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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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也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無尤散人好歹也算九青派的第一劍術(shù)高手,居然就給自己嫡傳弟子的屋里擺這么幾件破落家具,簡直就快和叫花子一個水準(zhǔn)了! 郝瑟不禁有些憤然。 尸天清見郝瑟面色不善,神色不由有些惴惴:“阿瑟,你不喜歡此處?” “咳,不是……那個……”郝瑟一瞄尸天清的神色,立馬違心稱贊道,“此屋,咳,那個,雖然簡陋,但窗明幾凈,典雅質(zhì)樸,實(shí)乃、咳,那個……很好、哈哈哈,很好……” 此言一出,眼前的謫仙青年清眸一亮,竟是開始給郝瑟做起了介紹。 “這一套桌凳,是師尊在天清五歲之時(shí),送給天清的生辰禮物,是師尊親自上山,砍下了一棵百年紅松,親手打造。” “這張木床,是天清的十歲生辰之禮,也是師尊親手造制,用的是檀香紫檀?!?/br> “這個黃花梨木箱,是師尊原本的心愛之物,是天清十五歲之時(shí),師尊送給天清用以收裝衣物?!?/br> 隨著尸天清的介紹,郝瑟的表情開始從最開始的鄙視逐步過度到啞然驚詫呆若木雞,待最后尸天清介紹完畢,郝瑟整個人都懵逼了。 百年紅木做桌凳,檀香紫檀做床,一個裝衣服的破箱子都是黃花梨…… 老子撤回前言! 這哪里是什么簡陋!這根本就是富豪!而且還是那種低調(diào)高端上檔次分分鐘蔑視俗人的超逼格富豪! “尸兄……”郝瑟一臉鄭重拍了拍的尸天清的肩膀,“你師尊對你真是不錯!相當(dāng)?shù)牟诲e!” 尸天清淡笑頷首:“師尊與天清名為師徒,實(shí)為父子……” “咳,那個啥,年齡差太大了,爺孫還差不多……”郝瑟給出建議。 尸天清一怔,隨即又是一笑:“阿瑟說的是?!?/br> 這一笑,就如一抹皎月華光在深藍(lán)色夜空之中暈染開來,溫暖,又耀眼。 那一瞬間,郝瑟突然覺得,這個笑容與往日十分不同。 仿若涓涓清露,流入清冷的月泉,讓那一汪涼泉,漸漸暖了起來,變得更加澄明透亮,光彩奪目,令人神馳目眩、心驚rou跳。 “咳咳——那個、不知……咳、那個……我可否有幸參觀一下無尤散人的故居?”郝瑟匆忙移開目光,壓住心跳,轉(zhuǎn)移話題道。 “天清榮幸之至?!笔烨遄旖呛?,輕輕扣著郝瑟手腕,拉著郝瑟走出房門,轉(zhuǎn)身走入東側(cè)草房之中。 此間草房,除了寬敞些,與尸天清那一間相比,并無太大不同。 依然是一桌一凳,一床一箱,唯一多出的,就是倚墻而立的一扇書架,和架前的一張書桌。 書架擦拭的十分干凈,纖塵可現(xiàn),顯然是尸天清剛剛打掃過,只是,架上空空如也,沒有一冊書籍。 “這書架一直是空的?”郝瑟奇道。 尸天清搖頭:“師尊臨終之時(shí),命天清將這屋內(nèi)所有的書冊與他的尸身一同火殮,一本未留?!?/br> “全燒了?”郝瑟驚詫,“難道里面有無尤散人的武功秘籍?” 尸天清怔了怔,不禁輕笑搖頭:“只是一些詩歌文詞,還有一些江湖軼事的記錄,阿瑟想到哪里去了?” “尸兄,你太天真了,有很多武功秘籍都是隱藏在詩歌詞錄中的!”郝瑟扳起指頭一本正經(jīng)算道,“比如唐詩三百首、宋詞五百首、元曲兩百首、明話本……咳,總之,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那些高人做不到的!” 尸天清看著郝瑟的表情,再次失笑:“九青派劍法的秘籍都由歷代掌門保管,藏在九青主峰的‘劍庭’之內(nèi),即便是師尊,若想要查看,也要先去掌門處報(bào)備方可,阿瑟你想太多了?!?/br> 郝瑟一臉不可置否。 “何況天清自幼時(shí)起就依照這些書冊臨帖習(xí)字,每一冊都熟記于心,倒背如流,絕無阿瑟口中的武功秘籍?!笔烨逵中Φ?。 “誒?這一架子的書尸兄你都抄過?”郝瑟驚詫。 尸天清點(diǎn)頭,提步行至?xí)琅裕揲L手指輕觸桌面,清水眸光眺望那一面空蕩蕩的書架,嘴角漾起初雪空晴般的笑意。 “天清寫的第一個字,就是‘九青派’的‘青’字,是師尊握著天清的手,寫下的第一筆……” 朦朧月光下,尸天清指尖泛出玉色光芒,在光潔桌面勾勒清晰字跡。 郝瑟定望尸天清完美無瑕的側(cè)顏,眼前卻浮現(xiàn)出那個小小的尸兄端坐桌前,手持毛筆,抿著嘴角一筆一劃臨帖描字的畫面。 “真想看看啊……臉蛋一定軟軟的,很好捏……”郝瑟雙手捧頰,顯出了詭異如癡漢的笑容。 “嗯?”尸天清轉(zhuǎn)頭看向郝瑟,一臉疑惑。 “咳咳,那啥……”郝瑟抓了抓臉,迅速將表情調(diào)回到正常波段,腦中一直存有的疑惑冒了出來,“那個……尸兄,無尤散人除了劍法、認(rèn)字、寫字,背書……還教你什么……” “還?”尸天清一怔。 郝瑟正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子一定要知道,無尤散人到底是用什么樣的啟蒙教育,才能把尸兄教育成這般一根筋的性格…… 尸天清斂垂長睫:“師尊,話很少,只有在指導(dǎo)天清劍法的時(shí)候,才會多說幾句……” 原來尸兄你這般少言寡語是因?yàn)殚L期無人交流,語言能力退化了啊…… “不過,在師兄每月上山之時(shí)……師尊常常會和師兄聊上一盞茶的功夫……”尸天清又道。 “師兄?你是說宣木掌門?”郝瑟問道。 尸天清點(diǎn)頭,可神色卻是隱隱黯了下來: “只是,每次師兄走后,師尊的心情都不是很好,而且……”尸天清聲音漸沉。 郝瑟慢慢瞇起雙眼:“而且什么?” 尸天清眸色黯碎:“每次師兄走后,師尊常會盯著天清良久,長長嘆息,轉(zhuǎn)身回屋……” 郝瑟抿緊嘴角。 尸天清眸光轉(zhuǎn)動,望向門外那一片空曠之地。 月華千里,地白如霜。 仿若那里,還站著那個幼小的尹天清,一臉無措看著房門緩緩閉合,只留自己孤身立在蕭瑟山風(fēng)之中。 “天清知道,師兄一直不喜歡天清……”尸天清說了半句,垂下眼簾,又搖了搖頭,“應(yīng)該說,師兄和師尊都十分不喜歡天清的……臉……” “啥子?!”郝瑟三白眼繃圓了一圈。 “師尊每次看到天清的面容,總是顯出愁容;師兄每次來時(shí),從不看天清的臉,偶爾有一次,天清送茶之時(shí),碰到了師兄的衣袖,當(dāng)時(shí)師兄看到天清的目光……天清……歷歷在目……” 尸天清長睫微顫,一縷青絲零落飄下,落在玉色腮邊,襯得薄唇蒼白如紙。 一抹刻在靈魂之中的卑微,如一暈殘水,從那道煢煢孤影之上,慢慢溢出,流淌全身。 我明白了!尸兄那對自己容貌自卑的源頭竟然是因?yàn)椤?/br> 兒童時(shí)期的心理陰影! 哎呦我去! “尸兄,我覺得你誤會了……”郝瑟抽了抽嘴角,一拍尸天清的肩膀。 尸天清身形一震,轉(zhuǎn)眸看向郝瑟。 郝瑟一臉鄭重:“無尤散人看到尸兄的臉唉聲嘆氣,恐怕是因?yàn)椤X得尸兄你長得太美,入世之后定會遭到狂蜂浪蝶的sao擾……是對唯一弟子的擔(dān)憂??!” 尸天清雙眼繃圓。 “至于你那個宣木師兄……哼哼……”郝瑟翻了個白眼,“尸兄你這么年輕,輩分卻和他齊平,劍術(shù)還比他高,更可怕的是,尸兄你還長得這么美,這妥妥的就是拉仇恨的節(jié)奏啊!” 尸天清雙眼又大了一圈。 “他肯定是對尸兄你羨慕嫉妒恨,導(dǎo)致心理扭曲外加變態(tài),所以,尸兄不用理他!”郝瑟一掌拍在了尸天清的肩膀上,“尸兄,你放心,你的容貌絕對是傾國傾城氣死潘安羞死宋玉,也就比老子差那么一米米罷了!” 尸天清定定盯著一臉酌定的郝瑟,長睫一眨,露出溫柔如水的笑意:“阿瑟……謝謝你……” “哈?”郝瑟一怔。 “可惜天下人并非都如阿瑟一般,能以心眼觀人……”尸天清輕輕嘆息。 “啥子?天眼?”郝瑟抽眉毛,一頭霧水。 尸天清輕笑出聲,再次探手,扣住郝瑟手腕,定聲道: “阿瑟,天清還想帶你去一處地方。” “???”郝瑟又怔。 “天清……有話……要與阿瑟說……” “誒?” 未等郝瑟回過神來,又再次被尸天清輕輕帶至身側(cè)。 清冽如山泉的氣息瞬時(shí)將自己包圍,長臂環(huán)過自己腰身,踏風(fēng)點(diǎn)葉拔地而起,順著山勢扶搖而上。 輕風(fēng)澹月,皓明空照,川山萬里,寂靜無煙。 二人身形貼行一影,掠風(fēng)而行。 晚風(fēng)繚繞,尸天清墨色發(fā)絲輕柔拂過郝瑟腮邊,就如一根羽毛,輕掃心頭。 郝瑟被那發(fā)絲撩得心頭發(fā)慌,不由側(cè)頭一看,不禁呆了。 但見那皎潔月光之下,尸天清完美無瑕的側(cè)臉仿若月光凝鑄而成,肌素凈玉,呼吸芳冽,美得猶如璧月初晴,驚心動魄。 可是這完美無缺的九天謫仙,此時(shí)竟在這月黑風(fēng)高花前月下半夜三更環(huán)著自己的腰抓著自己踏月賞花觀星游風(fēng)還特意參觀舊居…… 還特別說要帶自己去一個地方…… 還鄭重提出有話要跟自己說…… 喂喂,這個劇情發(fā)展…… 郝瑟雙眼漸漸繃圓。 該不會是…… 不會是…… 尸兄……對我…… 啊啊??!雖然老子玉樹臨風(fēng)帥得天怒人怨,但是、但是……這發(fā)展也太快了吧!老子都沒啥心理準(zhǔn)備?。?/br> 郝瑟雙手捧頰,雙眼瞇成了兩道縫隙,一臉詭異笑容。 “阿瑟?” 哎呦呦,老子這要如何回答呢? “阿瑟?”