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工做皇帝養(yǎng)我啊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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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安道低頭躬身地走入了太子的書房。 自從敬聞身敗名裂被處死之后,宏安道便成為了皇上最寵信的人。 這些年來,有太子的暗中扶持,又有皇上明面上的看重,宏安道過的非常如意,再也不是原來那個穿著補丁衣服處處化緣的窮道士了,連人都變得富態(tài)了一些。 他進去之后,看見蘭奕臻并沒有像往日那般批閱奏章,沉浸在政事中,而是坐在窗邊的一張搖椅上,默然出神。 這椅子是蘭奕歡每回來書房的最愛,因為坐著舒服,只是蘭奕歡每次坐在上面都像沒了骨頭一樣,貴氣中帶著慵懶率性,蘭奕臻往這一坐,也照樣有一種冰冷的威勢在。 宏安道走近,發(fā)現(xiàn)蘭奕臻是手里拿著一塊玉佩正在出神,這玉佩他之前見過,知道是七殿下從外面帶回來送給太子的,蘭奕臻很喜歡,自從收到之后一直佩戴,從不離身。 宏安道行了個禮,說道:“殿下。” “你來了,起吧?!?/br> 蘭奕臻道:“事情如何了?” 宏安道說道:“陛下得知此時其實是由齊公子謀劃的,自然是雷霆大怒,也說了一定要嚴懲。但就不知若是貴妃娘娘和齊家一系前來求情,陛下又會不會改變主意了。 他說著上前一步,低聲道:“殿下,您上回處置齊家時那樣不留情面,其實陛下的心里是不太高興的,或許也是覺得后族太過強勢了。所以出于這樣的考量,說不定這回陛下會給齊家?guī)追只匦挠嗟?。?/br> 蘭奕臻道:“難道他就不想想七弟受的委屈?” 宏安道沒想到他們在說朝堂勢力平衡,太子倒是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不禁苦笑道:“這——” 幸好蘭奕臻倒沒有一定要追究他的答案,而是冷冷一哂,淡聲說道:“只怕也不是父皇給他們余地,他們就真能有這個回旋的機會的?!?/br> 聽到這句話,宏安道禁不住看了蘭奕臻一眼。 他經(jīng)常侍奉在皇上跟前,日復(fù)一日地見證著這位一國之君的逐漸衰老,無論什么樣的法術(shù)和丹藥都無法挽回和改變。 而太子卻像是剛剛長成的頭狼,年輕、氣盛、驕傲、鋒利,有這樣一個兒子在身邊,想必陛下在依賴他的同時,亦是不安、不滿的吧。 宏安道低聲道:“臣本想通過卦象來加重陛下對齊公子的厭惡,告訴陛下如果不處置齊公子就是動搖社稷等等,可卻有一處不好安排。” 蘭奕臻道:“齊塒同七弟的生辰一樣?” 宏安道說道:“殿下穎慧,正是如此。齊公子同七殿下同年同月同日生,雖然兩人出生的具體時辰不同,但如此相近,臣還是擔憂,如果將齊公子的命格說的太差,也會讓陛下對七殿下多心?!?/br> 蘭奕臻道:“齊塒原本的命格是什么樣的?” 宏安道猶豫了一下,說道:“天生顯耀,貴不可言。但命帶孤煞,勞心瀝血,克己而利天下之命?!?/br> 其實他推演的時候還有些疑惑,這命格說不上好,但是卻極貴,真不像齊塒所能有的。 果然,蘭奕臻聽了之后,也是猛一轉(zhuǎn)頭,問道:“你確定沒有算錯?” 宏安道說道:“這臣確實不敢斷言,因為剛剛算出之后,八卦盤就突然崩裂了,這或許是命格生變的表現(xiàn),也或許是當時有人和臣在同時推演命格,造成氣場相撞。” 蘭奕臻又慢慢將身子靠回到了椅背上,片刻之后,他說道:“你說的是,不用再提生辰八字的事了,那些東西也未必準。孤聽說,這次父皇那些寶物里,還剩下幾樣沒有受損?” 宏安道說道:“是,其中就有陛下最心愛的血玉丹爐?!?