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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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就雙臂交叉在胸前,不耐煩地往椅子背一靠。教室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如何是好,氣氛凝固到了冰冷極點。 這時候,一道清爽的男聲率先打破僵硬氛圍:“對不起!” 大家循著聲音望去,看見于燃走向女生,誠懇道歉:“我在你這兒坐過幾次,因為我桌子太亂了,沒地方睡覺?!?/br> “睡覺?”一聽是男生的聲音,少女更加煩躁,“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就算我這里沒人來過,你想到這可能是個女生的座位你也覺得沒所謂?” 她眉頭緊皺著,準備釋放自己新一輪惡意。 但是當她轉(zhuǎn)臉直面于燃,發(fā)現(xiàn)少年五官如此俊朗后,尖酸的話到嘴邊又趕緊咽回去了。 她眉頭舒展開來,沖于燃不在意地擺擺手,道:“沒事,看你長得帥,我原諒你?!?/br> ——干脆利落地以貌取人,正是她為人處世的基本原則。 楚眠從剛才進教室起,就默不作聲地盯著女生,現(xiàn)在終于沉不住氣,走過去踢了一下她的椅子。 這個動作無異于挑釁,少女馬上眼神凌厲地瞪向他,卻赫然僵住臉。 她的戾氣消散得無影無蹤,顫著嘴唇問楚眠:“你怎么在這兒?” 楚眠居高臨下,打量著少女眼角暈染開的眼線,“你是不是喝酒了?出去洗臉?!?/br> 女生頭有點暈,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因為看見楚眠,她低著頭匆匆撞開人群出教室,很久都沒回來。 像是見證了一場鬧劇結(jié)束,大家也慢慢回歸原位。剛才被女生罵得最兇狠的團委這時想起生氣了,嘴里開始沒完沒了抱怨,然后被向雪樺勸到一邊復(fù)習。 等教室氣氛又熱鬧起來,于燃才問了句:“誰啊?” “咱班一直沒來上課的那個……崔荷?”方昭回憶起她的名字,看向楚眠,“她沒事吧?” 楚眠掏出自己的歷史書遞給于燃,順口回答:“她就是愛沒事找事,別在意?!?/br> 于燃問:“你們以前一個學(xué)校的嗎?” “不是,但我們從小經(jīng)常參加競賽,所以很早就認識了。” “她好兇哦。”于燃趴在書上標標劃劃,“剛才嚇我一跳,還以為她要打我。” 楚眠睨他,“你連副校長的侄子都打過了,怕她干什么。” “她是女的啊,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跟那么瘦的女生動手,換你你好意思嗎?” 下午兩科開卷考試非常輕松,課堂筆記都能作為答案。于燃眼神示意楚眠提前交卷,兩人去cao場上打羽毛球。 “必殺技——鳳凰回旋烈焰球!看招!”于燃把羽毛球高高拋起,盡全力揮舞球拍將它擊向楚眠,然后被對方完美接住再回擊,“可惡,竟然被你識破了我的障眼法……” 持續(xù)運動中的楚眠臉頰脹熱,還泛出一層淡淡的粉暈。玩了好幾個回合后兩人都累了,放下球拍急促喘息。 于燃抬眼,看見遠處教學(xué)樓外的臺階上坐著個人,也在往自己這邊看。 他提醒楚眠:“崔荷好像找你,我先去買水,一會兒回來?!?/br> 楚眠點頭,替于燃拾起球拍,徑自朝崔荷走過去。 崔荷嚼著口香糖,第一句話還是之前的問題:“你怎么在成駿?” “考進來的。”楚眠坐下,輕描淡寫地解釋,“中考睡過頭了,好多題沒寫?!?/br> “我不信?!贝藓蓻]有一絲遲疑,“這種低級錯誤你怎么會犯,你肯定提前吃過藥了?!?/br> “不信你就去問老師我的中考成績?!背呙撓滦7馓追旁谂赃叄种噶闷痤~前的頭發(fā),這才涼爽了點。 