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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叛逆的門徒在線閱讀 - 第36節(jié)

第36節(jié)

    那錚鳴聲一個俯沖又猛然砸了下來,砸的三魂七魄被迫歸位。

    禍不單行,走火入魔,心魔又生。

    美麗的宛若從畫中走下來的師父站在他面前垂眸看著她:“你跟我修行會很苦的,我這人沒什么感情,也不懂的憐憫,就算你哭,你求饒也打動不了我半分,從今天開始,除了吃飯睡覺,你所有的時間都要修煉,你只要敢偷一次懶,你就再也見不到我,我絕對不會再教你任何東西。”

    我為什么要這么瘋狂,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我練功練到一身怕冷的痛病,整日要裹著厚厚的衣服,練功練到精神衰弱,一夜一夜的瞪眼到天亮。

    我為什么要叛出萬神門,過著被人追殺的日子。

    我竭力要證明什么,我瘋魔的要證明什么。

    可我為什么被關(guān)在了這里,我不能被關(guān)在這里,絕對不能!

    長云的心魔在翻山倒海,摧枯拉朽的將她的意識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吞噬,不死的意識又一點(diǎn)點(diǎn)的絕地重生。

    往復(fù)循環(huán),無休無止。

    “我日你格老子的霹靂掌十八式,戳你眼珠子,嗶!”

    “呔,王八犢子你個燕子俯沖第一式,拌你狗腿!”

    長云迷迷糊糊中被一聲聲充滿風(fēng)俗人情的叫罵聲喚醒。

    這些俊杰們還在沒日沒夜的斗嘴,樂此不彼。

    “我呸,你殘刀熊還是個人物么,誰還記得你,古物還差不多!”

    “你娘個腿的李閑云,叫什么滿袖清風(fēng),我看叫滿褲襠臭風(fēng)吧!”

    長云認(rèn)真的聽了幾耳朵后,臉色不由古怪了起來。

    誰不知道殘刀熊是個仁義滿天飛的大俠,一把殘刀專管不平事,是多少熱血男兒崇拜的好漢。

    現(xiàn)在就剩個殘了。

    滿袖清風(fēng)李閑云江湖上有名的逍遙劍客,一蓑煙雨任平生的那類。

    如今蹲在鐵籠子里,目光猥瑣,滿嘴臟話。

    還有桃花扇玉衍,武林第一美男子,平日里喜愛梅花,走哪里,瘋狂的姑娘就會折梅花競相送給他,教坊曾流傳著這位公子的贊詩:玉郎行經(jīng)處,十里桃花一夜禿。

    玉郎驚世容顏不再,一把放蕩不羈的雞窩頭,一個胳膊沒袖子,還反穿著褲子,很是蕭索。

    這些在江湖名噪一時又神秘失蹤的人物,齊刷刷的集結(jié)在了這座不見天日的死牢里,被折磨的啥傲骨都沒了,就剩個嘴。

    長云暗暗想,笙寒宮主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這般厲害。

    我究竟如何能見到他。

    第35章 宮主

    白天他們聒噪長云還能忍,到了晚上各獄友都熟睡了,隔壁的鄰居還像個耗子似的撓自己的墻,一邊撓一邊喊:“對面的姑娘你睡了嗎?”

    長云睜開假寐的眼睛,有些無奈:“沒睡,您是李前輩?”

    她左邊的獄友便是逍遙劍客李閑云。

    李閑云笑道:“正是正是,我這么隔墻跟你說話不太方便,你能不能把頭伸出鐵欄啊。

    長云看了一眼鐵欄的寬度道:“不行?!?/br>
    李閑云的聲音道:“我的頭已經(jīng)伸出來了,姑娘你到門口坐坐我們嘮嘮嗑?!?/br>
    長云實(shí)在沒有在牢里蹲門口嘮嗑的習(xí)慣,可是李閑云再三盛情邀請,長云只得將身子挪到了門邊,扒著鐵欄看了過去。