/br> 蘭奕臻道:“都砸光了吧?!?/br> 宏安道:“……” 蘭奕臻道:“也罷,此事孤會找人去做,你只需告訴陛下,道祖因為受到了褻瀆而發(fā)怒,希望陛下能夠嚴懲真兇即可?!?/br> 不愧是能坐儲君之位這么多年的人,一出手就是快準狠,蘭奕臻的語氣輕描淡寫,卻讓宏安道心中油然生畏。 他恭敬道:“是,殿下?!?/br> 蘭奕臻抬起手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說道:“辛苦你了?!?/br> 通常,他說了這句話,也就是打算結(jié)束的意思了,可是宏安道等了片刻,卻沒聽蘭奕臻讓他離開。 他便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若是倦了,臣這就告退,不打擾殿下的安歇了?!?/br> 蘭奕臻頓了頓,說道:“孤倒還有件事想請教宏道長。” 宏安道連忙說:“殿下請講?!?/br> 蘭奕臻道:“你說人生在世,當真有既定的緣分和命數(shù)嗎?” 宏安道想了想,說道:“人的命數(shù),確實是打人一出世時便確定了的,但那只是天地之數(shù),這中間還有個‘人’字。人心之所求,往往也會對命數(shù)之所向產(chǎn)生影響,故而后面的變化,就不好說了?!?/br> “人心之所求……” 蘭奕臻慢慢地說:“那么依先生所見,所求不善,求之不得,又該如何?” 宏安道心中一頓,開始緊張地思考應(yīng)該如何回答太子的話。 因為他知道這個看似隨便的問題,一定已經(jīng)困擾了太子許久,此時才會說出,那么外人給出什么樣的答案也至關(guān)重要。 思考片刻,宏安道緩緩說道:“殿下,依臣愚見,若是自認為‘所求不善’,那就不是求不得了,而是……未敢求?!?/br> 蘭奕臻沉沉地道:“說下去?!?/br> 宏安道深吸一口氣,低聲說:“想要,卻又克制著自己的欲望,不斷告誡自身,不該要,不能要,便是拿不起放不下,離不得近不得,愛之極痛之極,心中輾轉(zhuǎn),又如何能得到善果?” 他大膽地抬起頭來望向蘭奕臻:“道家講‘當下’,‘自然’,人之一生,再無重頭,既然有所求,又為何不能放手一搏呢?” 蘭奕臻輕聲說道:“放手一搏?” 宏安道躬了躬身。 蘭奕臻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冷冷地說道:“是誰讓你說的這些話?” 他語氣變化的太快,宏安道先是一驚,然后迅速鎮(zhèn)定下來,說道:“殿下,臣從未進宮時就跟著您,又何需別人來教如何回答殿下的話呢?只是怎么想就怎么說罷了。” 蘭奕臻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估量和銳利的血色,宏安道面上平靜坦然,身上卻在他的逼視下出了一層的冷汗。 正在這時,蘭奕臻書房的大門忽然“砰”一聲被人給重重踹開了。 這一聲巨響,讓房間內(nèi)原本緊張的氣氛就像是被打碎的琉璃,“砰”地一聲徹底炸開,散落滿地。 ——何人竟如此大膽,在太子的書房都敢這樣造次? 蘭奕臻和宏安道同時向著門外看去。 蘭奕臻的一聲“放肆”都要脫口而出了,卻看見蘭奕歡隨后腳步有些踉蹌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些東宮的侍衛(wèi)。 蘭奕歡目光在房間里一轉(zhuǎn),笑沖著蘭奕臻道:“二哥?!?/br> 他來之前特意喝了酒,此刻帶著幾分醉意道:“我……想你了,我就來了,不打擾吧?” 原來是這個剛剛還在惦記著的,心心念念之所求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了。 【太子甜蜜進度條:70%】。 