崔荷沉默了片刻,她直直地盯著楚眠的臉,好像在嘗試著從男生的眼睛里尋出一絲心虛。但楚眠依然吝嗇表露任何情緒,這讓崔荷束手無策,只能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句:“你是不是為了躲他們?” “誰?” “就你初中的老師同學(xué)們。”崔荷說,“你不是很討厭他們嗎?” “你跟我不在一個學(xué)校,不了解情況?!背吣贸鰸窠砺龡l斯理地擦手,“不管我躲不躲他們,我都考不上市三所,成駿就是我現(xiàn)在的真實水平?!?/br> “胡說八道。你怎么不保送?” “沒名額。” “什么?” “一中和實驗沒名額給我,港外的保送我放棄了,因為想學(xué)理?!背呖焖俳忉屃艘槐椋坏却藓勺穯?,他直接把話題扯到她身上:“你這次考完試來不來上課?” “不知道……媽的,煩死了,我爸前天居然給班主任打電話問我在校情況。”崔荷心里一陣躁郁,從口袋掏出發(fā)繩,胡亂地束起頭發(fā),“然后他知道我一個月沒來上課,回家差點沒把我腿打斷?!?/br> 說著,她挽起褲腿,給楚眠看了一眼皮膚上的淤青。 楚眠眉頭緊鎖,“所以你之前開學(xué)請假……” “找了個人冒充我爸來的。”崔荷嘆氣,“算了,不提傻逼了?!?/br> 楚眠收回視線,對她說:“以后按時來上課?!?/br> “多沒意思啊……” “裝不良少女有意思?”楚眠聲音陰冷,“中午你那個樣子真的蠢得要死?!?/br> 他這種熟悉的不滿語氣令崔荷哈哈大笑起來,結(jié)果樂極生悲,不小心把口香糖咽下去了。她馬上掐著嗓子努力干嘔,眼角滲出淚,可惜口香糖最終還是順著喉嚨滑進了食道。 她悲哀地長吁一口氣。 接著,崔荷想起來另一件事:“剛才跟你打球的那個帥哥是誰?你朋友?” “于燃?!背呦蛩榻B了遍名字,然后否定他們之間有“朋友”這層關(guān)系,“就只是跟他最近比較熟而已,朋友……倒還算不上,反正到時候分班就不會再聯(lián)——” 他話還沒說完,一陣困意迅猛襲來。 崔荷轉(zhuǎn)臉發(fā)現(xiàn)楚眠已經(jīng)閉上眼,身子深深弓著。她趕緊抓住他肩膀,不讓他向前栽倒摔下臺階。 于燃拎著水回來,看見崔荷不知所措地環(huán)顧四周,兩人四目交接,少女自來熟地沖他笑著招手,喊他過來幫忙。 于燃二話不說走過去,兩瓶脈動放在地上,抬手把熟睡的楚眠攬進自己懷里了。這動作自然得讓崔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幾秒后她才愣愣地看著于燃,問:“你要把他抱回教室嗎?” “?。烤妥屗人鴨h。”于燃一臉理所應(yīng)當,“我身上多舒服,總不能讓他躺地上吧?!?/br> “……”崔荷啞口無言,很快笑了一聲,對于燃這人感到新奇。 “你倆是朋友嗎?” 同樣的問題崔荷又向于燃提出,對方毫不猶豫地給出她肯定答案:“當然啊?!?/br> 崔荷又問:“在學(xué)校,你經(jīng)常照顧他?” “差不多吧,他天天都要睡的。” “你不嫌麻煩嗎?” 于燃疑惑反問:“這有什么好麻煩的?我十一歲的弟弟可比他麻煩多了。” 于燃看見女生笑起來,這張臉英氣又不失柔美,就像是他小時候看過的那些香港武俠片女主角。崔荷站起身,拍了拍褲子后的塵土,說:“行,那我就先信你一回,不許欺負楚眠,不然我要打你。” 她轉(zhuǎn)身走上臺階,順手摘了發(fā)繩,頭發(fā)再一次散開。她走出幾步停下來,回頭盯著于燃,又問了一遍:“你是真心愿意跟楚眠交朋友吧?” 于燃抬頭,只是重重地“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話。但他的目光已經(jīng)足夠誠懇,崔荷不再懷疑,沖他莞爾一笑就揚長而去。 楚眠這一覺睡得很沉,期間有很多考完試的學(xué)生放學(xué)經(jīng)過也沒能把他吵醒。