    之間李閑云的腦袋在鐵欄外,脖子在鐵欄內(nèi),下巴擱在橫欄上,一副要問斬的姿勢。

    李閑云的聲音帶著老一輩的徐緩溫和,好像白天里罵街罵得帶勁的不是他一樣。

    李閑云:“姑娘,你的內(nèi)功已經(jīng)被吸走了么?!?/br>
    長云:“還沒有,我中了毒,他們可能一時奈何不了我?!?/br>
    李閑云道:“哦,那你倒是因禍得福,不過他們這里少不了解毒高手,一定會想盡辦法給你解毒的?!?/br>
    長云的眼眸顫了顫。

    李閑云看出長云驀然喜悅來,叮囑道:“姑娘在這里還是萬事小心為好,能被捉到這里來的,沒一個是小角色,誰來之前不是一代俊杰,雄心萬丈,可是能逃出去的一個也沒有,我看姑娘是女兒身年紀(jì)又輕,實(shí)在是好奇,你究竟師出何門哇。”

    長云:“我有兩個師門,一個師門說了您不知,一個師門我不想說?!?/br>
    長云不愿意說,連個委婉的措辭也沒有,李閑云咽了口唾沫,也不好意思再逼問。

    他將腦袋又往外伸出了二里地道:“姑娘,只要姑娘還有一線生機(jī)就要試著逃出去,嘗試總比不作為等死要強(qiáng)?!?/br>
    長云等著聽他的下文,這李閑云半夜不睡覺撓墻肯定不會只是為了跟自己說幾句不咸不淡的廢話。

    果然。

    李閑云道:“若是姑娘逃出去了,可能幫我找一個年輕人啊?!?/br>
    長云:“前輩不妨說說看?!?/br>
    李閑云道:“他若是活著,應(yīng)該有十七歲了。”

    長云:“是誰?”

    李閑云將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他叫顧煜,煜熠之煜,孤原的后人,這個人不太好找,我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不求姑娘一定找到她,只希望若是姑娘見到這個人之后能對他傳一句話,無數(shù)死去的亡魂和活著的人都會感謝姑娘?!?/br>
    長云驚訝的問:“您是他什么人?”

    李閑云道:“此事不便透露,但有朝一日希望能對姑娘坦白一切?!?/br>
    長云道:“那前輩要我轉(zhuǎn)告什么話?”

    李閑云用無平無平仄的語氣念了一首酸溜溜的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fēng)無力百花殘?!?/br>
    長云:“嗯?”

    就這個?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劍客要一個妙齡少女給一個正直青春的少年傳李商隱的情詩,這多少有點(diǎn)尷尬。

    不是重要的交代,不是什么機(jī)密,不是請求,而是一句看起來沒有任何玄機(jī)的情詩。

    長云問:“前輩,您確定是這句話?”

    李閑云:“多謝姑娘了。”

    長云在了解清楚狀況之前,并不打算貿(mào)然將顧煜的事告訴他,只是緩緩道:“好,我若是見了他,一定轉(zhuǎn)告?!?/br>
    李閑云笑道:“現(xiàn)在的小姑娘又守信譽(yù)又漂亮,武功還高,比我們那時候強(qiáng)多了?!彼灰X的猛夸了一頓后,完成了使命般的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

    長云則一直琢磨著這首詩到底是什么意思,琢磨了一晚上都沒能琢磨出個頭緒來。

    第二日一大早,還帶著青色冷寂的陽光從石縫中漏進(jìn)來照拂在長云身上。

    隨著陽光的升起,毒又?jǐn)U散了幾分

    各路好漢還沒有醒來,呼嚕聲咬牙聲響成一片,就在這時牢房的大門被打開了,幾個綠衣弟子魚貫而入,宓晴隨后施施然的走了進(jìn)來。

    她穿著一條綠色的水裙,白毛長裘,倩麗的站在門口吩咐手下道:“把單長云帶出來?!?/br>
    長云被帶了出來,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膭屿o驚醒了睡夢中的囚犯,都蓬頭垢面的打量著這些綠衣弟子和宓晴,幾個有起床氣的開始罵了起來。

