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與寇宣靈對視一眼，他們檢查的時候也沒有碰觸尸體，不過死者女友這么說，他們也的確不好再碰觸尸體。陳陽垂眸看向死者耳后，發(fā)現(xiàn)他耳后根本沒有黑色絲線。眉頭一皺，難道看錯了？

    寇宣靈起身：“報警了？”

    這戶人家主人指著死者女友說道：“她報警了。唉，我說他暴斃真的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不圖你錢財美色，干嘛要害他？沒仇沒怨，根本沒理由害他。再說，大伙吃的東西都一樣，就他一個人出事，說明就不是我們在飯菜里下東西。再說了，我們明明告誡過很多次，讓他別去鐵圍山。說不定就是在那里招惹不干凈的東西——”

    “他進鐵圍山了？”寇宣靈打斷這戶人家主人的話。

    戶主說道：“進山啦。我勸過很多次，周圍那么多風景秀麗的山峰他不去攀登，非要去鐵圍山。明明咱們站在鐵圍山山腳下都覺得心慌慌，很不詳?shù)囊蛔椒澹且?，還要夜里去。你說不是撞邪是什么？”

    陳陽不知道鐵圍山，但知道一座當?shù)鼐用穸疾桓胰サ纳椒?，在多次勸阻下，單純的游客?yīng)該有所忌憚。就算冒險心和好奇心旺盛，也不會獨自一人半夜上山。他問死者女友：“他半夜上山去干嘛？”

    死者女友眼神閃爍：“他一向喜歡冒險，尤其是那些聽起來很詭譎的地方。他們在我男友面前一再提及鐵圍山不能去，他們越說我男友就越感興趣。所以、所以就去了。但是這跟我男友死亡有什么關(guān)系？我男友是在我面前吃了他們準備的飯菜之后突然暴斃，就算他們不是故意害死我男友，但他們肯定跟我男友死亡脫不了干系。你們都是鎮(zhèn)上的人吧？偏幫自己人嘛，你們說什么我都不會信的。我現(xiàn)在就等警察來，我只相信法醫(yī)的報告。”

    陳陽垂眸：“恐怕不是喜歡詭譎的地方，而是詭譎的地方有什么東西吸引你們?nèi)ッ半U?！?/br>
    死者女友皺眉不悅：“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說過，我只相信警察——”

    “恐怕警察來了，你反倒會害怕?！笨苄`從死者女友身后出現(xiàn)，手里拿著他們的行李。將行李倒出來，里面裝著工兵鏟、傘兵刀、防毒面具和飛虎爪等物品?！氨I墓？你們到鐵圍山是盜墓的？”

    死者女友臉色變得很難看：“不是，我們不是。難道帶著這些東西就是盜墓？”

    寇宣靈望著死者女友的目光變得古怪，神色嚴肅不少：“你們從哪里得知鐵圍山有古墓存在？”她第一時間反駁自己不是盜墓，而不是反駁鐵圍山有古墓。但是鐵圍山古墓是保密的，只有寇家部分人知道。甚至是鎮(zhèn)里的人們都不知道，因此當聽到寇宣靈這話時，圍觀的鎮(zhèn)民感到很驚訝。

    死者女友神色驚訝，見到其他鎮(zhèn)民也是面露驚訝的樣子。突然冷笑道：“不會被你們瞞下來了吧？我聽說鐵圍山古墓里藏著金山銀山，居然被你們寇家瞞下來。哈哈，這就是你們信任尊敬的寇家，獨吞鐵圍山古墓的財寶卻欺騙你們不能進鐵圍山！”

    死者女友在鎮(zhèn)里住了幾天，知道寇家在鎮(zhèn)里的地位。此時正想挑撥寇家跟鎮(zhèn)民之間的關(guān)系，但當她費盡心思挑撥時卻發(fā)現(xiàn)那些鎮(zhèn)民一臉冷漠。半晌后他們竊竊私語，看著死者女友如同看個傻子。

    “說得好像我們都是低智商，隨隨便便就挑撥成功一樣。”