等天邊最后一抹殘陽消散,他才緩慢恢復(fù)意識,臉在某種熟悉的布料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是于燃。 他脖頸睡得酸痛,懶得動彈,就繼續(xù)倚靠著于燃胸膛,問了句“崔荷人呢”。 “大家都放學(xué)回家吃飯了。”于燃輕聲說,“我叫了你幾次,你不醒。” 楚眠閉目養(yǎng)神,嗓子有點沙啞:“她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就問我是不是把你當朋友?!?/br> 楚眠陡然睜開眼,呼吸間能聞見于燃校服上洗衣液的清爽香味。他直起身,揉了揉自己疲憊的肩膀,岔開話題:“走吧,別耗太晚。” 等他拿起書包再低頭,發(fā)現(xiàn)于燃還在原地不動彈,于是催促著:“還不走?” 于燃的聲音里沒了平時的愉悅情緒,低沉得有些陌生:“楚眠,我剛才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br> “什么?” 夜幕四合,他們視野內(nèi)一片暗藍色,誰都看不清彼此的臉。涼風吹拂,楚眠手指不自覺蜷縮起來,指尖捻磨掌心。 接著,他聽見于燃慢慢說:“你睡著的時候在哭?!?/br> 第16章 給兄弟頂頂 楚眠胸口忽然發(fā)悶,他抬起指關(guān)節(jié)摸了摸眼眶,沒發(fā)現(xiàn)潮濕的痕跡,大概早就干涸了。 他放下心,隨便找了個解釋:“沒事,做噩夢了而已?!?/br> 雖然具體內(nèi)容記不清,但在夢里情緒激動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這不可避免。只是他怕現(xiàn)實中會無意失態(tài),尤其不想在于燃這個笨蛋面前丟臉。 “夢見怪物還是壞人了?” “大概……都有吧?!背呒凶⒁饬貞?,自己似乎很久沒夢見過熟人了,全都是一些怪力亂神的抽象畫面。他就算現(xiàn)在醒著也有強烈的不安,心臟上下浮動著,看見什么都不自覺抵觸。 于燃替他思考出了辦法:“那……你要不多想想我?” 他背上書包,拿起運動服遞過去,“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你下次再做噩夢,我就能幫你把怪物和壞人打跑了!” 他口吻挺認真,楚眠不禁發(fā)笑,輕松道:“算了吧,我夢見你才恐怖?!?/br> 可無論如何,于燃一本正經(jīng)的蠢話還是能輕易地把楚眠拉回現(xiàn)實狀態(tài)。他披上對方遞來的校服,察覺到最近天氣開始涼了。 每天放學(xué),于燃都要陪楚眠過馬路,然后他再折回公交站等車。從學(xué)校到瀚寧公館的距離只有短短幾百米,習慣了前半段路有于燃的存在后,楚眠獨自回家時會覺得時間變得漫長。 經(jīng)過垃圾桶時,于燃悄悄扔掉了之前幫楚眠擦眼淚的紙團,再快步跟上去,問楚眠國慶假期去哪里玩。 “在家復(fù)習。” “還復(fù)習什么?明天不就考完試了?!?/br> “接下來還有期中和期末?!背吣X海里自動浮現(xiàn)出一張日歷,上面很多日子被他畫上紅圈,“我有三種函數(shù)題型不熟練,國慶七天正好可以鞏固扎實。” 于燃費解地“啊”了一聲,停下來說:“你要是學(xué)累了,記得q上喊我打英雄聯(lián)盟,我隨時等待你的召喚!” 楚眠唇角彎著,他發(fā)現(xiàn)于燃經(jīng)常說著說著話就拔高音量,末尾一句基本都是喊出來的,這個小毛病估計連于燃自己都沒注意過。 楚眠告訴他:“組隊的游戲我打不了,玩到半截睡著會拖后腿的?!?/br> 于燃不介意這點,“沒事,我carry全場,保護你?!?/br> 又是“保護”,楚眠反復(fù)品味著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