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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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dāng)然,這可是我郝大俠的弟子,自然更帥!”郝瑟拍胸脯。 舒珞、昊申猝然瞪眼,唰一下看向郝瑟。 “弟子?!” “太子拜了阿瑟做師父——”尸天清低聲解釋。 舒珞、昊申愕然,對視一眼。 “這——”昊申欲言又止。 舒珞眨了眨,不禁笑出了聲:“太子殿下以后定是個好皇帝?!?/br> “那是自然!”郝瑟叉腰。 舒珞、尸天清對視一眼,搖頭輕笑。 昊申眉角抽了幾抽,嘴巴張了幾張,最終還是把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會變成個——好色的皇帝吧…… 第213章 廿十回 欽差入府傻又驚 月下師徒談初心 欽差杜安很郁悶。 陜西四府大旱, 朝廷派遣欽差前去賑災(zāi), 按理來說,這么一個油水豐厚的好差事,自然是人人趨之若鶩,可實際上,這個差事卻是個燙手山芋, 誰都避之唯恐不及。 如論起這陜西四府,朝堂上下誰不知道, 以鳳翔府為首的管仲文和一干官員,皆是萬安的門人, 和萬貴妃的裙帶關(guān)系都快連成海帶菜了, 就說籌集賑糧一事, 戶部和河南府的米糧商沆瀣一氣, 不知吞了多少銀子去,真等到欽差來賑糧, 怕是這其中的油水早就被剝掉了幾層皮,最后連個屁都剩不下,若非萬安派系的人,混到這里面,不死也要掉層皮。 可若是賑災(zāi)不濟(jì), 災(zāi)民餓死是小, 若是引起災(zāi)民□□, 那這賑災(zāi)不利的屎盆子定是要扣在欽差的腦袋上, 到時候, 指不定就是個午門問斬的罪名。 所以,這朝堂上下,凡是長點腦子的,個個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誰都不肯趟這趟渾水,可偏偏認(rèn)命欽差那日,杜安好巧不巧吃壞了肚子,在家拉脫了水,結(jié)果莫名其妙就變成了這個賑災(zāi)的冤大頭。 “唉,早知道那天就算在朝堂上拉褲子也要去上朝啊——” 欽差專供大馬車中,杜安耷拉著腦袋,抱著圣旨,腦袋隨著車廂左搖右晃,感覺隨時都要掉下來。 “大人,您也不必太擔(dān)心了,那管仲文就算是再神通廣大,總不能違抗圣旨吧。”旁邊的師爺寬慰道,“這圣旨一到,他無論如何都是要開倉放糧的?!?/br> “是啊,開倉放糧,只怕到時候的糧,是參了沙子的麩皮——”杜安嘆氣。 “當(dāng)、當(dāng)不至于吧——”師爺抹汗,“聽說陜西五府已經(jīng)餓死幾百人了,他若這么做,那豈不是自掘墳?zāi)梗俊?/br> “他是挖坑給我跳!人家上面有萬首輔和萬貴妃的枕頭風(fēng)頂著,到時候出了問題,一個屎盆子扣在咱們頭上,自己隨便就能脫身。” “那、那大人,咱們這次豈不是必死之局?” “現(xiàn)在就指望那個管仲文能良心發(fā)現(xiàn),多給災(zāi)民放幾斗米,莫要擴(kuò)大災(zāi)情吧……”杜安搖頭嘆氣道。 “大人,前面就到鳳翔府的城門了!”駕車的車夫提聲道。 杜安探頭一看,黑色城墻巍峨聳立,在午后陽光照射下形成巨大的陰影,城門之外,空蕩蕩一片,竟是連半個來迎接欽差的隊伍都沒有。 “居然無人來迎,大人,這管仲文當(dāng)真是不把欽差放在眼里??!”