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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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全都呆了。 “別人送的?”熾陌挑眉,“這可真是我聽過最可笑的借口了?!?/br> “先人板板!你小子是不是嫌死得不夠快?”郝瑟揪住王梁。 “不是、不是的恩公,的確是別人送給我的!”王梁崩潰大喊。 “誰送的?!” “是、是是是——”王梁結(jié)巴。 “什么人?!”突然,門口的流曦大叫一聲,身隨音走,飛身沖出,不過眨眼之間,又飛了回來,手里還多出一個人。 “此人在院外鬼鬼祟祟偷聽!”流曦一把將此人扔到了地上。 眾人定眼一看,但見此人滿頭大汗,面色慘白,身形微胖,一雙三角眼,滿臉油膩,竟然是府衙的仵作——吳立。 “就、就是他,就是他送給我的這些尸體!”王梁猶如大赦,指著吳立大叫。 誒? 這又是啥子鬼?! 郝瑟和眾人一般,徹底懵逼。 * 雷雨瓢潑,云沉鳴雷。 王梁小小草房之內(nèi),尸天清、郝瑟、舒珞、文京墨、流曦、熾陌六人一排,坐在左側(cè),吳立和王梁雙雙跪地,全身發(fā)抖。 屋子正中,并排擺著六具尸身,五男一女,皆是衣衫整齊,發(fā)髻端正,面色慘白,口染紅膏,面帶微笑。 可是,再細(xì)細(xì)看去,卻發(fā)現(xiàn)這些尸體有些不大對。 尸體都沒有穿鞋,而且手臂、小腿露出之處,都有傷痕,甚至有的是舊傷和新傷疊在一起,看不清原本皮膚的樣子。 而最詭異的,是在脖頸之處,有一圈細(xì)細(xì)的縫線,針腳十分精密,若不細(xì)看,就好像是一圈淡淡的陰影,看這造型,應(yīng)該是這些尸身原本是頭頸分離,后又有人用線將腦袋和脖子縫到了一起。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京墨冷冷瞪著二人道。 吳立和王梁對視一眼,同時埋頭做鴕鳥。 “再不說,我就把你們兩個也變成這般模樣!”熾陌挑眉。 吳立和王梁同時一個哆嗦,半晌,王梁總算開了口。 “這、這些尸體,是四日前菜市口處斬的六個的死刑犯——” “死刑犯的尸身又怎會到了你家?!”文京墨道。 “是吳仵作送過來的!” 我擦,這是什么路數(shù)? 聽說過送花送酒送戒指的,怎么還有送尸體這么前衛(wèi)的?! 郝瑟臉皮抽搐。 “吳仵作?!”文京墨挑眉。 吳立狠狠瞪了王梁一眼,下一瞬,立時一個翻臉,高聲嚎哭:“啊啊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啊啊??!我、我這也是為了江大人分憂啊,也是為了黎民百姓啊,我這是——” “說、人、話!”郝瑟呲牙。 吳立一個哽咽,把后面的話給咽了進(jìn)去,頓了頓,有怯生生道:“其實,我、我其實根本不會驗尸,府衙中為尸體驗身的,一直都是王梁——” 眾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然后呢?!”郝瑟繼續(xù)追問。 “這些死刑犯的尸體,就是我給王梁的報酬……”吳立垂頭。 “報酬?!” 眾人都驚了。 “尸體做報酬,這口味可夠重的啊……”郝瑟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王梁……仵作……鬼大師……”舒珞沉吟片刻,“王梁,你可認(rèn)識西北九代仵作的梁家——江湖中傳說的鬼仵作——” 王梁身形一顫,抬頭看向舒珞,面色變了幾變,良久,才長長嘆了口氣,道:“在下就是鬼仵作梁家的嫡系傳人……”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驚奇。 “鬼仵作,聽起來挺高大上??!”郝瑟來了精神。 舒珞上下打量王梁:“相傳鬼仵作在二十多年前莫名消失,再無人可尋其蹤跡,想不到竟改名換姓到了南京,而且還……淪落到這般境地?” “鬼也罷、神也罷,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個低賤的仵作。我梁家九代仵作,時時處處被人視為低賤之人,我爹不忍我繼續(xù)做什么鬼仵作,狠心舍棄了姓氏,隱去了行蹤,舉家遷入南京城,就是為了能讓我安心讀書,考個功名,擺脫這仵作的賤名。” 說到這,王梁不由眼圈發(fā)紅,“可我……甚是無能,考了數(shù)年,直到爹死了,卻連個秀才都未考上……” “所以,你就重cao舊業(yè),開始做仵作?”郝瑟問道。 “爹臨死的時候,讓我立誓,這一輩子都不做仵作……我本不想再碰仵作一行……可是、可是……”王梁猛然扭頭,氣勢洶洶瞪著吳立,“我身為梁家子孫,怎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尸體被一個外行人褻/瀆/糟/蹋?!” 吳立不禁一個哆嗦。 