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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反派小叔子(穿書)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大佬心不在焉大半天, 琢磨著不然丟了自己就再寫一份?可是嫂嫂的戶貼不見了才關(guān)鍵!

    姜媃冷眼看著大佬焦躁,見他恍惚到端著硯臺就當(dāng)茶水往嘴里送, 她適才歇了讓他繼續(xù)吃教訓(xùn)的心思。

    當(dāng)天晚上,她將人叫到小書房, 輕飄飄地將戶貼和那份和離書擺他面前。

    秦野訝然, 跟著一轉(zhuǎn)念又明悟了。

    和離文書和戶貼,壓根就一直在姜媃手里!

    大佬沉默了會,目光落在和離文書上, 低聲說:“我明日親自帶去府衙找押司?!?/br>
    “啪”姜媃一巴掌拍在和離文書上:“給你機(jī)會,把你上一句話給我撤回去!”

    秦野抿著唇,別開了頭,固執(zhí)的跟頭牛一樣。

    姜媃扇著手,不停嘀咕:“不氣,不氣,我不氣,我特么不氣才怪!”

    她炸了,這幾天她一直冷著他,就是讓他自個想明白,結(jié)果這個狗大佬不撞南墻還不回頭了!

    小姑娘氣勢洶洶站到秦野面前:“看著我!秦野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還跟你沒完了!”

    聽了這話,秦野轉(zhuǎn)身就要走。

    姜媃一把拽住他右手,不讓他走。

    大佬往外奔,小姑娘蹲地上被拖著,兩人那模樣既是滑稽又幼稚。

    秦野臉都紅了,他盯著姜媃,忽的就站那不動了。

    姜媃喘息了聲站起來,賴上秦野:“我不管別人說什么,我也不在意別人怎么看,我就是你嫂嫂,像你娘的嫂嫂,還跟你娘一樣要管著你的嫂嫂!”

    她人不高,只到秦野肩頭,未免氣勢落差太多,姜媃硬是踮起腳尖,撣著脖子,做足了威嚴(yán)的派頭。

    秦野睨著她,約莫也是惱了,冷笑道:“我娘管不著我!”

    姜媃不虛他,拿小指頭戳著他胸口說:“我管的著!你還敢拿和離文書說事,我今晚上就到你哥墳前哭!哭你對我不好,哭你拿鏈子鎖我,哭你咬我脖子!”

    被捉著小辮子,秦野氣勢瞬間就矮了半截。

    姜媃哼哼,小樣,跟我拌嘴?

    她雙手環(huán)胸,揚(yáng)起下頜:“反正,你乖乖聽嫂嫂的話,嫂嫂疼你都還來不及咧?!?/br>
    她說著,翻臉就眉開眼笑,很自然地伸手去挽秦野臂彎。

    畢竟,在現(xiàn)代和姐們哥們這樣再習(xí)慣不過。

    誰曉得,秦野反應(yīng)極大得往后跳開,讓姜媃挽了個空。

    大佬惱羞成怒:“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說完,他還心虛的往書房外頭看了看,沒瞅著有外人才稍稍放心。

    姜媃意興闌珊,她將戶貼收了起來,那封和離文書卻是當(dāng)著秦野的面燒了。

    秦野薄唇動了動,琥珀鳳眸映著灼亮星火,仿佛姜媃點(diǎn)燃的不止和離文書,連同他內(nèi)心某種隱秘的、竊喜的、不可言說的小念頭一起點(diǎn)燃了。

    星火一觸,便燎原。

    最后瓢潑大雨都澆滅不了,一發(fā)不可收拾。

    “你……”少年耳朵尖莫名就有點(diǎn)發(fā)燙,他不自覺伸手捂了下,看著姜媃的眸子亮晶晶的,“管東管西,煩人!”

    嘴里說的是“煩人”,但那等歡快的語氣卻是怎么都隱藏不了。

    甚至,悄悄勾起的嘴角也壓不下去。

    姜媃看著他,少年眼梢的開心滿的都要溢出來了,跟咕嚕咕嚕冒泡的蜂蜜水一樣,抿一點(diǎn)點(diǎn),就都是甜的。

    她眼神緩緩柔和起來,輕哼兩聲,前幾日扭著的那一只腳往他面前一伸:“我腳疼。”

    秦野想也不想就是說:“我去找大夫!”

    姜媃揉了張紙團(tuán)砸他:“不準(zhǔn)去,我要你給我揉。”

    這等事,很是為難大佬。

    從前不曉得別人家叔嫂怎么相處的,肆無忌憚親近也就罷了。

    可如今曉得了,他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逾越規(guī)矩。

    可姜媃又看著他,鐵了心要他揉。

    大佬瞥著窗前長榻,很小聲的說:“你過去坐好。”

    姜媃其實(shí)就只是想欺欺他,畢竟機(jī)會難得。

    她坐上榻,一腳蹬了繡鞋,露出雪白的羅襪。

    秦野憋著氣,目不斜視扯了榻上薄衾團(tuán)團(tuán)纏姜媃腳上。

    然后在姜媃目瞪口呆中,就那么隔著厚厚的薄衾捏上去。

    姜媃氣笑了,這么揉捏,她能有感覺才是見鬼了!

    大佬視線游離,看向窗外,嘴里不忘念叨規(guī)矩:“男女七歲不同席,別家叔嫂前后距離半丈遠(yuǎn),不多話不多看,嫂嫂你……咳你往后莫再這樣,下不為例,我只給你捏這一次。”

    大佬說只捏一次就只捏一次,半次都不會再有!

