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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張思芮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張思芮就跟個流氓似的,磨了磨牙,道:“來,吃飽飯了,跟jiejie好好接個吻,爭取再過十個月,生個孩子出來?!?/br>
    霍蔚托著她往后退了退,一腳踢上門,以防給在客廳看電視的羅汝明看到,然后專心致志地與之接吻。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羅汝明在大都住了不到一個禮拜,趕上霍嘉若出差回來,跟他一起回晉市了。在短短四五天的相處里,羅汝明使了大勁兒觀察張思芮,卻依舊沒有看出張思芮獨(dú)屬的魅力,實(shí)在不能理解她的兒子為什么從小就關(guān)注她。但是張思芮每每下班回來,會跟她一起看會兒電視,甚至有時候也會拖著霍蔚一起看,也算聊勝于無地給了她一點(diǎn)點(diǎn)安慰。

    ——但是霍蔚總批評劇里的服化道,他甚至能看出來演員滴了眼藥水,這點(diǎn)不好,十分令人出戲。

    六月是大都雷雨天氣的高發(fā)期。但張思芮這天午睡起來看到窗簾縫隙里潑墨般的天色,還是不由慌了慌。她午飯后上的床,也不過睡了兩個小時,怎么看起來像是到了傍晚?一個足斤足兩的美好的周日下午,她就這樣睡過去了?

    張思芮不甘地翻出枕頭下面的手機(jī)去看時間,果然,只是下午三點(diǎn)半。她一躍下床刷地扯開窗簾……頓時倒吸一口氣。

    沾了墨似的烏云自西北方向?qū)訉盈B疊堆積過來,如一座移動的顏色漸深漸重的大雪山。“大雪山”里暗潮涌動,有野獸咆哮般的雷聲和刀芒般的閃電——它看起來像是專為覆滅大都這個華北平原上最大的城市而來的。

    局里的小群里,不斷有人用圖片和驚嘆號刷屏。

    是哪位道友在渡劫?——韓捷。

    是哪個小妖要飛升?——付崇崢

    《獨(dú)立日》既視感?——俞晏。

    瓦坎達(dá)forever!——周小年

    大家都快躲起來,天上的妖怪要下來吃人了?!w大千一貫的妖言惑眾的微.信風(fēng)格

    世界末日要來了,有需要向我表白的,請抓緊時間盡快開口,以便我立刻開車趕去你那里,跟你葬在一起。不謝。沒有備注名字,并不知道是誰,但其颯爽的提議不失為一種血色的浪漫。

    張思芮下樓去找霍蔚。兩人明明是一起午睡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起的……或者根本沒睡著?霍蔚正在他新裝修好的小視聽室里戴著耳機(jī)拉片。張思芮站在門口探頭往里望,他正在看的,是大莊先生上個月的獲獎影片《zuma》。也就是視角轉(zhuǎn)換的兩個鏡頭,一個遠(yuǎn)景,一個近景,他不厭其煩地回放、記錄、再回放、再記錄,看了得有六分鐘。也許還會更久,但她等不下去了。

    “喂,出來下?!睆埶架堑?。

    霍蔚拉開耳機(jī),轉(zhuǎn)頭望向她,道:“我在忙。”

    張思芮不耐地“嘖”了聲,她回顧了下微信里亂七八糟的信息,信口剪輯道:“你不出來不要后悔。有位道友在渡劫,還有個小妖要飛升,獨(dú)立日來了,我要開車去別的城市跟別的追求者葬在一起,瓦坎達(dá)forever?!?/br>
    霍蔚回之以“你是不是瘋了”的表情。

    雖然云山里一直翻滾著轟隆隆的雷聲和恨不得劈斷天空的閃電,城市建筑間的風(fēng)也逐分逐秒地加強(qiáng),卻直到張思芮強(qiáng)拽著霍蔚出來,都沒有落下一滴雨。老天好像已經(jīng)不屑于前幾日的小打小鬧不痛不癢,要就憋一個大招,一擊致命。

    霍蔚看到罕見的天象,愣了愣,道:“supercell.”

    張思芮跟他并肩站著,一起仰望天際,語重心長道:“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果真是學(xué)霸,supercell聽起來是比‘道友’‘小妖’之流要上檔次?!?/br>
    霍蔚感覺彼此之間的交流出現(xiàn)了不可跨越的鴻溝。他頓了頓,道:“給你掃個盲:supercell,譯名超級單體,雷暴的一種,是最強(qiáng)的對流運(yùn)動,常常伴隨出現(xiàn)極端天氣,如短時強(qiáng)降雨、雷電大風(fēng)、局地冰雹等。”

    張思芮貌似理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然沒聽懂,但沒什么求知欲。

    霍蔚問:“聽懂了?”

    張思芮只好問:“什么是雷暴,什么是對流運(yùn)動?”

