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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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下心,發(fā)現(xiàn)這巷子里多了一個人。 一個看著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劍眉星目,穿著一身華服,那衣袍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像是有金線夾雜其中。他腰間懸著一把寶劍,劍柄上鑲嵌著紅色的寶石。 應是貴族無疑,姜琬驚訝。 蔣世昌感覺自己被打斷了肋骨,疼痛難忍,十分惱火,弓著身叫道:“你是誰,你竟敢對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完,那人手里的劍已經(jīng)出鞘,嗤得聲戳入了他的心口。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今日就死了,蔣世昌瞪著眼睛,慢慢滑倒下來。 血流淌在地上,姜琬捂住了嘴,過得片刻,抬頭看向那男人, 男人也看著她。 終于可以仔細的看一下了。 剛才在馬車里見到她的身影,他就斷定是個美人兒,而且是平生不曾見過的,便是一路跟至此地,而今……目光打了個轉兒,果然不錯。 他伸出手,抬起姜琬下頜,盯著那一雙美眸道:“你叫什么?” 第5章 手指修長,指腹又有些粗糲,弄得她發(fā)疼,姜琬感覺著這侵略性十分大的動作,心頭咚咚直跳,試探的問:“請問公子是……” 這人道:“我在問你名字?!?/br> 完全不容許她發(fā)問,足見其強勢,姜琬垂眸不語。 睫毛微微顫動,如蝴蝶之翼,投下月牙般的暗影,她靠著墻,臉頰沒有什么血色,但卻似夜里偷偷開放的曇花,有種羸弱的秀麗,安靜的清芳。男人欣賞了會兒,手指沿著小巧的下頜撫到了她眉毛上,哂笑道:“你以為你不說,我就問不出來嗎?” 他觸過她根根眉發(fā):“你家門口有兩棵棗樹……” 也是巧,他剛剛入城,觀嘉州民風,便看到她推了門出來。 姜琬身子越發(fā)僵硬,咬唇道:“小女子叫姜琬?!?/br> “怎么寫?” “孟姜的姜,琬是‘玉琬徒見傳’的琬?!?/br> “交友義漸疏?!蹦侨颂裘?,“好名兒,看來你父親應能識文斷字?!睖惿蟻?,呼吸幾乎拂到她臉上,“阿琬,你知道什么叫禮尚往來嗎?我給你殺了惡人,你該給我什么?” 簡直是哄孩子的語氣,姜琬心想,她年少時也被許多人哄過,要么拿了糕點過來,要么拿了首飾,在通往她家的路上,堵截她。這時候,父親總會跑出來趕走他們,說“我們家阿琬可是要跟著達官貴人的,你們拿這些破爛,也有臉來搭話?” 后來果然被他說中,姜琬手指在袖中捏了捏,瑟瑟發(fā)抖:“公子想要什么,我只帶了銅錢出來,剛剛買了米……” 她今年十五,雖然身段已長了一些,但臉孔看起來還有些青澀,這人顯然是當她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般調戲。 姜琬摸出兩文銅錢:“我只有這些了,要不,您隨我回去,我讓母親拿銀子來報答您。” 斑駁的銅錢有些臟兮兮的,但她的小手卻潔白無瑕,那人嘴角微挑:“我像是缺錢的人嗎?阿琬,”他從袖中提出一串金珠,“好看嗎?” 金燦燦的,可值錢了。 姜琬心里想罵人,瞧著他炫耀的樣子,都有點不想演下去,可她若不露出一派天真,這人只怕就沒什么耐心哄她了。若對她直接下手,憑他們家肯定是難以抵抗的。 她眨眨眼睛:“好看?!?