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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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來的話, 父親打算什么時候上報朝廷?”韓縝狐疑。 “只能說你趕得巧, 你就是不來,也該差不多是讓那幫朝臣知道的時候了!”畢竟他的兵已經(jīng)cao練得差不多了。 韓縝無奈,現(xiàn)在朝廷還被蒙在鼓里呢,還是他親自去告訴他們吧! 知道永寧侯心中有數(shù), 已經(jīng)命令各地關隘加強防范,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確定金國的意圖, 才能逐一應對!所以韓縝也沒有耽擱, 向永寧侯告辭! 從軍營匆匆離開,韓縝馬不停蹄地將消息通知甄太師,朝廷恐怕還一頭霧水,疑惑前往金國的使團為何至今沒有消息傳回。 韓縝帶來的消息太驚人,甄太師當即變色,他顧不得責怪永寧侯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才說, 立即召集大臣議事! 出使的使團兇多吉少不說, 金國有可能撕毀盟約和蒙古結成一伙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樣一來孟朝就將面臨兩個強敵的威脅, 不說戰(zhàn)事將起, 形勢也將十分的兇險。應付一個金國已經(jīng)是心力交瘁,如果再加上一個兇殘的蒙古,不說最后的結果, 孟朝也必將陷入苦戰(zhàn)! 這個時候甄太師真的寧愿只是永寧侯開的一個玩笑,國家不會陷入動蕩,百姓不致彷徨恐懼! 六部尚書,三品以上的官員集聚殿上,都被甄太師拋出的消息砸懵了頭。他們有的憂心忡忡苦思對策;有的則是不相信,覺得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不好下決斷;有的則是樂觀,外患臨頭,打吧!反正當兵打仗的又不是他們,真有什么不幸,也到不了他們頭上。 甄太師帶著人排查了前面有關金國的信息,里面的確有提到金國宰相得病,再有中間夾雜著金國和蒙古暫時停戰(zhàn)的信息。 他們當初沒有多想,只以為是小病,人年紀大了得病不是很正常嗎?而且耶律梵身份貴重,自有良醫(yī)醫(yī)治。至于兩國停戰(zhàn),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戰(zhàn)事打打歇歇都是常事,不可能一直打仗。誰料到其中隱著這么重的內(nèi)情? 看來起碼有七八分是真的,金國轉而投靠了蒙古,那孟朝就危險了! 底下還在七嘴八舌爭論的,甄太師嘆了口氣,除了派人探聽準確的信息,還得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孟朝將迎來一場自建國以來的大戰(zhàn)! 甄太師拍板道:“不能因為邊關還無動靜傳來,就盲目樂觀,當什么也沒有發(fā)生。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們要提前做好戰(zhàn)前準備,以免大戰(zhàn)到來時措手不及!” 無論如何應對未知的威脅,未雨綢繆不為過,他是贊同調(diào)集軍隊籌備物資!別看提前預備會勞民傷財民心動亂,要知道真的等到強敵來襲,就什么也來不及了! 底下自然有不贊成,覺得是永寧侯危言聳聽,誰知道是不是為自己撈足軍費?好在到底甄太師聲威在身,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是永寧侯想要的,所以有膽子反對的只有少數(shù)幾人,最后很快通過決議。 