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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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變故,就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從秦昊伸手到他尖叫,不過就是眨眼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秦野冷著臉把姜媃從案上抱下來,小姑娘這會才后知后覺后怕起來。 她渾身發(fā)抖:“他想推我下去,把我摔死!” 雅間里的人很是動容,剛才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到了。 秦野面容冷若冰霜,暗金的琥珀色狹長鳳眸之中醞釀起狂風(fēng)暴雨的陰沉。 “哼!”他冷哼一聲,拂袖摔了茶壺,隨后撿起其中一片碎瓷,緩步朝秦昊走去。 秦昊中指以一種詭異的弧度翹著,一看就是骨頭折了,十指連心,痛的他彎起了腰,整個人臉呼吸都帶顫抖。 “你……你要干什么?”他看秦野走近,緊張畏懼地吞唾沫。 秦野二話不說,直接一腳飛起,將人放倒,然后擒著他右手按到地上。 秦昊趴在地上,仿佛預(yù)見了什么,他整個人都在掙扎:“秦野,我是你二哥,你要干什么?你放開我!” 秦野直接坐到秦昊背上,讓他掙不開。 大佬戾氣爆棚,隨時會動手殺人! 雅間里沒人上前勸說,起先秦昊推姜媃那一下,顯然是犯了所有人底線。 “秦野不要,你不要這么做,我向你認(rèn)錯,我不跟你挑斗了,算你贏你贏,我也不要你爹的畫技冊子了,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你放過我……” 秦昊臉色慘白,是真的怕了,他往雅間里看了圈,隨后滿懷希翼的對朱宇喊道:“老師,救我!快救我??!” 朱宇瑟縮了下,躲在一邊默默別開了頭。 秦昊又看向了姜媃:“三弟妹,都是我不對,我就是一條狗一個屁,看在都是秦家人的份上,你把我放了,往后我再不……” 秦野不等他這話說完,手上碎瓷片照著秦昊手背狠狠落下去! “噗嗤”鮮血飛濺! 白棲梧慌忙拉過姜媃,順勢捂住了小姑娘眼睛,她自己則別開頭。 半玄面容冷漠,他頓了頓,給白棲梧遞了張帕子。 白棲梧眼波微動,還是伸手接過,捂住了口鼻。 那帕子干凈清新,彌漫著淺淡的檀香味,空靈出塵,浸入心脾,盈盈繞繞,像某種毒,再忘不掉了。 “??!我的手!” 姜媃只能聽到秦昊的哀嚎聲,以及從他聲音里充斥的透骨絕望。 她悄咪咪扒拉下來一點白棲梧的手,透過指縫,看到大佬面無表情,似乎嫌扎上去的碎瓷片不夠深,他還用力往下鉆。 “啊啊啊……”慘叫連連,然痛不欲生的是,秦昊覺得他的右手很可能斷了! “秦五,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當(dāng)絕望和畏懼到達(dá)一定程度,求饒都毫無作用之后,人就會迸發(fā)出濃烈如實質(zhì)的怨恨來。 這種滔天恨意,腐蝕著五臟六腑,此生再無任何生欲,唯有這仇恨支撐,活成了行尸走rou。 秦野將薄唇抿成了直線,并不說話,只手下又用力了幾分。 溫?zé)岬?、粘稠的鮮血,將白色的碎瓷片染成了紅色,還有秦野的手,以及他的下頜,也染上了一點殷紅。 他眉眼低垂,俊美的面容沉靜素白,半點沒有剛才戾氣橫生的模樣。 然而,就是這樣一副表情的秦野,宛如切豆腐一樣把碎瓷片往秦昊手背按。 做完這一切,他染滿鮮血的手捏著秦昊下巴,一字一句的道:“下回擦亮眼睛認(rèn)清了,別惹惹不起的人。” 秦昊手已經(jīng)痛到麻木了,大團(tuán)大團(tuán)洇開的血跡以他右手為中心,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 那等猩紅的顏色,映襯著他臉上的怨恨和絕望,份外猙獰。 秦野起身,他看向姜媃。 小姑娘扒拉下白棲梧的手,慌忙摸出帕子遞給他,那模樣竟是半點都不害怕。 秦野不自覺勾起了嘴角,也不說接帕子,直接一身血氣地站到姜媃面前,顯然是要她親手給他擦的。 姜媃并不嫌臟,她踮起腳尖,先給他擦了擦臉沿濺上的血點:“下回小心點,不要弄的到處都是,臟得很?!?/br> 大佬眨了眨眼,耳朵里聽著自家嫂嫂的念叨,幾不可察地應(yīng)了聲。 姜媃見他大爺似的,等著伺候,又是好氣又好笑。 她噘了噘粉唇,嘀咕道:“你……我……” “你們快看!”孫央在這時猛地大喊起來,整個人激動地趴在了窗牖邊。 半玄也撣著脖子往外頭瞧,只一眼,臉上就帶起了笑意,他回過頭來跟秦野說:“贏了?!?/br> 秦野表情微動,姜媃怔在那里反應(yīng)不過來。 白棲梧笑著拉著小姑娘擠過去往外頭看,秦野默默跟在后頭。 外頭露臺上,起先那個當(dāng)著眾人面燒了秦昊畫作的將軍肚暴發(fā)戶,此時正圍著秦野那副赤足畫轉(zhuǎn)了幾圈。 他還指著畫問有司:“按照規(guī)矩,每個人只能買一幅,可是我那幅已經(jīng)燒了,目下我手里沒有任何畫,可有資格競買這幅?” 