師爺頭冒冷汗。 “吩咐下去,都機(jī)靈著點,謹(jǐn)言慎行,莫要亂說話!”杜安低聲命令。 “是,大人?!睅煚斕埋R車,整理隊伍,排好隊形,這才浩浩蕩蕩進(jìn)了城門。 可這一入城門,卻覺出大大不對。 按理來說,這鳳翔府已經(jīng)大旱數(shù)月,定是滿城災(zāi)民,乞丐遍地,杜安也曾在書里讀到過,大旱之城,定是赤地千里,骨累成山,甚至還有人吃人的慘劇。 可如今這鳳翔府城里,百姓雖然面容稍顯憔悴,城鎮(zhèn)微顯蕭條,但與平常縣城并無太大區(qū)別,街道上甚至還有官兵衙役巡城守衛(wèi),井井有條。 “大人,看來這管仲文管大人治縣有方??!”師爺一臉敬佩道。 杜安一臉懵逼,催促車隊繼續(xù)前行。 來到主街之上,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數(shù)隊百姓挎著筐籃沿街排隊,正是在等候糧倉在開倉放糧,而最神奇的是,所有百姓都井然有序,無人哄搶,甚至排隊之時還有閑情聊天。 “大人,你看這些米糧店,都是管氏糧店。”師爺驚呼。 杜安愣愣點頭,隨著馬車顛簸掃過那米糧店門前,發(fā)糧的皆是身著黑衣的精壯漢子,一看就是身懷武藝的江湖人。 車隊來到城南,縣衙朱門碧瓦聳立眼前,衙役門側(cè)林立,掛刀配劍,竟是也襯出了幾分威嚴(yán)氣勢,看到杜安車隊行近,立時有人上前查問。 “請問是何人的車隊?” “告訴你家大人,是欽差大人杜安杜大人到了。”師爺跳下車提聲道。 衙役點了點頭:“上面交代了,說若是欽差大人到了,就速速入衙?!?/br> 杜安、師爺對視一眼,同時暗抹了一把汗,提步跟在衙役身后走入縣衙,剛?cè)敫么箝T,迎面就見一名身著紫衣的三白眼青年急匆匆走了出來,身側(cè)還隨著一名石頭臉的黑衣男子。 “東區(qū)的米又不夠了?不是昨日才調(diào)了米去了嗎?”紫衣青年低聲道。 “聽聞是昨日晚上有賊入店,偷走了糧。”黑衣男子道。 “我擦,誰這么大膽子?!尸兄!”紫衣青年提聲大喝。 就見一縷青風(fēng)飄過,紫衣青年身側(cè)便多出了一名青衫人,手持寶劍,頭戴黑紗斗笠,一身凜凜劍氣。 “阿瑟?!?/br> “走,跟老子抓賊去!” “好!” 紫衣青年足跟一跺,整個人猶如一只蚱蜢噌一下躍上屋頂,幾個起落,消失不見,黑衣男子和青衫人身形一閃,就不見了蹤跡。 門口的杜安和師爺愕然瞪目。 “北區(qū)圍城內(nèi)的尸體,全部都要燒毀,燒過的骨灰,需埋入地下六尺深處,不可靠近水源!” 又一名面容精致的灰衣男童匆匆走出,身側(cè)還隨著一名蓮裙女子,一名背負(fù)三節(jié)棍的女俠和十余名鏢師。 “放心,南燭神醫(yī)?!迸畟b抱拳。 “蓮心,你和他們一起去,處理尸體的時候,面罩手套皆不可少,燒尸之后,再用清穢粉全部撒一遍。”小童又遞給身側(cè)蓮裙女子一個藥袋道。 “是,南燭公子?!泵烂补媚锸┒Y,便隨那一隊鏢師匆匆離開。 “南燭神醫(yī),城西又有幾個病人,你快去看看?!眱擅谝戮珘褲h子沖進(jìn)大門,“莊主已經(jīng)去了?!?/br> “走!”小童身形一閃,仿若一陣風(fēng)似的消失了。 “哎呦,神醫(yī),等等我,你走錯方向了!”兩名男子連連跳腳沖出。 杜安和師爺貼門而立,二臉懵逼。 “那個——剛剛那幾位是?”杜安問道。 “那幾位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俠義之士,是我們鳳翔府的大恩人?!