    “就是，有點智商的人都看得出鐵圍山不詳。站在山腳下都心慌慌，山里好像半只活物都沒有。那么危險的地方就算有金銀財寶，也得看有沒有命享用?！?/br>
    “拜托，古墓??！看過恐怖電影沒有？那么恐怖的地方，傻子才去。還不如上報國家，說不定能拿到賞金?！?/br>
    “上報國家是最正確的手段，因為你發(fā)現(xiàn)古墓不一定進得去、拿得走財寶。就算你拿走財寶你賣得出去嗎？你要是走特殊渠道，把國寶賣到國外去，祖宗臉都給你丟光?！?/br>
    陳陽對死者女友說道：“聽到?jīng)]？反正你也報警了，正好讓警察把你帶走?！?/br>
    死者女友臉色鐵青，抿唇恨道：“我被抓，你們也逃不了！我男友就是被你們害死的！”

    陳陽和寇宣靈沒再理睬死者女友，而是等警察到來?？墒侵钡教焐迪氯ィ於紱]有來。戶主說道：“她當著我們的面報警，不應(yīng)該到現(xiàn)在還沒來?！?/br>
    寇宣靈將死者女友的手機拿過來，要到解鎖密碼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撥通報警號碼。死者女友唇角陰測測的彎起：“你們害死我男友還想平安無事？警察頂個屁用，我要自己報仇?！?/br>
    寇宣靈擰眉，暫時不明白死者女友這句話的意思。陳陽示意寇宣靈看尸體：“尸體里面有東西?！笨苄`低頭看，沒看到什么東西。

    陳陽半蹲下，眼睛微微瞇起，銳利的目光直直鎖住死者的手臂。突然出手，快如閃電的按住死者手臂皮膚下如同血管粗細的黑色條形狀物體，那物體被掐住還在不斷動彈。

    寇宣靈看得頭皮發(fā)麻：“這什么東西？”

    陳陽：“暫時不清楚，但是它好像在長大?！彼聪蛩勒吲眩笳吣抗饪駸岬亩⒅勒呤直凵系暮谏珬l形物體。“先把尸體處理掉?！?/br>
    寇宣靈：“燒掉嗎？”

    “嗯?！贝藭r死者身體里的黑色條狀物體應(yīng)該還沒成長起來，可以先將尸體燒掉。陳陽也不管是否會破壞尸體，他心里想到一種可能性，擔心那些黑色條狀物體成長起來尋找寄生體。鎮(zhèn)里還有那么多人，不能拿那么多人的命來賭。

    死者女友低語：“晚了?！?/br>
    寇宣靈當即讓人將死者帶到廣場外，架起荔枝樹樹枝，點燃樹枝后火光沖天?？芍钡剿欣笾錁渲Χ既紵?，死者尸體完好無損。有人上前察看，嚇得驚叫一聲跌坐在地。其余人上前看后臉色大變，跑到一邊嘔吐。

    陳陽和寇宣靈上前，看到死者的皮膚被撐起。皮膚底下密密麻麻全是黑色條狀物，這些黑色條狀物好像覆蓋在死者的血管、骨頭里，將死者啃噬成一個空殼。只剩下一層皮緊緊包裹住里面的黑色條狀物，仿佛拿根刺就能刺破，放跑里面的東西。

    寇宣靈擰眉：“先停放在寇家祖庭。”

    第70章 遷墳03

    死者尸體被運送回寇家祖庭, 停放在庭院里。死者女友也被押送到祖庭，關(guān)了起來。寇父等人聽到動靜, 尋聲而來, 見到死者尸體頗為驚訝。寇宣靈將所知全都告訴他們，聽完全情，寇父深思道：“鐵圍山古墓雖然很少人知道, 但在二三十年前不是秘密。老一輩人知道，只是古墓不能進。這兩人應(yīng)該是聽到前情，不信古墓危險才敢擅闖。”

    陳陽：“鐵圍山有古墓？”

    “有?！笨苄`點頭說道：“不過正如我爸所說，現(xiàn)在很少人知道。鐵圍山很陰邪，不知道是不是那座古墓的原因, 總之山上很陰森，早上和下午都籠著霧氣, 陽光照不進去。動物很少。走到山腳下就覺得陰森, 感覺很不詳?！?/br>
    “那座古墓存在很久了？”

