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yǎng)我啊 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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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獻王表面上看起來一直安分守己,對待正平帝也是恭恭敬敬,但他心里不可能不記恨當年之事,再加上蘭奕臻性格又冷淡,他們之間除了當面碰上不得已會打個招呼從無來往。 如今,蘭奕歡跟蘭奕臻之間貌似決裂,獻王就找上門來示好,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 他也夠沉得住氣的,真是讓人等了好久,再不來這場戲蘭奕歡都不想演了。 蘭奕歡唇角微揚,提筆直接在信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心里癢癢的又想畫個王八,礙于“被太子欺壓的小可憐”人設勉強忍住,又折起來,交回給了韓直。 “他們給你那些東西,都是你應得的,不要白不要,你都拿著就是。” 蘭奕歡說:“然后把這回信給他們,就說,在你的極力勸說下,我答應一見?!?/br> 韓直接過信來,很認真地說:“知道了,一定給你送到?!?/br> “韓大哥?!碧m奕歡卻沒松開他,而是笑著說:“你不要擔心我,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是一個被逼到絕境才會被動出擊的人,這些事,我心里都有數(shù)?!?/br> 韓直說道:“可你是個太重感情的人啊?!?/br> 他很少反駁蘭奕歡,可偶爾說這一次,就把蘭奕歡說的怔了怔,但緊接著,韓直就說:“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阻攔和勸說,我會好好跟在你身后的。” 蘭奕歡笑了笑,道:“好?!?/br> 他站起身來,和韓直重重擁抱了一下。 第104章 何必問橫塘 韓直每回走, 蘭奕歡都會親自出去送他,等到回來之后,正好看見下人抬著一只箱子走進來。 蘭奕歡問道:“哪來的?” 下人見了他連忙行禮, 說道:“殿下, 是臨華宮送過來的。奴才正要送到鄭公公那里先檢查一番。” 這也是之前蘭奕歡剛搬出東宮的時候蘭奕臻定下來的規(guī)矩,他這邊所有外人送來的東西, 都得由專人檢查過后, 才能送到蘭奕歡的手里。 蘭奕歡一聽“臨華宮”三個字, 神色卻淡了下去, 說道:“不用抬進去了, 就放在這里, 打開看看吧?!?/br> “是?!?/br> 箱子打開,里面裝的卻不是什么玉器珠寶,而是幾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裳。 蘭奕歡提起其中一件的衣袖,看了一眼那細密的針腳, 就知道是齊貴妃親手給他做的。 自從他們兩邊都徹底知道了蘭奕歡的身世真相后, 還沒見過面。 蘭奕歡也并沒有期待著齊貴妃來跟他道歉,因為他相信雙方心里都十分清楚,并沒有那個必要。 他們母子之間, 和戚皇后與蘭奕臻那種情況不一樣, 兩人隔著太多的疏遠、痛苦與傷害, 沒有任何東西能把縫隙填補上, 輕飄飄的三個字, 反而會顯得荒唐而諷刺。 所以這幾日, 齊貴妃竟然親自動手, 給蘭奕歡做了這幾身衣裳送過來——蘭奕歡從小到大,從未穿過任何一件出自自己親娘之手的衣服。 他怎么也沒想到, 時至今日,還能見到這東西,怔然之下,那一剎那,心中亦是悵然。 其實他從小到大,都是個極為心軟而且不記仇的孩子,很多別人對他的傷害,他都會輕易原諒。 