    她隱約記得,高中地理課本上是學(xué)過,也說不定是初中地理學(xué)過,但她都畢業(yè)這么多年了,早把各科所學(xué)悉數(shù)退還給了各科老師。

    霍蔚默了默,若無其事道:“要不要喝水?”

    張思芮:“……”

    兩人沒有推開窗直接去露臺上欣賞。天上的畫面絕美是絕美,甚至稱得上是生平僅見,但太有沖擊力了,那小山似的云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底下的人壓成一張紙皮,不由分說、輕描淡寫。

    霍蔚突然道:“你如果最后跟別人葬在一起,我就把你的尸骨刨出來。如果我比你先死,我就留道遺言,要我的孩子以后幫我刨出來……總之,張思芮,你只能跟我葬在一起?!?/br>
    張思芮聞言一愣,半響,伸手跟他擁抱,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我對你真挺不錯的,你居然想著要刨我的墳。你爸媽也不是這樣的脾氣秉性,你隨誰呢你?”

    霍蔚低下頭,不滿地看著她。

    張思芮道:“好吧,禮尚往來。如果你最后娶了別人,我也去偷你的尸骨。你不要怪我恐嚇你,我都不需要用鐵鍬,徒手就能把你刨出來?!?/br>
    霍蔚眼里露出了笑意。

    張思芮卻有點(diǎn)想哭。但絕不是感動的。她只是不明白,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霍蔚的問題,怎么人家韓捷和許言午、周小年和杜悅彤、甚至付崇崢和歷任前女友之間的情話都是甜蜜蜜的,她跟霍蔚的情話卻是血雨腥風(fēng)的。

    霍蔚卻沒有留意到張思芮想不通的苦瓜臉。他只是長久地若有所思地望著天上好像立刻就要傾覆的黑壓壓的“大雪山”。

    張思芮單手拽來落地窗前的木椅,倒著跨坐在上面,仰頭問霍蔚:“你在想什么?”

    霍蔚轉(zhuǎn)頭看了看她,好像并不想回復(fù),半響,卻還是道:“我總是很慌,也不知道慌什么,但現(xiàn)在就沒有。你就在我身邊,好不好,安不安全,我都知道。”

    在心理醫(yī)生和張思芮的鼓勵下,霍蔚在年后減半了藥量,然后在這個月月底停了藥。剛停藥的兩個禮拜里,他的睡眠質(zhì)量極差,眩暈、心悸、心慌氣短,且情緒極端不穩(wěn),動不動就發(fā)脾氣。張思芮再次動用了年假耐心地陪著他,在他憤怒、猜忌、消沉的時候,始終回之以堅(jiān)不可摧的目光——你不用有一點(diǎn)的克制,我能接住你一切的負(fù)面情緒——在霍蔚進(jìn)組前,他的生理和心理癥狀都漸漸回落到正常閥值。

    霍蔚離家前拖著行李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張思芮,十分誠懇地向她道歉。在停藥的這段時間里,她半夜數(shù)次濕了眼眶——她靠近他給予安慰的時候,他感覺到了。但他當(dāng)時沒有任何柔軟的感情,只顧自煩躁,所以不但沒有安慰她,反而偶爾還猜疑她是不是不想再跟他熬下去了,畢竟她是個寧愿流血都不愿意流淚的人。但她總在第二天繼續(xù)堅(jiān)不可摧著。

    張思芮像是早忘了自己深夜的眼淚,不當(dāng)一回事兒地研究著霍蔚的皮箱,漫不經(jīng)心道:“不用道歉,你停藥了,我們就能備孕了。嗯,總體來說,是個好事兒?!?/br>
    霍蔚道:“真想要個小孩?”

    張思芮警惕地望著他:“你丁克?”

    霍蔚看她的表情,顯見自己要是點(diǎn)頭,她就要給兩人的分手打腹稿了,他默了默,道:“當(dāng)然不是。越多越好。”

    張思芮滿意地點(diǎn)頭,道:“也不用太多,計(jì)劃生育如果沒有限制的話,兩三個就最好……噯,你快走吧,余瓊和葉惠她們等很久了,你在劇組好好表現(xiàn),我過幾天去給你探班。”

    霍蔚轉(zhuǎn)身往前走,走到電梯口,忍不住回頭瞪著她,問:“我是你兒子么?”