    “我不知道，至少有上千年。族譜里有記載，而且不能動那座墓xue。當初寇家祖庭選在這里，一是筆架山, 二是看顧鐵圍山，避免里面的東西跑出來?！鳖D了頓，寇宣靈補充：“我不知道古墓里面藏有什么東西，只是寇家祖訓里, 關(guān)于古墓的記載似乎提到，寥寥一筆帶過, 沒有詳述?！?/br>
    陳陽對寇父說：“死者尸體里有些東西，寇叔您來看看?！闭f罷，他拿了把刀輕輕劃開死者皮膚，里面成人拇指粗、約七八厘米長的黑蛇爭先恐后從皮膚缺口涌出來。死者剛死沒多久，劃開皮膚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沒有血流出來。“寇叔你看，他的身體里全都是這些黑蛇。應(yīng)該是在他死后才孵化，成長速度很快。我記得剛開始看到是絲線一樣細，吸食血rou后飛速成長?！?/br>
    寇父尚未回答，寇宣靈身側(cè)一直充當背景板的陸修之瞥了眼在地面蠕動的幾條黑蛇，低聲說道：“怨穢?！?/br>
    陳陽：“什么？”

    寇父此時才發(fā)現(xiàn)陸修之的存在，他之前知道寇宣靈帶回兩個朋友，但一直忽略陸修之。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忽略陸修之，如今注意到他才發(fā)現(xiàn)也是一表人才。這樣的人按理來說不該注意不到，可能有些人生來存在感低。

    “這些黑蛇的確是怨穢所化?！笨芨更c頭，隨即眼含贊賞的詢問陸修之：“你一看就知道是怨穢？”

    陸修之：“書上看過?！?/br>
    “看來是讀過很多書。”寇父笑道。

    陳陽覺得寇父看待陸修之的目光，像是對女婿很滿意的岳父。他垂眸說道：“怨穢是什么？剛才用荔枝樹燒死者，連皮膚都沒有出現(xiàn)傷痕。”

    寇父說道：“怨穢是千年古墓中產(chǎn)出來的邪門東西，千年古墓中怨氣、穢氣累積，斷絕生氣和陽氣后就會產(chǎn)生。怨穢一般形成蛇卵，藏在水里。有人誤食就會寄居人體內(nèi)，因為人體溫度適合孵化，而且孵化出來有血rou作為養(yǎng)料，成長速度很快。怨穢很難形成，除非是怨氣很重的古墓?！?/br>
    “死者應(yīng)該就是闖進鐵圍山古墓，不小心誤食怨穢的卵。怨穢聚集在死者喉嚨口孵化，堵住氣管。死者呼吸困難，所以撓抓自己喉嚨并窒息死亡。死亡后，怨穢孵化出來?！标愱柛鶕?jù)死者傷口以及黑蛇成長速度大概猜測出死者死亡原因，他問道：“火燒不死怨穢，有辦法清除嗎？”

    “用鹽?！笨芨缸屓巳ツ名}過來：“鹽具有腐蝕陰邪之物的效果?！丙}拿來之后，寇父抓了一把撒在怨穢身上，這群黑蛇出現(xiàn)劇烈的反應(yīng)，企圖逃跑但跑沒一會就蜷縮成一團，逐漸融化成黑色的水?！斑@些黑水等會有荔枝樹葉覆蓋，去掉邪氣。免得不小心混進水里被人喝下去，會生病?！?/br>
    陳陽接過寇父手心的鹽，旁側(cè)還有四個人手里也捧著一缽鹽。幾人嚴陣以待，死者身體里的怨穢瘋狂的扭動，皮膚一會凹起大包，一會深深的陷下去。半晌后，皮膚裂開一條縫，里面的黑蛇瘋狂的涌出來，不一會滿地都是黑蛇。

    陳陽等人眼疾手快的倒鹽，將鹽倒光之后退后一步。身后寇宣靈和陸修之代替他的位置繼續(xù)倒鹽，將所有怨穢腐蝕成黑水。再用鹽凈化不少后，利用荔枝樹葉覆蓋地面點燃驅(qū)邪。

    陳陽回頭：“死者女友好像知道點什么?！彼嵝芽苄`：“還記得她下午的時候說自己報仇，當我們提出要燒掉死者尸體的時候，我聽到她說‘晚了’?！?/br>
    “去問問?！笨苄`剛提出跟陳陽一起去問死者女友時，看守她的人急匆匆跑過來喊道：“那個女人自殺了！”