/br> “送你?!彼f給她。 姜琬不敢接:“公子不是要我答謝嗎,怎么能拿您的東西?!?/br> 怯生生的,如碧綠湖水里初生的小荷,嬌弱動人,叫人恨不得掐下來,養(yǎng)在瓶中悉心照顧,那人呼吸有些不穩(wěn),差些想要低頭。但他平生不愿強迫,嘗過的女人皆是出于自愿,而今這一個,也不例外。 把金珠塞在小姑娘手里,他道:“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哪里真的要你答謝,這珠子給你,當賠禮罷。走,我送你回家?!?/br> 姜琬驚訝得看向他。 女人一般在這個時候就會對他改觀了,那人微微一笑,顯得更是俊美了,手順勢搭在她肩頭,擁著她走向馬車,并且還將米撿了起來。 姜琬眼眸微轉,坐在馬車之后,緊緊挨著另一頭,離那男人遠遠的。不過她不會真的那么老實,暗自四處打量了下,越發(fā)肯定這人應是出自勛貴之家,用得案幾,茶壺,哪怕是廂內鋪著的毛皮,都是極貴重之物。 可會是誰呢,應不是嘉州之人,畢竟是敗方,不可能如此高調的殺人,難道是燕國的人? 她思索時,馬車停了下來。 那人送她下車:“我今日有事要辦,下回再來看你?!?/br> 姜琬心想,還有下次么…… 她一陣頭疼,低低嗯了聲。 那人看著她的背影,心想這小姑娘而今年紀還小,若是再長兩年,不知該如何出色,不由一陣心猿意馬,就想早早讓她為自己動心,忠于他,他自會讓她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他嘴角挑了挑,叫車夫駕車。 姜琬走入屋內,迎面就見柳氏著急得迎上來,叫道:“琬琬,你怎么去那么久!可把我擔心死了,生怕你遇到什么事情呢,下回還是叫阿琰去罷。” “我是打算再買些什么,故而耽擱了時間,但看來看去,最后還是只買了米。”姜琬只能撒謊了。 柳氏松口氣,笑道:“你無事就好!” 姜琬道:“娘,我去洗米燒飯?!?/br> 柳氏立刻喊姜琰:“阿琰,快來幫琬琬,我去院子里摘一些冬菜?!?/br> 姜琰聞言過來,姐妹兩個說說笑笑去了廚房。 知府的府邸里,蕭耀坐著聽黃式稟告。 “那姜大夫醫(yī)術高明,傷兵們都說,他的藥對癥,比起原先的劉掌醫(yī),有云泥之別,殿下,”黃式非常歡喜的告訴他另外一個好消息,“陳將軍的腿傷也有好轉,他原先站不起來,而今拄著拐杖就能走了,沒想到,這嘉州竟然有此等神醫(yī)!” 當日蕭耀注意過姜保真,除了醫(yī)治手法無可挑剔外,他對傷者的態(tài)度也很令人欣賞,如果來軍隊做掌醫(yī),很是合適,正想著,榮起稟告:“殿下,濟寧侯前來拜見?!?/br> “傅英?”蕭耀驚訝,暗道他怎么會在嘉州,“請進來?!?/br> 傅英大步而入,一來就拱手笑道:“二殿下如此快速就拿下嘉州,實在可喜可賀,難怪皇上如此信任您,十萬兵馬都不眨眼睛,就送到了殿下手中。殿下,很快就要去攻打萬州了吧,想必有嘉州做供給,糧草充足,對殿下來說,也是小事一樁。” 語氣像是試探,也像是吹捧,蕭耀請傅英坐下,淡淡道:“據(jù)本王所知,侯爺此時不應該在嘉州罷?!?/br> 他從燕京出發(fā),揮劍沿信城南下,途中曾聽說傅英奉命領兵攻打外夷烏蘇。 傅英微微一笑:“烏蘇已經(jīng)臣服,但我有口諭要傳,順路便是來見殿下了?!?/br> “口諭?”蕭耀挑眉。 “實在是皇上惦念殿下,命殿下攻下萬州便回京都,還能趕上年節(jié)。”傅英道,“可惜我還要去一趟云散關,不然便同殿下并肩作戰(zhàn)了?!?/br> “云散關至關重要,還請侯爺務必要拿下。”蕭耀吩咐下去,“擺宴,你既然來了,我們暢飲一番!” ………… 酒過三巡,宴席散了。 蕭耀喝了醒酒茶坐在正房看輿圖。 