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300節(jié)
老娘平時那么風風火火的一個人,卻因為一張薄薄的信紙,泣不成聲。 白浩然倆兄弟,都有些不是滋味。 白浩然故意扯開話題,“娘,你也別想太多了。meimei能找到咱們下放的農(nóng)場,給我們寄來那么多的東西,說明他們現(xiàn)在日子過得不錯……” “啪!” 胡萍一巴掌扇到白浩然的腦袋上,沒好氣道,“沒腦子!” 白浩然有點委屈巴巴。 不是,說話就說話,動手干啥! 老娘下手也真夠狠的。 一巴掌糊過來,打得他腦子都有點懵懵的。 白浩然委屈,“娘,你打我干啥?” 胡萍沒說話,看樣子還有些生氣。 反倒是一旁的白浩宇,聽見白浩然的疑問,嘆了口氣,這才開口,“meimei過了這么多年,直到現(xiàn)在才找到我們,要是有關系的話,早就找到了。只能說,這幾年她過得也不怎么好?!?/br> “你沒看到信里說的嗎?能夠找到咱們,還是托了咱們外甥的福。只怕這么多年來,meimei剛開始的日子也不好過。不過……” 白浩然聽到二弟的分析,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 當初家里經(jīng)過那樣的變故,他和二弟那時候的未婚妻,都紛紛登報斷絕關系,家里面也是為了讓meimei有了更好的出路,這才選擇將她安排走,只留下家里的四個人,來到膠東的農(nóng)場。 但是沒有想到,即便是這樣,meimei還是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 白浩然深吸了一口氣,一個老爺們,在這個時刻,突然很感性,“咱們還能再見到meimei嗎?” 這個……還真不好說。 白岳和胡萍都不敢做出保證。 然而在這個時候,白浩宇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篤定,“一定可以。我剛才就想要說,meimei的日子起先雖然不好過,但是現(xiàn)在卻可以通過關系,給咱們送了那么多的關系,再通過信紙上的話……只能說明,咱們這個外甥,本事不小啊……” 白浩然瞬間就想到了信紙上的內(nèi)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又高興起來,順嘴就樂呵呵地說了一句,“咱外甥找媳婦岳家的本事也不錯啊?!?/br> “邦!” 這話一說,胡萍還沒動手,白岳就一個鐵拳敲在白浩然的肩胛骨上。 白浩然很委屈。 他說錯話了嗎? 誰他娘的,能夠在二十來歲的年紀,從一個農(nóng)村小子,慢慢爬上去,把人家哈市領導的女兒都給娶了? 白浩然是真心佩服啊。 如果這樣能夠少奮斗幾十年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嗷。 胡萍看到這一幕,突然笑了。 她拿起臘rou,開口,“今晚吃豆角炒臘rou,臘rou管夠。剛好這幾天干活也累了,吃點好的,貼點膘。小然,你拿著這糧票,去換點白面吧。” 聽到這話,無論是端方的白岳,還是冷靜的白浩宇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喜色。 他們是這副樣子,白浩然更是忍不住一蹦三尺高,拿起糧票就往外沖,看他那架勢,就差把鞋子都跑掉了。 胡萍看著這小子跳脫的身影,忍不住有些好笑的搖搖頭,“真不是小宇和他,究竟誰是大哥?!?/br> 當?shù)艿艿模却蟾缈瓷先ミ€要成熟穩(wěn)重。 當大哥的呢,又是一副憨厚又跳脫的性格。 胡萍尋思著……這兩兄弟,也沒差幾歲,怎么相差就會那么大呢? 但是不管怎么說,她看著那袋子藥片,心里還是忍不住一松。 就好像是一直以來,壓在心尖上的重擔,一下子被卸下。 還好……還好……又能熬過一個冬天了。 在胡萍的身邊,白岳似乎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情緒波動,輕輕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被農(nóng)活打磨過的手心,磨起一層厚厚的繭子,微熱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到胡萍的肩膀上。 熱熱的。 就好像他們現(xiàn)在熱騰騰,冒著熱氣的心一樣。 …… 泰和縣。 泰和賓館。 蘇清風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憑借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和沒有絲毫架子的為人處世,成功在后廚里,混得如魚得水。 