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雅說：“感覺她軟綿綿的，像個充氣娃娃?！?/br>
    王卉大叫：“好哇。你居然說李曼曼像充氣娃娃，我要去告訴她！”

    周靜雅無所謂，王卉說：“人家都看不上你，你還嫌這嫌那。周靜雅，你干脆去找個富婆好啦。反正你沒出息，以后掙不到錢，娶不到老婆。只有富婆要你?！?/br>
    周靜雅啃著骨頭說：“富婆干嘛養(yǎng)我啊?！?/br>
    王卉樂了：“你陪富婆睡覺呀。現(xiàn)在的富婆可開放，專找年輕漂亮的男孩子睡覺。反正你沒錢，我覺得這個適合你。”

    周靜雅說：“我找富婆，那你找誰呀？”

    王卉青春期的小朋友，也很愛幻想，說到這個，頓時天馬行空起來：“我找有錢人，山西煤老板，你知道吧？身家?guī)装偃f。我天天穿名牌坐飛機，出門還帶保鏢。我穿皮衣，喝紅酒，坐勞斯萊斯。”

    周靜雅說：“那我找了富婆，也身家?guī)装偃f。我也天天穿名牌坐飛機，出門帶保鏢。我也穿皮衣喝紅酒，坐勞斯萊斯。咱們可以沒事約著一塊出去耍，開房住酒店。我把我的保鏢介紹給你認識?！?/br>
    王卉哈哈哈哈笑了起來：“你真不要臉，那咱們不就成了偷情的狗男女啦。”

    周靜雅說：“我給你介紹保鏢，哪里狗男女啦？”

    王卉說：“開房住酒店呀?！?/br>
    周靜雅并不曉得開房住酒店還有另一層意思，所以疑惑不解。王卉悄悄告訴他：“你不懂了吧？你曉得開房啥意思嗎？人家男的女的那個，才叫開房?！?/br>
    周靜雅說：“哪個啊？”

    王卉說：“就是那個啊，打炮！”

    她不曉得從哪里學(xué)來的新詞匯。不過這詞兒周靜雅聽過，雖然不曉得有啥內(nèi)涵，但知道大意指男的女的上床。

    周靜雅皺眉說：“干嘛說這個，你好下流啊。”

    王卉一高興，口無遮攔，不小心說漏了嘴，頓時紅了臉：“不是我說的，是別人說的嘛。班上那些男生老愛開玩笑，張口閉口就是，美女，我要跟你打炮。美女，咱們?nèi)ラ_房，哎呀，都是他們說的，我也不曉得啥意思啦。”

    見周靜雅沒表情，過了一會，王卉又問：“周靜雅，你說，為啥男的女的上床叫打炮？我覺得好奇怪，上床不是睡覺嗎？”

    周靜雅說：“我不曉得?！?/br>
    王卉說：“你不是男的嗎？男生都懂的呀？”

    周靜雅說：“我又沒跟男生在一起玩?！?/br>
    王卉嘻嘻一笑：“周靜雅，你好純情呀。”

    王卉性格外向。雖然是女孩，但她接觸的人比周靜雅要雜，什么五花八門的東西都聽過。周靜雅的純情，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內(nèi)向?qū)е碌姆忾]。他跟這個世界缺乏交流，只能從自身緩慢成長。

    第20章 糖果

    初中的小男孩子, 正值青春發(fā)育期, 一個個就沒有不sao的，經(jīng)常湊一塊研究人體結(jié)構(gòu)和生理衛(wèi)生知識。嘴里成天掛著各種剛學(xué)來的葷話，什么上床□□打炮，還有人偷偷研究小黃片。周靜雅卻很奇怪, 他七八歲就認得潤滑油避孕套, 小學(xué)的時候，也好奇過中學(xué)生生物課本上的生理結(jié)構(gòu)圖, 但隨著年齡增長, 他卻并沒有對此產(chǎn)生更多興趣。他不學(xué)人家講臟話，也不看小黃書，就是白白凈凈，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跟他妓女兒子的氣質(zhì)很不相符。與此同時，他周圍的同學(xué), 一個個都青春sao動著。男生們整天滿教室傳遞性知識、污sao話、小黃片和荷爾蒙, 引得女生們一個個好奇心勝，成天追著問：“□□啥意思？”

    “啥叫上壘？”

    “三級片是什么？”

    王卉好朋友多，男生們傳什么新詞語, 她總能率先知道。女生們湊在一塊也是要討論的，王卉也卷在里面。班上男生引進一個新名詞叫打炮，天天掛在嘴上, 見了女生就說：“美女, 走, 咱們?nèi)ゴ蚺?。”“美女，咱們?nèi)ラ_房?！?/br>
    女生們不懂，私下就跑去問：“打炮啥意思？跟上床有啥關(guān)系？”

