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230節(jié)
但是下一秒,蘇麗梅就又發(fā)話了:“小風(fēng),雖然待在姥姥姥爺家了,但你可不能偷懶。你瞧瞧班上的同學(xué),哪一個不是私底下偷偷摸摸學(xué)的,上次縣里比賽,你為什么只拿了二等獎?你自己到底有沒有反思過?” 眼看錢風(fēng)不說話,蘇麗梅更加語重心長起來了,“娘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我情愿你現(xiàn)在就算是恨我,也不要將來再后悔現(xiàn)在沒有努力?!?/br> 這蘿卜大棒下來,錢風(fēng)整個人只覺得暈乎乎的。 他原本剛有點開心,結(jié)果現(xiàn)在又跟打蔫的小草小花一樣。 放桌上,兄弟姐妹幾個對視幾眼,明明沒有說什么,但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體會到那種意思。 蘇清風(fēng)裝出驚訝的樣子,“什么?小風(fēng)都縣里獲獎了?你學(xué)啥獲獎了?下次也教教表哥唄?!?/br> 錢風(fēng)弱弱地補了一句,“沒什么了不起的……” 蘇元鐵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這還了不起?我都沒有拿過獎呢!” 蘇元鐵說的確實是實話。 他讀書不行,打架倒是挺在行的。 從小到大,錢風(fēng)這種乖乖的小孩,根本就是別人家的,要不是這一次陰差陽錯,他壓根接觸不到這樣的乖寶寶。 聽到錢風(fēng)的話,蘇元剛甚至蘇三陽都有些訝異。 他們家這個,可謂是混世魔王,從來都不會說一句討好人的話。 如今卻為了錢風(fēng),說出這樣……幾乎算作是安慰的話,這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想到這兒,蘇三陽和杜玲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要么說血濃于水呢。 就算是表親、堂親,那也是有血脈聯(lián)系的。 這一次來紅崗鎮(zhèn)…… 他們來對了! 蘇麗梅的臉色,又有些不好看了。 這幾個小鬼,到底是什么情況? 她教自己的兒子,關(guān)他們什么事? 可偏偏蘇清風(fēng)有工作,將來說不定還要他幫襯。 蘇元剛和蘇元鐵,又有個好爹。 得。 只能把這個啞巴虧給吃下了。 抱著這樣的念頭,蘇麗梅有些心氣不順地吃完了這一頓飯。 往日蘇清風(fēng)不咋干洗洗刷刷的活計,這次更是帶著幾個堂兄弟,一頭扎進了老宅的房間里。 這次為了迎接蘇三陽一家人的到來,老宅可謂是里里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就連墻角陰暗的青苔都沒有放過,擦洗得锃光瓦亮。 蘇清風(fēng)覺得,等到他以后結(jié)婚了,能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差不多了。 這個房間原本是屬于蘇清風(fēng)的。 幾個jiejiemeimei那邊,肯定是不能擠一擠的。 倒是蘇清風(fēng)這邊,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勉強一下,還是能夠躺下人的。 一進蘇清風(fēng)的房間,蘇元鐵和蘇元剛就別說了,連素來乖巧的錢風(fēng),都有一種老鼠掉進米缸的感覺。 簡直是……富的流油啊。 蘇清風(fēng)早就知道會有人來到他屋子,很是大方地拿出自己的全套連環(huán)畫,以及各種小零食。 蘇元鐵別的不愛吃,就連大白兔奶糖這種精貴的東西,在他眼里,也不過是甜滋滋的,女人愛吃的玩意。 他倒是對蘇清風(fēng)親手做的風(fēng)干雞胸rou,特別感興趣。 椒麻口味,還帶了點辣,吃到嘴里富有嚼勁。 吃這玩意,又能打發(fā)時間,還能過嘴癮。 就這樣一邊嚼著雞胸rou干,一邊看著小人書,蘇元鐵居然有種感覺,在老蘇家的日子,過得可比在小海島上舒服多了。 至少這里沒有說不了兩句,就要打起來的同齡人,也沒有嘀嘀咕咕,專門說閑話的大娘。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里的幾個姐妹兄弟,看起來都像是不錯的樣子。 尤其是蘇清風(fēng),這真是應(yīng)了人如其名的感覺。 蘇元鐵覺得,跟蘇清風(fēng)相處,就會感覺跟一陣風(fēng)一樣,風(fēng)過無痕,沒有矯揉造作的刻意痕跡,但卻讓人很舒服。 蘇元剛看著弟弟悠閑自在的樣子,有些好笑,“這年頭rou可精貴,你就這么把堂哥的雞胸rou干吃了?” 蘇清風(fēng)還在和錢風(fēng)研究自制版彈珠跳棋,聽到這話,連忙擺手,“吃就吃了,都是兄弟,講究這些做什么?” 