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三輩子孤寡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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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管不了!完全管不了! 周鴻云坐在二樓左側端著茶碗只管研究上頭的花紋,什么看他的眼神,他連眼都不抬。 旁邊的世子周茂學有樣學樣。 父子倆一起,裝的一手好死。 而就在這個檔口,一個帶著濃重口音的聲音從二樓右邊的席位響起:“外臣一直聽聞大周最是講究禮儀教化,沒曾想未來的太子妃居然如此……讓人大開眼界?!?/br> 開口的是個高大的男子,梳著一溜的小辮,是典型的西戎裝扮,而在他身前主位坐著的就是瘦弱蒼白的西戎西皇子蕭追云。 聽到身邊人自說自話的插一腳,蕭追云皺起了眉頭,抬手朝著皇帝拱手:“下臣無狀,還請大周陛下莫要放在心上?!?/br> “無妨,七皇子不必放在心上。”皇帝雖然心里不虞,但是蕭追云都開口了,他就不說什么了,免得這位病弱七皇子一口氣沒上來死在了大周,那可就太糟心了。 “袁經(jīng)學的意思朕明白了?!被实圻@才側頭看向從頭到尾不動如山的周明妍,“周三姑娘對此有何辯解之詞?” “回陛下沒有辯解之詞?!敝苊麇K于抬起了眼皮,一雙烏黑的眼眸落在下頭的袁經(jīng)學身上,“信陽伯夫婦確實是我打的,我不但打了,我還罵了,坐著馬車帶著人打上門的,但是那又怎么樣?” 嘶—— 整個鴻泰殿到處都是抽冷氣和不可置信的聲音,他們想過她會否認,她會認錯,但是沒想到居然如此……天?。?/br> 袁經(jīng)學更瞪大眼:傳言中的囂張跋扈遠遠不如親眼所見。 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子嘴皮子都在哆嗦,抬手指著周明妍,最后朝著皇帝悲愴高呼:“陛下,陛下您看看,周三姑娘如此作態(tài),怎堪太子妃之位?” 皇帝也有些表情失控,還是皇后最先反應過來,略帶疑惑:“呦呦?” “不過普通姻親間的正常矛盾處理罷了。”周明妍手里的茶杯啪嗒放到了案幾上,“大人乃是朝中大臣,一天天不關心國家大事,逮著人家私下的恩怨也太過小家子氣了?!?/br> “你毆打朝中大臣,怎么可說是私下恩怨?”袁經(jīng)學差點被翻白眼,他嘴里多大的事情,到了周明妍嘴里居然變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了? 豈有此理! “笑話,我周家和母親王氏都是官宦大族,和我們結親的還能是普通百姓不成?”周明妍翻了個白眼,“信陽伯夫人當年騙婚,給她那狗都不如的人渣兒子騙了我王氏貴女,為了兩家情誼,我周王兩家吃下這個虧,只盼那對母子看在我表姐是他們用心籌謀到的媳婦好好對待。誰知道這母子倆狗改不了吃屎,成婚不到三年就把我表姐折磨的只剩下一把骨頭,還日日立規(guī)矩,整宿讓我表姐跪在雪地里。我沒有打死他們都是看在淑妃娘娘的面子上,畢竟大家都是親戚,弄出人命了以后不好相見?!?/br> 一大早得到消息的淑妃娘娘神清氣爽:其實這個面子也可以不用給我。 周明妍小嘴叭叭叭,口齒清楚,聲音還響亮,整個鴻泰殿里外都聽得一清二楚:“袁經(jīng)學要是覺得我過分,不如你家出個閨女替我表姐填了這個火坑?” 袁經(jīng)學一把嗓子仿佛被人掐住了,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來一個字。 “袁經(jīng)學,一把年紀了還沒個心眼。”周明妍可不會顧及什么直接點出來,“事情都沒有查清楚就跳出來,你以為自己不懼強權,英勇無畏,殊不知當了別人的槍,做了人家的炮灰,蠢不自知,我勸你安心養(yǎng)老,閑事少管,給自己和兒孫積點德吧!” 袁經(jīng)學活了快六十歲,雖然脾氣不好,但也有剛正不阿,不趨炎附勢的好名聲,卻在今日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著鼻子說蠢不自知。 袁經(jīng)學只覺得胸口一悶,一口血噴了出來,引起一片驚叫。 周明妍一看人都吐血了,立刻支棱起身子,原本帶著不耐的臉瞬間變得無比威嚴,有種常年上位者才有的迫人氣勢:“袁經(jīng)學,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承擔起后果,你一把年紀了莫要輸不起,倚老賣老碰瓷我!” 