萬州腳下是大片平原,南臨九江,北連玉湖,水路陸路四通八達,是中原物資最為豐饒的地方,他占了萬州,等同砍下大元的一條胳膊。 想起當年的燕國,被大元追擊,蕭氏皇族一路逃至北邊燕京的倉惶,蕭耀捏緊了茶盅,總有一日,大元也會嘗到這種滋味的! 不知不覺夜深了,蕭耀正當要去歇息,卻見榮起急匆匆行到門口,滿臉驚訝的樣子。 “何事?” “楊夫人來了?!?/br> “什么?”蕭耀怔了怔,“你是說姨母?” “阿耀。”謝氏在遠處道,“是我?!?/br> 蕭耀舉目一看,只見前方有座馬車停在那里,旁邊站著一個瘦高的身影,頭上戴著帷帽遮蔽風霜。他快步走上前去,那聲音溫和,慈祥,確實是他的姨母,但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在這么晚的時候來到嘉州。 “姨母!”蕭耀握住她冰冷的手,“快些進來罷,大冬日的,您為何要趕夜路?” “本來是打算在中途歇息的,但是聽說你在嘉州,想著也不遠了,還不如加快行程,這樣總比住在客棧舒服吧?這陣子,說實話,我住客棧也住得實在有點膩味,”謝氏抬頭環(huán)顧一下,“你這院子不錯,看來這嘉州知府是個肥差。” 蕭耀將她迎進來,讓人點炭火,他一個大男人原本是不用的。 “姨母,您還不曾說緣由呢?!?/br> 謝氏笑著坐下:“瞧瞧你這急性子?!?/br> “這能怪得了我?姨母您可是在平?jīng)雠阒庾婺傅模蝗磺皝?,我能不好奇??/br> “你難道巴望我在平?jīng)鲎∫惠呑訂幔课沂且匮嗑┝?。?/br> 蕭耀道:“那為何繞路過來?” 謝氏道:“我還不是擔心你,總是身先士卒的,弄得人提心吊膽!我真怕……”想著又覺晦氣,拍著他手臂道,“你答應我,早些回去,將這戰(zhàn)事停一停罷,你已經(jīng)離開燕京大半年了,大元又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打下來的。阿耀,你一個皇子,最該待的地方是京都!” 她真的擔心蕭耀,不說沙場危險,宮里還有別的皇子呢,jiejie六年前去世,惠妃去年占了那位置,被封為皇后,但儲君之位一直空懸,實在不知,她那前皇帝姐夫到底會封誰為太子。如此,蕭耀怎么能在這么遠的地方呢,萬一有點事情,鞭長莫及。 看她著急,蕭耀道:“將萬州攻下,我就回燕京?!?/br> “真的?” “姨母,是父皇口諭命我回去過年節(jié),我難道還能抗旨不成?” 謝氏怔了怔:“皇上讓你回去?” “是?!?/br> 謝氏眸色有些復雜,半響笑道:“這樣就好了,你趁著這次回燕京,趕快挑個合適的姑娘成親。” 老生常談,蕭耀道:“大元不滅,我何來心情成婚。” 謝氏斜睨他:“這有什么矛盾的地方?我們燕國的開國皇帝十八歲便成親了,可曾耽擱他南征北戰(zhàn)?俗話說成家立業(yè),先成家……” “您路途勞頓,快些歇息罷?!笔捯^疼,岔開話頭,吩咐榮起,“多拿兩條被子來,姨母您就在這里睡罷?!?/br> “你就怕我提這個,臭小子,”謝氏笑罵了句,“那你睡何處?” “我一個男人,哪里不能睡,您不用擔心的。” 蕭耀走了出去。 謝氏看著他背影,嘆了口氣,自從太子蕭勉去世之后,這外甥兒就變得有些沉郁,對打仗也似乎更為投入,可打仗雖然能立戰(zhàn)功,樹立威信,卻未必一定能爭到太子之位,蕭耀需要更多的支持,再說,他這年紀也真的該成親了。 不過娶誰好呢?謝氏思忖了會兒,腦海里閃過一個姑娘的身影。 她品貌俱佳,父親又很得皇帝器重,就是不知肯不肯,性子是十分高傲的……謝氏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又想了會兒,方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