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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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晉辰并沒有夸大其詞,盛睿澤是真的帶小舅子復(fù)仇去了。 在去牢獄的路上,盛睿澤道:“我知你心里有氣,但你身子還沒好透,切記不可莽撞,也不可情緒過于激動?!?/br> 海豐淡淡道:“大人不就是怕我阿姐生氣嘛。”他身體還沒好,準(zhǔn)姐夫就帶著自己出來,若是有點差池,估計阿姐得把他一頓訓(xùn)。 盛睿澤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他有這么怕海棠嗎? 跟在他們后面的韓平心里默默哀悼著,自家大人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沒了,不過看大人好像還開心的很啊。 一行人進(jìn)了刑部大牢,徑直往王冕牢房而去,十日不到的光景,王冕早就沒了當(dāng)初那股精氣神,整個人蓬頭垢面的,一看到盛睿澤來了,連忙跪行到門口,一個勁地磕頭,口齒不清道:“指揮使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求您放過我?!?/br> 盛睿澤一言不發(fā),他讓人打開了牢門,請了海豐進(jìn)去,“死,你是肯定要死的,但怎么個死法,就不是你自己能決定了?!?/br> 王冕一聽整個人幾乎要嚇尿了,更是顫著身子都爬到了盛睿澤面前,幾乎要親著他的鞋面了,“盛大人,只要您肯留我一命,做牛做馬我都心甘情愿?!?/br> 看著在地上滾做一團(tuán)的王冕,海豐鄙視到了極點,當(dāng)初耀武揚威的,如今卻是茍延殘喘,他負(fù)手走到他面前,一腳踩在王冕的手背上,聽得他痛呼一聲。 “王冕,我父親當(dāng)初是怎么死的?”報仇不報仇,王冕都得死,但海豐最想知道的,就是父親的死。當(dāng)初本就死的蹊蹺,卻因為種種原因未能當(dāng)場查清楚。 “你父親?”王冕似乎在腦海里搜索了下,迷茫著眼睛,隨后好像想起來了是有那么個人,看到海豐似乎不悅的表情,連忙道,“你父親的死和我無關(guān)啊。那日先賢王救走后我可就再沒見過他了?!?/br> “你最有殺人動機(jī),不是你,還能是誰?” “不是我,真不是我?!蓖趺岱路鹱サ搅艘痪€生機(jī),好像只要海豐父親的死和自己無關(guān),自己就可以逃過這一劫。 盛睿澤道:“上刑。” 這刑部牢房里雖然沒有衛(wèi)禁軍牢房里那么多的刑具,但也基本上能滿足用刑需求,下面的人拿來了幾個刑罰,這還沒用刑,王冕就已經(jīng)哭天搶地了:“海大爺,盛大爺,真的不是我殺的,和我無關(guān)啊?!?/br> 不管他說什么,刑具還是用起來了,這平日里專門用刑具對付別人的人,此刻被這刑具剛一上刑,都還沒用幾下,就昏了過去。 鹽水一桶桶的澆下去,等他醒了再用刑,昏過去了再用鹽水澆醒,可幾個來回之后,再問王冕最后還是問不出什么。 王冕是個貪身怕死之徒,若是他做的,必會用這個來換取一線生機(jī),但都用刑到這程度了還是沒認(rèn),只怕海秋之死,王冕真不知情。 海豐也想到了這點,他道:“問不出什么了,就直接判了吧?!?/br> “你想好什么刑了嗎?”要王冕怎么死,這是盛睿澤給海豐的特權(quán),他知道自己這小舅子心里有怨,若是不其實發(fā)泄出來,只怕要有心結(jié)。 “人齜。”海豐輕飄飄地地吐出這兩個字,隨后就和盛睿澤一起走出了刑部大牢。 正文 【249】擴(kuò)建院子 日子晃悠悠地轉(zhuǎn)眼就到了五月,海豐身體一好,海棠就帶著他回了坪洲,但兩人在上京發(fā)生的事都很有默契地不告訴楊氏。 楊氏和海棠正把一件件房門上掛著菖蒲和艾草,楊氏壓低聲音道:“你瞧著要給乘風(fēng)那送些什么過去嗎?雖說府上沒有長輩,但蘇嬤嬤是乘風(fēng)的奶娘,乘風(fēng)都當(dāng)母親般供養(yǎng)著?!?