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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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文京墨雙眼瞇瞇,用目光示意了一下。 舒珞順著文京墨目光投向自己眼皮下的飯碗,頓時一驚。 自己的碗中竟是不知何時也被各色菜肴堆砌成了一座小山,搖搖欲墜、岌岌可危,而一雙筷子正試圖在這座晃晃悠悠的小山上完成疊四塊紅燒rou的高風(fēng)險動作。 順著筷子看向筷子的主人,但見那清眸閃閃,一臉期待。 “琭言兄,再嘗嘗這個?!?/br> 舒珞輕輕眨了一下眼,唇角勾起溫軟笑意:“好?!?/br> 夾菜入口,唇齒留香,那絕頂?shù)拿牢?,仿若沁入心肺,融入骨血?/br> “公子……”突然,旁側(cè)傳來一聲幽怨的呼聲。 流曦捧著一只空碗,直挺挺站著,雙目殷切直勾勾瞪著尸天清。 尸天清失笑搖頭,反手給流曦甩了一根燒雞腿過去。 流曦頓時雙眼一亮,小心翼翼捧著碗落座,那表情,不像是捧著雞腿,倒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郝瑟抬眼瞥了一眼流曦,一臉慘不忍睹,低聲嘀咕: “哎呦我去,簡直就像尸兄養(yǎng)了一只大型寵物犬啊……” “阿瑟,你說什么?” “小瑟,你說什么?” 尸天清和舒珞同時扭頭問道。 “我是說,尸兄的廚藝真是愈發(fā)精進(jìn)了!”郝瑟抓過一根rou骨頭,呲牙一笑。 文京墨掃了一眼郝瑟油乎乎的嘴巴,慢條斯理給自己嘴里塞了一口米飯:“的確很像?!?/br> * 俗話說,飽暖思yin/欲——咳,那個是保暖思正事! 一頓饕餮大餐酒足飯飽之后,郝瑟便開始給諸人分配任務(wù)。 “流曦、小葉子、小粽子,你們那個……把桌子收了,把碗洗了!”郝瑟順手在桌上的殘羹剩飯上指了指。 “遵命!”葉英招和仲華方樂顛樂顛捧著碗離開。 流曦則是用看著稀釋珍寶的表情瞪著那些剩菜,一雙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 “喂喂,二十一,這剩菜剩飯可不能久存啊,若是你偷偷藏起來,明天肯定就毛飄十里,臭熏八方!” 郝瑟提醒流曦。 流曦皺眉,瞪了一眼郝瑟,這才十分不情愿端起剩下的幾個盤子走了。 “尸兄、舒公子,俗話說‘飯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你們兩個不若去這山上溜溜彎消消食如何?”郝瑟又朝尸天清和舒珞提出建議。 尸天清和舒珞同時一怔。 郝瑟扭著眉毛開始向舒珞打眼色。 舒珞神色一動,忙轉(zhuǎn)頭道:“微霜兄,舒某曾聞九青山主峰夜景甚是壯美,不知微霜兄可否領(lǐng)舒某游覽一番?” “這——”尸天清頓了頓,看了郝瑟和文京墨一眼,“阿瑟和千竹兄不和我們同去?” “我和文書生就不去了?!焙律槃菰谑^凳上一癱,彈出一根草根開始剔牙,“你看看我們倆,都瘦的皮包骨頭了,現(xiàn)在急需養(yǎng)膘,俗語的好啊,飯后躺一躺,不長半斤長四兩嘛。” “噗?!笔骁髧娦?。 文京墨翻了一個白眼。 尸天清看著郝瑟的懶骨頭的造型,無奈輕笑:“好,阿瑟你好好休息,尸某和琭言兄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去吧去吧!”郝瑟揮手。 “琭言兄,這邊請?!笔烨逄绞帧?/br> “微霜兄,請?!笔骁箅S之邁步,只是在臨行之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郝瑟。 郝瑟雙手一捏拳,三白眼圓瞪。 舒公子,靠你了! 舒珞一笑,頷首。 一青一藕兩道身形就隨著夜風(fēng)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郝瑟長吁一口氣,噌一下坐直身,湊近旁邊品茶的文京墨,神秘兮兮道:“文書生,那件東西你給那個宋艾了嗎?” “給了?!蔽木┠珤吡艘谎酆律?,“不過郝兄,你那件東西當(dāng)真如你所說那般神奇?” “這個嘛……還在試驗階段,就是怕時長不夠……唉,主要還是要靠機(jī)緣啊?!焙律荒樃呱钅獪y道。 “機(jī)緣?”文京墨挑眉。 “沒錯,尤其是看今夜的機(jī)緣!”郝瑟遠(yuǎn)目深邃夜空。 文京墨一臉不可置否。 “文書生,其實——有一件事,老子一直耿耿于懷?!焙律蝗辉掍h一轉(zhuǎn),直勾勾看著文京墨道,“只是此事對尸兄和舒公子實在是無法啟口,所以只能來與文書生你商量了?!?/br> 文京墨挑著眉梢,用一副“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的表情瞅著郝瑟:“說來聽聽?!?