這可把有司難住了,畢竟斗畫拿出來賣的,就還沒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 “我觀這幅畫極好,畫上玉足的美人現(xiàn)在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不大,待過幾年長開了,定然傾城無雙,絕不會是無名小卒,此幅畫買回去,肯定不會虧本!” 將軍肚的男人張著戴著夸張且大的金鑲翠玉戒指,彎腰伸手去摸了摸那畫。 男人笑瞇著眼:“我膝下兒子好幾個,就是沒女兒,這對玉足瞧著rou呼呼的,喜慶的很,買回去讓后宅女人多看看,興許下一個就能生個女兒了。” 他這話讓底下的百姓起哄笑了起來,眾人都在叫嚷著,讓有司把畫賣給他。 有司考慮半晌,鑒于此人手里再無作畫,遂取下那畫遞了過去。 暴發(fā)戶男人依著最高的價格添了十兩銀子買下了畫,對那一點燒毀的地方并不介意。 他還說:“瑕不掩瑜,只要我喜歡,再破爛的東西也值得,且這幅畫比我燒的那幅不曉得好多少?!?/br> 瞧著雖是個什么都不太懂的暴發(fā)戶,可這男人的的確確是個行家,且眼光毒辣。 他一早就認(rèn)出,這幅玉足畫的畫師是繁花樓的秦野,畫上玉足的主人便不言而喻了,除了那個乖軟的姜小美人,還能有誰? 至此,斗畫落幕。 半玄差人將賣畫所得銀兩拿回來,秦昊四百三十三兩,秦野最后一幅畫賣出去后,則是五百二十九兩,比秦昊多得多。 “砰”半玄將四百多兩銀子扔秦昊面前,冷酷地宣判道:“秦昊,你輸了。” 秦昊眼皮動了動,爾后一聲壓抑到極致的不甘從他胸腔之中嚎叫出來:“我不服,我不服!” 姜媃走過去蹲他面前,將一錠一錠的銀子擺到他手邊,銀子染血,粘稠又冰冷。 “你這樣的人,永遠(yuǎn)不會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比不上我小叔,不僅是這一次的斗畫輸了,你這一輩子都會輸給他!” 這話,才是壓倒駱駝的最后稻草,徹底的將秦昊打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依舊繼續(xù)! 啦啦啦,準(zhǔn)時的! 第89章 聽嫂嫂的 花開兩朵, 各表一枝。 一臺戲,唱罷戲盡后, 自是一方歡喜, 一方悲憐。 秦野贏了, 姜媃沒表現(xiàn)出和剛才極致憤怒同等的極致歡喜, 在她認(rèn)知里, 秦野是大佬,在這個世界里, 合該就是戰(zhàn)無不勝的。 贏一場小小的斗畫,那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么? 她站在秦昊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他最后一眼,爾后和眾人一起離開。 白棲梧挽著她,率先出雅間,接著是半玄和孫央, 隨后是秦野, 最后是朱宇。 朱宇嘆息一聲, 表情復(fù)雜。 到底師生一場, 朱宇路過他身邊時,微微矮身飛快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br> 秦昊沒反應(yīng),他就那么趴在地上, 右手已經(jīng)痛到了麻木, 流出來的血漸漸冷了, 他也感覺不到溫度。 一雙眼睛, 眼白里泛著血絲, 面目扭曲著,像是定格了的畫面。 待雅間里再沒有了任何人,許久之后,有一道人影鬼祟著摸進(jìn)來,眼見四下無人,輕輕關(guān)上雅間門牖。 點光從窗邊緩緩流瀉而出,那人站到亮眼處,走入了秦昊視野。 秦昊眨了眨眼,動了動唇,眼眶瞬間就熱了起來,他嗓音嘶啞喊道:“爹……” 秦勉玦點了點頭,他面無表情地取了長案上干凈的茶盞,然后倒?jié)M清水,跟著拿瓷片在指尖劃出一道小口子。 “啵”血滴如水,漾開漣漪。 隨后,秦勉玦蹲下身,小心翼翼取了秦昊手背傷口的一些血,同樣滴入茶盞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茶盞里兩滴血的變化。 秦昊瞬間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父親不是來幫他撫慰他的,而是來趁機(jī)驗看,看他是不是他的親生種! 一種巨大的荒謬感涌上心頭! 秦昊以為在剛才慘敗之后,他就已經(jīng)又恨又痛又絕望到麻木,然而秦勉玦這等行為,無異于是在他心上又插了一刀! 十分的狠,十分的用力! 片刻后,茶盞里兩滴血終于緩緩相融。 秦勉玦表情一震,臉上還慢吞吞地浮起悲痛來:“我兒啊……” 他顫顫巍巍地將秦昊扶坐起來,捧著手背扎著瓷片的手,悔的老淚都下來了。 秦昊喘息了聲,垂下眼瞼,將眼底所有的涼薄和心寒都遮掩住。 他道:“爹,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斷了?” 秦勉玦咬牙切齒:“你放心,爹給你找最好的大夫,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br> 秦昊點了點頭:“爹,我輸了。” “沒事!”秦勉玦攙扶起他往外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有的是機(jī)會整死那個小崽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