    如果是付崇崢或者周小年這樣問,張思芮就要不客氣地回一句“叫爸爸”了。張思芮上學(xué)和工作的環(huán)境都比較特殊,男生數(shù)量遠(yuǎn)超于女生數(shù)量。而男生們有個十分幼稚的經(jīng)久不衰的共同愛好,就是占人口頭便宜。張思芮體會不到這種樂趣,但在霍蔚如此嵌合的話茬下,她差點(diǎn)沒按捺住學(xué)以致用。

    電梯“?!币宦暤竭_(dá)。張思芮揮揮手,目送霍蔚離開。

    張思芮幫助霍蔚停藥用掉了自己積攢多年的最后的年假,跟著她就開始了昏天暗地的工作——她年假結(jié)束的第二天,余晏的年假開始了。刑偵組的狀況常年是這樣的,全員到齊就可以有條不紊,而一旦有人缺席,就很容易捉襟見肘。當(dāng)然,以上皆是在沒有惡性突發(fā)狀況的前提下。

    張思芮幾乎是不分晝夜地接連工作八天,終于得到兩天半的休假。她眼冒金星跟同事們道別,直接去了大都影視城——霍蔚直到八月底都在大都影視城拍攝,結(jié)束影視城的拍攝以后,整個劇組轉(zhuǎn)戰(zhàn)新西蘭。

    霍蔚的狀況比離家前要好很多。很顯然他是真的很喜歡拍戲。

    張思芮跟著白多多來到休息室時,霍蔚正在跟劇里扮演他父親的老戲骨演員聊天。老戲骨叫莫一瑞,是個三料影帝,也是個傳說中十分沒有情商的老頭,跟誰說話都不給好臉兒。但張思芮在門口看著,他跟霍蔚說話倒和藹得很,甚至霍蔚都轉(zhuǎn)過頭不理他了,他還要越過他的肩膀在他的劇本上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你這個備注我覺得你沒有理解到位?!?/br>
    “是你不理解當(dāng)下年輕人的腦回路,是你沒有理解到位,我要按照我的方式演?!?/br>
    “噯,你這個年輕人聽不進(jìn)別人的意見哪。”

    “你忙你的去吧,我臺詞還沒捋順?!?/br>
    張思芮看著霍蔚擰著眉直言趕人,感覺十分有趣。她沒打算立刻現(xiàn)身,想再看看,但霍蔚琢磨著她應(yīng)該到了,自己往外望了望……就直接跟她對視了。

    莫一瑞順著霍蔚的目光看過去,恍然大悟,道:“你的警察女朋友來探班啦?我說怎么像是一直盼著點(diǎn)什么。在大都市局還是哪個分局工作來著?去看看帶沒帶好吃的,探班可沒有空手的?!?/br>
    霍蔚默了默:“……圈兒里沒有你不知道的?!?/br>
    莫一瑞晃了晃自己的手機(jī),手機(jī)屏幕上是個微博賬號,賬號名字赫然是緊跟潮流的“你猜今天誰是我本命”。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郭巷得知霍蔚的女朋友來探班,意思意思地給調(diào)整了下拍攝日程,但也不過是從一天拍十五六個小時變成了十一二個小時。張思芮第一天是一個人在酒店里呆著——她剛好也需要補(bǔ)覺。第二天就跟著霍蔚來了劇組。

    郭巷是個很有想法的導(dǎo)演,而霍蔚不吝給予十二分的配合,于是張思芮就看到一個假裝富二代其實(shí)卻在社會最底層掙扎的霍蔚,他在自己逼仄的租房里獨(dú)自喝啤酒、摔酒瓶、滿口臟話。只要不出門,他的臉就總也洗不干凈,居家服也松的像是再洗一水就得降級成抹布。

    “不得不說,霍蔚用這張臉講臟話真帶勁兒。我不由得發(fā)散了下思維,比如夜深人靜、衣冠禽獸什么的。”

    “……就喜歡你跟我一樣骯臟。”

    張思芮聽到身旁兩個服化組女生的嘀咕,輕輕摘了口罩,默不作聲地望著她們。她長得沒什么辨識度,所以雖然是霍蔚的女朋友,大街上能毫不懷疑認(rèn)出她并上前打擾的不多。但郭巷的劇組,有一個算一個,目前都認(rèn)識她了,畢竟霍蔚前天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了她一個為時兩分鐘的長長的擁抱。郭巷剛好來找他,他都沒有松開,是趴在她肩膀上完成跟郭巷的簡短對話的。

    兩個嘻嘻哈哈的女生瞬時收聲,窘得恨不得鉆到地底下去,但兩人也算敢作敢當(dāng),互相搗來搗去半天,最后一起抬頭向張思芮做了個“求不計(jì)較”的表情。張思芮勾了勾唇角,重新戴上口罩。她倒是沒有不悅,她能理解,女生跟契合的女生在一起總是分外地猥.瑣……但猥.瑣的對象最好不要是霍蔚。

    霍蔚完成一個長鏡頭,抹了把臉,去看導(dǎo)演的監(jiān)視屏,他問:“怎么樣?過了沒?”

    郭巷毫不吝嗇地豎起了大拇指,道:“摔瓶子摔的太到位了,比刪掉的那些臺詞有感染力。這條過了?!?/br>
    霍蔚看向莫一瑞。

    莫一瑞撇了撇嘴,道:“行吧行吧,你贏了,就是要這句話對吧?!”