    姜媃懶得跟他掰扯,她打了個呵欠,眼尾浸出水色,蹭了下軟枕,就閉上了眼睛。

    秦野捏了半天沒動靜,他回頭一看,小姑娘已經(jīng)睡得酣然,小臉?biāo)挠悬c(diǎn)紅,粉嫩的小嘴因著側(cè)臥動作,微微張開一點(diǎn),露出里頭小小的舌尖。

    他小心翼翼放下她的腳,把薄衾扯平展給人蓋上。

    姜媃順勢翻了個身,腳一伸,就踹在秦野后背上。

    目下,還十分單純的大佬猛地跳起來,反手摸了摸后背,莫名心虛不敢看姜媃,竟是腳步如飛地跑了出去。

    睡榻上的姜媃悄咪咪睜開一只眼睛,樂的直捶枕頭,壞心眼的很。

    她覺得,十年后大佬及冠成年了,她肯定會懷念這個年紀(jì),如此蠢萌的大佬。

    仿佛一夜之間,叔嫂兩人的關(guān)系就破冰回暖了。

    雖然秦野時時自持規(guī)矩,但兩人之間的那種氣氛的不一樣,連流火都察覺到了。

    姜媃一門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每日作息嚴(yán)格按照時間表來,克制自律的嚇人。

    而秦野在她帶動下,每日繪出大量的畫作,畫技自然也是突飛猛進(jìn)的進(jìn)步。

    他如今結(jié)合了秦崢的疊色畫技,又在姜媃的幫助下,繪出軟萌的q版圖畫風(fēng)格,加上心境一天比一天好轉(zhuǎn)。

    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發(fā)病的秦野,硬是生生繪出了自己獨(dú)特的畫作風(fēng)格。

    姜媃自然是恨不得秦野畫的越來越好,在繼q版圖畫后,她開始給秦野講現(xiàn)代西方的素描和油畫。

    姜媃懂得其實(shí)并不多,但秦野天賦極驚人。

    凡是姜媃提出一點(diǎn),他往往就能舉一反三,很快領(lǐng)會其中精髓不說,還會自己拓展開來。

    秦野起潮閣的那間畫室里頭,除卻孫芙蕖的小相,后來開始有了姜媃的畫像。

    在秦野飛快進(jìn)步的同時,姜媃也不落后。

    她一邊像海綿一樣如饑似渴的吸收六位先生教導(dǎo)的知識,一邊定期維持在青州城里的熱度和話題,三不五時封卿帶人進(jìn)清蓮池來看直播。

    姜媃cao著人設(shè),裝乖賣萌信手拈來,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而繁花樓這邊并未多產(chǎn)出姜媃的美人扇,但每產(chǎn)出一把,皆能賣出天價。

    在姜媃名聲大噪的同時,慕清瑤也不逞多讓。

    畢竟是有金手指傍身的女主,沒見她像姜媃這樣辛苦,也壓根就沒學(xué)什么東西,但就是能和姜媃拼個旗鼓相當(dāng)。

    對此,姜媃很看得開,總歸知識嘛,學(xué)了都是自個的,誰學(xué)誰知道。

    而且像琴棋書畫這種風(fēng)雅的東西,在現(xiàn)代她哪里去找這樣專業(yè)的先生?

    更別說,六位先生無償教她,連束脩都給免了。

    孤兒出身,打小就無依無靠的姜媃,從來都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積累資本并改變自己的機(jī)會。

    沒過多久,在封卿刻意cao作之下,繁花樓的姜小美人勤奮好學(xué),很受多位大家先生喜歡的美名就傳了出去。

    這在姜媃軟萌人設(shè)上,又狠狠添了一筆十分光彩的談資,還將那等書生和有才氣的世家閨秀,一并圈粉了。

    短短的時日,姜媃的名聲竟是隱隱有傳到京城之勢。

    歷來,有粉就有黑。

    姜媃有多風(fēng)光,羅家的羅韻就有多落魄!

    白棲梧賞花會那日的話,以及后來胡寐向扇面美人會提出,美人不可艷俗的建議,都將羅韻打入深淵。

    羅家不敢冒著得罪太守之女的危險,繼續(xù)讓羅韻做扇面美人。

    不能做美人的羅韻,在羅家便只剩下唯一一條路可走——聯(lián)姻!

    但羅韻哪里甘心,她恨透了姜媃,在聽聞姜媃名聲都傳到了京城貴人耳朵里之時,這種恨意達(dá)到了巔峰。

    那天,羅韻瘋狂地砸東西,她穿著水紅色的紗衣,披散著頭發(fā),臉上沒有施妝容,顯得憔悴蒼白。

    然她眼睛很亮,其中充斥的恨極像是噴涌不熄的火山巖漿。

    “姜賤人,不得好死!”她大聲咒罵著,反手就推倒了多寶閣。

    “嘩啦”架子上的擺件摔了一地。

    羅氏恰此時聞訊而來,她抬腳進(jìn)門,繡鞋踩在尖銳的瓷片上,差點(diǎn)沒劃了腳。

    “韻兒,你這般折騰自個作甚?”羅氏臉上帶出心疼,避過房間里的凌亂,將羅韻從地上扶起來。

    羅韻抖著手,用力掐著羅氏臂膀:“姑母,我恨姜媃,我恨不得她去死!她怎么就不去死!”

    提及姜媃,簡直是新仇加舊恨,羅氏也是牙癢癢。

    拜姜媃所賜,她和秦桓之和離,如今住在娘家,日子也不好過。

    羅氏:“韻兒,姑母也想她死呢!”

    羅韻眼睛亮了起來,某種瘋狂的念頭升騰起來,就再不可遏制。

    “姑母,那我們……我們弄死她!”羅韻舔了舔干涸的唇,臉上綻出刻骨銘心的嫉恨。

    這嫉恨日日夜夜啃噬著她的五臟六腑,幾乎燒灼干了她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