    把這個下流名詞普及到全班的男同學(xué)鄭某，每當此時，就露出一臉諱莫如深的神秘笑容，拇指食指一伸，做了個經(jīng)典的瞄準開槍姿勢：“biubiubiu！發(fā)射！”引得班上其余男同學(xué)一齊拍桌子狂笑。

    問問題的女生們一臉茫然，還是不懂。

    女生們攛掇王卉，讓王卉喊周靜雅去問。周靜雅答案沒問到，對方借了張光碟給他。周靜雅偷偷把這拿去給王卉。

    王卉有點慌。

    本來只是隨口說，沒想到他真拿了光碟來。王卉猶猶豫豫，說：“真要看啊……我沒看過哎，你看過嗎？”

    周靜雅把那玩意藏在書包里，露出一角給她：“我也沒看過。他們給我我就拿回來了，要dv機才能看?！?/br>
    家里沒有大人在，正好又有dv機。王卉糾結(jié)了一下午要不要看，最后還是抵不過好奇心。周末放了學(xué)，兩人便回到家。周靜雅把影碟機翻出來，試著將碟片放進去。這玩意好像是特殊處理過的，就一張白碟，也沒有封面圖案之類，越是這樣，越讓人緊張，好像里頭封印著某個魔鬼，只要打開影碟機就會釋放出來。王卉在一旁看周靜雅cao作，還沒開始，她已經(jīng)臉在紅，心在跳了。

    “周靜雅……你確定嗎？咱們真的要看?。俊?/br>
    周靜雅說：“不是你要看嗎？”

    王卉說：“不是我要看，是你要看的啊?！?/br>
    周靜雅說：“明明是你要看?！?/br>
    王卉說：“我不看，是你要看我才陪你看的。我沒讓你借這個?！?/br>
    周靜雅說：“那我們還看不看??？”

    借都借來了，不看又浪費，糾結(jié)了半天，王卉還是回到了沙發(fā)上。

    舊影碟機，長時間沒用，半天不出影兒。王卉緊張地坐著，看那電視屏幕上一片花點，聲音也卡的聽不清。周靜 雅調(diào)試了兩下，不行，說：“只能這樣了?！北阋沧缴嘲l(fā)上來。兩人并肩坐著，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電視機，等待老虎出籠。

    結(jié)果一大片全是花的。這碟子質(zhì)量不好，又放太多次，被刮花了，根本就沒法看。王卉等了一會，見出來的全是一團糊涂的色塊，心里總算松口氣，指了屏幕笑著跟周靜雅說：“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嘛，你看，全是一片花?！?/br>
    周靜雅心慌著說：“我調(diào)一下?！?/br>
    于是他拿起遙控器，按了一陣快進。

    屏幕上畫面瞬間出來了，伴隨著男女的叫聲，只見一對男女疊在一塊，女的兩條腿被扛舉起來，架在男的肩膀上，身體瘋狂聳動。周靜雅瞬間腦子里轟的一聲，渾身的血沖到臉上，他感覺這畫面似曾相識，有點眼熟。

    這樣的場景，記憶里仿佛曾出現(xiàn)過。在他童年的家中，在理發(fā)店、三江口，或者，是在王菲的宿舍。畫面里的主人公好像是他母親。他有點恍惚，以為自己是錯覺。怎么會呢，怎么以前不記得自己看過這種畫面，這時候卻又突然覺得熟悉，好像曾經(jīng)發(fā)生過。

    正發(fā)著呆，身邊王卉看清畫面，慘叫一聲，猛然將手捂著眼睛，周靜雅聽到她尖叫，知道她嚇著了，趕緊用力按遙控器，想暫停，結(jié)果遙控器不曉得是沒電了還是壞了，按半天沒反應(yīng)。周靜雅飛快沖到電視機前按下電源按鈕。

    屏幕瞬間一黑。

    王卉坐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嚇哭了。

    “這是什么呀？”

    王卉聲音帶著哭腔：“你干嘛放這個啊。”

    周靜雅被憋的面紅耳赤：“我也不知道，不是你要看的么?！?/br>
    王卉哭著說：“我以為就是談戀愛親嘴，我以為你給我放親嘴的呢！”

    王卉以為周靜雅使壞，故意給她放黃片，很慪了一場氣，接連幾天不他講話。

    而周靜雅開始經(jīng)常做怪夢。

    夢里總是那樣的畫面，一會是周桂芳，一會是王菲。場景異常清晰，醒來后仍歷歷在目。周靜雅確定自己小時候確實記不得有這種事，更沒有看見過王菲。但是為何會有這種幻想，他想不明白。

