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261節(jié)
等離人群有了一定的距離,程默確定他們聽不到自己這邊的談話后,程默才氣急,“媽!你這又是干啥?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我們不是都已經(jīng)說好待遇了嗎?你現(xiàn)在你再說這些,有什么用?!不是平白招人嫌棄嗎?” 吳美娟見兒子為了旁人,這么急赤白臉地跟自己說話,心底也不好受。 想到在rou聯(lián)廠家屬院的時候,兒子就多次跟自己對著干,吳美娟有一種白養(yǎng)了一個兒子的感覺。 可程默卻不說話,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他又不是什么溫吞的性子,見老娘倔著脾氣,不說話,他煩躁了地撓了撓頭發(fā),直接開口了: “得!您也不說話,那就讓我來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現(xiàn)在也能賺錢,以后賺的工分,年底分錢了我上交一半,您愛干嘛干嘛,不管您是給程家那些打秋風的人,還是把錢往哪里打水漂,我都不管,您開心就好。橫豎我也餓不死?!?/br> “還有,關于村子里給的待遇,我覺得已經(jīng)夠好了,一座三進紅磚房,還有每天滿工分的待遇,年底還能夠分紅。平時的工作就是坐辦公室,才隔段時間就去看看幾只豬的情況?!?/br> “這工作可比地里上工清閑多了。我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一邊工作,一邊還能自己學習。您是不知道,黎局長家的兒子,也在蘇家村,還是小學老師,到時候我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請教他?!?/br> 黎局長! 這名頭不可謂不大。 公安嘛,老百姓都是心存敬畏的。 聽到這句話,吳美娟微微怔愣了一下,隨后兩只眼睛就睜大,儼然沒有想到,黎景居然也會出現(xiàn)在鄉(xiāng)下。 以黎家的手段,難道還不能給黎景找一個工作崗位嗎? 吳美娟有點迷糊了。 這些大領導……都在想什么??! 吳美娟因為這話,呆愣在原地。 程默也不知道老娘有沒有聽進去,不過他也不管了。 跟老娘單方面地交代完畢以后,他就來到老支書面前,先是有點歉意,“支書,對不住,我娘她、她有時候腦袋轉(zhuǎn)不過彎來,不然我也不會被趕出來下鄉(xiāng)……” 老支書原本還有點生氣,結(jié)果現(xiàn)在聽到程默說出這話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這娃說話……不知道該說是委婉,還是說太直率。 就比如說…… 老娘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這不就是明擺著說老娘傻不楞登的嗎? 但是要說他不委婉吧,人家確實沒有明說…… 老支書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很快,他又聽到程默的聲音,“您放心就好,這待遇水準,就按照咱們之前說好的,不變就好,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對了,村子批下來的紅磚房子在哪?我想打點家具,該去哪里打?” 程默做事說話,干脆利落,比起吳美娟來,簡直好的太多。 老支書也知道rou聯(lián)廠發(fā)生的事情,知道這娃是被老娘拖累了,吳美娟就是一個糊涂鬼,還沒一個十五歲的男孩聰明。 想到這里,老支書更加嫌棄站在一邊,看起來呆愣的吳美娟了。 …… 另一邊。 蘇清風一行人,一天之內(nèi)趕到省城,匆匆吃了頓飯,此時回到家的時候,天色都已經(jīng)擦黑了。 這還是紅崗鎮(zhèn)離省城不遠的原因。 要是放在其它幾個鎮(zhèn)子或者其他縣,只怕一天的時間,根本就來不及這么來來回回趕趟。 蘇清風回到家的時候,大姐因為快要結(jié)婚的原因,這段時間特地請了假,待在家里,好好繡嫁衣。 說起來,老蘇家的喜事,都趕著一塊來了。 大姐的喜事,就在這么幾天。 蘇清風回去的時候,就看到鍋灶都是熱的,里面悶著飯菜,而蘇映春則是待在房間里,繡著自己的嫁衣。 有什么事情,是比奔波了一天以后,回到家,能看到熱飯熱菜還要高興的事情? 蘇清風趁人沒來,偷了根腌黃瓜,塞到嘴里,嘎吱嘎吱,聲音清脆無比。 腌菜是老太太的得意手藝,這腌黃瓜,不像是一般人家,加了老多鹽,齁的不行,吃一段黃瓜,就能就著喝一碗粥。 小老太太的黃瓜,咸味剛剛好,因為浸泡的時間不算很長,所以吃起來還保留著一種鮮嫩水靈的口感。 夏天一碗溫熱的大碴子粥,再配上這樣的腌菜,唏哩呼嚕地吃下去,不僅肚子飽了,人也舒坦了。 蘇清風沖蘇映春比了個拇指,笑著道,“姐,你這手藝可真是越來越好了!” 蘇映春心底高興,面上卻不好意思,“你一個飯店大廚,還跟我說這話。我都不好意思聽?!?