蘇元鐵翻了個身,平日里總是有些陰郁的眉眼,此刻松懈下來,帶了幾分愜意的感覺,“那是,蘇清風(fēng)可是我哥?!?/br> 蘇元剛簡直想吐血了。 他半是開玩笑,半是威脅,“好啊你小子,對著我的時候,一口一個蘇元剛,對著清風(fēng)哥,那就是一口一個哥,你這小子!” 蘇元鐵也不惱,有些得意地睨了蘇元剛一眼,“等你啥時候也能做出這樣的雞胸rou干,我也叫你哥?!?/br> 蘇元剛不相信。 這雞胸rou干真有這么好吃? 他撲上去,愣是憑著藝高人膽大,從中虎口奪食,奪下了一塊雞胸rou干。 他咬了一口,發(fā)現(xiàn)……好吧,他確實做不出來。 兩兄弟的目光,在半空中霹靂啪啦交戰(zhàn),最終又不約而同地放在了蘇元鐵懷中的雞胸rou干。 眼看一場大戰(zhàn)即將掀起,蘇清風(fēng)似有所覺,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們倆,“你倆啥情況啊?” 蘇元鐵一癟嘴,耷拉著眉眼,委屈道,“哥,蘇元剛搶我東西吃?!?/br> 蘇元剛有種日了狗的感覺。 到底誰是親哥,誰是堂哥??! 蘇清風(fēng)瞅了一眼,一擺手,“嗐,多大點事?!?/br> 他從后門溜走,然后跑到分家后的新屋子里,從自己房間中,掏出一大包東西,又趁著夜色往老宅趕。 蘇清風(fēng)是從后門溜進來的。 他先是給三姐妹分了一份,然后再回到房間內(nèi),跟做賊似的,把門關(guān)好,然后極其嘚瑟地雙手叉腰: “是時候讓你們見識見識,哥的存貨了!” 一打開袋子,先是各種山貨,什么榛子、松子、板栗、山核桃,還有瓜子、花生這些村里嘮嗑必備的神器。 除此之外,那就是一些好東西了。 奶糖、水果糖、水果罐頭、紅燒rou罐頭,還有各種風(fēng)干的rou干。 另外幾人,此時發(fā)出了沒見過世面的“哇”聲。 錢風(fēng)還小,不知道這些東西意味著什么。 但是蘇元鐵和蘇元剛卻知道。 別看蘇三陽的職位高,但那也是一步一步打拼出來的。 像是蘇元鐵和蘇元剛,以前也不是沒有吃過苦。 他們深刻地認識到,蘇清風(fēng)這些東西,放在災(zāi)年,那就是救命的糧食,也就是現(xiàn)在年景好一點。 可是能像蘇清風(fēng)這樣,把這東西拿出來待客,除了闊綽,更是誠意。 蘇元鐵看著那一袋東西,此時反倒不敢伸手了。 他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哥,這太破費了……” 他脾氣是壞,但不是人品爛。 在蘇清風(fēng)看來,他頂多算是一個有點暴躁的青春期少年,心思卻沒有壞到哪里去。 蘇清風(fēng)聽到這話,就笑了,“剛剛我給春姐和逢夏、寄秋送東西的時候,她們可沒有推拒。就像你元剛哥給你送東西,你會拒絕嗎?” 蘇元鐵恍然。 想通了這一茬,幾人干脆坐上炕,每個人泡了一杯熱熱的麥乳精,靠在報紙鋪就的墻壁上,慢慢聊起來了。 有的時候麥乳精甜的太膩了,就吃點咸咸的rou干,夏天的風(fēng)吹進來的時候,外面的知了聲稀稀疏疏,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錢風(fēng)吃著雞蛋糕,小肚子難得微微鼓起。 他嘴角還沾著蛋糕屑,看著窗戶外的風(fēng)景,一臉向往,“哥,長大了真好啊。長大了就可以吃到自己想吃的雞蛋糕,長大了就不用再寫永遠都寫不完的算術(shù)題,長大了我就天天來姥姥家……哥,我聽說鄉(xiāng)下可以抓知了,啥時候有空了咱們?nèi)プグ桑俊?/br> 面對錢風(fēng)希冀的狗狗眼,蘇清風(fēng)這個當(dāng)哥的,腦袋一熱,頓時就一拍腦袋,“行,到時候哥喊上村里的娃,帶你們幾個一起去捉知了!” 話說出口,蘇清風(fēng)就后悔了。 屁個捉知了! 他白天還得上班呢! 結(jié)果晚上回來,還得捉知了,這真是作大死。 估計又得熬一個通宵了。 蘇元鐵翻著小人書,哼了一聲,“我才不想長成大人,要是長大了,就會和我哥一樣,被老娘催婚。我偷聽過廖團長和參謀長說過話?!?/br> “他們說,結(jié)婚以后,手上的錢得全部交給老婆,買煙都只能買散煙。有了孩子以后,壓力就更大,白天訓(xùn)練,晚上老婆就碎碎念。不過有一句話他不是很能聽懂。” 蘇元鐵皺了皺眉頭,“他們說,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這是啥意思?” “咳咳咳……” 蘇清風(fēng)和蘇元剛都猛烈地咳嗽起來。 這話他們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和蘇元鐵說得。 偏偏蘇元鐵海不依不饒,愣是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