既然要協(xié)助永寧侯整兵備戰(zhàn),那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收集敵國情報,盤點國力,物資調(diào)動,民意引導,這些都是細致而復雜的工作,大家紛紛四散開去準備! 看著大臣們從議事大殿魚貫而出,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韓縝才從旁邊的側殿出來進入殿中。 甄太師緊緊皺著眉頭,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還背著手徘徊在那里凝目沉思。 “韓縝見過太師!”韓縝抱拳行禮。 甄太師一見他就沒好臉色,憤怒地揮了揮袖子道:“永寧侯實在太過份了,他這是延誤情報耽誤國事,萬一措手不及攻破城池,他擔當?shù)闷疬@份罪責嗎?” 甄太師相當?shù)牟粷M,永寧侯明明早就得到消息卻什么也不說,簡直是誤國!還有派出的使團,要早知道內(nèi)情,也會多幾分提防?;蛘呷ズ瘑栘煟皇桥萌松啦恢?! 永寧侯此舉的確有幾分惡劣之處,除了針對朝廷不允開戰(zhàn)的不滿而報復,就是對使團的生死漠不關心! 但是說他無視國家安危也絕對不可能,韓縝現(xiàn)在多少也想清楚了,永寧侯該是有把握金國短時間內(nèi)不會貿(mào)然開戰(zhàn)。除了古代發(fā)動一場戰(zhàn)爭需要先期籌備許久,而他也提前吩咐守關大將提高警惕。還有永寧侯該是在邊城留下了軍隊的,他信任的莫子安等將領可是還帶著為數(shù)不少的士兵駐扎邊關,真有什么隨時可以援助救火。 韓縝謹慎地轉開話題:“太師,我父親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恐怕金蒙兩國來者不善戰(zhàn)事不可避免,還望太師和眾位大臣鄭重以待!” 不做則已,做則就一定全力以赴,他就怕大家缺乏真實感,或者還對金國懷抱著幻想,對整兵備戰(zhàn)敷衍了事! 甄太師吸了口氣,捏著胡須道:“放心,老夫會看顧監(jiān)督的!” 不說其他的大臣,就是甄太師還有些難以接受,實在是噩耗來的太猝不及防了。 甄太師皺緊眉頭道:“萬一事情朝最壞的方向發(fā)展,蒙古真的和金國聯(lián)合起來,永寧侯能抵住他們的大軍嗎?” 一旦金蒙兩國沆瀣一氣一定所圖非小,絕不是以往的小打小鬧可比,而孟朝已經(jīng)有百年未經(jīng)過‘國戰(zhàn)’了。這和西夏之戰(zhàn)還不一樣,西夏已經(jīng)是沒落小國力衰微,永寧侯能力壓西夏,可是能戰(zhàn)勝金蒙大軍嗎?尤其是蒙古,它的強悍兇猛連孟朝也有所耳聞,甄太師不能不憂慮? 軍費物資可以咬緊牙關籌措,可是一旦永寧侯戰(zhàn)敗,從哪里找能領兵打仗的將才?這是甄太師也不得不嘆息孟朝能兵善戰(zhàn)的將軍太少,要緊的時候無人可用。 韓縝微微一笑,眼睛閃亮得如星辰:“我相信父親,也請?zhí)珟熛嘈潘?!”這么狂妄肆意的人,就該永遠囂張下去,一定會長勝不敗的! 甄太師噎住,頓了頓一甩袖子道:“但愿吧!該準備的準備,金國的消息也不能落下?!彼麌@氣,“真希望一切只是我們杞人憂天,使團會回歸,金國不會挑釁生事!” 甄太師無可奈何,痛心他的改革才初露端倪,財政才稍有緩解,百姓的日子才剛有個盼頭,就陷入停滯。如果能給他二十年的時間發(fā)展,不,哪怕是十年,也不會只是一場戰(zhàn)事備戰(zhàn)就捉襟見肘力不從心! “事無可避,那就只能迎難而上!”韓縝堅定地道。 他總想著以時間來贏取發(fā)展,而不是通過過度榨取百姓的生存資源,倉促地進入戰(zhàn)爭。然而天不從人意,如果一切不能避免的話,那就只有爭取團結一心趕走外敵! 