    死者女友自殺了，拆下窗簾的繩子活生生把自己吊死。死前雙眼直勾勾瞪著前方，旁邊的墻壁、地面全是掙扎之下的抓痕。陳陽看完后說道：“繩子高度不足以將她吊死。”

    死者女友在高度不足以吊死的情況下還能自殺，說明她尋死的意志很堅定，滿心充滿仇恨。她會化為厲鬼回來報仇?？苄`半蹲在死者女友面前，沉默半晌后說道：“她應(yīng)該沒有了解過我們寇家?！?/br>
    在天師世家里面自殺化成厲鬼報仇，只能說充滿自信。

    陸修之站在寇宣靈背后，聞言垂眸，眼里全是寵溺的笑。

    陳陽俯身摸索死者女友的臉部，摸索到她耳后的時候停頓按壓，然后撥開她的長發(fā)在她耳后面拔出根長針。然后又在她的另一側(cè)耳后拔出長針，扔到地上。隨后繼續(xù)在死者女友的喉嚨口、四肢關(guān)節(jié)處拔出長針。

    寇宣靈嘴巴微張：“這是什么情況？”

    “一種失傳很久的術(shù)法，通過長針扎進四肢關(guān)節(jié)、封住七竅。人死三四個時辰內(nèi)，將要離開身體的魂魄封起來，偽裝活著的假象欺騙鬼差，然后向仇家報仇。這是種類似于制造、役使行尸的手段，全真、正一、和茅山都有類似的術(shù)法，你看地面的抓痕，其實是符文?！标愱栔钢孛婧蛪Ρ谏夏切┝鑱y的抓痕，仔細看確實像是字符?！斑@是鬼道中的術(shù)法，名字不可考。這種被制造出來的行尸名為刀孽鬼，力大無窮且不害怕天師法器，因為身體里還有完整的三魂七魄，除非是能將三魂七魄震出身體的法器，否則很難對付。”

    《咒鬼之術(shù)書》記載刀孽鬼的由來，結(jié)合陣法和長針，將魂魄禁錮在尸身里，可以被役使殺人。因為這種刀孽鬼需要觸發(fā)特定機關(guān)才會行動，它會將觸發(fā)機關(guān)的人視為殺害自己的兇手而報仇。所以除了被制造役使，也可以自己將自己變成刀孽鬼，只需要特定機關(guān)。刀孽鬼有一個特點就是‘死不瞑目’，除非怨恨平息。

    “所以她會制造特定符號，等我們觸發(fā)?！标愱柊情_死者女友的眼皮，使之張得更大。從那雙瞳孔里看到自己和寇宣靈的影子，一左一右?！胺柺俏覀儍蓚€人?！?/br>
    寇宣靈：“什么意思？”

    陳陽指指死者女友眼睛：“她把我們兩個人的影像當成特定符號，放進瞳孔里。只要看見我們就一定會殺死我們?！?/br>
    寇宣靈半晌無言：“關(guān)我們什么事？”

    “大概是她覺得我們害她好事……嗯，我知道她為什么說那番奇怪的話。因為她懂這種術(shù)法，所以在男友死后，將自己的男友制成行尸報復(fù)鎮(zhèn)民。她可能認為是鎮(zhèn)民害死男友，執(zhí)意報仇。我們兩個破壞她男友的尸身，招仇了?！?/br>
    寇宣靈頗感震驚：“奇怪的腦回路。她自己跟男友做什么事心里沒點數(shù)？鎮(zhèn)里的人叮囑過別進鐵圍山，鬧出事來就認定是鎮(zhèn)里的人殺的。完了回頭又把咱倆恨上，這沒邏輯?！?/br>
    寇宣靈習慣因果，因果說白了也是一種邏輯。這對情侶的思考模式完全脫離因果關(guān)系，沒有邏輯，他不懂。

    陳陽：“沒有邏輯的人很多?！闭f完，他在死者女友面前打了個響指，合上她的雙眼?！昂昧?，可以報案，讓警察處理?！?/br>
    寇宣靈：“她的術(shù)法被你破了？”

