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90節(jié)
“但是當作為爸爸的身份的時候,爸爸更希望你能夠平平安安,找一戶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當然,你要是不樂意,咱們招一個姑爺進來,也可以啊。冉冉啊,你說呢?” 黎冉有些哭笑不得。 她將信紙小心翼翼地塞好,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眸光清凌凌的,看向黎瑞光: “爸,你說什么呢?我都沒有和蘇大哥說幾句話過,我們現(xiàn)在連筆友都算不上呢?!?/br> 黎瑞光悄悄松了口氣。 他還想多留他姑娘幾年呢。 他看著黎冉輕快的背影,又伸出一只手,“冉冉,那信——” 黎冉回頭來,笑容狡黠,“爸,我都長大了。這還是我交的第一個筆友。所以……這信嘛——保密!”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后,黎瑞光捏了捏鼻梁,又好奇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這還真是閨女長大了啊。 已經(jīng)開始有自己的秘密了。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黎瑞光想到那個只存在閨女口中的蘇清風,心中竟然生出了一分莫名的忌憚。 笑話! 他一個哈市公安局長,怎么會怕一個八級廚師呢? 再說了,蘇清風也不像是壞人啊。 黎瑞光搖了搖頭,卸下帽子,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去。 …… 蘇家村。 老蘇家。 蘇清風覺得,自己果然還是有一顆放蕩不羈的心,這才因病請假,沒上班幾天,整個人都已經(jīng)玩野了。 尤其是還有一個童心未泯的爹,天天帶他鑿冰釣魚,爬樹下套,甚至要不是那天趙叔不在,缺把獵槍,蘇四衛(wèi)直接帶著他進山打獵起來了。 不過蘇四衛(wèi)決定最近要收收心。 因為要開始準備蘇家村的元旦節(jié)目了。 這元旦節(jié)目,除了樣板戲,就是唱紅歌,有條件一點的,那就是唱段戲。 但是這花頭也就這么多,這些年翻來覆去的弄,大家也早就沒新鮮勁了。 不然也不至于直到今年,才像模像樣地弄起了元旦匯演。 傍晚。 天有點冷。 家里還有病人。 于是一大家子索性搬到炕上吃飯。 還別說,這擠擠攘攘的炕,碗筷碰撞的聲音,煙火氣十足,連帶著馮素芬的心情也好起來了。 蘇家吃飯的時候,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大家都是撿著最近生活的瑣事絮絮叨叨。 這其中,就不免說到了招娣。 只聽得向紅英有意調(diào)節(jié)氣氛,笑呵呵道,“咱們招娣現(xiàn)在在村里,可算是出名了。那一把好嗓子,還有哪家不知道?。俊?/br> 這話一出,就連蘇清風都認可地點點頭。 三姐這音色、音準和充沛的共情能力,別人有其中一種已經(jīng)很好了,更別說招娣同時具備三種。 就憑這一點,說她是老天賞飯吃,都不為過。 招娣卻有些發(fā)愁,“我們村還沒定表演節(jié)目呢。聽蓮花嬸子說,隔壁幾個村子,這次都鉚足勁,準備在元旦匯演上,好好出出風頭。” “蓮花嬸子還說,如果我們還是往年的水準,只怕根本不能上最后元旦匯演的表演單。” 也是,這么多個村,這么多村文藝宣傳隊,要是每個村的節(jié)目都表演一下,那這匯演豈不是要開到第二天去? 話落,氣氛靜了下。 蘇清風也在努力思考,到底有什么樣的節(jié)目可以在這個年代整。 還沒等他想出來,就又聽到二伯悶悶的聲音: “上次鎮(zhèn)上,那個徐鳳蓮主任……有說事情結(jié)果怎么樣了嗎?” 一提到這個,老太太的臉上,就露出了火氣。 “還能咋樣?現(xiàn)在苗愛花和她那個馮家,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橫豎名聲都成臭水溝了,那些什么教育啊,什么典型啊,對他們來說,也就那樣?!?