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小鮮(科舉)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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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國小鮮(科舉)》作者:少地瓜 文案 從一無所有到萬人之上。(權(quán)謀、官場、科舉) (官員成長史,不教寫文章) 高考大省殺出升天的秦放鶴國考上岸,多年來領(lǐng)導(dǎo)器重、同事羨慕,是所有人眼中的前途無量,然后止于加班猝死。 與此同時,大祿朝白云村的秦放鶴“死而復(fù)生”。 家徒四壁,父母雙亡,孤兒秦放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咬牙,得了,再考吧! 聽說古代的大三/元挺難得? 那不得來一個! 秦放鶴來之前,大祿朝的學(xué)子們考前拜圣人、拜當(dāng)今; 秦放鶴來之后……啥圣人,啥當(dāng)今,鞭長莫及!自然是拜考神者瓊林宴! 這邊的考友過來看一下,《三年科舉》《五年登榜》要不要來一本? a:本文充斥著成年人的生存法則和人情世故,男主對外野心家,算計家,不圣父,一切行為求回報! 內(nèi)容標(biāo)簽: 穿越時空 美食 爽文 科舉 朝堂 權(quán)謀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秦放鶴 ┃ 配角:科舉,野心家,事業(yè) ┃ 其它:科舉,爽文,權(quán)謀,美食 一句話簡介:從一無所有到萬人之上 立意:努力向上 作品榮譽 從大山的孩子到青年干部,本該前途無量的秦放鶴一朝猝死,穿越為大祿朝的秀才之子,秀才、舉人、狀元,入翰林、進(jìn)朝堂、佐君王,平叛亂、對蠻夷、定天下,名垂千古,在這個陌生的時代,他再一次改寫了自己的命運,書寫了新的傳奇。治大國如烹小鮮,本文隨主角一同從民間到考場,再到官場,親眼見證了一個群星薈萃、人才輩出的王朝崛起,全文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節(jié)奏緊湊,各路人馬你方唱罷我登場,群像生動鮮活,謀略深沉,以各自立場、仁義道德和人性黑白奏成絕響,可謂精妙。 第1章 豬油渣燉蘿卜 冬日干冷的晨風(fēng)越發(fā)襯出豬油的香。指肚大小的雪白膏體在鍋底化開,撒一把翠綠的小蔥碎,“嗤啦”一聲響,厚重的蔥油味便騰空而起。 院中菜畦里新拔的白蘿卜,屁股上還沾著泥巴哩!洗凈了切成厚片,混到蔥油里打個滾兒,水汽越發(fā)濃了。 北方冬天新鮮菜蔬稀缺,農(nóng)戶自家院子里種的白菜蘿卜便是主力,又能長,倒比糧食還賤些。 白蘿卜生吃燒心,但若混一點豬油渣燒透,就搖身一變,化作奇特的美味。 秦放鶴蓋上鍋蓋燜煮,轉(zhuǎn)頭去看另一個陶盆里的面團(tuán)。 天氣寒冷,沒有酵母……他無奈地拍拍那團(tuán)幾乎紋絲未動的面團(tuán),還是搟面吃吧。 他本不是這里的人。 現(xiàn)代社會的公務(wù)員秦放鶴過勞死,再睜眼時,就成了大祿朝的孤兒秦放鶴,年九歲。 上輩子山里娃出身的秦放鶴做慣了家務(wù)和農(nóng)活,蒸饅頭、糊餅子自然不在話下,奈何他不會做面引子。 所幸搟面條他也喜歡。 冬日天短,這會兒太陽還沒出來呢,漫天都是潑墨般的深青灰色,灶底橙紅的火苗映在他臉上,透出幾分暖意。 大鍋里的豬油渣燉蘿卜開始沸騰,氤氳的煙氣從高高的煙囪里一點點吐出去,咕嘟,咕嘟,整棟房子都像活過來似的。 秦放鶴把灶火弄小了點,開始搟面。 童年在老家時,冬天他最愛干的活兒就是燒火,因為土灶不能關(guān)門,冷風(fēng)肆虐,燒火就很暖和。 這年月的面粉自然不比后世精細(xì),顏色也算不得雪白,可喜沒有添加劑,小麥香味很明顯。 是一種非常原始的,源自大地的香氣,聞著就莫名安心,很踏實。 面團(tuán)變成面皮,面皮又變成面條,再撒一點面粉抖一抖,只待蘿卜出鍋。 鮮蘿卜很容易熟,就這么會兒,圓圓的蘿卜片就微微透明,變得軟爛,可以出鍋了。 湯汁也頗濃郁,微微掛壁,幾粒金燦燦的豬油渣隨水泡上下翻滾,咕嘟嘟咕嘟嘟,耀武揚威。 鍋底的湯汁不必舀干凈,直接添水煮面最入味,又不浪費每一滴油脂。 吸飽了豬油香氣的白蘿卜又甜又鮮又燙,軟綿綿的,入口即化,再呼嚕嚕扒幾口面條,連頭發(fā)絲兒里都透著美! 偶然嚼到一顆豬油渣,“哺滋”,鹽津津的汁水就在嘴巴里翻了天。 “呼~”用力吐出一條白色汽龍,秦放鶴吃得心滿意足,不過視線劃過見底的豬油罐子后,又油然升起危機感。 不妙,再這么下去,要斷炊了哇! 原身的父親是秀才,不必納稅,早年身體好時也曾在外與人坐館,頗攢了些家底。 奈何后來夫妻倆先后病倒,花錢如流水,更兼沒了進(jìn)項,最后落到秦放鶴手里的,只剩一兩三錢銀子。 這座名為白云村的小山村自然資源并不豐富,坐吃山空是不成的,總得尋點進(jìn)項養(yǎng)活自己,才能談將來。 思及此處,秦放鶴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兒,“……” 種地是不可能種地的,在這個畝產(chǎn)量只有幾十斤的時代,種地就是死路一條。 “果然又要考了么……” 這個結(jié)論甫一出現(xiàn),某種近乎本能的東西就從他身體,乃至靈魂深處涌了出來,沉默而迅速地匯成雀躍的一汪。 啊,這個我在行! 正想著,破爛的院門上方探出一截黑乎乎的腦殼,“鶴哥兒!” 來人濃眉大眼,身量頗高,秦放鶴不得不仰起頭看他,笑道:“我喝了三天,早好了,七哥,還是拿回去你們自己喝吧?!?/br> 白云村是個聚族而居的小村子,村民大多姓秦,往上數(shù)六代,都是能掛連得上的親戚,彼此間關(guān)系十分親厚。 來人姓秦名山,已經(jīng)十二歲,在同輩中行七,秦放鶴便喊他七哥。 秦山家的母羊月前才下崽子,他家人見秦放鶴大病一場,就日日擠了新鮮羊奶送來,偶爾也接濟(jì)幾顆雞卵。 秦山抄著兩只袖子瘋狂搖頭,“娘讓我看著你喝?!?/br> 有話你自己說去,我可不敢。 陌生的記憶中浮現(xiàn)出彪悍婦人的身影,揮舞燒火棍時宛如秦瓊在世、咬金再生,怎一個矯健了得,秦放鶴也覺頭皮發(fā)麻,迅速打消了推辭的念頭。 兩家隔得不遠(yuǎn),外頭還有棉套子裹著,這會兒一打開,氤氳的熱氣就撲了秦放鶴一臉。他立刻被濃郁的奶香包圍了。 羊奶微燙,粘稠而柔軟,厚厚一層奶皮子隨著晃啊晃,皺巴巴起起伏伏,粘稠更賽醍醐。鮮香迅速蓋過膻氣,柔滑地服帖地順著喉管滑下,舒服得令人渾身發(fā)毛。 很香,秦山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又裝作不在意似的別開臉。 剛吃完飯,秦放鶴實在喝不下太多,略啜幾口,便將羊奶倒到自家罐子里,又去里屋抓了小荷包掖起來, “如今我大好了,也該去道一聲謝。” 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在未來相當(dāng)漫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能依仗的唯有宗族紐帶,社交很有必要。 統(tǒng)共也沒幾步,兩人說笑一回,轉(zhuǎn)眼就到了。 秦山率先推門進(jìn)去,扯著嗓子開心道:“鶴哥兒來啦!” 話音剛落,一個粗大婦人便從里間冒出頭來,見果然是秦放鶴,頓時十二分喜悅,好似看見了流落在外的可憐小獸,不由母愛泛濫,半摟半拖帶著他里屋坐去,“好孩子,炕頭上暖和,別凍著了……” 秦山笑嘻嘻跟在后頭,先從灶間摸個野菜窩窩胡亂吃了,轉(zhuǎn)頭去屋檐底下舀水磨鐮刀,準(zhǔn)備上山砍柴。 至于羊奶罐子,并不用刷,舀水晃一晃,又是一副熱羊乳,仰頭喝掉。 熱熱香香,他砸吧下嘴兒,頓覺脾胃舒展唇齒留香,十分滿足。 鄉(xiāng)間婦人的熱情簡直無法抵擋,頂著九歲軀殼的秦放鶴毫無招架之力,回過神來時,已被剝?nèi)バm,塞進(jìn)熱乎乎的炕頭被窩里。 溫暖干燥的氣息瞬間充斥全身,暖洋洋軟乎乎,仿佛連筋骨都被熨平,什么三年計劃五年藍(lán)圖一概遠(yuǎn)去,整個人都酥軟了。 秦放鶴果斷放棄掙扎,半靠在被褥間,瞇起眼,舒舒服服吐了口氣。 真好。 “凍壞了吧?快喝,甜的。” 秀蘭嬸子抱著熱氣騰騰的粗陶大碗去而復(fù)返,裊裊熱氣中裹著若有似無的甜香。 是蜂蜜水。 秦放鶴忙起身推辭,“哪里就這樣金貴了,忒破費……” 這儼然是待貴客的標(biāo)準(zhǔn)。 秀蘭嬸子就這么笑瞇瞇看他,翻來覆去幾句車轱轆話,“見外”“你喝,快喝”,一雙粗糙大手蠢蠢欲動,大有親自硬灌的架勢。 到底推辭不過。 土灶燒的開水,簡單的白開水里也帶了淡淡草木清香。里頭加了純正野生棗花蜜,一口下去,馥郁芬芳。 很甜。 陶碗上空升騰起裊裊熱氣,模糊了半張臉。毛孔都被蒸開了,癢癢的。 伴著窗外秦山“蹭~蹭~”的磨刀聲,秦放鶴習(xí)慣性在腦子里過了一二三,正襟危坐,斟酌著說起來意。 “今兒過來,一是為謝叔叔嬸子連日來的照料,二來,也著實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