    長云隨著幾個綠衣弟子一路向門口走去,走到一處牢籠前時,一只枯瘦的黑黝黝的爪子突然風(fēng)馳電掣的將一樣什么東西塞到了長云的靴子里。

    長云差點(diǎn)蹦出去,又生生忍住,她扭頭看了那雙手的主人一眼。

    是個瘦的跟猴兒一樣的人,瘦的就剩下鼓凸凸的大眼睛了。

    那人的低頭看了一眼長云的靴子,再抬頭時眼睛包含著祈求。

    “幫幫忙,靴子里”

    長云不動聲色的將頭扭了過去,帶著手銬腳鏈,被鋃鋃鐺鐺的帶出去,帶到了一間房子里。

    這間房是依舊是石頭砌的,陳設(shè)著冷冰冰的擺設(shè),但是干凈整潔空間又大不知道比牢房的環(huán)境要好多少。

    長云被帶過來后,其他人便都退下了,唯剩她一個人站在石室內(nèi)。

    耳力極好的她聽到了隔間有對話的人聲。

    一個是仇丈的,一個是宓晴的。

    仇丈:“那丫頭狂的厲害,她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竟然自己提出將她綁了送到我幻音宮的要求,哈哈,只可惜那丫頭的本事還沒有她自己想象中的一半好,非但逃不出去,打暈她的時候,還發(fā)現(xiàn)她中了毒。”

    宓晴好像有腦子一點(diǎn),她用極低的聲音道:“不對,那毒一定是她故意中的,故意來麻痹我們教我們掉以輕心,而且她中了毒,宮主根本不可以吞食她的功力,她是算計(jì)好了的,千萬不可上了她的當(dāng)。”

    仇丈:“無妨,進(jìn)了幻音宮她是跑不掉的,就算將她的繩子解了,任由她亂跑,也決計(jì)逃不出幻音宮半步,只是要想辦法解了她的毒。”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半晌,長云便站在那里耐心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宓晴走了出來,她施施然的坐在石凳子上,坐姿妖嬈的幾乎扭成了麻花,看著長云道:“將你打暈的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你中了不輕的毒?!?/br>
    長云站著道:“不錯?!?/br>
    宓晴問:“中的什么毒?”

    長云:“下毒的人告訴我叫做孟婆湯?!?/br>
    宓晴:“怎么解毒?”

    長云:“我不知道。”

    宓晴死了心的認(rèn)為長云有陰謀,一百二十分個不信,威脅道:“你不要以為我們幻音宮是個奈何你不得的地方,入了幻音宮,你就是再有本事,也是無用了。”

    長云頗有些無奈,對方疾言厲色的讓自己放老實(shí)點(diǎn),真的沒必要,實(shí)在沒必要,現(xiàn)在就算是送自己上西天那也是半點(diǎn)法子都沒有。

    更要命的是,他們覺得自己有心機(jī),長云什么都還沒想呢,他們就善解人意的幫她想謀略了。

    長云索性不說話了,多說無用,反倒傷肝。

    宓晴道:“你不肯說出你身上毒的解法也無妨,那我們便一個一個的試,事先說好,我們下手可沒輕沒重的,到時候傷了哪里,損了哪里都是說不好的事情?!?/br>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無休止的解毒,割血抽毒,灌不對癥的解藥湯,用藥罐子泡個三天三夜,泡到全身掉皮,用針扎身上各個xue位。

    起初他們還小心翼翼怕毒沒解了,人先給治死了。

    后來他們發(fā)現(xiàn)長云特別能抗糟,怎么治都治不死,便逐漸下了重藥,從早到晚,各大神醫(yī)毒手輪番上陣。

    到了后來,所用的解毒法子都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