/br>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姐本來就是心靈手巧,不僅長得漂亮,還會許多東西,繡花、做菜,那都不在話下!” 蘇映春看向蘇清風,見這小子依舊是一副面容白皙俊秀的樣子,她忍不住幽幽開口: “你這張嘴喲,難怪能騙小姑娘。” 要不是蘇清風是他弟,她估計也會被騙走。 蘇清風哈哈一笑,“姐,你可別冤枉人啊。我也快要有媳婦了?!?/br> 蘇映春順著蘇清風的思路,一禿嚕嘴,話就說出來了,“那我也是快結(jié)婚的人了。” 話剛說出口,蘇映春的臉頰就爆紅。 她居然還真跟這倒霉弟弟學說嘴了,把這種話都講出來了! 話音剛落下,別說是屋子里的蘇清風,就連屋外也傳來一陣爆笑聲。 蘇清風探出頭去,就看到是老太太一群人回來了。 老爺子之前不在家,蘇清風還有些疑惑他跑哪去了,按理來說,這也不是上工的點。 直到現(xiàn)在,看見跟在老太太身邊,扶著老妻的蘇正國,蘇清風莫名感覺又被喂了一口狗糧。 一家人都往老宅里走來,鬧哄哄的,但是卻沒有那種,讓人覺得腦瓜子疼的感覺。 正巧這時候,大嫂向紅英也出來了,臂彎里還抱著一個娃。 這娃就是今年一月份,在醫(yī)院生下的孩子,算是家里的第一個重孫輩,也是蘇躍華的第一個孩子。 蘇躍華跟著老爹回來,看見自己的兒子,完全就是一副傻爹的模樣。 大步走上前,伸手就把孩子抱在懷里,嘴里一口一個“胖瓜兒”。 蘇清風瞅了瞅這大胖小子,覺得真神奇。 這小孩長大的速度,在他外人看來,簡直就不可思議,完全就是一天一個樣嘛! 蘇清風想了想,從碗里夾了一塊水煮的嫩豆腐,只有一點淡淡的咸味,想試試讓他磨牙。 結(jié)果這小子見著了豆腐,小腿一蹬,就踹在老父親蘇躍華的肚子上,那小身板,簡直和一條岸邊撲騰擱淺的魚一模一樣。 蘇清風看著好笑,等看到蘇躍華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更是好笑。 他怕再這么蹬腿下去,豆腐沒吃到,蘇躍華這個老父親的肚子都要被蹬紅了。 想到這里,他連忙把手中的豆腐“獻上”。 胖瓜兒真對得起這小名,渾身胖乎乎的,就連伸出來的手臂,都是一節(jié)一節(jié),又白又嫩,跟夏天的藕節(jié)似的。 他抓住豆腐,“啊”了一聲,就張開嘴,將豆腐往嘴里塞。 這一副熟練的樣子,顯然平時也沒少吃輔食。 胖乎乎的小子,吃起豆腐的時候,一副認真卻又貪吃的模樣,好像嘴中在咀嚼著什么無上美味。 同時,他還不忘記不時發(fā)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一副看得就讓人心軟的樣子。 等吃完了豆腐,他就好像嘗到了甜頭,又開始蹬腿,朝著蘇清風所在的地方“啊啊”了兩聲,伸出胖乎乎的手臂,好像在求抱。 蘇清風頓時笑了,“大哥,你可得把你家胖瓜兒管好咯。這小家伙,打小就是個貪吃的,別以后被我拐走了。” 蘇躍華聽到這話,居然認真思考起來了。 他覺得,以他兒子的這副德行……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蘇躍華還在憂慮未來,下一刻,一道聲音就打破了他的沉思。 “站著干啥?吃飯!” 蘇躍華下意識地接話:“???哦!” …… 夜里。 蘇清風摸了摸肚子,鉆進廚房,一陣踅摸,從灶膛里,翻出了兩個烤紅薯。 看著這還留有余溫的烤紅薯,蘇清風挑了挑眉,拿起烤紅薯,就往大姐所在的房間走去。 因著大姐快要出嫁了,原本是三姐妹住在一起的安排,也因為婚事被分開,兩個小的擠一擠,蘇映春一個人一個間屋子。 但是當蘇清風得到回應聲后,緩緩推門進入后,卻發(fā)現(xiàn),這三姐妹正聚在一塊,說悄悄話呢。 蘇映春眼眶紅紅,像是哭了一場。 蘇清風一邊啃著紅薯,一邊拉來一個小板凳,一副要夜話到天明的打算,就差一把瓜子和花生了。 “姐,你咋了?” 面對兩個meimei的時候,蘇映春沒覺得有什么。 但是看到蘇清風這個相差沒幾歲的弟弟,蘇映春卻不好意思說自己對于未來的憂慮了。 只是蘇映春不說,蘇清風卻能猜到。 蘇映春因為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和精力,所以即便是蘇清風穿越后,家里的生活環(huán)境改善,她的性格一時半會還是難以徹底改變。 根植在她性格深處的缺乏安全感和討好型人格,以及過度敏感,很容易造成精神內(nèi)耗。 也就是……現(xiàn)在這副模樣。 因為婚事將近,對于未知的未來,產(chǎn)生內(nèi)耗,進而憂慮,甚至因為這個時代的一些思想,充滿焦慮。 但是……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 不然怎么叫做精神內(nèi)耗呢? 蘇清風咽下香甜軟糯的烤紅薯,見蘇映春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嗐了一聲,“姐,沒什么大不了的。遇上煩心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