毖靡垡荒樧院赖?。 “大人,想不到這管仲文居然和江湖人也有瓜葛?!睅煚斆嫔?。 “管仲文的弟弟管仲武,乃是橫行河南陜西的大糧商,聽說和江湖牽涉甚深——”杜安抹了一把冷汗,硬著頭皮埋頭走到了大堂門前。 “欽差大人,請?!毖靡酃笆质┒Y,便匆匆離開。 杜安深吸一口氣,高擎圣旨,跨入門檻:“圣旨到,管仲文接旨——誒?!” 大堂內(nèi)的場景頓將杜安的聲音給噎了回去。 只見這大堂之內(nèi),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卷軸書信、戶籍名冊,高壘如山,將整座大堂遮得幾乎不見天日,大堂正中有兩個人正席地而坐,正埋頭研究一副地圖,聽到有人進(jìn)來,其中一人抬起了頭,微微一笑:“原來是杜大人到了?!?/br> 眉目清朗,小臉染塵,紅絲布眼,竟然是—— “太、太太太子殿下?!”杜安眼珠子幾乎脫眶。 “什么?太子殿下?!”師爺驚叫。 “喊什么喊,吵死了!”另一人不耐煩抬頭,竟是一個眉清目秀的謙謙書生。 “這、這這這,太子殿下,您,您怎么在、在在此處?”杜安還在懵逼狀態(tài)。 “杜大人過來坐吧,我還有要事與你商議。”朱佑樘示意。 “是、是是是!”杜安哆里哆嗦坐到了朱佑樘右后方,吞了吞口水,“太子殿下,您怎么在這里,管仲文管大人呢?” “稍等?!敝煊娱套隽艘粋€噤聲的手勢,又看向文京墨,“文大哥,您繼續(xù)說?!?/br> 文京墨點頭,手里噼里啪啦打起了算盤:“小生仔細(xì)算過了,若是按現(xiàn)在米糧的消耗速度,只能再撐七日時間?!?/br> “七日——”朱佑樘蹙眉,轉(zhuǎn)目看向杜安,“杜大人,余下的賑糧何時能到?” “這、這個大約還有七八日吧——”杜安抹汗,“下官先行一步,米糧是由戶部派人押送,具體的時間下官這個……” 杜安越說聲音越小,因為對面的少年太子正用一種平靜無波的目光看著自己,明明沒有任何苛責(zé)之言,但就是有一種凌厲的威懾力,壓得杜安幾乎喘不過氣來。 “太子殿下贖罪,我這就派人去探——”杜安跪地叩首。 “不用了,舒某查過了,后續(xù)的賑糧還有十日方能到?!币粋€身穿藕白長衫的溫潤公子走入大堂,撩袍坐在了文京墨身側(cè)。 “十日……”朱佑樘蹙眉。 “若是這七日,每人每日發(fā)放米糧減少半斗,或許可以撐一撐。”文京墨噼里啪啦又是一頓撥算盤,又搖了搖頭,“還是有三百石的缺口?!?/br> “管仲武的糧倉可都查過了?”朱佑樘問道。 “所有的管氏糧店都翻了一遍?!蔽木┠珦u頭。 “不,還有一處,城郊十五里管仲武的私私倉?!笔骁髶u著扇子道。 “好啊,等會吃了午飯,我們就去查!”郝瑟一陣風(fēng)似的走進(jìn)來,身后還跟著尸天清。 “這誰???”郝瑟指著杜安問道。 “欽差大人?!蔽木┠珱]好氣道。 “哎呦我去,姍姍來遲啊?!焙律裘?,瞄了一眼杜安懷里的圣旨,“這是要給管仲文的圣旨吧?” 這一說,杜安方才如夢初醒,忙呼道:“管仲文、管大人呢,為何還不出來接旨?!” “他啊,出不來了!”郝瑟冷笑一聲,“杜大人若想宣旨,可以去大牢里去宣?!?/br> “大、大牢?!”杜安猛然跳起身,“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私自囚禁朝廷命官?!” “我?!敝煊娱烫а邸?/br> 杜安頓如被掐住脖子的死公雞,半晌才擠出半句:“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