/br> “他娘的,這年頭,人不要臉,還真拿她沒辦法了?!?/br> 聽到這一段話,馮素芬的眼神微微波動,露出些許恨意。 然而就在這時候,蘇清風卻突然一拍桌子,大聲道,“我想到了!” 只見蘇清風目光灼灼地看向老蘇家一大口人,“我想到這次的元旦匯演,究竟要表演什么了。” “咱們這里,不正是有現(xiàn)成的改編例子嗎?” 現(xiàn)成的改編例子? 眾人聽到這個字眼,一下子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大家都是老實巴交的百姓,日子過得也波瀾不驚,咋還能放在大舞臺上去呢? 蘇清風頂著所有人的目光,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容。 就見他看向馮素芬,“這臺戲能不能唱起來,還得看二伯娘?!?/br> 馮素芬驟然被點名,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茫然和疑惑。 緊接著,她就聽到蘇清風的聲音:“咱們完全可以將苗愛花作為原型,成為劇本里,重男輕女,打壓出嫁女兒的反派,然后招娣做女主角。” “在這劇本中,招娣在前期,首先要表現(xiàn)出對于親生母親的順從和忍讓,再到后面,為了維護自己孩子,覺醒出獨立自主的思想,奮起反抗?!?/br> “而在過程中,少不了婆家的幫助和鼓勵,尤其是女主角家,那個嘴硬心軟的婆婆?!?/br> 聽到這個大致的計劃,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這思路,夠新奇。 居然把他們?nèi)粘I钪?,真實發(fā)生的事情,作為劇本,變成表演節(jié)目。 馮素芬難得多想了一點。 如果這個劇本真被選上了,那豈不是說,能夠通過戲劇,在鎮(zhèn)上那么多的大領(lǐng)導和工人同志面前,宣揚苗愛花做下的惡事。 到時候,就算是苗愛花臉皮再厚,也經(jīng)不住這個打擊。 即便她不在乎,可是在鎮(zhèn)上高中讀書的馮貴勇呢? 難道他就能承受的起周圍的異樣目光嗎? 想著想著,馮素芬也一拍桌子,“我同意!” 小老太太也琢磨開了。 她看向蘇清風,神色難得帶了點不好意思,“清風啊,這個婆婆的角色,咋跟我一模一樣呢?” 馮素芬在旁邊,好懸沒翻白眼。 老太太對她雖然不錯,但是平日里也沒少罵,甚至有時候還會親自上手捶兩下。 和劇本中溫言細語的老太太,根本就不搭邊。 所以說,她到底是咋得出“一模一樣”的這個結(jié)論? 馮素芬還沒說出這話,就見蘇清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真誠道,“奶,你一說我才注意到。這劇本里的婆婆,簡直跟你一模一樣啊?!?/br> 老太太都樂得見牙不見眼了。 她猛地一拍桌子,再次把眾人嚇了個哆嗦,“我決定了,我也要參加村里的文藝宣傳隊!” 眼見湯水都灑在桌子上了。 老爺子不動聲色地用袖子擦了擦,心里難免有些嘀咕。 這家里都是什么風氣。 說話前就得拍桌子? 一驚一乍的。 …… 翌日。 蓮花大嬸看著浩浩蕩蕩的一家人,仍然有些不淡定。 當她聽說,這個劇本的主意,來自于蘇清風的時候,她更是頻頻看向這個小伙子。 “清風啊,怪不得村里那么多人,就你能去鎮(zhèn)上工作,這腦袋瓜子就是比我們要好使。這咋被你想出來的呢?” 蓮花嬸子看著粗陋的劇本,心里美滋滋的。 覺得不花一毛一分錢,就把蘇清風拐過來,作為特聘顧問,簡直就是賺大了。 而另一邊,蘇清風也覺得,自己不花一分一毛錢,能混到這個村文藝宣傳隊,并且安插自己的人手,簡直是賺大啦。 雙方都很滿意,并覺得是自己占了便宜。 馮素芬更高興。 她此刻看向蘇清風的目光,帶了些敬佩。 這個侄子,腦子是真的好使,跟他們這種人就是不一樣。 鎮(zhèn)上的婦聯(lián)能對苗愛花一家做啥? 這種涉及家事的事情,放在這年代,就是一灘爛泥巴,沒多少人想要淌進泥巴里。 這說難聽點,是別人家里的事情,都是關(guān)起房門自家解決,婦聯(lián)能有啥用?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