/br> 郝瑟立時面色一肅,沉下嗓音:“就是關(guān)于杜芊溪的死法?!?/br> “杜芊溪的死法?”文京墨神色一動,“此言何解?” “據(jù)九青派的官方說法,乃是尹天清jian殺了杜芊溪。” “所以?” “所以這就是問題所在?。 焙律獌蓷l眉毛結(jié)成一團(tuán),“如果按咱們之前的推斷,殺死杜芊溪只是為了陷害尹天清的話,那為何不直接殺人,而偏偏要選擇‘jian殺’?” 文京墨瞇眼:“或許與那閹了武騰飛一般,只是為了尋一個順?biāo)浦鄣臍⑷死碛???/br> “文書生……”郝瑟摸著下巴,“你難道不覺得,這兩起案子中,這兩點十分詭異嗎?” “何解?”文京墨眼中精光一閃。 “你看啊,這兩起案子的幾個關(guān)鍵點,”郝瑟用手指在地上寫寫畫畫,“先下迷藥,再殺人嫁禍,最后用一招無人可模仿的招式致人死地,坐實證據(jù),這一連串的安排,心狠手辣、干凈利落、唯有這‘一jian一閹’,總感覺有種特別的違和感……” 此言一出,文京墨神色也凝重起來:“郝兄有何高見?” 郝瑟雙臂環(huán)胸,一臉深沉:“名偵探的守則有云,最能體現(xiàn)一個兇手本質(zhì)的東西,就是他所選擇的殺人手法,所以,根據(jù)老子縝密而精確的推理,得出一個結(jié)論!” 文京墨定望郝瑟,眸綠如狐:“是何結(jié)論?” 郝瑟猛一抬眼,一雙三白眼泛出灼亮光華:“這個兇手,是個變態(tài)!” 一瞬間詭異沉寂。 文京墨瞪著郝瑟,皮下組織隱隱抽動。 “而且,老子有種預(yù)感,此人,定然是個驚天動地的大變態(tài)!”郝瑟一錘手掌。 文京墨吸了口氣,努力將表情調(diào)整回原位,瞇眼半晌,點了點頭:“郝兄所言,小生記下了?!?/br> “有文書生這句話,老子就放心了。”郝瑟一拍手,長長松了口氣,“那么現(xiàn)在,就剩最后一個最棘手的問題——尸兄!” 文京墨看了一眼郝瑟:“郝兄,此事即便是小生也無能為力?!?/br> “老子也知道??!”郝瑟暴躁抓了抓頭發(fā),“可是老子真的不想和尸兄留在這九青派天天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文京墨長嘆一口氣,捏了捏眉心。 “如今,就只能希望見多識廣意游公子能好好開解開解尸兄,讓尸兄別鉆這什么牛角尖了——”郝瑟有氣無力道。 文京墨瞇眼,定望舒珞和尸天清離去的方向:“但愿吧……” * 而此時,身受重托的舒珞目前的感受就是四個字:壓力山大! 不為別的,只因為這一路行來,聽到都是諸如此類的話語: “琭言兄你看,此處便是師尊教授我練劍之處?!?/br> “琭言兄,這片樹林乃是師尊親手植種?!?/br> “琭言兄,這塊石碑上的字跡,乃是我十三歲之時刻上去的?!?/br> “還有這里,這是我十三歲之前,偷偷觀望山下情景的怪石洞?!?/br> “琭言兄,你再看這里……” “琭言兄,看那里……” 向來沉默寡言的謫仙青年,就如同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話匣子,滔滔不絕向自己介紹各處景點的由來典故還有蘊(yùn)藏在其中的……回憶…… 舒珞眉頭微蹙,看著夜色中泛出耀目光華的絕美俊容,一顆心是越來越沉。 小瑟、千竹兄、流曦兄,你們所擔(dān)心之事,怕是要成真了…… “琭言?”說了許久也不見舒珞回應(yīng)的尸天清不禁停住腳步,回頭問道,“可是走累了?” 舒珞嘆了口氣,朝著尸天清鄭重一抱拳:“微霜兄,舒某有一言凝徘于心,如鯁在喉,實在是不吐不快?!?/br> 尸天清一怔,隨即抱拳:“琭言兄請講?!?/br> 舒珞正色頷首,眉頭深鎖,醞釀良久,才開口道:“微霜兄,匆匆一世不過數(shù)十載,所經(jīng)之事、所歷之情,所憶之舊,就如過眼云煙,強(qiáng)求無益,人生在世,定要活在當(dāng)下,莫要流連過往,卻誤了眼前之珍重而抱憾終身?。 ?/br> 殷切勸慰話音落下,山中林深一片靜默。 蕭瑟山風(fēng)中,青藕雙色衣袂翻滾飄舞,在空中劃過道道流痕。 舒珞朗眸閃動,藏星隱憂,青絲隨風(fēng)凌亂,更顯俊容蒼愁。 尸天清身姿如劍,衣逸勝仙,目光透過蒼茫樹海,投向九青連綿巒峰。 “那一日,在此地,尸某曾對阿瑟說過一句話。”尸天清轉(zhuǎn)目看向舒珞,定聲道,“尹天清生在九青,長在九青,沒有九青派,就沒有無尤散人,就沒有尹天清,如今的九青派,尹天清無法視而不見,袖手旁觀?!?/br> 舒珞雙眼繃圓,一顆心猝然沉了下去。 尸天清望著舒珞,清絕面容之上,緩緩展開一抹笑意,如同浸入月泉的珍玉琉璃,干凈明亮。 “琭言兄,你此時的神情,和阿瑟一模一樣?!?/br> “啊?”舒珞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