第56章 香魂一哭休 蘭奕歡正在邁步進門, 聽到系統(tǒng)提示,沒想到這進度這么快,一下子就被門檻絆了個趔趄。 剛才還靠坐在那里的蘭奕臻轉(zhuǎn)眼間就站起身來, 大步上前, 一把將蘭奕歡穩(wěn)穩(wěn)當當扶住了,攬在懷里。 【高手!很會!】 蘭奕歡明明沒有別的意思, 被系統(tǒng)說的怪別扭, 好像他在勾引人一樣。 他解釋說:“……我是不小心!” 偏偏系統(tǒng)再次發(fā)來提示:【太子甜蜜進度條:80%】 蘭奕歡:“……” ——哥你這甜蜜是不是有點便宜了。 蘭奕臻一面半摟著蘭奕歡的肩膀, 一面問后面的侍衛(wèi)們:“怎么回事?” 他的速度太快, 后面的幾個侍衛(wèi)本來想扶, 結(jié)果手都沒來得及碰到蘭奕歡, 覺得自己當侍衛(wèi)還沒有太子機靈,甚是慚愧。 此刻,他們連忙稟報道:“殿下,好像是七殿下喝了點酒, 來找您說話。屬下們不敢攔著, 告知了七殿下您在書房中議事,七殿下便找過來了?!?/br> 隨便跟外人透露太子的行蹤乃是大忌,侍衛(wèi)們更是不可能任由其他人這樣直闖到太子的書房里來, 但是只要在東宮的人都知道, 七殿下是不一樣的。 就算今天七殿下把東宮的匾給砸了, 瓦給揭了, 太子殿下說不定都要鼓掌叫好。 果然, 蘭奕臻聽了他們的解釋, 并沒有發(fā)怒, 只是點了點頭,摟著蘭奕歡低聲道:“怎么又喝了這么多的酒, 也不怕傷了胃?” 他輕輕拍了下蘭奕歡的額頭,然后同宏安道以及侍衛(wèi)們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叫人打熱水過來,再去熬一碗醒酒湯?!?/br> 蘭奕歡這一來,也算是救了宏安道,宏安道松了口氣,同侍衛(wèi)們一起退了下去。 系統(tǒng)又開始報數(shù):【太子甜蜜進度條:83%】 蘭奕歡本來就帶著點醉意的腦子更加不好使了:“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啊,他干嘛?” 【你一直靠著他?!?/br> 蘭奕歡:“……” 就算是想要完成任務(wù),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揪著蘭奕臻胸口的衣服,自己站直了一些。 蘭奕臻低頭看他,蘭奕歡便有點大著舌頭解釋道:“二哥,我……就是,就是隨便喝了點,是不是……給你添、添麻煩了?” 他摸摸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著:“你瞧瞧我,從小到大老是麻煩你?!?/br> 蘭奕歡卻不知道,他說話的時候半倚在蘭奕臻胸口上,兩頰及眼角俱是酡紅,使得原本就俊美的容貌愈發(fā)動人心魄了。 蘭奕臻聞到蘭奕歡身上中人欲醉的酒香和他特有的淡淡香氣。 迷人的,就像那些最美好最掙扎的夢境。 確實要克制自己,可是又如何才能克制? 很想要任由心中的情感決堤,可是又怎么敢放縱? 【太子甜蜜進度條:84%、83%、84%、82%、87%……】 蘭奕臻抱著蘭奕歡的手不禁緊了緊,低聲道:“你來我這還用得著說這種話嗎?什么叫麻煩我,每回你能來,我高興都還來不及。” 蘭奕歡:“?” 聽著甜蜜進度條晃蕩了一會,蘭奕歡開始滿頭霧水,而后突然有點明白過來了。 其實這個甜蜜不甜蜜,大概就代表著他有沒有給二哥帶來開心。 剛才二哥看見他就開心了,所以進度條就漲,而現(xiàn)在,他跟二哥客氣,二哥又不開心了,所以進度條開始晃悠。 一股難言的情緒摻和著酒意在心里發(fā)酵,讓蘭奕歡覺得有點開心,至于為什么開心,他思考了一下,大概是覺得……二哥像娘一樣溫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