    如果說幼年的他，還有一些無知的好奇心，隨著懵懂褪去，進入青春期的周靜雅一步步成熟，終于失去了對男女之事好奇和探究的興趣。男人女人，讓他聯(lián)想到周桂芳和王菲，他感到隱隱的惡心。

    王卉在長大。

    她跟周靜雅不一樣，她從小就是外向性格，人很樂觀，王菲的死只是讓她短時間傷心，并沒有給她造成多大的打擊。

    她這兩年，變化很明顯。

    個子長高了。她從小就漂亮，到了發(fā)育期，更加鶴立雞群。她其實皮膚不像周靜雅那么白，她膚色有正常的暖黃色，冬天的時候白一點，像淡奶油，夏天的時候曬一曬，就像蜂蜜色。不論冬夏，臉頰總是粉撲撲，給人一種很健康很活力的感覺。她繼承了王菲的高個子和大長腿，骨架纖細，頭小臉小，五官精致，身材也比同年齡的其他女孩要飽滿。

    周靜雅看她洗衣服，雪白的，粉紅的，鵝黃的，各種顏色的內(nèi)褲。她真臭美，連內(nèi)褲都是鮮艷的，各種花色精心挑選，洗完夾著晾在院子里，太陽底下招招搖搖，散發(fā)著洗衣粉和肥皂的清香。

    她開始穿胸罩了。她的胸罩和內(nèi)褲一樣，也是花花綠綠的，非常鮮艷。周靜雅一邊晾衣服，一邊偷偷打量她的胸罩和內(nèi)褲，感覺它非常漂亮，薄薄的一片，像糖果紙一樣。周靜雅覺得男女是污穢的，然而只有在王卉身上，這些東西不帶有污穢的含義，只是單純的漂亮。

    靠近了，能聞到洗衣粉的味道，帶有檸檬味道的清香。他喜歡在王卉之后洗衣服，這樣晾衣服的時候，就能順便把頭挨近了去，聞一聞她內(nèi)衣褲上的清香。

    王卉愛干凈，每天都要換內(nèi)褲，洗了晾在院子。院子里有顆樹，上面搭著竿子，同院好幾家人都在這晾衣服。王卉的內(nèi)褲總是離奇失蹤，上午晾，下午就不見。一開始以為是被風(fēng)吹走，可是附近樹下到處找也找不到，問鄰居是不是收錯衣服了，鄰居一個胖嬸兒說：“哎喲，你小姑娘衣服花花綠綠的，咋可能收錯！”王卉百思不得其解，然而某天周末，胖嬸兒突然從家里扔出一堆王卉的內(nèi)褲來，并在院子里罵起街來。

    胖嬸兒的丈夫，一個瘦瘦巴巴的中年男人，一臉心虛地不作聲。

    王卉一聽，才知道是這個男人偷了她的內(nèi)褲，藏在枕頭下，結(jié)果被胖嬸兒發(fā)現(xiàn)。胖嬸兒罵丈夫不算，還罵起王卉來，說她狐貍精不檢點，整天把內(nèi)褲晾在院子里，故意勾引人。王卉還是小姑娘，哪里受得了這種辱罵，頓時氣的要哭了，說：“太霸道了。院子是大家公用的，這棵樹是我家門口的，以前一直都是在這晾衣服，憑什么我不能晾內(nèi)衣內(nèi)褲。”

    胖嬸不管，只一口一個狐貍精的罵。她嗓門又大，講話又難聽，王卉丟不起那人，只氣的回了屋，把房門反鎖上，一邊流著淚跟周靜雅訴苦：“她家太過分了！我不在院子里晾衣服我在哪晾啊，屋子里又沒太陽，衣服陰兩天就發(fā)臭了。她男的偷東西還怪我?！?/br>
    偷內(nèi)褲，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想想就惡心。什么變態(tài)才偷人家的內(nèi)褲。

    周靜雅聽到外面罵，只能拍著背她：“別慪氣了，你就當聽不見。”

    王卉氣憤急了，邊哭邊罵：“變態(tài)加傻逼?！?/br>
    她氣的推周靜雅：“人家罵我你就聽，你怎么不幫我還嘴??！”

    周靜雅說：“我也嘴笨，我也罵不過她啊?！?/br>
    王卉說：“你真沒用！你還是男的呢！”

    周靜雅被她罵著，只好鼓起勇氣充男子漢，出去幫她報仇。他偷偷來到院子，看到胖嬸晾在繩上的內(nèi)褲，像個大布袋似的。周靜雅看到院子里有一條狗在睡覺，偷了那玩意，鉆狗窩去，給狗穿在屁股上。他回家把這一行動告訴王卉，逗得王卉破涕而笑：“算你還有良心！”

