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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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里,朱寧娜和韜子之間雖不是突飛猛進(jìn), 但一直挺平穩(wěn)的。朱寧娜忙起來一連幾天不見人影,每次都讓杜俏以為兩人怎么了的時候, 她又會再度出現(xiàn),還跟平時沒什么區(qū)別。 次數(shù)多了,她也就不再管這事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暑假就過去了。 一開學(xué),杜俏又開始忙了起來。 這期間秦磊也挺忙的,店里嚴(yán)重人手不夠,可招人也不是一天兩天都招的到的,只能他天天頂著。一直到陸續(xù)招來打雜阿姨一枚和收銀姑娘一個,他和韜子兩人才總算能閑會兒了。 阿姨姓李, 五十歲出頭,家就在附近, 閑不住就四處在餐館里給人打雜。收銀是個姓陳的小姑娘,高中畢業(yè)后沒上了,據(jù)說考得很爛,她就不想去讀了。 李阿姨和小陳都挺勤快的, 秦磊看過她們的身份證,又試用了兩天,就拍板把人留了下來。工資都不高,李阿姨三千,小陳三千五,外面餐館里請人幫忙,普遍都是這個價格。 有人坐收銀臺幫忙打包,秦磊就閑下來了,每天也有時間去接送杜俏了。 這天,他騎著電動車在a大的側(cè)門等杜俏下班。 天熱,秋老虎肆意得揮灑著自己的任性,讓人恍然以為盛夏還沒過去。 秦磊穿著灰色的背心,下面是條沙灘褲,趿拉著人字拖,一腳撐地,另一只腳擱在電瓶車上,比板寸長不了多少的短發(fā),清爽是清爽了,就是看起來太隨意。 尤其他人高馬大,肌rou結(jié)實,又做這一身打扮,讓人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覺得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 吳秀梅已經(jīng)看他有一會兒了,越看越不滿,越看心里越生氣。 她忍著氣,走過去:“你好?!?/br> 秦磊愣了一下,很快認(rèn)出她來:“吳阿姨,您好。” 吳秀梅抿嘴看著他:“我不好,我現(xiàn)在很不好?!?/br> …… 事情還要從之前說起。 其實之前還沒放暑假那會兒,學(xué)校里就有些流言蜚語,說杜俏又談新男朋友了。 也不算是惡意揣測,就是有人私下議論。因為之前袁家偉出軌那事,不免給這事添了幾分八卦的味道,所以大家議論得十分熱烈。 后來放暑假了,這事就暫時消停了。這次開學(xué)后沒多久,流言又傳了起來,傳得有鼻有眼的。 有人說看見經(jīng)常有個男人騎著電瓶車在后門等杜老師;說這個男人是個外賣騎手,看他給杜老師送過好幾次外賣;還有人說這個男人是個建筑工,早就和杜老師認(rèn)識,為了追杜老師,專門跑到學(xué)校里來旁聽,當(dāng)初杜俏和袁家偉鬧離婚,就是因為這個建筑工。 反正說什么的都有。 本來袁家偉出軌離婚,小三是自己學(xué)生,還在學(xué)校里大鬧一場,就足夠?qū)W校里的人議論一年了?,F(xiàn)在突然添了新劇情,原來不光男方出軌了,女方也‘疑似’早已出軌,兩人離婚后會故意隱瞞事情,是因為雙方都不干凈,協(xié)商給彼此留面子。 又牽扯到高知女性/愛上社會地位極低的建筑工。建筑工是什么?是沒有文化的,是骯臟卑微的,但同時因為干體力活,也是強壯有力的。 一個強壯有力骯臟又卑微的建筑工,一個是柔弱的高校女老師,足夠讓人腦補出很多東西了。 國人就是這樣,什么樣的事總能和性扯上關(guān)系,而一旦和性扯上關(guān)系,本來一件很單純的事,就會被罩上一層曖昧的光芒。人們談起的時候,言語是含蓄隱晦的,眉眼是神氣飛揚的,光這副樣子,就足夠詮釋出很多精彩大戲了。 私底下傳得是如火如荼,自然就被傳到了杜榮和吳秀梅的耳朵里。 兩人斟酌再三,都不好拿這件事問女兒,這不吳秀梅今天專門抽空,來學(xué)校‘抓jian夫’了。 誰知道竟然是個‘熟人’。 之前暗中觀察秦磊,讓吳秀梅在腦中跟那些流言蜚語一一驗證的同時,也忍不住想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覺得這個男人不錯。 她甚至把杜俏會和秦磊牽扯上,完全歸咎于那次秦磊出言相幫,她多事的請對方吃飯作為道謝。所以她看秦磊的目光是憤怒、鄙夷的,這其中也夾雜著對自己懊惱,所以她語氣十分不客氣。 “杜俏是我女兒,我們之前見過面?!?/br> 秦磊忙從電瓶車上下來,看吳秀梅盯著他手里的煙,他忙扔在地上,這又遭來吳秀梅的皺眉。 “吳阿姨,您好?!?/br> “我不是你阿姨,我就想問問小秦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什么學(xué)歷,家是哪兒的?這次,我不希望你說謊騙我,最好實話實說?!?/br> 這句不要騙我的話,就歸咎于上次那件事了。 那次秦磊出言相幫,之后和吳秀梅相談甚歡。在飯桌上時,吳秀梅出于禮貌,也問過秦磊是干什么的,秦磊謊稱是普通的上班族。雖沒有詳談具體,但吳秀梅從他的言談舉止得出他應(yīng)該是個都市精英的結(jié)論。 誰知道這個都市精英是騙人的,如果早讓吳秀梅看到秦磊今天這副樣子,她一定不會那么想。 “阿姨,我現(xiàn)在和朋友開了家外賣店,家不是a市的。至于學(xué)歷,當(dāng)年我……” 秦磊還在想著措辭,怎么說稍微好聽點,已經(jīng)被吳秀梅打斷了。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你知道我女兒是干什么的嗎?她是985排名前三的學(xué)校畢業(yè),碩士學(xué)位,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的這座大學(xué)任教。你知道大學(xué)老師和你這種人的差距有多大嗎?說是天壤之別也不夸張。我是她的母親,我是一名教授,她的父親也是一名教授,我女兒未來也會是一名教授。而你—— “我并不是瞧不起你小秦,認(rèn)真說我之前是挺欣賞你的。你是個很有正義感的孩子,現(xiàn)在這個社會有你這樣品質(zhì)的孩子很少,但欣賞不代表我愿意你和我女兒交往。你們年輕人考慮問題太不周全了,只圖一時心血來潮,你了解我女兒嗎?你知道她喜歡什么嗎?你和她之間有共同話題嗎?難道你和我女兒聊天,就聊你今天送了幾份外賣?說你以前在工地上賣苦力?” 吳秀梅的話很難聽,但她一直克制的言語,讓人沒辦法討厭她。 其實換念想想,如果他處在對方的位置,可能早就爆炸了。所以秦磊除了苦笑,竟沒辦法去反駁。 “阿姨,我現(xiàn)在確實配不上俏俏,但請給我時間……” “媽,你在這兒干什么!” 是杜俏。 隨著聲音,她三步兩步就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