寂靜。 今夜的月色不甚明亮,卻依然毫不吝惜的拂照過沈羨纖細(xì)又單薄的身影。 她穿過一叢又一叢的芳草,腦海中皆是盛華最后的話語。 她說沈羨,做局中的卒子,舉步維艱,要做,便要做那執(zhí)棋人。 微風(fēng)輕動,平白吹亂了滿地芳叢,一身薄衫。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趁著端午多寫點稿子,萬萬沒想到是我想太多tot,太菜了哈哈哈哈哈,一個碼字很慢的作者如是說道。 假期結(jié)束啦,又要回歸日常搬磚,希望小天使們生活順利呀~ 如果有高考結(jié)束的小天使,希望你們享受這個假期呀~ 日常愛你們~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春日宴 新蟲驚醒,天氣轉(zhuǎn)暖,漸有春雷,是日驚蟄。 大盛接受了南疆的結(jié)親,新帝為示恩寵,于京郊開春狩,擺春日宴,帝京群臣家眷皆同往。 沈羨換過了春日的薄衫,與杜義一道,跟著天子的車輦出了宮。 舒卓賜居嵐色殿,新帝未有位分封號,是以仍稱為公主。 女眷不擅狩獵,皆居宴不出,只有舒卓公主著了一身獵裝,將長發(fā)束起,遠(yuǎn)遠(yuǎn)瞧去,英氣如男兒。 她打馬過來,向著宴上的眾多女眷傲然一笑,見到沈羨,認(rèn)得是新帝身邊的女官,便笑道,“沈女官。” “舒卓公主。”沈羨頷首禮道。 “大盛女兒都如沈女官一般柔弱嗎?” 沈羨微微一笑,并不欲爭辯,倒聽得一聲不屑之聲自背后響起,聲音如琳瑯玉碎,是裴嘉魚。 “舒卓公主久居南疆,見識尚淺,我大盛女兒皆是勇毅堅貞之輩,你若是未聞大盛長公主年少英雄,也該知曉我父親驍勇之名!” 裴嘉魚今日也著了一身紅色獵裝,在初春微亮的光線之中,明麗如艷陽,她向著沈羨燦爛一笑,“沈jiejie,許久未見!” 人群之中不便逾矩,沈羨笑稱道,“明珠郡主?!?/br> “原來你便是鎮(zhèn)南王的女兒?!笔孀柯勓源蛄窟^裴嘉魚,眼神未有回避,直視她的面容回道,“我敬重你的父親,是個英雄?!?/br> 裴嘉魚聞言倒不好意思再過多為難,只是挽過沈羨的手臂,向著舒卓點頭道,“承你此言?!?/br> 舒卓手中握著馬鞭,問道,“明珠郡主要一道來狩獵嗎?” “狩獵無趣,公主自便罷。” 裴貞著了寶藍(lán)色春衫,玉簪束發(fā),所見處皆是風(fēng)華昳麗,自裴嘉魚后頭緩緩行至她的身前,引起宴中女眷一陣驚艷之聲。 舒卓眼見如此容色卓絕的公子,面色瞧著似是病弱,不由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一揚馬鞭,便獨自往林中去了。 “裴五公子。”沈羨笑道。 裴貞頷首應(yīng)道,“沈女官。” “裴五你怎也來了宴中,不與大哥一道春狩嗎?” 裴嘉魚見裴貞絲毫不在意禮教,徑直入了她與沈羨所在的席中,便向他問道。 裴貞伸手取過一把松子,剝開了遞到裴嘉魚面前,面上懶怠一笑,“席中眾女兒,無一人容色勝我,我坐于此,豈非正合適。” 裴嘉魚聞言笑了起來,“席中眾女兒,無一人臉皮如你一般厚才是。” 沈羨不由莞爾。 “無妨,今日都是自家人,裴五便坐這兒罷?!?/br> 后宮無主位,太后有恙,新帝便賜了盛華做今日春日宴主人。 “見過長公主?!?/br> 見盛華緩緩而至,眾人皆起身,恭敬地行了禮。 “都坐下罷。”盛華笑了笑,徐徐落座了方才道,“今日高興,不必拘禮,開宴罷。” “謝長公主?!?/br> 春日草長鶯飛,春衫漸薄,京郊多柳樹,垂細(xì)葉于宴席案邊,便聞琴音清清,泉水淙淙,令人如沐春風(fēng)。 “是顧先生!”裴嘉魚扯過沈羨的衣袖,低聲高興道,“是顧先生的琴音?!?/br> 沈羨聞言望過去,果然見一人臥琴于膝,面色平和,衣衫書生氣,雅致如君子玉。 是顧叢,其聲如幽泉,其情亦切切。 所奏乃前朝古曲,別知音。 沈羨凝神聽了半晌,竟從中聽得幾分拜別之意,心里頭忽然籠罩過一絲陰霾。 “舒卓公主!”也不知道是誰先驚呼了起來,眾人聽得馬蹄聲亂,不由聞聲望去,只見舒卓俯趴在馬背之上,左手垂在一側(cè),有血跡自指尖一路滴落,竟是身中數(shù)枝羽箭,也不知生死如何。 馬兒似是受了驚,一路橫行過來,眼看有沖撞宴席之勢。 “裴五!”裴嘉魚不由喊道。 裴貞一躍而上馬背,一手托住舒卓,一手用盡全力一勒,只見那驚馬高高揚起前蹄,嘶鳴半晌,掙扎不得,最終還是穩(wěn)穩(wěn)停在了原地。 他自馬背上下來,低聲咳喘了一聲,面色比方才白了一些,眼底卻帶笑,向著裴嘉魚略略挑了挑眉。 未等眾人回過神來,卻聽得主位上傳來一聲驚叫,“長公主!” “綠川!” 只見不知是何人混入了宴席,手中執(zhí)了匕首,趁大家方才不備,一刀刺向了長公主。 綠川忠心,以身代之,那把利刃貫穿了她的脖頸,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了那刺客滿頭滿面,令那人忽然尖叫了起來。 那人將匕首棄于地下,蜷縮在一旁角落,渾身發(fā)抖,嘴里不停喊著,“太后!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