    兩人鬼鬼祟祟，懷著興奮，悄悄等待結(jié)果。果然不到晚飯時，就聽見胖嬸在對面開罵：“哪個狗日的，把我的內(nèi)褲給狗穿上了。短命的雜種，狗養(yǎng)的玩意兒，日你媽的婊子，出門被車撞死?！?/br>
    王卉跟周靜雅聽到這陣仗，都暗暗咋舌。王卉說：“她說你狗日的呢，還說你被車撞死，咱們要不要罵她？”

    周靜雅說：“要不算了？咱們罵不過呀。”

    王卉說：“罵不過也要罵。她早上罵我了！”

    周靜雅把頭伸出窗外瞅，只見胖嬸兒拿著笤帚在打狗。那狗穿著個破內(nèi)褲滿院子亂躥，滑稽死了，便忍不住笑起來。

    王卉趴在窗子上，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回胖大嬸說：“誰知道你跟狗啥關(guān)系，肯定是你跟狗的感情好，所以狗才會穿你的內(nèi)褲嘛。是不是，周靜雅？”

    胖大嬸聽別的鄰居告狀，知道是周靜雅干的，大罵不休：“殺千刀的龜兒子，婊子養(yǎng)的，遲早有一天被耗子藥鬧死，明天被車撞死。日你的媽！”

    王卉跟著頂了幾句，罵不過。這中年大媽滿嘴臟話，張口就來，連罵半個小時不歇氣，王卉看這樣子是殺敵八百，自損三千，直接放棄了，把門窗子猛一陣關(guān)上，對周靜雅說：“別理她，她咒咱們，咱們也可以咒她。不知道誰明天出門被車撞死呢，她那么丑，嘴那么臟，要撞肯定是撞她。咱們不管?！?/br>
    周靜雅說：“對嘛，咱們不管她。反正也罵不過?！?/br>
    王卉為了防止再被人偷內(nèi)褲，只好忍氣吞聲，在窗子下邊支了根竹竿，把小件的內(nèi)衣內(nèi)褲轉(zhuǎn)到屋里晾曬。

    第21章 秘密

    王卉經(jīng)常也會做夢。

    她會夢到爸爸, 爸爸和女學(xué)生。這樣的夢總是讓她很惶恐, 那是臟污、不潔的，好像洗不掉的污泥。

    有時夢到mama，夢里mama跟別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個陌生的男人, 還有兩個陌生的小孩。他們溫馨幸福, 好像真正的家人，她叫mama, mama卻聽不到她說話, 她怎么叫她都沒反應(yīng)。她一個人坐在空屋子里哭，哭了一會兒，她想起周靜雅。白白凈凈、小天使一樣的周靜雅，就像她的洋娃娃。她叫周靜雅，哭著說：“周靜雅，你來陪陪我嘛, 我真的好孤單啊。”周靜雅聽到她哭, 立刻就跑來了，王卉正要高興，卻發(fā)現(xiàn)這個周靜雅不是她要找的那個。這個周靜雅分明是個青年, 個子長得高高的，臉皮白白的，輪廓分明, 五官很俊秀。他跟周靜雅長得很像, 但他絕對不是周靜雅。周靜雅是個小男孩兒, 他才八歲，還沒有自己高。夢里的王卉害怕了，心想，他不是周靜雅，他是什么妖怪變的，他為什么要冒充周靜雅。王卉拒絕跟他親近，說：“你不是周靜雅，你是假的！”這個周靜雅卻說：“我不是假的，我就是周靜雅。”一直追著她。王卉嚇得大哭逃跑，嘴里叫：“周靜雅，周靜雅。”身后青年卻學(xué)八歲的周靜雅聲音說話：“我就在這兒，你回來。”王卉嚇死了，邊跑邊哭。

    王卉半夜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汗。

    她揭開被子，想下床上廁所，卻發(fā)現(xiàn)屁股底下涼涼的。夜里又看不見，只以為自己是做噩夢嚇得尿床，趕緊拉開電燈，才發(fā)現(xiàn)床單上一片血跡。她的內(nèi)褲、睡褲上也全是血。她意識到什么情況，這是她第一次流血，一時慌了，又怕被人知道，趕緊下床收拾。手忙腳亂地把床單卷起來，又偷溜去廁所，想把內(nèi)褲換了。那知剛進客廳，周靜雅聽到動靜，就醒來了，看她緊張兮兮，以為出了什么事，精神頓時清醒，問道：“怎么了？”

    王卉頭一次發(fā)生這種情況，羞得不得了，說：“沒事，你睡么，我去上個廁所?！?/br>
    她進了廁所，換了內(nèi)褲。女孩子到了年齡心里有數(shù)，家里放的有提前準備的衛(wèi)生巾，偷偷換了，把臟內(nèi)褲放在盆里。

    她怕放到明天會被周靜雅看見，所以打開水龍頭，想摸著黑洗了。拿了塊肥皂，她盡量把動作放輕，免得吵到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