袁經(jīng)學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兩邊扶著的人身上,一陣兵荒馬亂之后,袁經(jīng)學被人抬走了,在場赴宴的就有太醫(yī)院的院正,帶著一同赴宴的幾位太醫(yī)一起去了外頭的回形偏殿。 在場其他人:……要不,你也給自己積點德?! 周明妍見宴會廳上下都安靜,抬起眼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還有哪位大人對臣女有意見,不防一起解決了,免得等會兒一個個沒有眼色的跳出來擾人興致?!?/br> 第45章 亡夫詐尸第十七天 整個鴻泰殿都因為周明妍的話安靜了下來, 帝后坐在上首看似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言維護她,放任小姑娘和朝臣對線,但知道了小姑娘的本事之后, 帝后不出聲就成了最大的偏袒。 畢竟如今的大周, 除了他們夫婦倆,已經(jīng)沒有誰能毫無顧忌打壓周明妍了, 而她這么肆無忌憚仗的就是他們的勢。 只不過這個偏袒和仗勢,在所有朝臣的忍受范圍之內,畢竟以前皇太子有多受寵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如今皇太子過世了, 有個高門貴女愿意終生為皇太子守節(jié), 別說帝后,便是他們普通人家,若是遇到類似的事情, 不用懷疑定然能把對方當親閨女看待。 帝后對周明妍的容忍和偏袒是如此理所當然。 當然說一千道一萬,其中最重要的一點, 就是周明妍雖然囂張跋扈, 一舉一動好像都在挑戰(zhàn)大眾心目中的禮法規(guī)則, 但她從來不曾越過底線, 并且每一次動手都是合情合理。 便是行為語言有些過激,也都在情有可原的范疇里。 帝后別說責怪她了, 說不定還覺得她生性耿直坦蕩,一片赤子之心呢。 還別說, 帝后還真就覺得周明妍的脾性雖然有些小瑕疵, 但是瑕不掩瑜, 畢竟她從不跟你來虛的, 有什么說什么,雖然難聽但忠言從來逆耳。 世間萬事萬物, 惟有真誠最動人心。 周明妍除了什么都敢說,一副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樣子,還因為過去十幾年她活得跟不存在一樣,這樣一個人你就是想要抓她什么把柄都抓不到。 這就很讓人難受了。 周明妍這個人,身上幾乎找不到黑點,那些什么囂張的態(tài)度,罵人打人,都只不過是小問題,很多朝臣私下里人品也不怎么樣。 別看她在整個京都的名聲已經(jīng)變得十分兇殘,但其實這些東西并不會真的讓她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更別說她還滿嘴的理由,且全都站得住腳。 袁經(jīng)學能抓住周明妍毆打朝廷重臣這一條已然非常不容易了。 但沒用,因為周明妍現(xiàn)在這么一說,大家都知道信陽伯夫婦是個什么貨色,誰要是為他們叫屈,不怕被其他所有人孤立嗎? 誰家沒有閨女兒子等著說親,這要傳出他站信陽伯夫婦這一邊,別說外頭人什么想法,家里的老娘和婆娘就能活撕了他。 沉默是今晚的鴻泰殿。 也不知道是袁經(jīng)學吐血的場面是在太過刺激,還是周明妍囂張的讓人不敢直視,總之,接下來的足足兩息時間都沒有人跳出來開口說什么。 便是周明妍之前聽到要對付她的那幾個人也安分坐在那里,沒有一個吭聲的,周明妍的目光特意落到他們身上,他們紛紛避開視線,好像剛才暗地里要準備針對她的不是他們一樣。 “咳咳咳。”皇帝抬手清了清喉嚨,環(huán)顧了一圈上下的朝臣們,微微帶笑,“既然愛卿們沒有其他要說的,那么就開席吧,樂坊新出了歌舞,諸位可與朕共賞。” “謝陛下?!鄙仙舷孪铝⒖桃黄x恩的聲音,上菜的,倒酒的,宮人們竄梭期間,整個鴻泰殿總算恢復到了正常的樣子。 一群穿著飄逸,色彩絢麗的女子登上底層中間最大的高臺,靠近大殿的回形偏殿中吹拉彈唱已經(jīng)開始。 舞娘曼妙的身姿,古韻十足的音樂,把剛才略帶緊張的氣氛全都沖散了,大家的臉上也多了許多笑容,原本安靜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大人們也開始站起來互相串門子,女眷中,那些夫人們大多還坐在原處,但是年輕姑娘們已經(jīng)悄悄和認識的閨蜜湊到了一起。 而年紀輕的少年青年們,要么被長輩帶著互相交際,要么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還不忘眼睛飄向后面的年輕姑娘們,也有正大光明跟著兄長認識世交異姓的。 總之就是一個很熱鬧。 帝后這邊時不時就有大臣女眷和宗室過來敬酒請安。 周明妍這邊就顯得清冷很多,但她并不介意,反而落得清靜。 剛這樣想,皇長女就帶著一對雙胞胎朝她過來了。 “周三姑娘,這是我舅家的表妹,說是十分仰慕三姑娘,特意過來敬酒?!被书L女向周明妍介紹這對姐妹花。 