甚至如果此時,蘭奕歡真的是那個十八歲的、忍受過多年冷待的少年,在得知這是一樁誤會之后,很有可能都會慢慢試著與齊貴妃和解。 但經(jīng)歷過一次死亡之后,蘭奕歡自己知道,和解或原諒,永遠不可能了。 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種在孤獨與失望中死去的感覺,他感受著自己的四肢變得無力,呼吸逐漸困難,眼前再也看不見東西,生命終究流逝而去,而那種冷,像是滲進了骨子里的冰雪,永遠不會再融化。 看到齊貴妃,他就會覺得冷。 所以不是他愿不愿意去原諒的問題,而是他從生理到心理上,根本做不到。 他做不到惡言惡語地謾罵一個已經(jīng)被親人欺騙和利用的一無所有的女人,可是,他也無法母慈子孝,團圓美滿。 手一松,上好的衣料柔滑如水,是他從小最愛穿的云絲緞,一下子便從指間滑了下去,重新堆疊到了箱子里。 蘭奕歡望著那箱子發(fā)了會怔,旁邊的下人們只是不敢說話。 許久之后,“啪”地一聲響,是蘭奕歡把蓋子扣上了。 “過幾天這陣風波過去了,就還給臨華宮吧?!?/br> 他輕聲吩咐了一句,說罷回頭,只見天氣晴好,云影徊天,赤色宮墻彎彎繞繞地橫垣在周圍,四面里的長風穿花拂葉,簌簌有聲,更顯庭院寂靜。 正可謂:“一行白雁遙天暮,幾點黃花滿地秋。人間所事堪惆悵,莫向橫塘問舊游。” * 韓直那邊依著蘭奕歡的話,把信送了過去,很快,獻王就有了回信,約蘭奕歡在外面的一處酒館中會面。 對于這位皇叔,蘭奕歡上輩子打的交道其實不是很多,收到邀請之后,他本想獨自過去,看看獻王到底打算做什么,蘭奕臻卻放心不下,非要跟他一起去。 雖然兩人之間已經(jīng)有了情人的關系,但在這種時刻,蘭奕歡還是不免像孩子煩每個這管那管的大人一樣跟蘭奕臻鬧騰抗議。 “你跟著干什么?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要是跟我去了,咱們這一陣不就白演了,獻王什么都不可能跟我再說?!?/br> 蘭奕歡揪著蘭奕臻肩膀上的衣服晃了晃,說道:“二哥,不用你去,聽了沒?。。 ?/br> 蘭奕臻瞧著他在這跳腳,不禁失笑,反手摟住了蘭奕歡,說道:“好啦,別晃了,都要被你晃暈了。我也沒說就這樣去啊?!?/br> “什么意思?” 蘭奕歡猜到了:“你要易容?” “我怕他擺鴻門宴,實在有點不放心。萬一他知道了咱們的關系,是想綁了你來威脅我,豈不是太危險了?” 蘭奕臻知道怎么讓蘭奕歡心動,捏了捏他的鼻尖,笑著說:“哥哥去給你當侍衛(wèi),好不好?你讓我站著我不敢坐著,你讓我端茶我不敢夾菜。” 蘭奕歡倒是真忍不住被他給說樂了:“哈哈哈……好、好,那這樣的話我準了。你快去改扮一下!” 蘭奕臻這里有不少暗衛(wèi),用易容之術改扮一下樣貌不是難事,難得在于要遮掩蘭奕臻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zhì)。 蘭奕臻坐在那里,讓一名精通易容術的暗衛(wèi)給他換了個模樣,蘭奕歡在旁邊摸著下巴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說道:“不行。” 暗衛(wèi)連忙跪下來請罪:“殿下,是小人疏忽了。還請殿下明示不妥之處。” 蘭奕歡隨手拽了他一把,道:“沒事,沒事,你起來,不是你那里做錯了,而是他這樣,你不覺得還是有點太好看了嗎?” 蘭奕臻道:“我覺得可以了。他們易容講究的就是不美不丑,扔進人堆里都認不出來,這樣才不容易被人仔細打量,看出端倪?!?/br> “我懂,我都懂?!?/br> 蘭奕歡道:“可是你不一樣啊哥哥,你太有氣質(zhì)了,得下狠手?!?/br> 蘭奕臻:“……” 蘭奕歡終于藏不住自己滿腔躍躍欲試的興奮之情了,擼起袖子:“所以,我來!” 他一手抬起蘭奕臻的下巴,一手就要去摸他的臉,蘭奕臻“哎”了一聲,握住了蘭奕歡的手腕。 