他的金錢可以充作軍費,他的人手可以幫著安撫人心,他會盡可能的調(diào)動手邊的一切資源,戰(zhàn)爭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 雖然信息還模糊不確定,但是朝廷卻作最壞的打算運轉起來,最好的鎧甲,最鋒利的武器,最新研制出的武器,都被裝備到永寧侯士兵身上。各地的后勤物資已統(tǒng)計查明,調(diào)運集中。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只要大軍開動,后勤就會跟上。 在忐忑不安中,朝廷重新派出的人馬還來不及送回消息,阻擋金國的關隘先傳來了戰(zhàn)報,朝廷一片嘩然。 在初秋來臨之際,金國一反常態(tài)悍然出兵,攻打雁門關。好在關城雄偉,且守將機警早有防備,頂住了攻擊并在經(jīng)過一番苦戰(zhàn)后打退了金兵。 由雁門關八百里加急送到的軍情通報上,寫了金兵來勢洶洶,而且起碼有十萬之數(shù),中間疑有蒙古人參戰(zhàn),具體人數(shù)未探明。金國不時的發(fā)起攻勢,像是不顧一切似的,雁門關守兵傷亡嚴重,因此雁門關守將請求朝廷派遣援軍前來支援,速速到達! 這封軍情是最好的證據(jù),永寧侯的話被證實了,金國真的撕毀了盟約反而和蒙古勾搭到一起。現(xiàn)在聯(lián)合起來企圖侵略孟朝,形勢已經(jīng)到了危急的時刻! 沒有必要再遲疑了,永寧侯早就整裝待發(fā),如今一切準備就緒,剛好可以奔赴戰(zhàn)場! 永寧侯坐著營帳中拿著那封情報端詳,又在地圖上看了很久,眉宇間一片深沉。 但是前往支援刻不容緩,永寧侯連下幾道軍令,而自己在組建大軍后,在既定的時間里拔營出京! 剛從戰(zhàn)場回來,轉眼又開赴邊關,何況戰(zhàn)事眼見的非常兇險不同往常,永寧侯侯府的人掛滿了擔心。 原來隱居不出的老侯爺也露面了,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各府的公爺侯爺,他們都是經(jīng)歷豐富的長輩,不少也還親身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他們顯然也意識到如今爆發(fā)的戰(zhàn)事和以往不同,意義非凡,齊齊前來送行! 韓縝還看見,老侯爺把珍藏起來的戰(zhàn)甲重新翻了出來,大有重新披掛上馬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晚了!因為設定的男主就是因重生而充滿感激,珍惜當下的人設,所以沒有那么霸氣讓人看得爽,當然我寫的不好也是原因。男主本身從大局穩(wěn)定考慮,和永寧侯觀念不同而已,不要太討厭他啊。 不過我下一本古言的男主真的是永寧侯本侯,和穿越女的故事,大家有興趣的話到時關注!晚安! 第250章 形勢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百姓似乎都感受到了那股緊張的氣氛, 京城的街道上都變得寂寥。人們小聲交談著, 行色匆匆, 往日歡聲笑語的熱鬧減少了很多。 在察覺金國有背棄盟約反而劍指孟朝傾向的時候, 韓縝就派人將金國留作人質(zhì)的十六皇子,還有其余金國人都看管起來。因為上次對金國插手西夏戰(zhàn)事的不滿,還有懷疑,十六皇子曾被闌曉刑訊逼問。那時韓縝就隱約覺得完顏希亮該是知道些什么, 更是和宮中的嘉安帝有著未知的聯(lián)系??上М敃r完顏希亮意外的頑強, 打死也什么都不說, 更因為那時候和金國還維持著表面的和平, 不能做得太過分,最后還是放了完顏希亮和一干隨從。 隨后他們派人留意完顏希亮以及一幫金人,結果他們意外的沉寂,也沒見和什么人聯(lián)絡。完顏希亮甚至連宮中也不再去了,韓縝還當是自己想多了,誤會了他們?,F(xiàn)在看來, 當中的確是有些什么, 只是被他們忽略了! 而今留著完顏希亮他們, 除了想在他們身上有所得, 也是存了那他們作為人質(zhì), 交換還留在金國的使團。