    霍蔚笑了笑,沒理他,轉(zhuǎn)向郭巷,道:“我剛剛喝啤酒好像喝多了,頭有點(diǎn)暈,剩下的戲能不能往后調(diào)?”

    郭巷盯著監(jiān)視屏回味剛剛那個長鏡頭,聞聲頭也沒抬,十分干脆道:“沒問題,王小平、邱錚錚、李杜都到位了,本來也要給你勻出一個下午的休息時間的?!?/br>
    霍蔚道了聲謝,轉(zhuǎn)身走了。

    郭巷若有所思地望著霍蔚的背影,道:“我聽說霍蔚……熊一澄的《人術(shù)》一切都籌備的差不多了,他硬是給他開了天窗。胡文哲的戲拍到一半,他寧愿給違約金也不拍了。但我跟他相處,感覺得他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人啊?!?/br>
    莫一瑞嘖嘖道:“你結(jié)交的都是什么不入流的導(dǎo)演?。磕愕挂矄枂柛粑岛献鬟^的陳重、顧大棲和dustin ”

    郭巷道:“嗯?熊一澄還行吧,連續(xù)兩屆入圍奧地利野馬獎?!?/br>
    莫一瑞:“熊一澄確實(shí)是個天才導(dǎo)演,但還是不入流,前期后期手段都太臟了。胡文哲……胡文哲是個什么東西?!華語電影導(dǎo)演沒死光呢,輪得到他出來現(xiàn)眼?!”

    郭巷:“莫老……”

    莫一瑞不屑地解釋道:“熊一澄嘛,霍蔚沒答應(yīng)呢,甚至劇本都沒到手呢,就用霍蔚的名字給自己的電影宣傳好幾輪了??诳诼暵暯o霍蔚量身打造,你跟人熟么你知道人家是什么性子么你就敢說‘量身打造’?恁不要臉。至于胡文哲,他后來拍出了個什么東西你也看到了,什么元素都要沾沾腳,力求最大限度地?cái)U(kuò)大電影受眾群,結(jié)果把故事拉扯得像是他姥姥的褲腰帶。呸!”

    郭巷抬手掩面,內(nèi)心默默認(rèn)同莫一瑞一開始的點(diǎn)評,他結(jié)交的這都是些什么東西啊?!不過話說回來,他能結(jié)交到這個層次的導(dǎo)演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畢竟他在行業(yè)里還算是個新人?;粑抵昂献鬟^的那些一線大導(dǎo),也許他再奮斗十年就能勉強(qiáng)抓住他們的褲腳了。

    郭巷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bug,問:“莫老,霍蔚為什么去拍胡文哲的電影?”

    莫一瑞喝了口水,可惜道:“胡一哲當(dāng)時那個劇組,只有胡文哲一個是個廢物,其他人都是頂級的。再說劇本也好。霍蔚估計(jì)也是看錯了,以為所有出色的外在因素能彌補(bǔ)胡文哲的廢物屬性,沒想到反而是胡文哲拖廢了其他因素。”

    郭巷立刻低頭反思自己有沒有不妥當(dāng)?shù)牡胤?,莫一瑞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道:“不用想了,你腦子轉(zhuǎn)的快,奇招多,不妄自尊大,但需要堅(jiān)守的也堅(jiān)守,一定比他們走得長遠(yuǎn),不然霍蔚也不會來。”

    郭巷立刻笑成了個傻子。

    張思芮做好準(zhǔn)備今天一整天甚至包括前半夜都要在圍觀霍蔚拍戲中度過了,結(jié)果也不過下午四點(diǎn)半,霍蔚就收工了。他向她走來時,腳下略有些不穩(wěn),張思芮扶了一把,笑道:“你行不行啊,三個大半瓶的啤酒而已?!?/br>
    霍蔚趁勢向她倒了倒,賴道:“我頭暈,喝多了?!?/br>
    張思芮抓著他松松散散的衣領(lǐng)幫他兜風(fēng)——天太熱了,他一身的汗。她瞪他一眼,悻悻道:“你最多就只是頭暈,不要裝了,你喝多了根本不是這樣的表現(xiàn)?!?/br>
    霍蔚好奇道:“我是什么表現(xiàn)?”

    張思芮一臉黑線如數(shù)家珍:“像個小朋友,很會撒嬌,逮誰跟誰撒。交友廣闊,跟整個森林里的小動物們都是好朋友。固執(zhí)、記仇,一點(diǎn)點(diǎn)不高興,往落地窗前一蹲就是倆小時,我嘴皮子都磨破了都不挪窩,我差點(diǎn)給你磕頭?!?/br>
    霍蔚愣住了,半響,表情復(fù)雜地道:“你要不轉(zhuǎn)行當(dāng)編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