他似笑非笑地說:“干什么?” 蘭奕歡眨了眨眼睛。 蘭奕臻捏了下蘭奕歡的臉,道:“別胡鬧,都已經(jīng)扮好了。” 蘭奕歡順勢把自己的臉靠在蘭奕臻的掌心里,蹭了蹭,依舊不說話地看著蘭奕臻。 蘭奕臻:“……” 他咳了一聲,再咳了一聲,然后回過頭來,沖著垂首而立一動不動裝死的暗衛(wèi)道:“把剛才用的東西都給七爺拿過來。” 暗衛(wèi):“……” 就知道太子慣七殿下慣到?jīng)]邊,所以從剛才蘭奕歡開口,那些東西他就根本都沒收! 蘭奕歡得償所愿,哈哈一笑,趁著暗衛(wèi)回身拿東西的時候親了蘭奕臻一下,又先把畫眉用的筆拿過來,端詳一下,先給蘭奕臻畫出了兩道八字眉。 暗衛(wèi):“……” 蘭奕歡還回過頭來教他:“你看,這不就有苦相了,一看就是個成天倒霉沒有福氣的人,誰還會想他是太子?” 蘭奕臻看了暗衛(wèi)一眼。 暗衛(wèi)道:“……小人受教了,七殿下說的是!” 接下來,蘭奕歡又加黃了膚色,畫腫了眼睛,眼眶底下抹了黑眼圈,在嘴邊點了媒婆痣,顴骨上加了個瘡,打量一番,覺得差不多了。 蘭奕歡回頭問暗衛(wèi):“怎么樣,夠丑了嗎?!讓人看了一眼就不愿再看第二眼,是不是比你那個效果好多了!” 暗衛(wèi)道:“……是,殿下天賦異稟,乃是,乃是易容奇才,這樣絕對看不出來是太子殿下了?!?/br> ——太子殿下看了之后不會瘋嗎?更重要的是,不會殺他滅口嗎? 但太子不愧是太子,蘭奕歡隨即拿了鏡子給蘭奕臻照,滿懷期待地等著他點評,暗衛(wèi)分明看見蘭奕臻那八字眉的眉峰都跳了跳,卻隨即就面不改色地夸獎道: “不錯,很丑,而且丑的頗有神韻,惟妙惟肖,令人耳目一新?!?/br> 蘭奕歡高興地說:“我就知道!” “好了!”他得意洋洋地一揮手:“你就叫王小二好了,咱們走吧!” 黃昏時分,蘭奕歡帶著他的新晉侍衛(wèi)王小二,去相約的酒樓中見了獻王。 這里的外客已經(jīng)被清出去了,獻王就坐在二樓大堂里靠窗的位置,等著蘭奕歡到來。 因為蘭奕臻的緣故,其實這些年來,獻王與他這位皇侄的接觸也不是很多,印象中,蘭奕歡就是個總愛在蘭奕臻身后跟著的,過分漂亮的小男孩。 他的學問和武藝都不出眾,性格溫和,也沒什么野心,整個人從頭到腳,除了那張臉,似乎沒有任何值得人記住的地方。 是直到和大皇子比試騎射的時候,獻王才第一次正視了蘭奕歡。 當時他心里就在想,不說別的,就說他明明有著一身驚艷的本事在身,還能隱忍多年不露,就可以看出來,此人善于偽裝,心機深沉,絕不簡單。 如果他一直堅定地支持太子,那只能說蘭奕臻有手腕有眼光,可以從幼童時就選中了這么一個孩子加以培養(yǎng)調(diào)教。 但如果蘭奕歡對蘭奕臻并沒有那么死心塌地,而是另有野心,那么,說不定自己能找到一個不錯的盟友。 當時獻王心中就萌生了這么一個想法,可是一直沒機會付諸實踐。 畢竟此事得萬分謹慎,萬一他找到蘭奕歡說想要一起對付蘭奕臻,但蘭奕歡沒那個心思,一轉(zhuǎn)頭就告訴了他們那個手腕冷酷的好太子,豈不麻煩。 但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觀察,獻王慢慢地也可以確定,這個皇宮里果然人人都有心機,蘭奕臻和蘭奕歡的關系絕不像平日里人們看到的那樣親厚,甚至他們私下里好幾次都動了手。 而最根源的矛盾,就在前幾日他終于找到了。 原來蘭奕臻在床上竟然有些見不得人的癖好,而且,似乎這么多年他都沒有娶妻,反倒盡數(shù)發(fā)泄在了蘭奕歡的身上。 想不到,真是令人想不到啊,但對他來說,這個消息可太及時了。 “皇叔熱情相邀,把侄兒叫來,這樣的盛情款待,實在讓侄兒感動不已。不知皇叔有什么需要之處,也能讓侄兒可以效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