因為戰(zhàn)事的阻隔消息不通,他們還是懷著幾分希翼,金國沒有妄下殺手。 留在京城除了協(xié)助甄太師協(xié)調(diào)戶部, 調(diào)撥糧草,同時韓縝還著意收集各方的情報。他一直等著安插在李真留在蒙古草原的商隊里的人手帶來更多的消息,但是在永寧侯率軍離京不久后,他卻收到了殘酷的消息。不但是李真的商隊,包括其他孟朝往來蒙古的行商,都遭蒙古軍隊殺戮殆盡,所帶財物都被洗劫一空。 這還是滯留在蒙古邊境的人帶出來的,他們得到消息當時就逃跑了,好懸留得性命。 商隊覆滅的情報輾轉送到韓縝手里,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難怪他一直沒有接到后續(xù)的情報,原來他們早已經(jīng)死了。也許,韓縝那時收到的就是他們最后送出的消息了! 難過,傷心,更是痛恨,蒙古對孟朝的惡意和歹毒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如果他們的目標里沒有孟朝,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恐怕就是因為他們是孟朝人,怕泄露什么不該泄露的消息,所以才大開殺戒吧! 拿出重金撫慰那些犧牲了人的家人,將安撫后事的工作托付給了李真,韓縝憂心蒙古的目的何在,他們不顧一切想隱瞞的到底是什么? 將這些消息寫在信上,匆匆送去前方,希望永寧侯能多多留心。 將信送出去后,韓縝又重新將目光放到了嘉安帝身上,這其中嘉安帝到底扮演著什么角色? 深宮里。 哪怕外朝忙得天翻地覆,嘉安帝反而少了暴戾,顯得歲月靜好。歌舞照賞,艷曲不絕,珍饈美食隨他取用,臥倒在一片彩衣鶯聲中。 也許在外人看來嘉安帝這個皇帝徒有虛名,是個空架子。然而,在內(nèi)宮侍奉貴人的人眼中,嘉安帝依舊是他們高不可攀仰望服侍的對象。 概因韓縝雖然限制了嘉安帝的大部分權利,但是并沒有在身份上踐踏他,衣食供奉,上下等級,只要嘉安帝不妄取人命,理論上他還是宮里最大的。 以一國供一人,這話對嘉安帝來說可能有些夸張,他所享用的成例并沒有超出以往帝王所需。但是對韓縝來說,這些還是太奢靡拋費了,帝王衣食住行即使是按例奉上,還是非常驚人的。 之所以維持不動是對朝臣的妥協(xié),他們默契地不再提起讓嘉安帝參與朝政擁有實權,看著韓縝限制帝王的權限。但是韓縝也必須維持帝皇表面的光鮮亮麗,讓他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減少心中對帝王的虧欠。好像這樣就有了心安理得的借口,帝皇好好的安享尊榮,富貴享受不缺,至于朝政就讓臣子們cao勞吧! 好吧,其實想想,沒有一個皇帝壓在上頭指手畫腳,讓人見著就頂禮膜拜,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所以即使發(fā)生了金孟兩國開戰(zhàn)的大事,也沒有人想著請皇帝上朝,或者說通知他一聲! 嘉安帝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上朝了,反正上了朝也是一個擺設,他索性也不去了! 他半躺著享用美人纖纖玉手遞到嘴邊的瓜果,覷眼欣賞著霓裳羽衣,舞女們旋轉時帶起的嬌軟身段。然而,即使他不用特意探查,也察覺到附近跟在自己周圍的禁衛(wèi)人數(shù)變多了。 嘉安帝嘴角浮起冷笑,他美麗精致的眉眼深處泛起冷酷的虐意。好半晌,他才狠狠地閉了閉眼,把心里浮上的殘虐躁動壓了下去。 身邊的美人似乎察覺到那股不詳?shù)臍庀?,手指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眼中有著不安膽怯! 嘉安帝黑眸閃過冷酷,他搓了搓手指,暗聲道:“行了,朕乏了,都下去吧!” 