王梁又慢慢將目光投向屋中的六具尸身,語音喃喃,面帶癡迷:“……你看看他們……皮膚那么漂亮,顏色那么完美——這么完美的尸體,只有用最精湛的技藝,才配的上他們——刨開他們的肚子,撫摸他們的心肺,敲開他們的骨骼,聞著他們的骨髓——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說著,王梁手指不由自主前探,開始撫摸最近一具尸身,表情溫柔的仿若撫摸情人的面頰。 眾人面色頓時都有些難看。 哎呦我擦!這人居然是個戀尸癖! 郝瑟全身汗毛倒豎。 “吶!你們都看到了??!他這人就是這樣的!”吳立扯著嗓門大叫,“我當(dāng)初給他錢,他不要,偏要這些死刑犯的尸體!我、我是迫不得已!” “錢算什么!這些尸體才是最金貴的!”王梁猛然提聲,“你看,我給他們每個人都洗了澡,畫了最完美的畫像,洗干凈了腸胃、清洗了心肺,把他們一身的罪孽,從里到外都整理的干干凈凈,又一樣一樣縫了回去,看,是不是和和原來一模一樣——對了,還有他們的腦袋,瞧我縫的多好,再畫上這粉,描上唇脂,比他們活著的時候還美,你看——他們都在笑呢……” 王梁滿面沉醉,伸出兩根手指,壓住尸體的腮邊,往上一提,那尸體便的笑臉立刻又甜蜜了幾分。 mama咪呀!這是變態(tài)啊! 郝瑟一手一個抓著尸天清和舒珞的袖子狂抖。 尸天清、舒珞也是面色泛白,文京墨和流曦面色微變,唯有熾陌的臉黑了。 “這幾幅畫,你可有印象?”文京墨閉眼定了定神,從懷里掏出那三本《落芳集》,啪啪啪打開固定頁碼,扔給了王梁。 王梁撿起看了一眼,露出了向往之色:“那三具尸體,可真是漂亮啊,我只看了一遍,就再也忘不掉,尤其是那一人背后的桃花刺青,就如同活得一般……哎,如此美妙的尸體,雖然不能畫出全貌,但也要盡我所能,將最他們最美好的一面畫給世人瞻仰才好??!” “所、所以你就是鬼大師魍魎?!”郝瑟感覺心中那個大觸偶像形象碎成了渣渣。 “什么鬼大師,不過是為了生計,嘩眾取寵罷了——”王梁搖頭,抬首看著屋外的大雨,面色悲涼,“世人只看到聲色犬馬,膚淺□□,怎會感悟到真正的美麗?” 屋內(nèi)一片沉寂。 熾陌眉峰隱隱抽動,騰一下站起身,舞袍出門:“無趣?!?/br> 說著,身形在雨中一閃,就不見了蹤影。 尸天清皺眉,舒珞沉眸,文京墨瞇眼,流曦沉默。 郝瑟抓住頭發(fā):“臥槽,所以這小黃圖的線索,根本就是歪樓了啊!” * 雨過天晚,涼風(fēng)入骨。 南京府衙之內(nèi),知府大人江馳泰死死瞪著跪在地上的吳立,怒火滔天。 “吳立!你竟然——你竟然——做出如此無恥之事!” “姐夫……”吳立苦哈哈望著江馳泰。 “別叫我姐夫!我沒有你這種小舅子!”江馳泰反手摔出一個茶杯,啪一聲碎裂在吳立腿邊,“你說說你,文不成武不就,一天到晚好吃懶做,不務(wù)正業(yè),做捕快你嫌累,做文書你不認(rèn)字,做買賣你賠錢,要不是你jiejie天天求我,讓我給你尋個差事,你以為這差事能輪到你?!” “仵作又不是什么好差事……”吳立嘀嘀咕咕。 “一個區(qū)區(qū)的仵作你都做不好,你還想干什么?!”江馳泰怒發(fā)沖冠,“難道還想上天不成?!” 吳立縮著脖子,沒敢吭聲。 江馳泰氣呼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什么,替你驗尸的那個書生叫什么來著?” “王梁。”吳立忙道。 “對,王梁,你以后,跟著人家好好學(xué)學(xué)本事!絕不可在丟本府的臉!” “是,大人!”吳立忙樂顛顛叩頭。 “哎呦呦,江大人和吳立這是在干嘛?演習(xí)咩?” 花廳外,郝瑟等人剛剛抵達(dá)花廳外院,就看見了這么一出好戲。 “自然是演給我們看的?!蔽木┠⑽⒁恍?,“江大人請我們來查案,結(jié)果我們居然查到他小舅子的小秘密,還真是沒眼色?!?/br> “你說這江大人當(dāng)真不知道這王梁是吳立的槍手?”郝瑟挑眉。 “郝兄你說呢?”文京墨瞥眼。 郝瑟:“嘿嘿——” 文京墨:“呵呵——” 舒珞看著二人,搖了搖頭,轉(zhuǎn)頭一看身側(cè)之人,嘆了口氣:“微霜兄,官道向來如此,你不必如此介懷。” 尸天清回首看了舒珞一眼,點了點頭,可緊蹙的眉頭卻是沒解開半分。 “走,進(jìn)去吧,流曦監(jiān)督王梁驗尸,一時半會兒也沒結(jié)果,江大人的戲咱們也看完了,該進(jìn)去討杯茶喝喝了。”郝瑟一甩下擺,邁入花廳,抱拳一陣高笑,“啊呀,累江大人久等了??!” “郝大俠、尸大俠、文公子、舒公子,快快請進(jìn)!”江馳泰忙起身朝眾人抱拳,又朝吳立一瞪眼,“還不趕緊干活去?!” “是是是,屬下告退!”吳立一溜煙跑了下去。 “今日讓幾位看笑話了!”江馳泰落座,賠笑道,“這吳立實在是不長進(jìn),本府真是心率交瘁!” “哎,江大人此言差矣,年輕人嘛,多教教就好了,如今吳仵作覓得名師,以后多下功夫,前途自然不可限量?!焙律σ鉂M滿。 江馳泰緊繃的表情豁然一松:“借郝大俠吉言了!” “好說、好說?!焙律呛嵌似鸩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