就連洗菜的大娘,要不是知道了蘇師傅已經(jīng)有媳婦了,說不定還真要把自己侄女介紹給蘇清風,來一個近水樓臺先得月。 沒辦法,蘇清風的條件,就算是放到縣里面,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 這段時間,賀年的危機感也很重。 沒辦法。 蘇清風看起來實在是太好說話了。 薛和平或許還好一點,但是魯大頭作為大師傅之一,平日里對于他們這些學徒,幾乎都是昂著下巴,用鼻孔看人的。 這本來也沒什么。 畢竟這個年代手藝人,憑真本事吃飯,就算脾氣差一點,也多的是人來包容你。 但問題是…… 蘇清風這個奇葩不一樣。 他太好說話了。 耐性好,脾氣也溫和。 平時學徒有時候,把菜做差了,魯大頭能夠跳起來,指著學徒的腦袋,罵他一百零八句不重樣,直到把對方罵得狗血淋頭,面皮都漲成血紅色,就差立正發(fā)誓,下輩子都不會犯這個錯誤。 但是蘇清風就不一樣了。 蘇清風臉上帶笑,態(tài)度雖然嚴厲,但卻不會像魯大頭一樣,嚴厲到讓人有一種嚴苛的感覺。 再加上他自己做菜有心得,偶爾也不介意透露一點點,這倒讓蘇清風,在學徒那里,變得極其受歡迎。 賀年有點頭疼。 蘇清風被人排擠,他擔心。 蘇清風太受歡迎,他也擔心。 不過看著蘇清風的身影,此時此刻,賀年還是跟從自己的內(nèi)心,屁顛屁顛地跑上去,一臉笑容地開口,“蘇師傅,打算做啥呢?我來幫您打下手好了。” 另一邊,一個慢了賀年一步,落在后邊的學徒,見到這一幕,有些不甘心地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還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看向蘇清風,那視線簡直灼熱地就要燒穿蘇清風后背的衣服。 但是蘇清風卻絲毫沒有察覺,一心一意的,沉浸在自己的做菜過程中。 賀年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當初蘇清風這個大腿,可是他先抱的。 當初那些人拋不開面子,搖擺不定,現(xiàn)在居然還想來跟他爭這個學徒的地位,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這個大腿,他賀年抱定了! 心中的念頭,千回百轉(zhuǎn),但實際上,現(xiàn)實中,僅僅只是過了一瞬間罷了。 賀年見蘇清風不說話,就知道他又沉浸在鉆研菜式的境界中。 這也算是他這些日子以來,從蘇清風的日常舉動中,琢磨出來他的習慣之一。 同時,他又有些羨慕。 對于一個廚師來說,能夠以這種一心一意,心無旁騖的狀態(tài)做菜,提高廚藝的速度,可以說是突飛猛進。 只是他在一旁觀察著觀察著,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賀年看到后面,愣是說不出話來,激動的手都攏在袖子里哆嗦,額頭更是因為燥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密密麻麻的點綴在額頭上。 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層亮晶晶的水漬。 蘇清風……這赫然是在復刻當日,國營飯店的廚師來時,為首的葉文星所做的金毛獅子魚。 葉文星僅僅只是做了一遍,蘇清風同樣也僅僅只是看了一遍,但是他憑借著看一遍的功夫,居然復刻出了一模一樣的金毛獅子魚。 這種天賦……簡直太可怕了。 哪怕在這過程中,經(jīng)過了十幾天的過渡,但是這對于他們來說,仍然可怕。 更重要的是……蘇清風居然能夠做到刀法嫻熟,調(diào)味恰到好處,單從烹飪過程中,飄來的香味來看,這一道金毛獅子魚無論是從賣相,還是口味上來看,絲毫不遜色于葉文星做的那一道。 甚至有一句話,賀年不敢說。 他總覺得,蘇師傅做的這道金毛獅子魚,比葉文星的那道,還要好吃。 尤其是在醬汁調(diào)色方面,有著明顯的優(yōu)劣對比。 至于結(jié)果嘛……是顯而易見的。 蘇清風的這道菜,在這方面要更好。 若不是人太多,賀年都想要狠狠倒吸一口涼氣了。 難怪人家能在這個年紀,成為泰和賓館后廚的一把手! 除了努力之外,還有絕對性的天賦優(yōu)勢。 至少如果只是看了一遍,就算給賀年三個月的時間,他也不可能把菜做到這種地步。 這簡直……太可怕了。 賀年起初,以為只有自己觀察著蘇清風做菜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