眾人頓了頓,停下動作俯身行禮告退,一時魚貫而出。很快,殿中只剩下閉目養(yǎng)神的嘉安帝,還有一兩個近身服侍的人。 他們其中是一個剛進宮不久的小太監(jiān),怕是懵懂無知根本沒有聽說過嘉安帝以往的殘暴,心大地被掌事太監(jiān)派來服侍皇帝。 而另一個則是個安靜溫馴的宮女,她原是太后宮中的人,后來太后看她忠心事主老實能干,就將她派給兒子用! 嘉安帝陰鷙的眸子掃過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一個激靈,隨即自以為了然地看了沉默地宮女一眼,順服地低下頭體貼地退出殿外。 那宮女名為齊蘭,家中有一個投身軍營的哥哥,父親早逝。但是卻有一個朝廷五品官的舅舅,早年曾投靠瑞王。齊蘭家世低微,跟在太后身邊是想借此抬抬好名聲,嫁個好人家。誰想因她做事周到,就被太后給了自己心愛的兒子。 殿內(nèi)空寂安靜,齊蘭溫順的跪下給嘉安帝按摩腿腳,半晌輕聲道:“聽說永寧侯帶走了大量精銳士兵,拱衛(wèi)京城的只剩三營中的‘神器營’,還有的就是戰(zhàn)場上退下來的老弱病殘。京城附近州府的軍營也被永寧侯抽調(diào)了不少,都是因為金國和蒙古結盟了,朝廷上下都憂心忡忡,覺得甚是危險!” “危險?”嘉安帝有趣的笑了,殘忍地勾起唇道,“我看倒未必,看守禁宮的還不是‘黑旗軍’的士兵,永寧侯一卒未動,難不成朕能比外夷還危險嗎?”他陰陰低笑,同時眼里還有著興奮之色。 齊蘭怯怯地縮了下脖子,吶吶道:“奴婢不知道!” “好了,還有什么消息?”嘉安帝不耐地打斷她。 “是。奴婢舅舅向你問好,他說一直惦念著陛下,過幾天親自進宮給您請安?!饼R蘭說著舅舅交待的話,“還說你想要的禮物他準備好了,到時會一起帶來敬獻給您!” “是嗎?”嘉安帝低低的笑了,好看的薄唇抿起殘忍的弧度,“難得你舅舅忠心,朕會好好記得的,朕期待他帶來的禮物!” 俊美如花神的帝皇,在掩去了暴戾乖張后,即使是沒有溫度的笑容,也耀眼得不可思議!齊蘭呆呆地仰望著嘉安帝,眼神里滿是迷亂癡意,她愿意為了這樣的嘉安帝做任何事,哪怕獻出生命也不惜! “你看什么?”嘉安帝斂去了淺薄的笑意,臉上染上激怒,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宮女的胸膛上,冷眼看她臥倒在地。 他的眸里重新染上戾氣,就這么一個骯臟的東西,也敢拿癡迷的眼神覬覦自己。如果不是,不是他手邊無人可用,早就將她扔進豹苑,看她被野獸分食撕碎! 齊蘭驚惶地從地上爬起垂頭跪倒,即使胸口被傷得厲害,愣是死死的咬著牙連痛呼都被掩在口中,不敢發(fā)出絲毫動靜。唯恐被察覺了,就被禁衛(wèi)軍帶離陛下身邊。那是她的陛下啊,天神一般的人物,本來是就不是平凡如她能攀折的。受到陛下的教訓也是應該的,她可不想陛下因此而受到委屈,那些禁衛(wèi)軍對陛下毫無敬意,他們才是罪大惡極的一幫人,她是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齊蘭的眼中閃過堅定,誠惶誠恐地磕頭請罪,可是哪怕她愿意以鮮血贖罪,可是以免留下痕跡,甚至只能虛虛地磕在手背上。 “陛下,奴婢有罪,您不要生氣!”齊蘭哀求道。 嘉安帝的眼中掠過殺意,但是隨即又很快消失不見,他冷然道:“行了,起來吧!現(xiàn)在隨朕去御書房,朕也好久沒練字了,你給我磨墨吧!” “是,奴婢謝陛下寬宏大量!”齊蘭真心誠意地感激,忍下胸口的痛楚站了起來。 因為馬上要出去,齊蘭重新整理了臉上的表情,安靜地垂頭站在嘉安帝身旁,還是那個溫柔順從的宮女。 這是嘉安帝最新迷上的愛好,忽然對字畫感興趣了,不僅翻出了宮里收藏的名家字畫,而且自己還躍躍欲試的上前試手。而且還對自己的隨手涂鴉充滿信心,還興致勃勃的拿了玉璽,印章等亂蓋一氣,好像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