/br> 海棠點頭:“嗯,禮物我已讓妙竹備下了。蘇嬤嬤這幾日身子不太利索,我正好瞧瞧去?!?/br> 二殿下和柳如煙大婚的日子也選在端午節(jié)后兩日,盛睿澤身為衛(wèi)禁軍指揮使,要負(fù)責(zé)整個上京的安全,這段時日都不在坪洲。 “小姐,上京那邊來信了?!泵钪裾驹谠鹤娱T口,手里拿著一封信。 “好,先放桌子上?!?/br> 等海棠這邊都忙好了,再去拆開信來,是盛睿澤來信,說是為她尋了個會武功的婢女,喚作松竹,過幾日就由韓平帶著她來。 海棠想了片刻后起身去了海豐屋子里,看他還在秉燭夜讀,不由輕聲道:“晚上了少看些書,對眼睛不好?!?/br> 海豐把手里的書卷放下,道:“阿姐找我有事?” 海棠在他對面坐下,明明可以做狀元郎的,如今卻落到只窩在家里讀書,別說是海豐了,就是她都覺得氣悶的很,“以和,你不打算再去考了嗎?” 這個問題他們已經(jīng)討論過好幾次了,海豐面色嚴(yán)肅道:“阿姐,如今皇上昏聵,我就算是奪取這狀元郎,入朝為官,空有一身抱負(fù)卻不能實現(xiàn),到時候只會更加郁悶?!?/br> “若是那位一直在位,你就不入朝為官嗎?”海棠道,“如今賢王已逝,最能繼承大統(tǒng)的就是二殿下,只是這二殿下……”意猶未盡的話,但很顯然,二殿下也不會是位明君。 海豐沒應(yīng)聲,他當(dāng)初要離開上京的時候曾和盛睿澤聊過,他記得自己準(zhǔn)姐夫當(dāng)時說的一句話,以和,你回去之后也不可懈怠,或許在以后,你那些抱負(fù),也都可一一實現(xiàn)。 “跟著誰能實現(xiàn)?當(dāng)今皇上?還是二殿下?” 他記得很清楚當(dāng)時盛睿澤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希望,透著自信:“會是位明君。” 意味不明的話,但海豐就是選擇相信了盛睿澤的話,雖然他也不想這么信任準(zhǔn)姐夫,免得他驕傲起來。 “阿姐,我們不說這些了。”海豐挑了挑燈芯,讓屋子里更亮堂些,“你找我來有事嗎?” “我想挑個大些的院子,這里怕不夠住了?!焙L陌炎约旱陌才沛告傅纴?,“乘風(fēng)一直在上京較多,蘇嬤嬤就是生病了也無人知曉。大院子可以住下不少人,蘇嬤嬤若是搬來,母親也有個伴?!?/br> 海豐一聽盛睿澤還給自己阿姐找了個有武功的婢女,這下點頭:“這院子是有些小,阿姐這主意甚好。只是……” “這別擔(dān)心,若是你覺得合適,我們就去找找合適的院子?!焙L某约旱艿苷UQ劬?,“銀兩你別擔(dān)心,阿姐這有?!?/br> “真的?”要買間大院子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呢。 “騙你不成?!焙L哪贸鲑~目,一筆筆道,“只說這坪洲的那家青蛋鋪子,東子說自開張以來可一直都是盈利呢,德勝樓林老板那前幾日又簽下了一筆大訂單,還支付來了一半的定金。” 海豐雖對生意上的事不太了解,可賬目還是看得明白的,他略略有些詫異道:“阿姐,竟是賺了這么多?” 海棠面露微微的之色:“這還不算上京新開的那鋪子呢?!鄙暇┠情g鋪子本是要開火爐子的,但因為醬料還沒弄好,海棠怕開了生意不好,反而還會影響后期運營,當(dāng)下就決定只讓鄧升做些家常菜,雖不是生意興隆,但每日都是有些進(jìn)賬。 “阿姐對這做生意還真厲害呢?!?/br> “那是。”海棠把賬本合上,“你是讀書的料,阿姐是做生意的料。這就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br> 既和弟弟達(dá)成一致,海棠的目的也達(dá)成了,又起了逗弟弟的心思,當(dāng)下道:“你不想去做官我倒是沒意見。不過啊,你可不能不成親啊,母親還等著做祖母呢?!?/br> 海豐也是十六七歲的人了,雖沒經(jīng)歷過男女之情,但也懂這些,被阿姐說的頓時臉漲得通紅,又不肯服輸,道:“那還是阿姐加把勁吧,先讓母親做外祖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