    “嗯。”

    “厲害?！笨苄`突然對鬼道感興趣：“鬼道記載都是這類陣法和術(shù)法結(jié)合嗎？挺有意思。”

    陸修之突然說道：“鬼道不適合你?！?/br>
    “啊？”寇宣靈抬頭：“我知道，就是覺得有點意思。不學習，多了解也好?！?/br>
    陸修之好似不經(jīng)意般的說道：“我知道刀孽鬼。”寇宣靈‘哦’了聲，然后又贊嘆一句好厲害。陸修之唇角抿起，說道：“我也知道怨穢，還知道可以用鹽驅(qū)除。包括很多已經(jīng)失傳的道家術(shù)法、鬼怪等?！?/br>
    寇宣靈：“真的？”

    陸修之停頓半晌，含蓄的說道：“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br>
    寇宣靈高興之余拉著陸修之說話，陳陽斜著眼睛瞥兩人。回房的時候經(jīng)過前院，發(fā)現(xiàn)寇家人將筆架山水潭里的鎮(zhèn)河神獸挖出來，停放在祖庭里。陳陽掃了兩眼，回房就在群里控訴陸修之和寇宣靈總是旁若無人的舉止。

    但他很快被反嘲，和合毛大仙：[陳哥，說這話的時候你考慮過自己有沒有資格嗎？]

    張?zhí)鞄煹?7代：[你跟度局平時更過分。]

    佛系老人家：[天道好輪回。]

    陳陽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退出群就去sao擾老度：[……就是這樣，結(jié)果他們說咱倆平時更過分。你說咱倆平時不都很注意分寸嗎？]

    度朔秒回：[是。]

    陳陽：[？？？話這么少？]

    度朔：[下回讓他們看看沒有分寸的樣子。]

    陳陽忍俊不禁，隨后想起陸修之：[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但我確定自己沒見過他。]

    度朔：[如果有問題，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陳陽覺得度朔說得對，于是撇下陸修之和寇宣靈兩人之間的事情，說起寇家祖墳發(fā)生的怪事以及鐵圍山古墓：[鐵圍山這名氣取得巧妙，在佛教中又名金剛山。小千世界之外有周匝如輪的小千鐵圍山，中千世界和大千世界之外也有鐵圍山，鐵圍山與鐵圍山之間則暗無天日，存在八大地獄。日月有如是大威神大力大德，日光和月光都不能照進兩山之間。]

    半晌，度朔的消息發(fā)來：[鐵圍山只有一座？]

    陳陽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度朔問這話的意思：[確實只有一座。]

    度朔：[你可以注意鐵圍山跟筆架山之間的關(guān)系。]

    度朔的提示如醍醐灌頂，或許筆架山水口被破壞跟鐵圍山那座古墓不無關(guān)系。筆架山水潭中也出現(xiàn)黑蛇，雖然這黑蛇跟怨穢不屬于同個物種。陳陽：[我會注意^v^，你多注意休息，別太忙，記得想我。]發(fā)完后點開表情包發(fā)了兩排玫瑰花。

    良久，度朔：[乖。]

    陳陽收到回信立刻躺倒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把臉埋在枕頭上笑得不見眉眼。半晌才重新坐起來，翻開手機里保存的圖片，圖片上或是度朔的單獨照，或是兩人的合照。陳陽滑著照片一張張看，嘴里叨叨兩句：“有點想老度了。”

    看著照片，想著度朔，不知不覺就睡著。手機從手里滑出來，恰好危險的懸在床沿邊。被子也沒蓋，背靠枕頭坐著睡著，這姿勢第二天醒來必定腰酸背痛。

    手機終于從床沿掉落下來，快到地上的時候，一只手伸過來穩(wěn)穩(wěn)的接住手機放到床頭柜。身穿描金玄衣寬袖的度朔抱起陳陽，替他換了個適合睡覺的姿勢，將折疊在床尾的薄被伸展蓋在陳陽身上。陳陽正熟睡，只感覺到親近熟悉的氣息，神色放松不少，陷入更深的睡眠中。

    度朔眸中帶笑，大掌摩挲陳陽的臉頰，俯身印下晚安吻。在他的手機里輸入幾個字：如需相助，可找此地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