皇長女舅家的表妹?不就是信陽伯府的小姐么? 仰慕她?仰慕她啥?暴打她們的祖父祖母? 周明妍大概有些知道,淑妃兄妹倆在繼母的手底下過得并不好,只不過在淑妃生了皇長女和皇四子這對龍鳳胎,并封妃之后信陽伯夫人就收斂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按理來說關系應該沒有那么緊張……不對,信陽伯府還有爵位之爭。 信陽伯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定下世子。 阿這……等到顧越從錦繡鎮(zhèn)那邊回來信陽伯府應該就無了吧,到時候也沒有什么爵不爵位的問題了。 又是一個釜底抽薪。 “臣女見過周三姑娘?!苯忝没ㄊ哪昙o,臉上還有嬰兒肥,看著周明妍的雙眼閃亮閃亮的,就像是在看什么英雄偶像一樣。 “不必拘禮?!敝苊麇舱酒饋砘亓硕Y,端起杯子互相示意了一下,像模像樣,只不過她們喝的都不是酒,而是果釀。 有了習家雙胞胎和皇長女打頭,來給周明妍敬酒的姑娘就突然多了起來。 一開始周明妍還不覺得什么,但是這一杯杯果釀灌進去,很快就憋不住了,于是像皇后告罪了一聲,跟著身邊的宮人出了鴻泰殿,往最北側的配殿過去,那里是準備了給來赴宴的人,休息更衣的地方。 解決好飽脹的小腹之后,周明妍也不想立刻回過去,免得又是被一群小姑娘圍著敬酒,那她就要不停跑廁所了。 這個時候的貴女服裝本就繁瑣,又是冬日又是赴宴,buff疊了一層又一層,上一次廁所光是脫衣服裙子褲子就是一樁大事,實在太麻煩了。 正好她還沒有在皇宮里看過東宮的而樣子,索性帶著宮人從東邊的回形偏殿離開了鴻泰殿,來到了太春湖邊,隔著太春湖看向東邊,湖的最東邊隔著一道宮墻就是東宮。 宮墻很高,但東宮的建筑也不算矮,可以看見宮墻另外一邊鱗次櫛比的房屋。 周明妍觀察過,比起承國公府,東宮的四周其實要安靜很多,西邊是太春湖,北邊與后宮相鄰,但因為皇帝嬪妃不多,所以東宮北邊基本都是空置的宮苑,南邊是一般人不能走的寬闊御街,只剩下東邊緊鄰著主宅區(qū),但中間也有好大一段距離。 冬日的陽光暖暖的,今日的寒風也很小,還被旁邊的假山擋住了,看著凍了一層薄冰的太春湖,周明妍忍不住琢磨,她什么時候才能和姬長恒光明正大結婚呢?她什么時候才能住進安靜的東宮呢? 又快四五天沒有見姬長恒了,今天也是思念亡夫的一天呢! 可惜之后馬上就要過年了,她也沒有什么好借口出門…… “周三姑娘,奴婢突然腹痛難忍,不知可否……”給周明妍領路的宮人突然臉色蒼白的彎腰捂著肚子,哀求地看向周明妍。 周明妍眉梢一揚,垂眸看了宮人一眼,沒讓她等多少時間,直接擺手:“去吧,我認得路會自己回去的?!?/br> “多謝三姑娘,多謝三姑娘?!睂m人捂著肚子飛快的跑走了,一時之間四周安靜無聲,再沒有其他聲響。 但是周明妍聽得到,那宮人離開后,多了三道呼吸聲朝她這里靠近了。 莫非是來暗殺她的?在皇宮里暗殺她? 感覺腦袋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周三姑娘?怎么獨自在這里傷神?”一個年輕男子從假山的另外一邊轉過來,看著臉上并沒有表情的周明妍,露出一個笑容,“可是在想我那福薄的太子堂哥?” 看了對方一眼,通過他的話語和他眉宇間與姬長恒的那一兩分相似,周明妍快速鎖定對方身份:靖王世孫姬長悟。 西北軍中皇帝最頭疼的震威將軍楚民遠的親外孫,靖王府第三代,嫡長子的嫡長子,根正苗紅的嫡長孫。板上釘釘?shù)奈磥砭竿跏雷?,和未來靖王?/br> 姬長恒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大周政局和民生和平最大的威脅根源。 天吶,這靖王府的膽子可真夠大的,這么個寶貝疙瘩也敢送京都里來,不怕半路被直接做掉嗎? 唔,現(xiàn)在朝廷和靖王的緊張關系,說不定還真不怕。 因為只要對方出了點什么意外,皇帝這邊就難辭其咎,那就是一個開戰(zhàn)的好理由,想來到時候楚國公府也會全力以赴的。 所以如果想要他死,那必然不能死在京都,甚至不要死在大周靠內部的地方,最好的地方應該是進入西南的最后那一段路。 周明妍回憶自己在姬長恒那里看到過的地圖,從京都到西南,快馬加鞭半個多月就能到,一來一回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 一個多月的時間……周明妍側頭看向結著薄冰的太春湖若有所思。 她該怎么執(zhí)行呢? “周三姑娘,冒昧打擾了,想必姑娘還不認識小王,小王是靖王府世孫姬長悟。”姬長悟長得一表人才,又是從小培養(yǎng)的繼承人,拉出來還是很能唬人的,特別是對著人溫和微笑的時候,讓人感受到十足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